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樂橙距離宋祁言很近很近，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並沒有抽煙，不過樂橙是知道的，宋祁言煙癮很大，她曾經看過他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與現在這幅樣子判若兩人。
不過有些人身上有煙草的味道讓人厭煩，宋祁言卻並沒有，他身上有一股很獨特的清斂氣息，與這煙草混合在一起，給人很獨一無二的感覺。
宋祁言很快的就走向了浴室，他單手解自己襯衫的扣子，樂橙的視線又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長白皙又骨節分明。一個大男人，保養的極好。
手指落在湛藍的襯衫傷，帶著一絲絲禁慾的味道。
樂橙輕輕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水眸微微眯了起來。
他只是一件簡單的襯衫與西裝褲，卻依然光彩奪目。
樂橙有點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喜歡蔣晗與蕭毓那種類型的男人了。與宋祁言這樣的人相比，他們還是太青澀了。而宋祁言這種舉手投之間成熟男人的自信魅力才讓她趨之若鶩。
縱然穿著簡單，卻仍是丰姿俊秀。
宋祁言終於如樂橙所願的將襯衫的扣子悉數解開，可是卻沒有將襯衫脫下，他又去解皮帶的扣子，單手一抽，皮帶應聲落地。
脫到這個地步，樂橙才發現，他竟是什麼也沒有脫掉。
宋祁言突然間回頭看向了樂橙，樂橙立刻別開了眼，裝作看外面的風景，目不斜視。
宋祁言呵了一聲，信步進入了浴間。
不多時的功夫，浴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樂橙覺得自己要燃燒起來了。
她竄到窗前拉開了窗戶，今晚的月色很好，月色明潤，星光點點，一陣微風吹來，倒是緩解了樂橙的幾分緊張。
她靠在窗前，默默升騰起一抹感覺，宋先生……他剛才是不是再撩她？
這隻老狐狸。
「窗外的景色好看嗎？」
水聲停下，他的聲音出現在身後，樂橙回頭一看。
宋祁言凌亂的發上帶著一絲絲水珠兒，沒有了髮膠的固定，微微卷翹的髮帶著一分凌亂。他是有一點點自然捲兒的。
樂橙打量他，嗯，浴袍穿的很嚴實。
她靠在窗上，笑盈盈的點頭：「好看。」
宋祁言隨意的坐在了沙發上，一隻腿搭在另一隻腿上，帶著些慵懶，問道：「比我還好看嗎？」
樂橙一愣，她揚眉：「什麼？」
宋祁言勾起嘴角，沒有說話。
樂橙踢掉自己的鞋子，慢條斯理的來到宋祁言的身邊。
樂橙驕傲的像是一個小公主，倨傲的揚了揚下巴，之後低頭看他俊朗的臉龐，水粉色的唇就這樣貼了上去。
她明樂橙，就沒有再怕的！
宋祁言伸手攬過她，反客為主。
他的唇從她的粉潤的櫻唇慢慢移到了她的耳垂兒，樂橙的耳朵有些紅。
宋祁言低沉的笑了起來，她並不是看起來那麼大膽。
他的唇緩慢的再次回到她的小嘴兒上，低沉甘醇的聲音從二人緊緊貼在一起的唇間溢了出來。他將她按在懷中，樂橙感覺到他身體炙熱的氣息。
樂橙對宋祁言的身體太熟悉了。
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宋祁言，樂橙勾住他，眼神迷醉。
宋祁言的手指輕輕的拂在她的唇上，低聲問：「為什麼不走？」
樂橙迷糊的看他，好半響，終於有一分清明。
她嗤笑一聲，問：「我不是不戰而逃的人。而且，我們倆在一起，但凡是長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是我佔了你的便宜。」
她的手指越發的過分起來，「你知道嗎？是我睡你！」
想到這裡，樂橙有點得意。
畢竟，這可是龍城高冷之花。
她吃吃的笑了出來，揚了揚下巴，說：「不過你不要指望我給你小費了。」
