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恩師的教訓
公孫翊帶著李香君與柳如是閉門製作香水，遠離金陵的塵囂，過得自然是逍遙自在，但卻急壞了秦淮河畔上那些一心想出頭的花魁們。
這不黃道周府上近日可是每日都有人拜訪，目的就是探聽柳如是與李香君去向，當然這些人很多其實是奔著公孫翊而來，目的是求寫新曲，如今金陵城各大青樓，都在傳唱公孫翊的新曲。加上公孫翊又拐帶走了李香君與柳如是，更是讓他名噪一時，金陵城的才子佳人，無不向往見識一下公孫翊的風采。
“翊哥兒，我爹回來了，特意讓我來請你回府。”午後時分，黃和笑容可掬來到公孫翊的住處，這幾天他可是忙壞了，雖然忙著替公孫翊尋找製作肥皂與香水的原材料，但同時也沒落下應酬，要知道這幾天好多青樓宴請他，目的自然是希望可以求見公孫翊。
“嗯，那我立即去拜見恩師。”公孫翊應了一聲，道：“我讓你找的店鋪找的怎麽樣了？”
“店鋪沒有問題，就在秦淮河畔夫子廟旁邊，一個月店租五十兩銀子，上下兩層，這個價格我可是好不容談下來的呢。”黃和邀功的笑道，這小子不愛讀書，可謂是黃家的另類，但對於經商卻頗為上心，這不當公孫翊邀請他開香水店鋪時，他立刻便答應了下來。
根據約定，黃和做香水店鋪的掌櫃的，獲得一成股份，另外每月十兩銀子工資，而柳如是和李香君公孫翊三人各占三成，二女起初死活不要股份，但架不住公孫翊勸說，這才寫下了協議。不過公孫翊占著的三成股份，卻是準備等生意開張後，再尋求一個有權勢的人來站台所用。
“那就好，現在香水肥皂的工序，香君和如是她們都掌握了，接下來請一些工人打下手就可以，然後分批進購原材料，今後該怎麽經營，就看你的了。”公孫翊笑笑，與李香君與柳如是她們打了個招呼，便與黃和離開了家門。
“翊哥兒，你是不知道，這幾天好多人想拜訪你，光秦淮河畔的名妓就有董小宛，顧橫波，寇白門，卞玉京，李十娘等一批花魁，可把哥哥我給眼饞的。”剛離開家門，黃和就一臉猥瑣的笑道。
“眼饞就娶個回去便是，反正你又沒娶親。”公孫翊故意氣他道。因為黃和根本不可能娶個青樓女子做正房，他老子黃道周根本不會答應，其次他也沒那個贖身錢，所以也隻能如他自己說的那般隻能眼饞而已。
“我真是太難了。”黃和跟公孫翊待了幾天，卻把這句話給學了過去，此時哭喪著臉的他，委屈的說出這句話時，還別說，挺搞笑的。
“別裝可憐了，等我們生意開張，有錢了就找個心儀的贖身好好待人家便是。”公孫翊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也就是沒錢，否則他還不得天天留戀青樓才怪。
“那必須的，說實在的，這香水可真是奇特，這兩天我帶在身上，香味彌漫，可是有好多人詢問我味道來源呢。”黃和這個騷包，這幾天腰間的袋子裏一直帶著香水瓶，時不時就滴幾滴，**的不得了。
“對了，劉永墨這個人怎麽樣？他們家在金陵勢力如何？”公孫翊深知在金陵要想把香水生意做大，光有黃道周這個清官可不行，必須還得有個有勢力的人站台。
“他就是個紈絝子弟，不過這小子還識趣，倒也不會隨意仗勢欺人。他爹劉孔昭目前的爵位雖然不高，不過隻是誠意伯，但職權還是有的，因為他還擔任著操江提督一職，帳下有五千水軍人馬，巡視整個南直隸的江麵防務。”黃和雖然與劉永墨有些不對付，但彼此倒是沒有太大的恩怨。
