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被人挖牆腳了
第925章 被人挖牆腳了
蕭月站起身,頭頂上是一片烏雲,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到古晨,總是會想到秦楚,心裡就會生出一種揪住揪住的疼。
「你做了什麼心知肚明,還要來問本座嗎?」
「本尊做了什麼?」古晨笑了笑,笑意苦澀無比。
他做了什麼,做的多了。
他為了成全她的萬古女帝,不惜在洞房花燭夜將她送入輪迴,嘗盡世間百態。
原本她只需要好好地做自己的崑崙聖女,他朝統治崑崙就好,可就是為了什麼破夢想,什麼一統九州,就要進入輪迴。
他也是蠢到家了,她瘋,他也跟著瘋!
崑崙聖女,隨九幽聖體而生,九幽聖體無情無愛,無法感同身受,若然不去世間走一遭,她根本成不了萬古女帝。
他還做的不夠多嗎?
成全了她,甚至在最後還打算犧牲自己,拉著魔尊同歸於盡。
混沌世界之中,他身處黑暗,他記不得魔尊說過什麼,也記不得尊上說過什麼,唯一記得的只是在他快要煙消雲散的時候,她說早就不恨了。
不恨了。
也值得了。
可天意弄人,誰會想到。
他才是她命中的 那個人。
什麼秦楚,那也不過是他七魄之一。
要不是一場雷劫,他重見光明,他也不會想到,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他做什麼了?
他做了什麼都只是為了他。
雲帝國,生死輪迴,空置後宮,拉著魔尊同歸於盡……。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她。
「本尊做了天底下最蠢的事。」
古晨的眉頭已經揪在一起,聲音低得就像這黑壓壓的天空裡面即將要發出來的悶雷那般,光是聽著,都讓人心裡發憷。
蕭月站在距離他咫尺的位置上,可忽然之間就覺得,古晨和她好遠、好遠。
古晨轉過身,心情莫名的有些鬱悶:「你要是累了,就回崑崙吧。」
莫名的,很累了。
他有些累了。
他以為,在面對蕭月的無理取鬧,他能夠付之一笑。
可到底是他抬高估自己了。
越是在意,就越是想得到。
蕭月站在屋頂上,風呼嘯而過,她張了張嘴巴,卻只是灌了一嘴巴的風,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她伸出手,想要去拉住古晨,可拉住了又怎樣?
拉住了,他就不是殺了秦楚的兇手了?
自己內心的想法湧出來的時候,蕭月著實嚇了一大跳。
在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古晨的身影,剛剛的畫面,好似從未發生過一樣。
蕭月定定地看著地上的酒瓶碎片,她這是怎麼了?
明明應該厭惡古晨的,怎麼在某一瞬間,心裡的那股厭惡卻跑的無影無蹤。
下面看戲的人也都散去了,彷彿在一時間,古晨的氣息也散了去。
蕭月看著天空,彷彿不消片刻就會有一場暴風雨來一般。
明明在海上他們才經歷過一場暴風雨,現在又要來了嗎?
心裡才剛剛一想,豆大的雨滴就落了下來。
「下雨了!下雨了!」
街道上的人慌張地跑著,她就站在屋頂靜靜地看著。
眾生百態,不是說,要做最強的那個,就要太上忘情嗎?
為什麼她不過只是想做萬古女帝,就要來承受這些?
「聖女!」
蘇溪站在對面客棧的房檐之下,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快進來躲躲吧。」
蕭月足尖一點,飛身而下。
等看著蕭月進了這客棧之後,蘇溪才鬆了口氣:「剛剛聽溢清說,你打算到其他地方去住,這麼大的雨了,不要折騰了,就在這客棧住下。」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外面:「剛剛那個人,是尊上吧?」
蕭月沒有太抗拒了,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好半天才又開口道:「本座還是喜歡聽被人稱呼他為帝君。」
至少,能和秦楚區分出來。
她心裡一直都有不祥的預感,好似古晨那天說的氣話一般,是他吞了秦楚。
倘若真的是這樣,她是不是要親手殺了古晨?
蘇溢清抬起頭來,些許不滿:「你再在這兒和她叨叨,我就快死了。」
蕭月皺起眉,不由分說地抓住蘇溢清的手腕,把了許久的脈才丟開:「還死不了,就是內傷比較嚴重。」
如果是武者,倒是可以自己調節,不過現在的蘇溢清,可不是武者了。
缺少力魄的蘇溢清,如果不儘快治療,還真的會死。
只是時間的問題。
蘇溪道:「那我先扶溢清回房。」
蘇溢清倒是心曠神怡,就算胸腔處火辣辣的一陣燒得慌,但他卻將整個身體都掛在了蘇溪的身上,狼狽的臉上也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喂,要是我死了,你會不會哭?」
蘇溢清沒由來地問道。
「哪有人這樣咒自己的?」
蘇溪不滿地擰了一把蘇溢清的胳膊,疼的蘇溢清齜牙咧嘴,但臉上的笑意不減。
他不是在咒自己,他只是想知道蘇溪的心意。
他知道,如果蕭澈出了什麼事,蘇溪肯定心裡不好受。
可他呢?
他已經為她沒了力魄,從一個卓爾超群的武者,變成一個普通人。
在剛剛,齊北撲上來的時候,他甚至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太挫了。
「我想知道。」
「不會,一定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不會那麼早死,禍害遺千年。」蘇溪冷冷地說道,「存安的賬,老娘還沒和你算呢!」
蘇溢清撇撇嘴:「都說了,各為其主,她是蕭澈的人,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殺我吧。」
「你別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存安是什麼性子的人我不清楚?」蘇溪睨了一眼蘇溢清,又哼了一聲:「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急,我絕對不會幫你,剛剛就該讓阿北打死你。」
蘇溢清悻悻一笑,不再說話。
兩人已經到了房間門口,蘇溪騰出一隻手將房門給打開,幾乎是扛著蘇溢清進的屋子。
進屋子之後,她就將房間門給關上了,此刻的她一心都在蘇溢清身上的傷上,哪兒有其他的精力去察覺其他的。
此刻的二樓,一雙眼睛正不悅地看著她關門。
甚至連拳頭都握得死死的。
「爺,」
葛天走進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蕭澈站在窗邊看著樓下,他湊上來,下面一片安靜。
怎麼爺的氣場不對勁,就像被人挖了牆腳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