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有些嫉妒
就這樣,余也在知秋月舒舒服服過了七天安穩日子。沒事兒的時候給念露打打下手,翻翻書,認認草藥,看起來還真是那麼一回事。也學了很多穴位具體位置,好在記性不錯,能記住七七八八,重點的那幾個,還是印象深刻的。
念露看他肯學,也指點了許多,可以說是盡心儘力。
能碰到念露這樣的人,也是他的幸運。
「你的毒呢,可以說是解的差不多了,這裡有一瓶凝露,難受的時候喝一口。估摸著最多會發作兩次,量是足夠的,要是丟了你還有命回來的話,可以來知秋月找我。兩年後,務必回一次知秋月,這毒會侵入人身體,有潛伏期,兩年之後再服用另外一副葯,就會痊癒。」
念露甩給了余也一個小瓶子,余也收到的時候,只覺得有些誠惶誠恐,這小瓶子里可是他救命的葯,隨便一滴都得好好妥善保管著。
「謝謝念露姑娘的好意,他日若是念露姑娘有什麼困難能用得上余某的,只要說一聲,定是力所能及,說什麼也要給你辦到。」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只是想不明白一點,按理來說,只是小小的迷香,不至於會引出這些毒。你就多加小心吧,閑來無事時可以想想年少時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人,吃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余也知道念露沒有害他的意思,要是念露想置他於死地,相處的這十天里,自然有的是辦法,何故一拖再拖,還為他浪費了不少藥材?
別說念露覺得奇怪了,他自己都想不通,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總之,余也會銘記於心的,將來江湖有緣再會。」
「希望你別沒過多久又回來就是了,不管怎樣,命重要。」
念露碎碎叨叨跟余也說了許多,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她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往常哪兒見她待誰不同?除了自己的師兄外,還真沒和誰說那麼多話,更不曾一一忍下來,還教他東西。
說不出心裡是何感受,總覺得自己應該是這樣做的。
余也臉上都是笑意,仔細的聽著。念露所有的善意,他都一一記在了心裡,這樣的關心,也在心裡。
難得遇到這麼一個人,會這般包容,會這樣對他好。
「念兒,余也那小子已經走了,再不收收視線,師兄可要惱了。不過是和這臭小子相處了十天,怎的,就捨不得了?」
出聽一回來就看到念露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望著窗外,心裡不是番滋味兒。他剛開始就不應該同意念兒帶余也來,看看這小子都幹了什麼蠢事,竟惹得念兒挂念,簡直該死。
念露一看師兄回來了,當即收起了自己的目光,拉著出聽的手,細聲道,「余也那玩泥巴的臭小子哪能和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師兄相比?只是這幾天余也在的時候,確實是熱鬧了一些,這不就想多了一些了嗎?師兄放心,念兒心裡只有始終一人,其他人不過是看一眼就過了,好比過眼雲煙。真的,念兒發誓!難不成與師兄相處了這麼多年,師兄都不相信念兒說的話,念兒要惱了。」
念露假意生氣,出聽一見哪能得了,自己家的孩子不得自己護著,捧在手裡還來不及,哪裡還會真生她的氣。
「念兒,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看著還是會有些不舒服,就這樣憑空冒出來的臭小子,怎麼可能會不生氣?我最在乎的便是你,這世間只得一個你,他人多看一眼都不行。念兒也只能對我一人上心,否則,師兄一生氣,可就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了。」
「師兄的話,念兒自然是聽的,說什麼也會顧及。師兄這般好,其他人根本比不上。每次看著師兄生氣,念兒都覺得心裡難受。師兄能否答應念兒,以後都不生我的氣了,不凶我。」
念露委屈巴巴的,出聽哪兒還受得了,自是護住念露,寶貝的不得了。他可受不得念露受委屈,哪裡還會凶她。只是方才情急了一些,平素他都是讓著念露,護犢子護的不得了。
「好了好了,以後師兄也會注意的,不會再讓念兒委屈了。好好休息吧,你這幾日帶余也熟悉了不少東西,也跑了不少地方,估摸著也累了。我最近有些事耽擱了,也沒陪你,讓我的念兒受委屈了。不如,我們便一起睡個午覺吧。休息好了再說其他的話,不說別人,只說你我。」
出聽抱著念露,抱的緊緊的,生怕有人同他爭同他搶。
「師兄也安心睡吧。」
念露第一次看到師兄這樣的不安,曾以為師兄天不怕地不怕的,原來只要一碰到她,所有的事情都會瓦解,被打回原形。他所有的堅不可破,遇到她,便全是軟肋。
這樣愛她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辜負?
扶霜沒再吵鬧,安靜的聽從父親的安排,該吃吃。除了還是被軟禁,和之前無甚區別。看父親早出晚歸,她就知道余也那事兒還沒完,沒抓到余也,這事就不算完。
在父親和余也之間,她誰都阻止不了也管不了誰,不如中立。看余也的造化,看父親究竟能幾時了結,他們之間,終有個拖不下去的人。
沒和余也一起打劫的時候,扶霜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站在父親這邊的,可這事兒鬧成這樣,父親又極力護著她。父親從頭到尾都在想她的安危,在想解決的方法,她卻是為了一個僅僅見過幾次面的人,三番五次的頂撞他,還鬧了一出絕食明志。
若不是父親寵著她,毫不意外就是幾巴掌,定會上家法。她不過是跪了幾個時辰,關在自己的房內,也無甚損失。是著實把自己父親氣個半死。
「小姐,要我說,也不用管了。你已經是做到仁至義盡了,其他的就看那人的造化了。不是老爺非要置他於死地,不留半分情面,是他得罪的就是不該得罪的人。老爺是沒有辦法,總不能護著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得罪朝廷。」
杜若大概是知道了些,小姐只要逮到機會就讓她去打探打探,聽的小道消息多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這件事,她是站在老爺那裡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為了誰,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全。
「阿若,有些事你只是看到了表面,覺得我這麼做不值得,甚至有些小題大做。可若是你親身體會,你跟著一起去的,就不會這麼說了。我在乎的不是那個人,是那個義字,你不覺得我現在就跟縮頭烏龜一樣嗎,只想著自己,自私至極。」
扶霜看似想通了,實際上心裡還是有氣,只是憋著沒有再發作罷了。她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而不是一遍又一遍地否認什麼。
阿若為她好,卻是真真不明白自己。
「那些大道理阿若自然是不明白的,阿若只知道,小姐應該顧全自己的身子,而不是一直為他人著想。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他要是命不該絕,有他的命數,也不用小姐操心。人各有命,小姐該做的是把這些都忘了,就當從來沒認識過這人,也沒參與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