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決戰長安城(12)
高陵原戰場上，敵我雙方十幾萬大軍，絞殺在一起的場景，猶如人間煉獄。
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士兵倒下去，即便隻是受傷，也沒有生路可言。
因為隻要你倒下去，就會無數的人從你身體上踏過去，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李成棟、張存仁率領的兩萬前營士兵，就像一把利劍，衝向劉文秀的的軍陣。
“殺，殺啊！”沒有過多的語言，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是那樣的凶狠，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麵前的敵人一定被眼神給殺死無數次。
手中的刀刃砍在盔甲之上，發出镔鐵撞擊之聲，以及受傷軍士的慘嚎聲，不停在上演。
李成棟的前營軍士，作為護國軍的先鋒營，這支軍隊的士兵，個個都是強壯魁梧的燕趙之士。
他們人人身披兩鐺甲胄，手持精鋼砍刀，頭戴鐵盔，腳上穿著厚厚的馬鞋，無論是防禦力，還是殺傷力，絕對超越這個時代的任何軍隊。
“去死吧。”西軍一名軍士刀刃砍在明軍士兵的肩上，他預想的刀鋒破甲砍破明軍胸膛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隻聽得當得一聲清脆響聲傳來，明軍士兵身上兩襠甲，堪堪擋住西軍手中的刀刃。
胸前一震的明軍士兵，腳步一滯，大喝一聲，手中的精鋼樸刀奮力一擊，身前的西軍士兵頭顱直接飛落。
失去頭顱的屍體，手舞足蹈倒了下去，斷脖之處的鮮血噴湧而起，濺得明軍士兵一臉的血跡。
“哈哈，痛快，痛快……”這名軍士也是狠人，隻見他伸手一擦臉上的血跡，舔了下舌頭的他，放聲大笑恐怖景象。
生生把一名撲上來的敵兵嚇得臉色慘白的呆立當場。
“死去……”敵兵發愣，他可沒有嚇住，抓住時機的明軍士兵，順勢一刀捅出，鋒利的刀芒貫穿而過，緊接著刀鋒抽出。
身體也隨之倒了下去。
戰場上這樣的場景，不停的上演。
這一場戰鬥從中午一直持續到下午，幾個時辰下來的大戰，敵我雙方士兵仿若不知疲憊的廝殺在一起。
聚攏大批軍士的劉文秀幾次想要突圍，但都被李成棟、張存仁、劉之源三人率領的前營士卒，給死死的拖住了步伐。
劉文秀仗著武藝高強，與李成棟交手二十招便戰敗，若不是他仗著坐騎精良，逃回中軍軍陣的話，此時早已經被李成棟斬於馬下。
大西軍中的大將王子奇、張化龍的武藝比起劉文秀更是稍遜一籌，眼看李文秀都打不過明軍大將，二人自是更不敢上前搦戰。
“大帥，明軍的戰鬥力太強了，而且他們手中兵器也遠比咱們鋒利，身上的鎧甲也是堅固，再這樣下去，咱們今日必死矣。”
張化龍眼看戰場的局勢，已經徹底失衡，大西軍的兵馬被分割包圍成幾十個方陣，真正苦苦死戰，自是心急如焚。
“大帥，突圍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王自奇咬咬牙，還是開口勸說道。
這個時候突圍，也就意味著徹底拋棄那些被分割包圍的士兵，即便他們突圍成功，也意味著全軍覆沒。
“張成，你率隊開路，王將軍、張將軍你們護衛兩翼，我來斷後。”劉文秀回顧左右，見戰場上塵土飛揚，喊殺聲震天，明軍旌旗飄揚，心知敗局已定的他，也隻能頹然喊道。
“大帥，你先走，卑職留下來斷後。”張成見劉文秀要留下來，當即揚聲反駁道。
“大帥，你先走，我等願意斷後。”張化龍、王自奇雖然都想衝出去，但他們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拋棄劉文秀獨自逃生。
“休要多言，執行軍令吧。”劉文秀冷喝一聲，對左右的親衛騎兵都尉喊道：“弟兄們，隨我出擊，撕開一條口子，為弟兄們殺出一條血路。”
“殺，殺！”左右親兵都尉，隨之陣勢一變，組成錐形陣勢，朝著東南方向的明軍突擊而去。
“想跑？晚了……”軍陣中前營副將劉之源，一直負責指揮全軍的戰鬥。
主將的李成棟、以及好戰分子張存仁此刻已經殺紅了眼的衝到第一線。
反倒是沉穩冷靜的劉之源，一直在軍陣後方指揮各部的圍殺作戰。
大西軍的騎兵突然變陣發起突擊，自是沒有逃過劉之源的注意。
“左右將士聽令，隨我出戰。”劉之源身邊雖然隻有五百護衛軍士，但這支人馬卻是生力軍，更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腰間掛著兩個火雷。
劉文秀統率輕騎開路，突擊陣勢步卒自然無法抵擋，但劉之源親率的五百軍士，卻又這個能力。
“投擲火雷。”眼看劉文秀的騎兵破陣而出，從東南角剛撕開一道口子，劉之源卻率部撲了上來。
五百顆火雷投擲而出，那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動靜。
劇烈的爆炸聲，瞬間就吞沒了劉文秀的騎兵。
爆炸聲的音波，刺激得後隊的戰馬成為一匹匹驚馬。
發了瘋似的戰馬，橫衝直撞，反而把緊隨其後準備突圍的大西士兵，衝撞的七零八落，戰馬上的騎兵，也紛紛跌落馬背。
劉文秀的坐騎同樣被波及，衝在前方開路的他，身邊一個火雷爆炸，直接把他的坐騎掀飛，馬背上的他，也隨之被掀落馬背，重重的摔倒在地。
由於是頭部先落地，雖然頭上戴了盔甲，但劉文秀還是悶哼一聲，吃力的想要爬起來，但卻被後麵的戰馬一腳踏在大腿上，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徹底失去行動力。
“大帥落馬了……”張成看到劉文秀跌落馬背，怒吼一聲的他，飛身便撲了上去。
但他的行動並沒有得逞，此時的劉之源率領的五百甲士，已然殺上戰場，策馬飛奔的劉之源，手起刀落之間，一連砍殺了三名受傷的敵兵。
張成衝上來的身影，落在劉之源眼中，不等對方做出反應，他手中的戰刀已經淩空落下。
刀芒閃現，張成眼前一黑，一道血跡從他脖子上噴出。
鋒利的刀刃劃開張成的脖子，站立在戰場上的張成，表情猙獰的伸手死死捂住噴血的傷口，轟然倒了下去。
“敵將已死！投降者免死。”
劉之源雖然不是拚命三郎，但他的狠辣算計，卻是比李成棟、張存仁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