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嗣一直認為他破壞了聖杯,聖杯之戰就會自此結束。但事實上,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由於他在第四次聖杯之戰中,破壞了被污染的黑聖杯,從聖杯中流瀉而出的魔力僅僅只在十年間便充溢滿冬木的靈脈,導致第五次聖杯之戰提前爆發。
而他自己,也在第五次聖杯之戰開始的五年前,因『純粹之惡』的侵蝕和聖杯的詛咒而衰弱致死。
本來,紗羅根本沒打算阻止他的命運。
但是,在冬日的某天,她一邊搓著手哆嗦一邊準備去柳洞寺,應青子規定的時間前往學習魔術時,卻看到切嗣踉踉蹌蹌地捂著嘴巴從門外走進來。
「切嗣,你在幹嘛?路上隨便搭訕人家女孩子被揍了嗎?」輕飄飄地開著玩笑,卻發現對方並沒有理會自己,而是急匆匆地往玄關衝去。
「喂……切——」
她突然噤聲了。因為從切嗣的身後,她看到了一連串的血跡。
「……別、告訴……士郎……」砰咚一聲,他就倒在了玄關口。
除了去艾因茲貝倫的城堡,妄圖突破結界見到女兒伊莉雅絲菲爾之外,紗羅想不到別的、能讓他不顧一切地使用已經被污染侵蝕的魔術迴路——這種找死行為的理由。
「………………這年頭,怎麼這麼多笨蛋。」看著魔術迴路運轉過度,毛細血管破裂而滲出鮮血,昏迷中身體都在不住痙攣的切嗣,紗羅只有撫額嘆息的份。
而由伊和法伊在將切嗣扶回部屋之後,法伊的臉色很不好看。皺著眉檢查了半天之後(紗羅一直把法伊當做全職小護士和無所不能醫生在用= =),他將紗羅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大叔他……時間不多了。」
大概切嗣自己也察覺到他的身體機能一日比一日衰弱,所以最終還是孤注一擲了吧。本來已經被黑聖杯掠奪了八成的魔術迴路。剩下的兩成又被『純粹之惡』污染——
看了一眼四肢都開始痙攣的切嗣,她抿唇握起了拳。本來切嗣的身體應該是在初春——冬雪融化的日子才開始惡化才對,只不過因為身邊有她的存在,所以時間才會驟然縮短。
切嗣的死是必然,她沒打算阻止……即然這樣,起碼讓他走得安穩一點好了。也算作是自己影響了別人命運的彌補。
隨手將青子送給自己的拜師禮——據說是用奧爾哈鋼打造的反魔術短劍「破壞之刃」,乾脆利落地別在腰間,紗羅打了個響指。
(此劍據說是青子在一次旅行中,從埃#8226;及#8226;的魔術協會-巨人之秘窖所屬,某個倒霉的魔術師手中搶來的。因為這把短劍據說是從神話時代保存下來,由那位魔術師的家族代代傳下,所以很具有神秘性。
事實上除了能夠破除結界,抵消詠唱少於三節的魔術、大魔術、儀式咒法,將之無效化之外,並無太大的附加屬性。而且只能抵消魔術,不能將魔術造成的衝擊力也一併抵消。
僅僅只看做短劍的話,殺傷力異常的低。但是因為本身是反魔術的禮裝,所以即使是青子的破壞魔術——並非三原色#8226;青——也不能對其造成傷害。)
「由伊法伊!有活幹了!」
雙子一聽,立刻抓起自己的魔杖和聖典,追在她身後跑出了衛宮家。
◇
『冬木市遠郊 艾因茲貝倫城堡』
雙子本來所在的國家是色列斯國,在來到這個次元的時候就穿著相當保暖的又精美華貴的霜色長袍。現在他們又穿回了之前的衣服,盯著站在環繞在艾因茲貝倫家的城堡外圍——這一大片森林附近設下的結界。
由伊執著蒼藍色魔杖的手,在冬日已經有些凜冽的風之下,連一絲顫動都沒有,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站在結界前的紗羅。
本來,其實並不需要紗羅自己親自動手。畢竟由伊本身就擅長破壞系的各屬性魔法,甚至於作弊到了連禁咒都能使用。而法伊,他的輔助系魔法當中,不乏有許多破除結界的魔法。
但是,儘管知道物盡其用,卻依然認為不是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即使能為自己所用,卻並不真正屬於自己的紗羅,還是願意力所能及之事,就自己去做。
況且讓青子操練了這麼久,連破壞結界這種事還要依靠別人,實在太扯了。
而且要是讓青子知道她今天翹了修行,跑來艾因茲貝倫家的城堡,最後卻連區區一個結界都破壞不了,還做什麼魔術師——何況她的起源就是「破壞」本身!
