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制高點,聖域的全貌一覽無遺,在蒼茫的長風中,山巒巍峨無語,聖殿緘默屹立。
縱使經過歷史的洗禮,飽受戰火的考驗,卻依然保存著宏偉的風韻。哪怕是那斷壁殘垣,也在無聲地訴說著自古以來不可撼動、不可侵犯的驕傲。
瑟瑟的風吹過,竟有些涼得刺骨。秋蟲的鳴聲劃過寂寞的青空……
——————————————本來,應該是這樣完美的結束語才對。
可惜的是,沙羅的背字生涯至此才剛剛開始。所以——哪有那麼順利的事情?(所在怒拍桌:你們以為這篇文是什麼……是吐槽文啊吐槽文!!)
於是,黃金杖在撒加的身影遠去的瞬間,突然腦殘地蹦出來大吼了一句——
「波呂克斯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雅典娜大人面前啦啦啦啦啦————!!!!!!!!」
黃金杖腦殘抽風是沒什麼關係,問題出在……她在跳出去大罵撒加的時候,正被沙羅緊緊地攥在手裡。
於是本來一副如此唯美的:青空之下某女神目送成為聖鬥士的少年離去的美圖就變成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奈姬我詛咒你全家下輩子都去天橋給人算命還被人踢上門腦袋被踩成爛柿子呀呀呀呀呀呀呀————!!!!」
一邊鬼哭狼嚎地詛咒著,沙羅一邊以從正面看無比優美拉風,從背面看無比猥瑣難看的姿勢,被自家的勝利女神用慣性給從教皇廳前的石階拽了下去。
而恰好聽到她那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撒加很是時候的回過身——
於是,未來的教皇大人剛好在發愣的那一瞬間,被一個從空中以拋物線的弧度下墜,疑似「沙羅」的物體正中紅心,並以相當強勢的力道「哐」地推倒——或者該說推翻在地。
「沙——唔……!」尚未開始聖鬥士的修行,勉強只能算得上身體還算健康的撒加以那種粗暴的力度被撞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將自家脫線妹妹的名字叫全,就驚恐地發現了一個事實。
嘴巴……好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他目瞪口呆地想道。
錯覺!一定是錯覺!!
目前正在眼冒金星狀態的沙羅光顧著在腦內劇場中對奈姬破口大罵,完全沒注意到現實中的撒加正全身僵硬,一副石化的狀態、視死如歸地盯著自己的臉看。
[嗯……?軟綿綿的?]意識到另一個人格並沒有應自己的話,而是一直保持著詭異黑線的沉默,沙羅終於回過神,打算關注一下現實世界發生的事了。
第一視覺效果——如寧謐的大海般深邃憂鬱的碧藍色雙瞳中充斥滿了震驚和無法置信。而且正失神地盯著自己看。
第一觸覺效果——嘴唇上傳來柔軟溫暖的濕潤感,某少年纖長的眼睫輕柔地拂過她的眼,有一種奇異的微癢感。
而她本人,此刻則整個人好像鹹魚挨砧板一樣,貼在被砸翻在地的撒加身上。手還死巧不巧地按在撒加雙手的手腕上,就像要阻止他掙扎一樣。
[…………………總覺得,這個姿勢……似乎——就是傳說中(喂!)霸王硬上弓的經典推倒姿勢?]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姿勢?茶話會或者卧談會的姿勢嗎?┃┃┃┃┃]
不知哪根筋搭錯的沙羅竟然沒意識到,此刻被推倒的撒加已經完全陷入了風中凌亂雨中輕顫的狀態,反而用手撐住地面,稍微離撒加的臉遠了一點,盯著他的臉認真研究了起來。
少年那如玉般白皙的肌膚以這種近距離來看,顯得晶瑩剔透,在陽光下甚至有些微微的透明水嫩。
在困惑於史昂使用什麼牌子的洗髮水之後,她又開始困惑於撒加究竟使用哪種類型的洗面奶了。
[去油的還是美白的呢……]
長長的羽翦把少年俊美的臉頰映襯的美麗非凡,陽光照耀下來投下在他美麗的臉上留下了優美的半弧形的陰影。
至於兩頰浮現出可疑紅暈的原因……暫且無視。
可能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喉結隨著氣息的起伏上下移動了兩下,看上去異常的曖昧。
而不知是不是因為掉下來太過慌亂,手忙腳亂之中,那隻腦殘的黃金杖竟然把撒加的衣服給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因而在撕開的裂口處,若隱若現的鎖骨和胸口白皙的肌膚——
「…………………………啊。」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幹啥的沙羅立刻囧囧有神地捂住臉慘叫了一聲。
[……不對……!我對著咋說都勉強(這個勉強是什麼意思?)算有血緣關係的自家「兄貴」發什麼花痴啊!!]
