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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勝負已分

  眾人麵色皆變。


  就連皇上,都微微皺起眉頭。


  第三場比試,給這籠子裏?


  開什麽玩笑?

  那裏麵,可是困著一隻黑狼王!


  畜生本就凶猛,又餓了好幾日,此時兩眼泛著血光,撞的籠子巨震,讓離得近的大臣,都悄悄後退了些許。


  生怕它闖出籠子,凶性大發,給這大殿之上,吃起人來。


  呼延灼站在籠子旁,仍是唇角噙笑,即使咆哮聲就響在耳邊,也不見絲毫懼色。


  那利爪距他麵頰,不過半寸之遙。


  狼未馴化,無主願聽。


  此時最恨的人,不過是呼延灼了。


  它給籠子裏打著轉,嚐試用爪用尾,使盡了各種法子攻擊呼延灼。


  幾次三番,看的旁人心裏頭,都是惴惴不安。


  生怕一個不小心,讓這塞外的王子,死在狼口。


  但呼延灼卻仍是麵不改色。


  一雙泛著青光的雙瞳,仍定定望著龍椅上的九五之尊。


  最後一場,就在眼前。


  偌大靖楚國,可有人敢應?

  皇上並未開口。


  方才的驚訝已過,他蒼老的麵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從容。


  目光打燕丞相麵上一掃過去。


  燕丞相立刻會意,出聲打破僵局,道:


  “呼延王子雖說比試給籠中,但不知這第三場,內容為何?”


  “我部族,有個規矩。”呼延灼負手而立,眼中閃過一絲傲色,“成年兒郎,需獨自離開,獵殺一頭野狼,才有資格歸來,被認同為我部族中人。”


  “你的意思是……”楚玉相距不遠,也給那黑狼的出現,驚的皺起眉頭。他接了話茬,冷聲問:“是要比誰先,宰了這畜生?”


  呼延灼輕笑一聲,“無需如此,隻消隨我一同走進籠子,待上片刻,若是保住性命出來,即算我輸。”


  有大臣低聲道:“誰知曉,這畜生是否聽從你的命令?”


  這聲音不算大。


  也說出了,在場不少人的心聲。


  雖說乍瞧著,黑狼對呼延灼敵意頗濃。


  但誰確定,這是否是個障眼法。


  萬一黑狼其實認了主,一進籠子,不會攻擊呼延灼,隻對另外之外下口。


  可找誰說理去?


  呼延灼聽得清楚,卻並未解釋。


  他伸出手臂,探入籠子,那黑狼正好轉過身來,見狀,它張大了嘴,泛著寒光的利齒,奔著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若是這一下咬中。


  怕是這條手臂,都要廢在這裏。


  有女眷已經發出驚呼。


  呼延灼不慌不忙。


  在利齒接觸到的前一個呼吸間,抽出了手臂。


  實在太險。


  還有人沒回過神來。


  若是呼延灼躲避不及時,這一口下去,他日後,可就是個殘廢了。


  運氣不好,連命都保不住。


  呼延灼已經不用解釋。


  他已經證明給了眾人看,黑狼對他,不僅沒有半分好感,還敵意深厚,怕不是他前腳進去,後腳就要給當場撕碎。


  “一炷香的時間。”呼延灼眸光掃過眾人,道:“不知有哪位,願意和在下比試一番?”


  三局兩勝。


  已是一勝一負的局麵。


  最終的勝負,將就在眼前。


  這關乎到了靖楚的顏麵。


  可卻沒有誰敢應聲。


  連之前最囂張的太子,此時也是一聲不吭。


  他想要的,是狠狠打呼延灼的臉。


  而不是跟這個瘋子,在籠子裏麵玩命。


  他太子的命,和一個蠻人比起來,當然貴重的多。


  也不隻是太子。


  連大臣們,也都安靜了下來。


  和這黑狼比起來,前麵的騎射詩書,簡直就是稚子之間的小打小鬧。


  見無人應聲,呼延灼並未催促,隻是偏過頭,給巴圖使了個眼色。


  巴圖了然,朗聲道:


  “怎了?難道靖楚無人敢比,這三場,是要主動認輸?”


  他嗓門大。


  這一聲下去,足夠殿內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靖楚眾人都是不悅。


  隻是這第三場,太過危險。


  一不小心,可能就沒了命在。


  若是皇帝親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這是主動請纓。


  誰的命,都是寶貝。


  自然不想糊裏糊塗的,喂給黑狼當飯吃。


  燕望歡沒大留意巴圖。


  打從況錚進殿開始,她便一直注意著皇上。


  尤其是此時此刻。


  當看到皇上再次看向燕丞相,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而燕丞相瞥了況錚的方向,似乎已經下了定論。


  她的心頓時墜入冰窟。


  最不想看的事,還是發生了。


  皇上的確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除掉況錚。


  他可能懷疑起了況錚。


  也可能,隻想除掉他。


  給旁人眼裏,況錚仍是個瘋子,給他推出來,大可以說是他自己主動要求。


  由此,既可以除掉心腹大患,也能禍水引東,將罪責落到塞外的頭上。


  一入囚籠。


  生死難測。


  不管況錚一直以來,是真瘋,還是裝瘋。


  都不會再有生機。


  九五之尊,心思縝密,豈是旁人能夠揣測。


  呼延灼的比試,給皇上眼裏,真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


  但這機會,屬實不錯。


  況錚年少成名,又出身大況,能活到現在,已是他的恩賜。


  意圖既是已曉,燕丞相開口道:

  “我靖楚能人眾多,區區一隻野狼,不過爾爾。”


  “大話!”巴圖冷哼一身,鐵塔一般的身軀,猶如肉山一般,頗有威懾力,“那你們倒是叫個人出來啊?給我看,你們就是一個個沒膽子,來我家王子比試!”