宋祁言的眼神微微的眯了起來，帶著一分危險。
樂橙此時已經清明，她從他的懷中爬了起來，嬌俏：「我要洗澡！」
她四下看了看，又問：「有酒么？」
酒壯慫人膽，很適合她。
不過樂橙是抵死不會承認自己是慫了的。
宋祁言斜靠在沙發上，說：「剛才沒有走，就算是怕了，你也沒有走的機會了。」
他眼神深邃，難以琢磨，卻又帶著一分慵懶的邪.氣。
樂橙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走？」
宋祁言浸~淫商場多年，雖然稱不上是算無遺漏。但是卻自認為看人很准。
明樂橙是不是害怕了，他只從她不安的大眼睛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可就算是這樣，她卻還是死撐著，倔強的要命。
這樣青春活力又帶著一絲絲倔強的少女對於他這種久經商場的「老人家」而言，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也許，她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才是那個待宰的小羔羊……
他起身來到樂橙身邊，樂橙順勢倚在牆壁上，二人貼的極近。
宋祁言伸手擋在了她的身側，抬起她的下巴，唇再次貼了上去。
樂橙臉色緋紅，精緻中透著嬌美……
宋祁言的動作加深了幾分，樂橙的小黑裙也很快落在地上。
她渾渾噩噩的想，洗澡什麼的，真的不需要嗎？
「鈴鈴鈴……」宋祁言的手機突然響起。
樂橙一下子睜開眼迷霧一樣的大眼，宋祁言卻不肯放過她，將她箍在懷中。
「鈴鈴鈴……」
電話的聲音並不停歇，好像宋祁言不接電話，那頭就誓不罷休。
宋祁言微微蹙起了眉頭。
樂橙氣喘吁吁的推開宋祁言，低聲：「電話。」
宋祁言呵了一聲，沉聲：「不管它。」
話音剛落，門鈴被按響，外面的人似乎有些急切，刺耳的鈴聲響個不停也就算了。咚咚的砸門聲也迎聲響起。
宋祁言怒極反笑，他抬眼：「如果不是正事兒，我非捏死這個添亂的混蛋。」
樂橙突然間就笑了出來，她撒嬌的勾住宋祁言，「火氣很大啊。」
「火氣」……當然很大。
宋祁言和樂橙的視線同時向下……很雄偉。
樂橙紅著臉很快的別開，她推推宋祁言：「好煩，開門！」
敲門的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樂橙將自己的小黑裙拉上來，便是這樣的情形。宋祁言卻還能伸手將她裙上的拉鏈拉上。
要不怎麼說成熟男人格外招小姑娘喜歡又有魅力呢！
宋祁言幾乎是能夠起到表率作用了。
「咚咚咚！」
宋祁言現在殺了門口那個混蛋的心都有，他捏捏樂橙的臉蛋兒，交代：「去裡面等我。」
樂橙嗯了一聲，很乖巧。
宋祁言緩和一下，他整理好衣服，終於來到門口。
門鏡外面，滿眼急切的小青年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好外甥。
蔣晗。
蔣晗一手舉著電話，另一手按門鈴的同時敲門，一心三用，做的倒是不錯。
宋祁言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癢。
這貨是活膩歪了是吧？
他呼啦拉開房門，蔣晗沒料到他突然開門，手機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整個人有點獃滯。
宋祁言冷颼颼的看著面前的小青年，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聲。
蔣晗結巴：「舅、舅舅。」
他的視線往裡望去，什麼也沒有。
他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的，他的視線又落在露出一個角的鞋子上。
那是一雙……女鞋。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蔣晗覺得自己真是酸苦辣咸，什麼滋味兒都有，獨獨沒有甜。