「宣告諸神……」
圍繞全身的魔力的感覺——只要是魔術師就無法逃脫的,體內魔術迴路循環蠕動所引起的惡寒和痛苦。
一開始跟隨青子學習迴路的製作時,青子立刻就驚訝於她的魔術迴路數量異於常人。
一般作為魔術師有二十多條魔術迴路就已經很不錯了。像是頗有年代的魔術世家,一般繼承者有三十多條魔術迴路,就已經可以稱之為優秀了(遠坂凜的魔術迴路就有三十多條)。
但是她的魔術迴路條數——卻讓計數她初次製作迴路條數的青子那張清美的臉,扭曲成了毀容版的伏地魔(伏地魔:……阿瓦達索命!)。
「偉大的榮光將成為我的鑰匙,開啟橫亘於我面前的障礙之門……」
據說像是英靈之中,生前就是魔術師的Caster(魔術師)#8226;美狄亞在英靈化之後,魔術迴路達到了起碼2000+條的程度。而紗羅在最初開始,魔術迴路就起碼有兩百三十四條。
(產生自己專有魔力的機能───這就是魔術迴路,是從祖先代代持續的魔術師血統繼承得來的遺傳體質。「魔術迴路」能夠好幾代地累積鍛煉,讓子孫繼承時得到更強的魔術迴路。
魔術師家系的小孩,天生就是適合魔術的人。但是也有像是間桐慎二那樣魔術迴路退化的魔術師後人,也有像衛宮士郎那樣並非魔術師家系,卻擁有魔術迴路的人存在。
魔術迴路這種東西,可說是魔術師的充電電池。實在理解不能的話,請理解為西歐風RPG中的MP……武俠RPG中的真氣……= =)
「你這傢伙——還是人類嗎?!」當時計數到這種驚人的數字,青子哐地一拳砸飛了一塊巨石,臉上卻顯現出了興奮和詭異的神色。
其實她當時很想回答青子。她確實不是。據醬油羊所說,她MS是某女神的轉世來著。所以魔術迴路條數異於常人……其實可能是很正常的表現。
而後青子還異常肯定地告訴她,她身體里的魔術迴路大部分都沒有正式開啟,還處於沉睡狀態。言下之意就是——孩子,你很適合成為魔術師,所以今後好好努力吧。
「無形之牆將被我擊碎,真實也將出現在我眼前。」
青子在破壞方面可能是天才,但是除了破壞之外性質的魔術,她可說是弱得可以。
在魔術師界,能夠被稱作「魔女」的,都是天生具有「廢棄詠唱」(發動魔術不用吟唱咒文,但是效果會大幅下降)和「高速神言」(能做到瞬間將咒文吟唱完畢,發動一般魔術師須花很多時間詠唱的大魔術)這種技能的牛掰人物。
而青子被稱作「稀世的魔女」——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僅僅只精通破壞魔術,就能夠在魔術界橫著走的原因。
紗羅很悲摧。因為她再怎麼對破壞有心得,也做不到「廢棄詠唱」和「高速神言」。所以僅僅只是青子送她的這把、能夠抵制任何魔術的魔術禮裝短劍,她要使用就得將所有的咒文都吟唱出來。
——儘管她用的不是自己的母語中文,或者早已經習慣的希臘語。而是她最精通的法語。那些繁瑣的咒文還是足夠讓她頭疼。
「【結界破除】————!」
手中短劍那晶瑩透明的劍身,立刻流轉起了如水氣般的光澤,「十」字的四端瞬間延展出一道如堅冰一般半封閉的短划,看準結界魔力的「點」,紗羅看似漫不經心地隨手將短劍甩出。
看著結界的魔力流動,從他們腳下一路向著城堡兩邊流瀉消失,由伊握著魔杖的手一抖,神色古怪地轉過頭看著她。
「……紗羅,你把這所城堡的結界破壞得一乾二淨,是準備和艾因茲貝倫家開戰么?」
「不做得乾脆點的話,回去還不得被我那個暴力破壞狂的老師(指青子)拆成碎片?」撇了撇嘴,紗羅撿回依然閃動著微潤水色的短劍,無視由伊臉上越發怪異的神色,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樣靠在一棵樹下。
