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與魔法師相比,受到的限制是很大的。魔術師經由自身魔術迴路的運轉,進而使用自己的魔力來做成魔術。魔法師卻是以自身的魔力源與自然乃至世界進行溝通,進而使用自然和世界的力量。
由伊和法伊這對雙子作為魔法師,能力確實相當出眾。
由伊本身因為魔法的特性所影響,所以只能記住攻擊性的魔法。由於無法學會回復和治癒系的魔法,這一點導致他在攻擊系的魔法上下的努力比誰都多。就連禁咒級別的魔法都不在話下。
至於法伊……想到這孩子,紗羅的唇角就不由得抽搐不已。不知道他是不是太過於天然了,總是一副「我好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10084;」的德行,見到她第一反應就是撲上來猛蹭!
剛跟她回衛宮家的時候,切嗣雖然看到這兄弟倆的魔杖和聖典時(因為蘊藏的魔力太過於恐怖了)表情很是詫異,但也只是轉瞬即逝的。
切嗣從不會問紗羅她不願意說的事,也不會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這種溫柔有時候讓紗羅很是困擾,這樣縱容嬌慣她,習慣了之後就會很難忘記的。
不過切嗣那眼神明顯在表示——我有亂撿東西回家的嗜好也就算了,小紗羅你也開始向我學習了么?
……跑題了。法伊擅長的魔法都是召喚系、精神系、回復與治癒系、鍊金術等等輔助系魔法。最擅長的屬光暗兩系魔法。
在了解到他們的擅長內容后,紗羅驚悚了。這兩兄弟加在一起,簡直就是移動魔法大全。
這讓紗羅突然覺得,自己這個魔術師簡直就是個雞肋到不行的職業。如果不是青子每個禮拜的「授業」太過恐怖,讓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這件事,估計她得天天窩在倉庫的角落裡種蘑菇。
至於由伊手中的【時制魔杖】和法伊手中的【神之聖典】,放在玄幻小說中那都是數一數二的珍品和非賣品。但是——紗羅實在不確定屆時這兩位如果和英靈眾碰撞出火花,會不會直接把冬木市炸平。
所以聖杯戰爭這種危險的活動,她還是讓這兩位充當下情報收集者和輔助系小護士好了。
快到中午才起床的紗羅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步履蹣跚地走向了盥洗室。
剛打開門,一陣馨香的白霧就迎面撲來。而在朦朧氤氳的白霧中,恰好能夠看見金髮少年那白皙□□的——
砰!紗羅面無表情、可說是條件反射地反手拉上了玻璃拉門。
[啊……睡太久造成幻覺了么……]剛睡醒腦袋明顯有些遲鈍,她歪著頭困惑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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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再次鎮定地拉開玻璃門,結果也正好碰上在下半身裹了條浴巾就慌慌張張跑出來的由伊。於是——
砰咚——!哐————!!!
…………慘案發生了。
晶瑩的水滴還掛在少年有些蒼白透明的肌膚上,纖長的眼睫也凝結著幾滴充滿了夢幻色彩的晶瑩水珠。寶石藍色的眼睛中有些慌亂和羞澀,吹彈可破的細嫩肌膚散發著充滿誘惑的香氣。
粉嫩的嘴唇則由於剛出浴的緣故,美好得讓人想直接吻上去。少年那瘦削緊繃的身體,可以清楚地看到精緻的鎖骨、和幾近透明的肌膚下青色的血管。
正所謂——蘿莉有三好,聲柔體輕易推倒。
正所謂——正太有三好,音脆體軟易推倒。
當小正太遇上偽蘿莉,被推的會是哪一個呢?╮(╯_╰)╭
有些憂鬱地看了由伊那已經掉落在地板上的浴巾,她很有人性地避開了對方那完全可以打上馬賽克的下半身。如果不能瞬間失明的話,此刻她想選擇先自掛東南枝。
…………好歹撒加那次是她推人家撒加。這次倒好,被小正太反推了。這生活悲摧的。豈一個「慘」字了得。
[竟然淪落到被正太推倒,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保持沉默,以後請永遠讓我沉默下去吧……]里人格有些輕顫的聲音明顯已經趨於崩潰。
就在紗羅無語問蒼天、內心糾結抑鬱而走神之際時,少年的眼中卻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和朦朧。略微低下頭,唇輕巧地劃過她的眉心、眼角,呼出的氣息拂過皮膚造成了一陣奇異的戰慄。
輕吻不斷下移,掠過小巧的鼻子和臉頰,即將碰觸到嬌艷的紅唇時——
及時反應過來的紗羅淡定地用右手食指阻止了少年的行為。——當然不是插鼻孔或者爆菊花,紗羅還沒有那麼猥瑣。(眾:……最猥瑣的那一個就是你吧!=皿=)
「由伊,你平時都用什麼護膚產品來護膚?」伸出手在對方臉上戳出一個坑,試了試他的肌膚彈性,她很是淡然地開口問道。
少年那寶石般閃耀的藍色眼珠微微一滯,張大了嘴巴恍若被天雷劈中一般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和秋風中的枯葉一樣蕭瑟,充滿了無可奈何的挫敗。