他勉強露出一抹笑意，只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
「那個……」
宋祁言手指按在門上，絲毫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
「你最好有天大的理由。」
蔣晗努力想要平靜自己的心情，但是很頹然的發現，其實他做不到。
「我……」
他垂垂首，不知道怎麼說。
宋祁言的眉梢微微的挑了起來，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
蔣晗突然說：「您今天去看我的演出了。」
宋祁言抿了抿嘴，目光帶著一分嘲弄。
如果他過來是為了這樣的理由，他不會給他什麼臉面。
蔣晗沒有得到自家舅舅的回答，結巴了下，終於說：「那個、那個……跟你一起的……是誰？」
宋祁言終於明白蔣晗為什麼過來了。
他平靜的看著蔣晗，依舊沒有言語。
這樣的談話，尷尬的讓人不知道怎麼繼續才好。
蔣晗：「呵，呵呵！那個……她是你……女朋友嗎？」
宋祁言終於開口：「我還不知道你還有結巴的毛病。」
蔣晗想說自己當然沒有！
但是許多話卡在嗓子里，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覺得萬千的難受。
他默默的垂首，斂下了眼色。
今天給他的震撼，比他知道他親爹是誰還大！
蔣晗苦笑了下，終於再次抬頭：「明樂橙是我的同學。」
「咔咔咔！」聲音很輕，但是卻沒有逃過宋祁言的耳朵，他順著聲音往遠處一看，走廊的盡頭似乎藏著幾個人，剛才正是他們按快門的聲音。
其中一個老狗仔眼看自己的同伴幹了忘記關聲音這種蠢事兒，恨不能捏死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蔣晗順著他舅舅的視線看了過去，瞬間來了火氣：「你們拍什麼拍！整天拍拍拍，有意思嗎你們！」
他撿起自己的手機，啪的一聲砸了過去。
手機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蔣晗挽起袖子，準備揍人。
「怎麼了？」
樂橙久等沒看到宋祁言，又聽到暴躁的聲音，探頭看了出來。
蔣晗如同慢動作一樣回頭，果然，在他舅舅房間里的人真的是明樂橙。
「樂橙，你……」
他不知道說什麼，瞬間紅了眼。
明樂橙疑惑臉湊上前，很過分的從身後抱住了宋祁言，歪著頭看蔣晗：「蔣晗，你是要跟我搶男人嗎？」
現場立刻靜謐了下來。
足足有那麼十秒，宋祁言突然就揚起了嘴角，他歪頭看樂橙亮晶晶的眼睛。
樂橙對他乖巧微笑，不過大眼睛卻警惕的看著蔣晗。
蔣晗：「不不、我不……」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樂橙指責：「我們再怎麼也是算是關係不錯的好同學，我還是你學姐，你讓我一下唄？」
蔣晗原本就紅了眼，現在連臉也憋了個通紅。
「我不是……」
他指著宋祁言：「你弄錯了，我，這，我……」
他發現自己的語言系統出了問題，完全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宋祁言原本一肚子火氣，任誰被打斷了好事兒也不會快樂到哪裡去。
但是看著自家外甥這個河豚一樣要哭的慘樣兒。他倒是還真下不去手捏死這個擾人好事兒的小混球。
不管明樂橙知不知道蔣晗的意思，他卻已經知道了。
他抿抿嘴，拍了拍樂橙：「進去。」
樂橙自然不肯，她果斷拒絕：「我不要。」
不過她倒是挺奇怪的：「你們站在走廊說，有意思嗎？生怕別人不知道哦。」
提起這個，蔣晗一下子想到了剛才的狗仔，再一回頭，哪裡還有人。
蔣晗眉頭緊蹙，不過這件事兒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舅舅……」
他終於叫了出來。
