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此為防盜章 「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把它送出去。」阮黎毫不羞愧地說道。
「姐姐要把什麼送出去?」阮如曼的聲音忽然從兩人身後傳來。
阮黎和趙天回頭, 看到不知何時回來的阮如曼, 站在門檻的台階下,弱柳扶風,我見猶憐的姿態。
「送什麼關你什麼事。」趙天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我只是好奇, 才問姐姐的。」阮如曼勉強的笑了笑,話里卻在暗諷趙天多管閑事。
「我的意思, 就是我姐的意思,你還想怎麼著, 」趙天冷哼道, 「簪子的事你我心知肚明,你做的那些事能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和我姐,所以別在這兒跟我姐裝什麼姐妹情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阮如曼裝傻充愣,「姐姐,趙天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敢說我受刺激,你……」趙天話還沒說話就被阮黎阻止了。
阮黎看著似乎變向油鹽不進的阮如曼,挑眉道:「聽說你這兩天去給姑祖母請安都被拒在門外, 心裡很忐忑吧。」
一下子被戳中痛處,阮如曼笑容僵了。
趙□□阮黎豎了豎拇指。
「不知道姑祖母還會不會幫你物色一個好夫婿,祝你好運。」阮黎說罷,示意趙天跟上。
「上一次, 」阮如曼突然高聲說道, 「你跟衡王那天在公主府的亭子里, 你們之間果然有什麼吧,否則衡王怎麼會把那麼重要的手鐲送給你。」
京城中只要不是已婚的貴婦,就沒有不對衡王妃一位感興趣的,只要是適齡的貴女,都有想法。
阮黎停下腳步,回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送了他東西。」
這話聽在阮如曼耳里,就是兩人相互交換了定情信物,□□裸的炫耀。
「小姐,大小姐真的跟衡王交換了定情信物嗎?」小青等他們走了才好奇地問。
「不會的,衡王怎麼可能看得上阮黎,她的名聲那麼差。」阮如曼像自言自語,又像自我安慰。
小青倒覺得不是沒可能,大小姐名聲是差,可人長得是真美,她就沒見過比大小姐更好看的人,看到小姐氣得臉都青了,她沒敢把這話說出來。
阮黎讓趙天帶一盆花回去,送給他的祖父,剩下的也都分配好,阮丞相阮夫人每人都有一盆。
收到花的時候,兩人一點也不意外,因為阮黎經常出去逛街,每次回來都會買一大堆東西,裡面總有他們的一份,各種稀奇古怪的都有。
有時是糖人,有時是小泥人,小燈籠,有時還是糖葫蘆或點心,吃的最終都落入她肚子里。
「只給我們買嗎?」受父親影響,阮夫人也喜歡花,不過她只喜歡一種,就是牡丹,在她的院子里,幾乎種滿了牡丹,尋常的,珍稀的都有,比如價值千金的蓋世牡丹。
阮黎怎麼會不懂,「放心吧娘,我已經讓人送一盆過去了。」
只不過送的不是新品種,而是平時就能看到的花。
她特別不喜歡阮老太太,能送她一盆花已經是極限了,想要她花時間和精力在這上面是不可能的。
女兒是她生的,她眼珠子一轉,阮夫人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本就不強求她做到十全十美,禮節到了就行。
「娘,我明天要去趙家,你有沒有什麼話或東西需要我帶給外祖父的?」阮黎繞過桌子,抱住阮夫人的胳膊,笑嘻嘻地問道。
「天氣這麼冷,讓你外祖父多注意點身體,別生病了,」阮夫人拍拍她的手,「我這兒有一根千年人蔘,明天你也一併帶過去吧。」
「外祖父肯定不會收,或者又讓我帶一大堆東西回來。」阮黎太了解外祖父,他就是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塞到她們母女手裡的人。
「最重要的是心意。」阮夫人淡定且肯定地說道。
阮黎連連點頭。
回到院子,阮黎讓春花準備一張信紙,在上面寫下養空谷幽蘭的注意事項,還有謝謝賀蘅讓人送過來的話本,第二天就把這盆花連同這封信,讓人送到衡王府。
趙天在她出發前往趙家時趕過來,向她傳達了祖父很喜歡她送的這盆花的想法,然後大搖大擺跟她一起去趙家。
趙家和趙府不同。
趙府就是趙天一家住的地方,離阮府很近,趙天常往這邊跑也有這個原因。
趙家則是首富趙山河居住的地方,在阮府相反的方向,馬車穿過熱鬧的集市,最後停在趙家偌大的大門前,看門的下人一眼認出這是阮黎的馬車,立刻招呼其他人一擁而上,把她帶來的東西搬下來,再搬進去。
「小姐,您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老爺之前還說一得空就要去阮府找您,知道您來了,他一定會很高興。」聽說他們來了的趙管家迎面走出來。
「外祖父在書房嗎,我去找他。」阮黎撩起裙擺就要去書房找人。
趙管家急忙叫住她,「可真不湊巧,老爺現在在會客。」