「我、平時……只是用清水洗臉而已……」半天,少年才訥訥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不過聽上去很有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在其中。
「這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紗羅繼續戳著少年那柔軟細嫩的臉。
「紗羅醬~#10084;我跟你說哦——」抱著聖典一路小跑過來的法伊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啊」地一聲張大了嘴巴。隨後燦爛地微笑,用手指著兩人一字一頓地說,「不#8226;純#8226;潔#8226;~」
「誰不純潔啊!!!是你哥哥推倒我的!不純潔也是他先不純潔!!」充滿怨念地推著依然一動不動的由伊,紗羅嘴角不住地抽搐著。
「下#8226;流~」瞥了由伊可以打上馬賽克的下半身一眼,法伊甜美地一笑,乾脆的兩個字徹底讓紗羅失笑,讓由伊囧然。
於是這天衛宮家的午飯桌上,紗羅相當鄭重地提出了一個建議。
「士郎,家裡需要再建一個浴室,真的。」
「呃……?」摸了摸自己橘子色的頭髮,士郎有些茫然地看了對面的老爹切嗣一眼,卻只得到對方一個也有些不解的聳肩。
「……好吧。那麼,如果不想發生慘案,被我看光然後推倒強【噼——】的話,各位男士以後進浴室洗浴的時候,切記鎖門。」說完,她扯動唇角微微一笑,端起碗,開始吃飯。
聽到紗羅這句淡定無比卻充滿了威脅的話語,在座各位的反應各不相同。
士郎直接把手中本來要遞給紗羅的梅子昆布茶倒進了自己的味噌湯里,臉上的表情只能用凌亂和一個「囧」字形容。
由伊則低著頭把一整碗納豆拌進酸黃瓜,然後神思恍惚地將芥末擠在了米飯上,臉上還浮現著可疑的緋紅。
至於法伊,則保持著他一貫燦爛甜美的微笑,只不過——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沒有被帶去參加野餐的三明治。
「我也好想被紗羅醬推倒……」一邊用筷子划拉著鹽燒秋刀魚將其「分屍」,他一邊小聲嘟囔著碎碎念,還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哀怨地望向紗羅。
「啊~~今天天氣真好呀~~~~」切嗣抱著他的素燒茶杯,眯著眼一臉幸福的微笑。
[…………你頭頂是天花板,你從哪裡看出天氣好的。怪大叔。]完全無視了在座所有人的反應,唯獨對切嗣的裝傻很不爽的紗羅在內心吐槽道。
還記得之前電視機壞掉的時候,比她早好幾年學習魔術,卻只擅長分晰物件結構和修理電器的士郎剛好打工還沒回來。
於是紗羅就抱著冒著「滾滾青煙」的電視機跑到了悠閑曬太陽的切嗣身邊,討好地訕笑說道,「切嗣啊,你的手看起來挺巧的啊?」
切嗣則眯著眼,一臉得意地拍著紗羅抱著的電視機,答道,「很巧哦,我能把你的電腦拆開再裝回去,還能多幾個零件哦。=v=」
「………………-_-|||」紗羅鬱卒地看了切嗣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懷裡的電視機,[………………這是電視機,不是電腦。你從哪裡看出這東西像電腦的?]
抿了口茶,切嗣悠悠然地繼續說道,「如果讓我再裝一次,一定還能多出幾個零件。=v=」
於是紗羅在認定自己被耍了的同時,微笑著無視了自己額頭上冒出的十字路口,深吸一口氣吼道,「你給我適可而止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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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衛宮家的這段時間,有時候她會很恍惚地想,這樣的生活其實真的很不錯。
切嗣雖然經常出去旅行,將她和士郎都丟下,但是對他們都很好。因為他是個異常溫柔的人,所以從來都不曾責備過兩人,即使教育,也是輕描淡寫、或者風趣隨意地囧人。
而士郎也是,竭盡全力地照顧她,就好像把她當做了親妹妹一樣。儘管後來知道紗羅會做飯,卻從來不讓她動手,而是讓她乖乖在餐桌前做好,或者讓她去做自己的事情,等到飯做好后叫她。說體貼,沒人比這位「偽#8226;小草莓君」更體貼。
至於由伊和法伊這對雙生子,某種意義上也是很有趣的孩子。他們的感情不會讓人覺得壓抑沉重,反而讓她覺得非常輕鬆舒適。
更因為他們倆異常「命硬」的關係,所以紗羅根本不怕他們會由於被自己所影響,進而會有一天看到他倆死於非命。
而且性格兩人做到了很好的互補,卻又不會像撒加和加隆那樣彆扭或者偶爾互掐。簡直讓她欣慰無比。
每天吐槽切嗣,欺負士郎,逗弄雙子,或者有空就去和切嗣交好的藤村家(黑道),給藤村雷畫(藤村家的老大,藤村大河的祖父,切嗣的舊識)拉拉小提琴賺點零用錢、把「老虎」(Tiger)這一昵稱傳開,導致藤村家的孫女大河(Taiga)天天扛著竹刀到處砍人。
這樣的日子簡直宛若天堂。——當然要除去青子時不時的地獄式魔術修行。
但是,這種幸福的日子也沒持續多久。在她來到衛宮家的這一年冬天,初雪紛飛的日子。切嗣的身體終於衰弱到了崩毀前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