樂橙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蔣晗，幾乎是慢動作一樣抬頭問宋祁言：「他叫你……什麼？」
宋祁言莫名就被她的震驚臉取悅了，他揉了樂橙的臉蛋兒一下，指了一下蔣晗說：「我的，外甥。」
樂橙確實覺得宋祁言應該跟蔣晗有些關係，如若不然也不會找來這裡。
但是她萬萬想不到，宋祁言是蔣晗的舅舅。
可是……這件事兒從來都沒有人提過啊！
樂橙仔細回想上一輩子，那個時候沒有人提及。
不過她恍惚又想到，宋祁言和蔣晗也不是沒有關係。
當初也是有人提過，似乎蔣晗演過的片子基本都有信江集團的投資。甚至於有人懷疑蔣晗與宋祁言有一腿。
當然，樂橙睡過宋祁言之後就知道這個消息是假的。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蔣晗竟然是宋祁言的外甥！
怪不得她隱約間甚至覺得蔣晗和宋祁言有些相似。
樂橙獃滯的時間太久了。
宋祁言將她抱了起來，樂橙嗷了一聲，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走廊里立刻就傳來一點動靜。
宋祁言讓了一下：「進來吧。」
蔣晗很少來這邊找他舅舅，他是知道的，舅舅雖然有自己的住處，但是慣常住在這邊的套房。如果不是早就知曉，他也不可能找來。
但是……現在這情況？
他看到落在地上的皮帶。
樂橙怎麼就敢這麼大膽！
「你們怎麼會是這樣的關係！」
樂橙這個時候終於從獃滯中驚醒，她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嘴角抿的緊緊的質問。
女孩的心思你永遠都猜不到，宋祁言幾乎是見證了樂橙瞬間的變臉。
剛才還喜笑顏開軟糯可人，現在就拒人於千里之外，滿目冰霜。
宋祁言挑眉：「這似乎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吧？」
只要她跟蔣晗沒有關係，他完全沒有說的必要。
只是他卻不是樂橙，不知道樂橙多了上輩子的記憶。
她呵呵冷笑了一聲，說：「哦，不重要！」
她拿起自己的包包，低頭開始穿鞋。
宋祁言不知道她怎麼好端端的就開始發火，他微微蹙眉。
樂橙才不管那些，她穿上鞋子，掃了一眼甥舅二人，高傲的說：「你們自己玩去吧。」
說完一甩包包，轉身就走。
宋祁言眼看她一臉冷笑的離開，緊緊抿了抿嘴。
「舅、舅舅，我去看看她，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蔣晗瞬間起身，還不等動作，就在他舅舅黑的看不下去的臉色下僵住了。
一時間他倒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宋祁言：「你壞了我的好事兒，現在還要追她？」
宋祁言懷疑他外甥把他當成了智障。
蔣晗的臉再次憋紅，他想要解釋，可是卻真的解釋不出口。
他說不出自己不喜歡明樂橙，也說不出自己不是故意過來攪局。
他真的是故意的。
「我……」
宋祁言冷颼颼的看他，掏出一根煙點燃，窗戶的風吹來，讓他的發有些凌亂。
蔣晗其實一直都是怕這個舅舅的，雖然他們只差了八歲，但是他卻很怕他。
有些東西，大抵真是從骨子裡就有的吧。
而身為自家人，很多秘密是完全不能宣之於口的。
蔣晗沉默了一下，到底是抬頭認真道：「我不是要挖牆腳，只是這麼晚了，樂橙一個人走不安全。我送送她。」
說完，謹慎的看著宋祁言。
宋祁言沒動，站在窗口吞雲吐霧。
蔣晗沉默著，安靜等待。
終於，宋祁言：「趙特助會送她。」
蔣晗詫異的揚了揚眉。
宋祁言冷笑：「難不成你覺得這麼晚了我會任由她一個人回家？」
他將煙捻滅，並不看蔣晗，只是冷聲：「滾！」
蔣晗看向他舅舅，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舅舅有些可憐。
多可笑的想法，他很快的搖了搖頭，恭敬：「舅舅，那我先走了。」
宋祁言眼看他離開，摩挲自己的唇，他的唇上，還有小姑娘軟軟甜甜的氣息。