「是我沒事先通知外祖父,那我們等他會完客,趙叔你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們,」阮黎招呼勞動力趙天,「我們先去外祖父的花圃。」
姐弟倆來過花圃無數次,就跟自家後院一樣,連什麼花要移植到哪片花圃都知道。
趙山河的花圃平時是不讓下人碰的,都是自己澆水除草,不過阮黎除外。
她把花移植到花圃里,開始指使著趙天澆水除草。
「姐,我就納悶了,為什麼我每次都得跟你過來,你還就會指使我幹活,自己就坐在那兒動動嘴皮子。」也怪自己,明知道會被使喚,他每次還是屁顛屁顛的跟過來。
「天上可沒白掉的餡餅,我不讓你多干點活,你回去怎麼跟我舅他們解釋,你的零花錢是哪來的?」阮黎一邊吃著點心水果,一邊回道。
趙天無語,「你怎麼說都有理。」
阮黎往嘴裡塞塊點心,含糊道,「本來就是。」
趙天繼續幹活,可除草的時候,不小心把旁邊一株花的根須傷到了,嚇得他趕緊讓阮黎下來看看。
阮黎下來一看,發現斷掉的根須老長一截,對花會不會有影響,她也不知道,她養花都是假把式,「你真是的,除個草都像往腦子裡塞稻草。」
趙天剛要反駁,丫鬟那把清脆的聲音傳過來。
「這位公子,你不能往這邊走,這是我們老爺的花園。」
阮黎和趙天同時扭頭,看到一個被丫鬟攔下的年輕人,二十弱冠,身上有股儒雅的書生氣。
年輕人也正好看過來,不禁呆立在原地。
言下之意,她不會詠詩。
賀蘅已經充分了解到阮黎在某些方面的直白,不像其他人明明不喜歡,卻為了討好某些人曲意逢迎,這樣的阮黎更加真實。
「英雄所見略同,我亦不喜此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賞花會。」賀蘅淡笑地說道。
「我能理解,王爺玉葉金柯,貴不可言,討好您的人可以繞京城幾十圈,要是他們知道您在這兒,早就過來圍堵了。」與賀蘅聊天,阮黎覺得很舒服,也漸漸放開了拘謹。
除了沈子安,也就只有她會當著賀蘅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因為他是王爺,有著高高在上的身份,所以別人才會討好她。
賀蘅卻知道,阮黎只是單純的這麼說,未有其他想法。
「阮小姐既然也不喜歡,可要與我一同離開?」賀蘅站起來,向她提出邀約。
也多虧沈子安沒有看到,否則兩顆眼珠子只怕要掉下來,身為賀蘅的好友,他是最了解賀蘅的人。
表面如謙謙君子般一團和氣,待任何人都和顏悅色,可正如阮黎猜的那般,賀蘅骨子裡其實是個很冷漠的人。
阮黎有些意外賀蘅的話,但並沒有多想,見石桌上的點心在不知不覺間吃得差不多了,也萌生了離開的想法。
「如曼見過王爺。」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亭子旁的走廊傳過來,就像糖下多的聲音,甜過頭了。
她的話打斷了阮黎。
阮黎越過賀蘅的肩膀,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阮如曼,微微欠著身,臉蛋粉嫩粉嫩的,低著頭,歡喜又羞澀,活像個思春的少女。
阮如曼大概沒有看到她,以為這裡只有衡王一人,她的想法便不難猜測了。
順理成章的氣氛被打破,賀蘅好似沒有聽到阮如曼的聲音,連頭也沒有回,只是看著阮黎,似在等她的答覆。
阮黎看了眼嘴角僵硬的阮如曼,忍不住笑了,「好啊。」
阮如曼永遠不會忘記仇人熟悉的聲音,瞬間忘了禮儀,猛然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失聲道:「阮黎,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總喜歡說這句話,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阮黎說著,又意味深長地問道,「我倒是想問問你,你不在前院面與大家作詩對對子,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我、我迷路了。」意識到這裡還有衡王在,阮如曼立刻放軟姿態,受驚般的瑟縮著,好像阮黎欺負了她一樣,蒼白的臉色透出幾分楚楚可憐,如果她沒有一邊說,一邊偷偷的瞄賀蘅的話。
「賞花會也不是第一次在公主府辦,你竟然會迷路,可真稀奇啊,不會是跟著別人過來的吧。」阮黎有什麼說什麼,向來不會給她臉。
阮如曼咬了咬貝齒,委屈巴巴的抬起頭,好似一隻被欺負得不敢反抗的小白兔,「我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歡我……」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阮黎話接得飛快。
一旁的春花急得恨不得上去捂住小姐的嘴巴,衡王還在這裡呢,小姐說得高興,又忘了這裡還有別人,可要是個普通人,她也不會這麼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