  “莫急,已有人主動請纓。”燕丞相轉過頭,喚道:“還不帶況.……”


  “我願和呼延王子比試。”


  燕丞相話音未落,就聽一聲脆響傳來。


  角落裏的況錚猛然瞪大雙眼。


  他豁然抬頭,看向不知何時,已走到大殿中央的少女。


  為何?


  為何如此?


  他捏緊拳頭,甲痕深深印在掌心肉中。


  她還有大仇未報。


  怎能替他出頭?


  這會沒命的!

  他怎能,讓燕望歡為他涉險。


  況錚心急如焚,他上前一步,卻看燕望歡忽然偏過頭來,她並未去看況錚,但紅唇翕動,無聲道:

  “我有法子。”


  況錚一怔,提起的心卻並非放下,他看著燕望歡,忽然抬手擋在雙眼前,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猙獰。


  是他的錯。


  他太過無能,才讓燕望歡置於危險當中。


  這些年的庸碌無為,不過是因為,知曉自己注定早亡的命運。


  早慧如何?


  出眾又如何?

  所有的一切,都隻會讓靖楚的皇帝,更加忌憚。


  皆是無用功,

  可早已經認定的命運,卻給認識燕望歡開始,逐漸轉變。


  他想活下去。


  和燕望歡一起,活下去。


  他再也不想看到她的背影了。


  燕望歡跪在大殿之上。


  頂著無數詫異的目光,再次道:

  “臣女,願意比試這第三局。”


  皇上看了她片刻,緩緩道:“長平郡主?”


  燕望歡低著頭,恭敬應道:“是。”


  “朕知曉你伶俐,卻沒想到,你還有如此之勇。”


  “不過是呼延王子的比試,實在太過簡單,難不倒諸位皇子,所以才給了臣女機會。”


  “哦?”皇上這才提了些興趣,道:“你認為,呼延王子的比試,很是簡單?”


  “是。”燕望歡目不斜視,道:“臣女願意證明,不過一頭草原來的黑狼,連靖楚的小女子,都可以輕易勝之。”


  她聲音利落幹脆。


  一言一句,又深得聖心。


  給足了在場皇子顏麵。


  又隱隱還擊了巴圖之前的出言不遜。


  一時之間,眾人看著燕望歡的眼神,都又了些許變化。


  呼延灼更是給目光,長久的落在她的身上。


  這姑娘,可真是每一次見麵,都能給他驚訝。


  皇上終於露起一抹笑意,讚歎道:

  “好,不虧是真親封的長平郡主,這第三場,就交給你了。若是勝了,朕,重重有賞!”


  “謝皇上。”


  燕望歡終於鬆了口氣。


  她本不願出頭。


  但況錚多次救她於危難之中,她又豈能親眼看著他陷入危難。


  想要救他。


  隻有這個辦法。


  她了下一樁心事,回過頭,對上呼延灼似笑非笑的打量。


  燕望歡全當看不見,隻道:

  “見過呼延王子。”


  “長平郡主。”呼延微微頷首,等著燕望歡走近,才低聲道了一句:“如你所言,我們又見麵了。”


  燕望歡沒應聲。


  她走到籠子前,抬眸去看黑狼。


  腥臭味撲鼻而來。


  這畜生實在餓的狠了,一雙眼紅的幾欲滴血,一見著她,隻給當成了食物,連連拍打鐵籠,恨不得直接破籠而出,給她吞吃入腹。


  燕望歡和黑狼之間,不過一道鐵籠的距離。


  如此場麵,實在駭人。


  她卻絲毫不慌。


  甚至還一片平靜的問呼延灼:


  “隻消走進去,留上一炷香的時辰,便算我贏?”


  呼延灼微微頷首,“自然。”


  “希望呼延王子,能願賭服輸。”


  燕望歡輕笑一聲。


  她麵色不變,卻是忽然從一旁的侍衛手裏,抽出腰刀,瞧準黑狼的位置,向著籠子的縫隙,一刀,刺了過去。


  一聲淒厲的哀嚎,幾乎震破殿上的琉璃瓦。


  黑狼王倒在籠子裏,瘋了樣的來回打滾,它一隻眼給刀刺瞎,血光四濺。


  籠子巨震。


  仿是連腳下,都跟著一並顫動。


  燕望歡給刀遞回那侍衛手裏,淡淡道:

  “殺了它。”


  侍衛一愣。


  瞥了皇上一眼,得了示意,才齊齊抬起刀,對準那黑狼,亂刀斬了下去。


  不過幾個呼吸。


  黑狼再無半點生跡。


  燕望歡抹掉麵上沾染的血液,蒼白的麵頰延出一道鮮紅,憑添了三分豔色,她偏過頭,給血海當中,對著呼延灼展顏一笑,輕聲道:

  “您可以打開籠門了,呼延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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