不過，真是一個脾氣不好的小野貓。
樂橙確實生氣，不過她不會給脾氣發在陌生人身上。
一下樓就看到趙特助已經等在大堂，並且主動送她。
大晚上的，樂橙才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她的手臂搭在車窗上，任由風吹在身上，夏日的微風，一點都不冷。
她的心倒是挺涼的。
誰知道，上輩子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兒！
死騙子！
上輩子都沒說！
樂橙越想越氣，虎著一張小臉兒很不爽。
「明小姐，要不要聽點音樂？」
趙特助十分溫柔體貼，當然，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明樂橙的怒火。
樂橙：「不必了！」
趙特助淺笑了一下，說：「明小姐要不要喝奶茶？這條路上往明小姐家去的方向有一家港式奶茶店很正宗又不是那麼甜膩，特別……」
樂橙側頭，似笑非笑的看他：「趙特助，其實你不用找話題的。」
她很語重心長：「雖然我知道您可能做慣了這樣的事兒，但是我和你們宋總，大概沒什麼更多的淵源了。」
明小姐的脾氣就像是一陣風，說來就來。
不過趙特助倒是溫和的解釋：「您誤會宋總了，宋總並沒有讓我送過女朋友回家。您是第一個。」
宋先生一貫都是不苟言笑，禁慾又冷淡的。
這點商界人盡皆知。
趙特助甚至覺得，他們家老大也許是個gay。
當然，明小姐的出現打破了這件事兒的猜疑。
他們老大還是喜歡女人的，真是品味有點怪！
「宋先生很欣賞明小姐。」
趙特助真是一個很盡責的特助，而且很為老闆著想。
樂橙很感慨：「如果我有錢，我也想雇你做特別助理。」
趙特助：「……」
作為話題終結者橙寶，樂橙全然沒有感覺到她對趙特助造成的傷害。
趙特助接觸的人很多，但是情商這麼低，這麼直白的，很少了。
樂橙很快就到了明家，趙特助紳士的下車為她開車門。
樂橙：「……」
「明小姐再見。」
樂橙：「我想，我們大概也沒有什麼機會見面了。」
她轉身進了院子，倒是很奇怪，他們家燈火通明的。
樂橙一進門，就看到幾人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明小姑和表妹妙娜竟然也在。
「沒想到我們家這麼晚還有客人。」
她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半。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小姑，真是沒見過上人家做客待到這麼晚還不走的。」樂橙擠兌了一句，將自己的包往沙發上一扔，自己倒了過去。
妙娜可不愛聽了。
她聲音有些尖細，「你自己還不是回來的這麼晚，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啊！再說，我媽可是你的長輩。」
樂橙掃了妙娜一眼，冷笑：「你媽是我的長輩，我媽還是你媽的是嫂子呢！長嫂如母，你媽難道還客氣到哪兒去了？還有你，你也是我的小輩兒，你還不是一樣深更半夜坐在我家的沙發上個跟我犟嘴？怎麼著？你有理了是吧？是不是看我爸不在家，就想在我家泛起點什麼風浪啊！這麼能掀風浪，你鬧海去啊！」
妙娜不可置信的看著樂橙，沒想到她竟然跟個炮仗一樣。
原本她偶爾擠兌樂橙，她都不理會自己，可是這次倒是全然沒客氣。
她竟然不知道怎麼回話了。
「媽，你看她……」
妙娜不知道說什麼好，立刻搖晃明小姑，委屈的不得了。
明小姑立刻擺出長輩的架子：「樂橙啊！」
還不等繼續說，樂橙已經開始撥電話了，「爸……哎，我，橙橙。」
明爸爸顯然喝的有點大，「橙橙啊，怎麼、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兒嗎？」
想到這裡，立刻酒醒了一半。
「哎不是，你媽呢？你讓你媽接電話！」
樂橙毫不客氣：「您不在家……」