“我看這個人也不錯，看看哪天約他出來見見，我準備邀請他入股咱們的香水生意，今後咱們的香水生意，肯定不會局限金陵城，南直隸各州府，以及浙江各州府都是富裕之地，達官貴人不少，這些都是潛在客戶，要是咱們拉上劉永墨，這今後的沿江運輸問題也就解決了。”公孫翊既然鼓搗出香水生意，自然不可能隻想經營金陵一城，要知道如今的南直隸於浙江都是膏腴之地，豪紳多如牛毛，不賺他們的錢賺誰的去。
“行，我聽你的。”黃和當即點頭，二人邊走邊聊，很快就進了黃宅。
“學生拜見恩師。”來到大堂，公孫翊見到恩師黑著臉坐在那裏，雖然預感不妙，還是硬著頭皮，行起了大禮。至於黃和那家夥，剛進大門就不見了人影。
“起來吧。”黃道周見他態度還算誠懇，這才罷手問：“我這一回來就聽說了，你不但去了青樓，還一擲千金帶回了兩個名妓，可有這回事？”
“不瞞恩師，卻有此事，不過弟子並非隻是貪圖美色，而是真心喜歡她們，而她們也願意與弟子生死相隨，所以弟子才決定迎娶她們，還請恩師體諒。”公孫翊如實的回答。
“可你現在才十六歲，如今又是春闈在即，怎可貪圖兒女私情？再說一介青樓女子，又有何德才？豈能迎娶歸家？”黃道周的理念顯然不同，在他看來青樓女子就是賤籍，自然不能登堂入室。
“恩師教訓的是，弟子知錯了。”對於黃道周這樣刻板的人，公孫翊根本沒打算與他辯駁，所以他隻能態度誠懇的認錯。
“知錯就好，春闈應試這才是人生大事，待來年你金榜題名，為師定當為你找一戶門當戶對的書香女子為妻。”黃道周對於公孫翊的態度還是滿意的，嚴肅的表情這才微微鬆懈了下來。
“有勞恩師操心了。”公孫翊忙恭敬的恭維了一句，順手拿出一瓶花露香水道：“老師，這是弟子購得的一瓶提神醒腦藥水，若是乏了可以擦拭幾滴在太陽穴部位，當有效果。”
“算你有心，為師就收下了。”黃道周見這是公孫翊的孝心，微笑的點點頭道。
“老師喜歡就好。”接下來黃道周不但考核了一番公孫翊的功課，還教導了他一些應試的規矩，以及注意的事項，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認真，一直到掌燈時分，下人喊吃飯，二人這才結束了這趟課。
黃道周不愧是大師級人物，在學問這一塊，公孫翊那是自愧不如的，經過黃道周的教導，公孫翊也是獲益良多，對於眼前大明的官場黨爭，以及朝廷局勢也有了更切確的認識。
吃飯的時候，黃道周看到唯唯諾諾的黃和，自是不滿瞪了他一眼，對於這個兒子，他雖然從小嚴格要求，但黃和卻是一萬個不行，如今都快二十的人了，整日吊兒郎當，連個秀才功名都沒考上。
在黃家吃過晚飯，黃和借送送公孫翊的借口，溜出家門的他，立刻就恢複了生龍活虎的狀態：“翊哥兒，借我點銀兩唄？我去試探一下劉永墨的口風，可是得請那小子喝一頓才行。”
“這裏有二十兩銀子，算是你提前預支的工資，可別再豪言壯語的喊賞兩萬錢，不然被人打將出來我可不管。”公孫翊打趣的笑了一句，給了他二十兩銀子，這段時日為了製作香水，他的家底早掏空了，要不是柳如是和李香君各自拿了五百兩銀子作為投資，他這香水生意都開不起來。
“看你小氣的，不就是二十兩銀子嘛，奸商。”銀子到手的黃和立刻‘翻臉’，一副不為五鬥米折腰般嘀咕著邁開腳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