[………………欲求不滿。]憋了半天,另一個自己只憋出這樣精闢的四個字。
急忙從唇角正不住抽搐的「石化」撒加身上爬起來,她哆哆嗦嗦地抱著滾落在旁的黃金杖,一邊不住地用眼角的餘光瞥著撒加的,一邊碎碎念了起來。
「總、總之先冷靜、冷靜一下……」她一邊無意識地□□著手中的黃金杖和自己的頭髮,一邊喃喃自語地盯著腳下的一個螞蟻穴,「時間機器、對了!時間機器在哪裡?喂!時間機器————!」
[最不冷靜的那一個就是你吧……]
而莫名其妙被襲擊、連初吻都丟了的撒加則好像變成了會走路的「移動鐵板」。
坐起身後,薄薄的嘴唇翕動了半天,才僵硬地從喉嚨里擠出了「我會負責的」五個字。
…………
………………………………
…………………………………………………………
而聽到撒加那五個字,就好像被雷劈了或是被宣判了死刑一樣的沙羅,咔咔咔地轉過脖子,極度怨念地盯了他半響,欲哭無淚地沖著天空,握拳悲憤地大吼。
「這地方太RP姦邪了!我待不下去了!!我要跳槽!我要轉職!我不做女神了!我要去做暗黑破壞神————!!!!」
然後在撒加略顯驚訝的注視之下,她突然好像川劇變臉一般回過頭,一副「選擇性失憶症」的經典迷茫困惑表情,露出了極端聖母的閃亮亮溫柔微笑。
「咦?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沙羅………………」撒加有氣無力地撫著額,無奈且帶著一絲溺愛地看著眼前裝作失憶、逃避問題的妹妹,腦袋后的黑線都可以用來打毛衣了。
「今天天氣真不錯,是個適合喝茶的日子啊~」
「我說了,我會負責的。」微蹙眉頭,壓下語氣中的強硬,撒加略顯陰沉地堅定說道。
[你一個十歲不滿的死小鬼知道啥叫做「負責」!還有老娘我起碼比你年長二十來歲啊混蛋!誰對誰負責啊!!]用X光一般的視線掃射了撒加好一會兒,她惡狠狠地轉過了身。
[…………我已經明顯看到了這位雙子座少年精神分裂的前兆。深夜檔亂倫言情劇不是一個好的開端吶~]另一個自己幸災樂禍地笑道。
「啊,突然想起今天我還要去聽一場佛經講座,失陪了。」一時只想到拿阿釋密達做擋箭牌,她一臉「求知若渴」的表情抱著不住地顫抖的黃金杖,準備奔赴處女宮避難。
「對你來說,只有加隆才是特別的嗎?」在她身後,少年那比愛琴海的碧藍色還要深邃的瞳孔暗了暗,看上去顯得晦暗深沉的雙眸劃過了點點波痕,卻仍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的背影。
無視了撒加的話語,她滿臉陰沉和恍惚地飄向了十二宮的方向,嘴中還不住地喃喃自語,「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