明小姑一下子沖了上來，她趕緊搶過電話：「哥，那個，是我啊！」
明哲男呵呵：「我說橙橙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你這麼晚過來是什麼意思！你想趁著我不在欺負我們家傻媳婦兒和閨女是不是？」
明哲男到底和明樂橙是親父女，說話擠兌人都是一樣的。
明小姑怏怏的笑：「我也不是！」
「你不是個屁！我當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過來？我告訴你。你讓我一家人不痛快，我他媽也不能讓你痛快！」明哲男在電話里罵罵咧咧，很氣惱。
樂橙打了一個哈切，起身：「媽，走，咱們睡覺去。我看我姑和我爸聊得挺好。」
周巧樂：「……」
你是從哪裡看出他們聊得挺好的？
周巧樂其實也頂看不上這個小姑子。
相較於什麼事兒也沒有又憨厚的大姑子，這貨簡直就是個是非精。
多看一眼就煩。
可是誰讓她是丈夫的妹妹呢？
她低聲：「橙橙困了就去樓上睡，我陪你小姑等你爸。」
鬧了半天，是等她爸呢！
樂橙可不想讓她媽陪著，她爺奶都不理會小姑去睡覺了。憑什麼她媽就要在這兒陪著啊！
樂橙很堅決：「小姑，你和妙娜住右邊的客房哈，一會兒自己過去睡。我們都累了，就不招呼你了。」
明小姑正在跟明哲男通電話，陪著小心的笑，完全沒聽見樂橙說什麼。
樂橙也不管她小姑聽見沒，反正方妙娜聽見了。
她推著她媽：「走走走，今天去樓上陪我睡。」
樂橙拖著周巧樂上了樓，方妙娜看著他們的背影，撇了撇嘴。
母女二人一起上樓，周巧樂到底是覺得不好，她遲疑：「咱們就這麼把他們扔樓下，你爺奶該有想法了。」
樂橙搖頭：「才不會。」
她不敢當著他媽的面將連衣裙脫下，生怕宋祁言留下什麼痕迹。
雖說兩個人倒是沒有做到最後，但是他也抱著自己親了好久的。
樂橙坐在梳妝台前摘首飾，說：「我爺奶都不是小心眼的人，媽你不用想太多。你就是整天綿軟，我奶才擔心你呢。」
周巧樂鋪床的動作頓了一下，輕聲說：「你奶……不放心我？」
樂橙點頭：「可不呢！我爸什麼都說了算。我大伯和我小姑又不省心，她不擔心才怪呢！媽，往後你不用太給他們面子。我爸都不給，你客氣什麼？」
樂橙說完就進了浴間，她反鎖上門，果然看到身上的一點痕迹，宋祁言這個混蛋，屬狗的嗎！
大夏天的，樂橙穿了很保守的八分袖睡衣，還是長褲。
周巧樂蹙眉：「你不熱？」
樂橙一本正經：「我喜歡蓋棉被，開空調。」
周巧樂：「……你就嚯嚯吧。」
樂橙笑嘻嘻的躺下：「媽，明天是不是駕校理論考試啊。你這麼晚睡，你起的來嗎？」
周巧樂一愣，趕緊閉眼。
樂橙跟著笑了出來。
「滴滴！」
樂橙的手機突然響起簡訊的聲音，她趕緊靜音。
「欠我一次。」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發來的。
樂橙呵了一聲，將手機直接關機。
姑奶奶我不跟你玩兒了！
宋祁言站在窗口抽煙，他盯著手機看。
嗯，沒有回應。
他想了想，反覆看了看眼前的手機，難道手機用的時間長，壞了？
他掏出自己的手機，往明樂橙那隻粉紅色的小可愛手機上發了一個簡訊。
「滴答！」
收到了。
哦，也可能是欠費了。
欠費的手機能收到簡訊，但是發不出去。
他默默的沖了一千塊。
沖完之後，再次發送。
「欠我一次。」
……依舊沒有迴音。
宋祁言眼眶幽深了一些。
他點點手機，撥通了趙特助的手機。
「宋總。」趙特助的聲音伴著一點點風聲。
宋祁言：「送她回家了？」
趙特助：「宋總，我辦事兒，您放心。」
宋祁言：「安全到家？」
趙特助一聽話茬兒，不對啊！
他可干不出挖牆腳的事兒，立刻：「四十二分鐘前給她放在他們家門口，四十一分鐘前看著她進去，四十分鐘前我啟動車子走！宋總，我的人品，您可以信得過！」
宋祁言抿抿嘴，吧嗒一聲，按掉了電話。
趙特助納悶：……他們宋總，到底為啥打電話來？
而宋祁言此時盯著手機，覺得有點想捏死蔣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