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由他
第207章 由他
「小公子……」
存安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凄厲。
她剛剛將季澤丟出府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白寧手裡正握著那株爺最在意的素荷冠鼎了!
「這花,值錢。」白寧嘻嘻一笑,「只是娘親甚是討厭此花。」
所以藥王谷遍地的奇花異葩,獨獨沒有這種素荷冠鼎。
蕭澈走了過來,看著白寧手裡的素荷冠鼎,臉色溫和,一點兒也沒有要發火的樣子。
存安壓低了聲音在葛天身邊道:「平日倘若下人澆多了水,爺都要懲戒一番,今日小公子將花連根拔起了,怎麼爺都不吭聲了?」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忒偏心了吧。
葛天沒有回話,只當存安瞎叨叨罷了。
「北冥,給你。」白寧嘻嘻一笑,「碾碎了,入葯。」
存安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這,這也太貴了吧!
素荷冠鼎,怎麼說價值也在萬兩上,這樣的蘭花用來入葯,暴殄天物。
蕭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白寧手中的素荷冠鼎,嘴角微微上揚。
他記得,白羽還欠他一件事。
「我覺得,我有必要在這兒住下來。」白寧負手而立,然後瞄了一眼北冥:「你先回醫廬。」
北冥搖搖頭,他怎麼出來的,自然是要怎麼回去。
哪有兩個人出來,一個人回去的道理?
白寧就像個小大人似得走過來:「剛剛的事你還沒有瞧見呀?我娘不在,我爹就在外面到處找姑娘,那母夜叉就是最好的證據,男人長了一副好皮囊就是不好,到處沾花惹草的,哼!」
蕭澈只覺得眼角都抽搐了下,這是誇他還是貶他?
雖說白寧要留下來,他覺得甚好,但這說法,怎麼感覺將他說成了老淫蟲?
他行的正坐的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北冥看向蕭澈,眼底也是湧出鄙夷來。
剛剛他也看的真真的,那個女人……
哼!
在接受了一人一屍的鄙視之後,蕭澈的臉徹底黑了。
葛天和存安強行忍住笑,其實也不能夠怪王爺,只能夠說王爺魅力太大,那位澤姑娘明明是在四年前就被攆走了的,可硬是憑藉死皮賴臉留在王府。
這四年,王爺壓根兒就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
「你這話,是跟誰學的?」
「戲台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白寧嘻嘻一笑。
他倒是回答的乾脆,可北冥卻換來蕭澈的厲眼一剜。
這條屍體,做什麼不好,帶他兒子去看戲?
勤有功,戲無益,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么?
「北冥,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好好地看著我爹,若是他有什麼不規矩的舉動,我得告訴娘親,讓娘親給我換個爹爹。」
就算娘親說爹爹不是壞人,但若是對娘親不好,爹爹拿來做什麼?
反正他這幾年都是這樣過的,有娘就好了。
可這話,落在蕭澈耳朵裡面,就……
「你剛剛說什麼?」
換爹?
爹還有換的?
白寧歪著腦袋,只覺得這不過小事一樁:「可不是么!若是你表現不好,我娘親隨時都可以換掉你的,反正我有娘親就好了,爹爹什麼的,隨便了。」
「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當你爹?」
蕭澈的臉沉下來了。
白寧繼續不知死活地說道:「好些人都想當我爹爹呢!」
「好些人?」
蕭澈近乎是從牙縫裡面憋出這三個字的。
他倒是想知道,到底哪些人有膽子和他搶人。
搶他妻子不說還要搶他兒子,找死!
「對呀,阿叔就挺想做我爹的。」白寧歪著腦袋,大大的眼睛帶著無辜:「可是我不大喜歡他做我爹爹。」
蕭澈的臉色隨著白寧這後面的話稍微緩和了下。
還好,這小子不是來者不拒。
蕭澈蹲下身來,義正言辭地說道:「爹是不能夠隨便換的。」
「為什麼?」
「因為血脈。」蕭澈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血脈相承。爹和你娘,情意相投,所以才會有了你。你身體裡面不僅僅留著你娘的血,也有爹的血。如此這般,你還要換爹?」
「若是換了,會如何?」
「天地君親師,你我生就是親人,我為你的父親,這是三綱五常,若你隨意地調爹,是為不孝,不孝之人,會天打雷劈。」
蕭澈面無表情地恐嚇著白寧。
臭小子,居然還敢生出要換爹的想法,他沒有打這臭小子的屁股都算好的了。
白寧想到那夜的電閃雷鳴,忽然就明白了,可他還是不放心:「可若是爹對不起娘親呢?我也不能夠換嗎?」
「爹心疼你娘親都還來不及,怎麼會對不起她呢?」
從白羽走進他心中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認了死理,此生非她不娶。
就算四年前,全世界都當她死了,他一直都堅信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亂葬崗從來都不準閑雜人等靠近。
他情深款款,終究是等到了她。
雖然前路還是坎坷,但他相信,人定勝天。
他要白羽,誰都擋不住。
「鬼將軍,你回去吧,告訴阿羽,若是想要寧兒,讓她自己來。」
這一次,他要將白羽困在攝政王府,就算是百鍊鋼也有化成繞指柔的時候。
他相信他為白羽所做的一切,能夠讓她對他再次敞開心扉。
只是,他不會想到,當北冥回到醫廬傳話的時候,白羽卻是一臉的輕鬆。
「哦,原來寧兒是去了攝政王府,那就由著他吧。」
不僅僅是北冥就是蘇溢清都覺得不可思議。
蘇溢清問:「你就怎麼放心,將寧兒交給那位九皇叔?」
「他們畢竟是父子,有什麼不放心的?」
蕭澈的確是狠戾非常,但白羽知道,他就算再狠也不會對自己的兒子做什麼。
虎毒不食子。
白羽淡淡一笑:「接下來我要面對的,比蕭澈更可怕。」
白府,那個比龍潭虎穴還要恐怖的地方。
蘇溢清嘆了口氣:「你若是不願意,何必為難自己?」
「師父開了口,我豈有不從的道理?」白羽無奈地說道,「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就算我再怎麼逃避,白府就像個毒瘤那般,一直都在我心裡。」
倘若哪一日蕭澈失勢了,李氏豈不是要沒了蕭澈這個大靠山,到時候歐陽玉嬋一旦發難,李氏必定萬劫不復。
這一次,她就要徹底解決掉這些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