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醫剖雙修
第113章 醫剖雙修
唐北荒將白羽帶到了陸御醫的房間外面:「陸御醫在裡面等你。」
御醫做的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所以這些房間很少有關門閉戶的。
白羽道了一句謝謝,便徑自走了進去。
陸尋連頭都沒有抬下;「桌上的東西,拿走。」
白羽快步走到桌前,然後從桌上拿起一張方子:「自然銅30克,乳香15克,沒藥15克,土鱉9克。」
這些藥材……
「駁骨散?」白羽看向還在奮筆疾書的陸尋,「這是要給魏公公的?」
「魏賢那廝,得理不饒人,聽聞在考試的時候,是你診斷出他裂骨的?」
這時候,陸尋才將手中的毛筆給放下,然後又將藥方子給吹了吹,這才又喊了個人進來,叮囑了幾句之後讓人立刻送到御藥房去。
白羽點點頭:「師父不會是覺得我多事了吧?」
她既然行過醫箱至禮了,自然可以喚陸尋一聲師父。
陸尋笑了笑,眼角的皺紋都形成了花紋:「你是孺子可教,為師怎麼會覺得你多事?魏賢的傷已經拖了很久了,本以為為師避開,至少謝成是能夠診斷出來的,不過謝成卻投鼠忌器,畏首畏尾的,終究難成大器,差點沒有殞了一條人命。」
在大夫的眼裡,就算朝堂之上腥風血雨,但他們只會看到人命。
「師父為何不將這東西親自交給魏公公呢?」
聽著陸御醫的語氣,也不像是那種記仇的人。
這藥方子,完全可以破冰呀。
「魏賢那廝老是覺得為師要害他,呵呵,太監嘛,總是患得患失的。」陸尋不計較地說道,「你記住,若是你要和魏賢打交道,以後就別大庭廣眾之下叫我師父,否則會被我連累的。」
陸尋看了一眼她的打扮:「想來太后壓住了你是女兒身的身份,在皇宮,男人比女人要行走的開。」
白羽就不懂了,楚琉璃很明顯對她是有敵意的,當初她剛剛被太皇太后定為言王妃的時候,楚琉璃迫不及待地召見她入宮,甚至還打算將她困在皇宮之中,怎麼這一次卻要偏幫與她。
楚琉璃能夠年紀輕輕就成為太后,絕對是成大事者,斷然不會因為楚玉的一個小小要求而放過對付她。
這其中,必定是有其他的陰謀。
至於是什麼陰謀,她現在還不得而知,看來在皇宮的生存,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對了,你介紹給我的那個人,還是有幾分醫學慧根的,最起碼比隔壁的葯奴們要強。」陸尋又提起筆來。
他今日的事情還挺多的,今日城中的老鼠又多了,還得按著線報來配製鼠患的藥物。
白羽道:「他的傷應該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吧?」
「你既然關心人家,何不去瞧瞧?」陸尋這才抬起頭來,用一雙八卦的眼睛看著白羽,「莫非是害怕言王殿下吃味兒?」
他是見識過蕭澈吃醋的樣子,不過是個傷患,還是個又瘸又斷指的殘疾人,居然也能夠勾起他的醋意,真是個大醋缸。
「作為我收買下來的人,我自然是關心的,不過我關心他的傷勢也可以從師父這兒知道。」白羽道,「宅院的事應該都在做了吧?」
「這也是我找你來的原因。」陸尋再次將筆給放下,「你做這麼大的工程都沒有向殿下報備么?」
「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有什麼衝突?」白羽將方子收好,笑道:「你也知道,蕭澈此人就是滿身銅臭味,做錢莊、做賭坊、做當鋪,這些他是精打細算的,不過做醫廬,他又不懂。」
「你可知什麼叫久病成醫?」
「他又不是毛病多,太單一了,只要解毒之後,他就會像沒事人一樣。」
陸尋再次好奇;「為師很想知道,你做了這麼多,是不是為了以後打算?你這是要和言王分道揚鑣嗎?」
白羽被看穿的心思,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當初她選擇了陸尋和馬子仁,為的就是避開蕭澈。
她知道馬子仁因為斷肢再植的事情對她忠心耿耿,也知道陸尋一生都在追尋醫術,一旦她將《八十一難》交給他,他勢必會同意她建造一個獨一無二的醫廬。
白羽會賺錢,但她能夠在這個時代賺的錢就是醫術。
要儘快擺脫蕭澈的控制,她不能夠只將目標寄望在昆洛沙之上,雞蛋要是放在一個籃子裡面,會碎的。
醫廬,是個賺錢的好工具。
「行了,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是如何想的,情情愛愛的,把握不住嗎?」陸尋表示很不理解,「若是當初兩相生厭,何必攪合在一起?」
「我也很無奈呀!」
白羽最是無辜了好吧,她莫名其妙地被太皇太后賜婚,然後又被蕭澈趕鴨子上架,從一開始就事事不順,事事都被掣肘,好不容易等她適應過來了,才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大漩渦之中,要出來,只有錢。
她窮啊!
「等我的醫廬開張之後,我讓馬子仁打出個廣告去。」
「廣告?」
「就是廣而告之。」
陸尋淡淡地「哦」了一聲,真是個新奇的詞兒。
他端起茶杯,裡面的酸梅湯冰鎮的溫度剛好。
「醫廬不僅僅可以治病救人,還可以剖屍查案。」
「噗——」
堂堂御醫房三品御醫,居然一個沒忍住,形象全失地噴了一桌子的酸梅湯。
他剛剛寫好的藥方,白瞎了。
陸尋將黏糊糊的茶杯放下:「你剛剛說什麼?你要做什麼?」
「治病救人呀。」
「不是這個,後面那個。」
「剖屍查案。」
「你一個姑娘家,剖什麼屍,查什麼案?」陸尋承認,他的小心臟差點就被白羽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給震驚到漏跳了好幾拍:「那是仵作做的事。」
喜歡錢,也得有個限度的好吧。
要是來求診的病人知道看病的大夫居然是個仵作,人家還會來光顧嗎?
這不是將生意往絕路上推么?
「有什麼不可以的?」白羽無所謂地笑了笑,「反正我剛剛才為鎮撫司破了一樁案子,我檢查了個人頭。」
她可得意了。
陸尋只覺得頭暈眼花,一屁股給坐了下去。
「我收回剛剛的話,以後,你還是都得叫我陸御醫好了。」
要是讓人知道,他收了個將來要做仵作的徒弟,不對,是已經開始做仵作的徒弟,豈不是還要將他的病人給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