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引蛇出洞(2)
余也靠在牆上,眼裡都是笑意的看著這三個人。真是在暗處看他們許久了,以前的時候,不也挺警覺的嗎,今日是怎麼了,從一開始進來就沒帶腦子。真是把他當成傻子了,還以為他真瞎了,可以絲毫不管的縱容他們到處?
這可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
顏開覺得奇怪,進來的時候暢通無阻,本以為沒有十幾個,起碼也得有兩三個守著的,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早就該知道有鬼的,偏偏是好一出請君入甕,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真是好深的心思,果然是有幾分本事。這要是傻的話,也不至於能活到現在。是他們自己的錯,低估了余也,余也比他們想象中的更甚。
「真是好手段,這一網打盡用的是不錯的。余也你也不要太小瞧我們了,就憑這樣就能抓住我們,我想你怕是在做夢。」
書生首先開口,他就沒覺得可以完美的避開余也,既然避開不了,那就直面面對就好了。管余也是什麼樣的,氣勢上不能弱,不然就輸了。要想活命的話,便不能輸。平素他話最多,現在他先來開口是極好的。
「是不是在做夢,試試就知道了,多說無益。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我既可以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裡,必定是做好了萬全之策,你們就是插上翅膀,也未必能飛出這城主府。」
余也絲毫不在意,書生說的話對於來說,無關痛癢,就當是他最後的掙扎。說實在的,要是那麼輕易的就都抓住了,反倒是無趣的,還是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手段沒使出來。最好今日都使出來,也免得以後慢慢應對。
臨桉這個情況,必須快些解決,拖不得。再拖下去,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就是他們三個人都在他手裡,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他們終不是幕後的主使,得一步一步地把那個幕後的人逼出來。
「人啊不能過於自信,否則啊,事情不盡如人意,難過的還是自己。你就是再厲害,也終究只是人,總有疲倦,應對不了的時候。我們既然在一起了,就有的是機會可以出去,你有你的計劃,我們也有我們的應對之策,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余也的話,無疑是把書生惹火了。這完全是小看了他們三個,怎麼說也是有些能耐的,在他這裡就成了一無是處了,怎麼可能不火大。余也這個人,狂傲起來的時候真的是招人嫌。
要是顏開和茗田私底下說他,不管是什麼事兒,自然是認的。換做是別人,想踩在他頭上,說什麼都是不行的,怎麼著也得給他顏色瞧瞧,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我啊,真為你們感到傷心,茗田有這樣的隊友感覺如何?是不是特別開心,自己有些手段,碰到他全都是空話。只有你們兩個人才能忍得了他,換做是我,早就一腳把他踹出去了,哪裡還能留他到現在。」
余也剛還是聽了一會兒的,三個人的關係貌合神離,只是看起來還湊合罷了。若不是掛著是同行的,早就各自離開了,哪裡還會一起共事那麼久?三個人的性格,各有各的特點,最大的不足就是各司其職,各有各兒的小心思。僅僅只是這一點,足以讓他們失敗。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簡單的道理,不會不會明白。
「就是蠢了一些,話多了一些,倒不是如同你說的那樣一無是處。畢竟是自己人,就是再不喜歡,也得一條心不是?你想借著這點,說我們的關係,看來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茗田平時是不喜歡書生,怎麼說書生剛才也站了出去,說了那些話。這一點,足以讓他不那麼抱怨不是?比起余也,他們三個人才應該抱做一團,而不是這關鍵時候還爭來爭去的,不值得。
書生雖有些生氣茗田更藉機說他蠢,畢竟是幫著他說話的,他勉強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茗田這人只是嘴上說著怎麼怎麼樣,實際上真要是他和顏開出什麼事,茗田比誰都緊張。只是,對這些不善言談罷了。
「看來你們還是不錯的,想看看是真的不錯還是裝做不錯的樣子。我這人下手不知輕重,手底下的人性格多數也像我的似得,不知道你們三個人能接幾招。不如,就先來熱熱身,練練手吧。」
余也把曾煜也請來了,只是他還在路上,畢竟這些人是曾煜的。曾煜雖跟他們說,凡事都是聽他的,唯命是從就是了,可怎麼說也不是人家真正名義上的主子。一下子調動那麼多人,還是得需要曾煜出馬的。
曾煜向來聽余也的,這段時間要不是有餘也在,可能他還是蒙在鼓裡,根本不知道還有那麼多事。不至於糊塗到就是死了,也不曉得。余也相當於他的左膀右臂,不放放心心的把人都交給他,顯得他這人小氣。余也辦事,他也放心。
「隨你好了,余也既然是想玩兒,那我們三個人就陪你好好的玩玩兒。」
「我竟從來都不曾想到,是你們三個人。或許說,我早就該察覺,你們是別有用心,是我過於相信了。」
曾煜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顏開說的話。若不是事實就擺在他面前,他哪裡會相信,很多都是假的,是他自己太傻了,別人說什麼都相信,得了這樣一個下場。萬萬沒想到,寸竹蘭青騙他,連這實話都不願同他說。
也對,他們兩個人早就有二心了,哪裡還會同他說這些事。以前真是瞎了,才會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了。親身體會到了,太相信一個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只希望余也千萬不要離開他,若是連余也也走了,根本不知道還有誰會留下來,屆時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不是我們隱藏的太好,是城主大人不知道分辨。我曾無數次的露出我的殺意,城主大人自己沒有感覺出來,是怪誰?城主大人,難道就沒想過,為什麼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去了?你就沒想過,會有後來的這些事?你就真的覺得,自己根本沒錯,只是我們錯了,我們才是該死的人?」
曾煜會出現在這裡,茗田一點都不意外,余也畢竟是幫曾煜辦事,好不容易抓到人了,自然是要請他過來看看的。
