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的神色有些狼狽,剛才在外面,記者圍著他,非要他就妻子被打一事發表下看法,他在助理的幫助下,才突出重圍。
「裴少來了,您來的正好。」
「我媽呢?」懶的理趙長志的恭維,冷冽的開口。
他摘下墨鏡,目光直直的落在許傾傾身上。
「裴夫人在辦公室里……」
裴天佑一看到許傾傾,瞬間忘記了一切。
他走過來,拉起她的手腕就朝裡面的辦公區拖:「你跟我來,我和你聊聊!」
李志怕裴天佑傷害許傾傾,還要阻攔,卻被許傾傾一個手勢制止。
李志停下腳步,不安的望著許傾傾和裴天佑離開的方向。
他殷她拉進最裡面的一間辦公室里,看看裡面沒有人,他進去,順便把門關上。
「別鎖門!」見他下一步還要鎖門,許傾傾立刻制止。
裴天佑遲疑著,門終是沒鎖。
「傾傾,你看到了,情勢對你很不利。我知道,傷人的不是你,是張紫君,這樣,你讓張紫君給許秀妍道個歉,我把它錄下來,放給秀妍和那些記者聽,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也算給秀妍和媒體一個交代。我保證不牽累到你。」
裴天佑信誓旦旦的說。
許傾傾還以為他要和她聊什麼,聽了他的建議,她噗嗤一聲笑了。
「所以,你也認為是君君和我聯手一起謀害你的裴太太?」她冷笑,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裴天佑。
她以為,裴天佑看清了許秀妍的真面目后,會清醒一點。
可誰知,他還是那麼天真,那麼容易被騙。
「傾傾,秀妍她差點流產,這不是小事!」裴天佑被她輕描淡寫的樣子氣到了,加重了語氣。
「如果你也認為是我傷害了她,你可以和你家人一起告我。我奉陪到底!」
「許傾傾,你明知道,我不想這樣!」
裴天佑被她氣的原地爆走,一副拿她很沒辦法的樣子。
走了一會兒,還是放柔了語氣,再次乞求她:「傾傾,你別任性了。記者就在外面,他們但凡抓住你一點把柄就可以將你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毀掉。張紫君做錯了事,我不想懲罰她,只是想讓她表個態,道個歉,這很難嗎?」
「不難!」許傾傾涼涼的望著眼前這個一言難盡的男人,她不知道該氣他還是該同情他,「可是我和張紫君沒有做錯事,也不會向你道歉!」
「許傾傾!」裴天佑舉起了拳頭,許傾傾以為他要打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誰知,那一拳竟捶到她身後的牆上。
咚的一聲,很沉,很重。
光聽聲音就知道,這一拳下去,他的手必傷無疑。
他的眸被憤怒和無奈燒的通紅,裡面像被困著一隻小獸,在做著掙扎。
裴天佑靠近,用他染血的手一把捏住許傾傾的下巴,他灼熱又痛苦的望著她,聲音嘶啞的厲害:「你難道不明白,我在保護你,我在愛你……」
「你算了吧!」許傾傾很厭惡他的碰觸,揮手打開了他的手。
回眸,看著那個被家人和愛人折磨的潰不成軍的男人,她的心裡很難過,甚至產生一絲懷疑,她真的愛過這個優柔寡斷的男人嗎?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殘忍的拋下一句后,許傾傾摔門而去。
她不想再耽誤下去了,她必須馬上將眼前的破事解決掉。
她撥通了許秀妍的電話,一邊等著她接通,心裡一邊謀划著對她的說辭。
可許秀妍像是猜到她在做什麼,竟然逃避的不接電話。
她連打了三遍,都被她掛斷了。
許傾傾冷笑,又給她發了一條簡訊:「許秀妍,我就在警察局,要我把你承認謀殺我的視頻給劉局長看看嗎?」
果然,她這條簡訊發出去不到一分鐘,許秀妍的電話就打了回來。
「許傾傾,放了我母親,我就放了張紫君,不然,我們沒得談!」電話里,許秀妍的聲音陰險狠毒,聽不出一絲柔弱。
「讓記者滾蛋,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所有的罪證拿給警察。」許傾傾也毫不示弱。
今天許秀妍指控張紫君時,許傾傾就猜到,她有可能會拿張紫君和她母親做交換。
她原以為,聽了當初那件事情的原委,許秀妍會恨宋佳慧,會放棄營救她的想法,誰之,她遠比許傾傾想象的要孝順的多。
「就憑一條白川錄製的視頻就想定我的罪?許傾傾,想作死,隨便你。反正我現在已經撲街了,你卻正當紅。而且我是個孕婦,警察就算知道我犯了罪,他們也不會為難一個孕婦。可你就不同了?許傾傾,你現在有大好的前程,有光鮮耀眼的男朋友,現在的你,傷不起!任何一條黑料都有可能把你的一切毀掉!你自己考慮,到底要不要向我妥協?」
許秀妍惡狠狠的語氣中,有種要與許傾傾同歸於盡的瘋狂。
她像一個在劫難逃的罪犯,終於於黑暗中找到一絲光亮,而她的孩子就是她獲勝的終極砝碼。
「許秀妍,真沒想到,你竟然連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可以利用。」許傾傾鄙夷的掛斷電話。
今天一天,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許秀妍的瘋狂令許傾傾膽寒的同時,還令她匪夷所思。
母親愛她的孩子不是人的天性嗎?可許秀妍的種種表現,許傾傾沒感覺到她對那個孩子有一絲一毫的愛。
如果她沒懷孕,可能還無法產生這種感覺。
現在許傾傾有點慶幸,還好,許秀妍不知道她同樣懷了孕,不然,她和她那個勢力婆婆會做出什麼事來,她簡直不敢想象。
打電話的時候,許傾傾全程開著免提,電話掛斷,她回頭,望著靠在那間辦公室門口的裴天佑。
那些話是她故意要裴天佑聽到的。
有些人不清醒,她只能讓他徹底清醒一下。
此刻,裴天佑一臉灰敗,他訝異卻自嘲的笑著,那笑容有種揮之不去的蒼涼。
他就像被困在鐵籠里的野獸,所有的*,情緒,喜怒哀樂,都被牢牢困在其中,無法發泄,無法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