「紗羅醬,你在數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完全沒有自家哥哥由伊那般警惕,法伊湊到她身邊,注視著紗羅仰頭默數的姿勢問道。
紗羅沒有答話,只是和那邊臉色突然一凜的由伊交換了一個眼神,異常冷靜地看向發出輕微「咯吱」聲的雪地。
銀絲一般柔順垂下的長發被帽子遮住了一部分,看上去比紗羅還要小的女孩靜靜地站在不遠處,唇邊噙著一絲說不出意味的微笑。嫣紅色的瞳孔中寫滿了好奇與敵意。
說實話,紗羅還真沒想到會這麼簡單就碰到此行要找的正主。
「下午好,大哥哥和大姐姐。我是伊莉雅。」
如同冰雪一般純凈的少女輕拉裙裾,向三人行了一禮,視線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之前坐在樹下、仰望著頭頂降霜的胡桃枝的紗羅。
「伊莉雅絲菲爾#8226;馮#8226;艾因茲貝倫。請問——你們擅闖城堡有何貴幹呢?」停頓了一下,似乎這是身為貴族的優雅,伊莉雅繼續說。
紗羅清了清嗓子,對著悄然出現在不遠處的嬌小白色少女出聲道——
「今年的胡桃枝上,會有多少冬芽呢?」
「如果是切嗣的話,搞不好又會拿澤胡桃的幼芽來充數了吧?」
被冰所封閉的,最後的艾因茲貝倫城。無論多麼忙碌,切嗣都會陪著自己的女兒伊莉雅去城外的森林散步,在冬之森里尋找胡桃的冬芽。
——這是很久以前……第四次聖杯戰爭尚未拉開帷幕之時,他們不成文的約定之一。
紗羅為什麼知道……當然不是切嗣告訴她的。這只是身為穿越者的福利之一而已。
她知道沒事揭人家的傷疤是很不厚道的,但是她現在賭上的可不止是自己的尊嚴,還有切嗣生命之火燃盡前最後的希望——這種時候,厚道算個毛啊!
不管有沒有用,總之先把紫薇那條「皇後娘娘,十二阿哥正在窗口看著你呢」的經典理論拋出去再說。
事實告訴廣大想要忽悠人的群眾:此舉,有效。
伊莉雅明顯動搖了。儘管看向紗羅的視線充滿了懷疑和凌厲,神色卻變得充滿了傷感和懷念。
[很好。小魚兒上鉤了!=v=]
[………………┃┃┃┃┃連窮奶奶《還珠格格》里的招數都用,我已經不想對你的行為作出任何評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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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雅小妹妹~~其實她比士郎要大上一歲。但是因為被改造過,所以身體停止在了第二性徵發育之前,讓她看上去比紗羅還要小。而且這丫頭也喜歡叫別人大哥哥和大姐姐……囧~~
那把短劍的完全形態大致就是這個形狀(就是紗羅醬吟唱完咒文後啟動的形態)……= =
咱只是給想象不能的筒子們上張圖讓乃們能明白而已——至於那把劍的華麗形象請腦內自行想象補完~~╮(╯_╰)╭
咱不是學美術的,如果有人指望咱能畫得和動畫上一模一樣,那不是不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_╰)╭太過苛求也只不過讓彼此都不愉快,所以咱把遠坂家的寶石劍放上來,大家自己看。
寶石劍是第二法的延伸,也是魔術禮裝。只不過寶石劍不會變形,而那把反魔術禮裝的短劍在咒文啟動后造型會變,劍身延伸出去就是那樣——
難看?看過天禁的筒子們,乃們覺得亞蕾克西兒的七刃劍難看不……= =瞥~~~那把劍上有七個刃——這把才幾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