失望?一開始就失望了,哪裡還會有其他的希望,更不會存在什麼不願。
歉意?妹妹死的那一刻,早就對眼前的這個人,一點歉意都沒有了。全都是曾煜自找的。
他只是過來告訴曾煜,總會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根本逃不掉,也休想置身事外。
曾煜不知道,茗田指的究竟是什麼事,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得這樣的一個下場。他想了許多,也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做錯了。或許說,曾經的那些很好的樣子全都是表象,他被蒙蔽了雙眼,根本看不清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你來臨桉,在我身邊,我自問不曾虧待你。那時候,我身邊人是寸竹和蘭青,他們兩個人,有時都比不得你。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給你。我以為,你真的隨著衰老症死了,卻不想你竟在城北,裝成避難的人。甚至,你就是這幕後的人。茗田,好手段,忍的真好,我都被你演技折服了。」
經歷了寸竹和蘭青,曾煜就是憤怒,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聲嘶力竭的怒吼,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事是他忍受不了的了。還想知道,究竟還有什麼事是他意想不到的,全都出來,別再躲在暗處讓他猜了。
書生和顏開都懵了,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他們雖都在臨桉,也經常見面,但被分配的地方都是不一樣的。書生和顏開都交代了,唯獨茗田隻字不提,還以為是哪兒不能開口的地方,沒想到長老竟然把他安排進了城主府。日日夜夜對著仇人,會把一個人逼瘋,茗田竟還能忍著,忍到現在。
聽曾煜所說的,曾煜待茗田是不錯的。茗田應該是很多機會殺了曾煜的,可他並沒有,書生和顏開都不明白。換做是書生的暴脾氣,根本不會管那麼多,就是回去之後會被懲罰,也要殺了仇人。茗田太冷靜了,冷靜的讓人覺得很可怕。
以前書生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三個人的領頭的人,會選茗田。書生一直都知道茗田是很優秀的人,各方面也是比他強,顏開和茗田也是一樣的,為什麼不是顏開而是茗田,今日算是知道了,也可以說是無憾了。困惑在心裡這麼久的事,總算是有了一個說法了。
「是,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沒虧過我,那不過是各取所需。別裝了,我在忍著你,你何嘗又是表面上的那樣?曾煜,你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只會裝罷了。一直以來都是無辜的模樣,惹得人同情,幫你做事,為什麼死的那些人不是你?若不是蘭青那個不要命的耗著,你覺得你還有命活著?也就只有寸竹和蘭青傻,願意在你身邊,不然你覺得誰會聽你的?真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神了?可笑啊,可笑。」
茗田越過書生和顏開,一步一步的走向曾煜,眼裡都是止不住的恨意,十箱把曾煜生吞活剝了。余也下意識的想站在曾煜身前,被曾煜推到了一邊。曾煜心中也有許多疑問,很多想不通的事,原來茗田才是那個知情的人。真是沒想到,他真的想知道,為什麼。
「我是偽君子?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茗田,在你心裡,我竟一直都是這樣的?我沒害過你,就是你假死之後,以前也沒什麼仇。茗田,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在我身邊處心積慮這麼久,究竟想幹什麼?」
「你當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有多惡毒,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在你眼裡,命根本不算什麼。就是死了人,就死在你面前,你也覺得無所謂。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我會不知道?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好的無可挑剔。很多事都是假的罷了,你以為可以毫無顧忌的去享受,去好好活著。做夢!曾煜,你狼心狗肺,比誰都會裝。臨桉無辜的人的確挺多的,和你沾邊的人都不得好死,是你害了他們!本來最該死的那個人是你,無奈他們替你死了。你不是很奇怪為什麼寸竹和蘭青都離你而去了嗎?都是你自找的!其實,他們從來不曾背叛過你,甚至是死的時候,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是你沒有相信他們,嘴上說著最信任的是他們,他們是你的左膀右臂,實際上,心裡甚是懷疑。你要是真相信,就不會在他們胸口狠狠地插上那麼一刀。你知道嗎,寸竹和蘭青是死不瞑目,死不瞑目!真是可笑,被最在乎的人害死,就是死了也要幫你最後一次。我真為他們不值得,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人是這樣的。替你而死,還得不到半分的好。不知道他們泉下有知,會不會覺得心痛,還是其他的。」
「你說什麼?」
明明是蘭青承認的,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的明明白白,都是他和寸竹做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他們竟被騙了。究竟誰才是這最後的人,又該如何去評說,曾煜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余也這個旁觀人,從頭到尾都看著,都沒想到是這樣的。顏開和書生,也都愣在了原地。只知道茗田最恨的那個人是曾煜,沒想到他在背後做了那麼多事。是恨到了骨子裡,否則也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曾煜這人,究竟是怎麼樣的,就是和他接觸的,估計也是看不清的。倒是很期待,余也究竟會怎麼做。
「我說什麼?我說的明明白白,你覺得我說的是什麼?曾煜,你這麼聰明,這麼會算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