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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塵之年終碧透

  “靈兒,冷靜下來,一切交給我好嗎?”景硯見著袖靈這般,實則是心疼她,她一直為袖城的事情放不下太多,恨太多,怨更多,活的太累。


  袖靈被景硯死死摟在懷中,沒過多久,居然真的安靜了許多,終於不再僵持,無力的依在景硯懷中,聲音也變得柔和了許多:“我隻是想為我姐姐做些什麽,做什麽都好。”


  景硯將袖靈護在懷中輕輕拍了又拍:“我知道,我知道,靈兒其實你已經做得夠多了,不必再這樣委屈自己,明白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來,讓我幫你,好嗎?”


  袖靈聽了這話,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下,緊緊的環抱住景硯的腰間,麵前的這個男子,是用心的疼惜自己。


  安撫好袖靈的情緒之後,三人這才去了臨時給那小二安排的住處,簡單的確認了之後,又將他和黃靜兒一同帶回景府。


  黃靜兒視景家為恩人,所以有求必應,二話不說就放下手中的活計跟著來到了景府,也正是這時這日才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份,可是她現在已成了家,也更沒有別的念想,隻不過是單純的想幫助他們而已。


  忙了一天的景秀下午才回到府中,芳一早已在房中等候多時。


  景秀見芳一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神色有些凝重,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忙走到身邊來仔細瞧著芳一問道:“這是怎麽了?氣氛有些不對,是哪裏不舒服嗎?”


  芳一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才說道:“你先坐下,我的確是有事要和你說。”


  景秀淺笑,坐到她身邊來,安靜的等著她的下文。


  芳一扯起景秀的手,握在自己掌中:“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件事情,由你親自來處理較好。”芳一再三吞吐,實難開口。


  景秀淺笑起來:“這今天是怎麽了?連說話都這般吞吐?”


  “雪非其實不是你的未婚妻,她是假冒的。”芳一不想再拖拉,一口氣突然的將真相說出。


  景秀一愣,隨即笑容散去,複問道:“什麽?”


  “雪非騙了你,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在街上救的那個黃靜兒嗎?她才是你的未婚妻。”芳一實不想這樣告訴他,因為他若是知道了,無疑是在他的傷口上撒一把鹽,袖城去世了這麽多年,他才剛剛平複心口的傷痛,現在知道這些就相當於再拿刀子往剛剛結痂的傷口上再來一刀。


  景秀聽了此話,似是一時之間反應不來,遲疑了三秒又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當初我將黃靜兒帶回景府為她治傷,無意間,發現她身上的玉和雪非的一模一樣,黃靜兒也說了自己的身世,居然與雪非的不謀而合,我便覺得奇怪,可又不知道應該告訴誰,於是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景硯,景硯便一直命人在暗中查這些事情,如今查得水落石出,這是黃靜兒身上的玉,你看看,是不是雙生?”說罷,芳一從袖口中掏出黃靜兒的那塊雙生來遞給景秀。


  景秀接過,左右端詳,這是真是假,他再熟悉不過,頭腦中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雪非的那塊也是真的,當時將她帶回景府的時候老祖母仔細的辨認過多次,不會錯、、、、、、”


  “雪非的玉當然沒有問題,因為那玉,本就是你的。”芳一如是說道。


  景秀一愣,抬眼看向芳一:“什麽?”


  “你們回京城一路的詳情,我並不知曉,但我也知道你們中途走投無路時你便把雙生當了,你的雙生不知去向,這時候雪非亮出了所謂的她的雙生,捏造了身世,就這些,她還買通了當時的當鋪小二,袖城後來回去要將那玉贖回的時候,實際上,早已先前被雪非買走。”芳一將所有迷底揭開,景秀覺得有些像天方夜譚。


  芳一明白,一時之間讓他接受這些,實屬有些為難,芳一推開門去,朝門口輕喊了一聲,這時,景硯與袖靈還有當鋪小二與黃靜兒皆進了屋來。


  芳一對著當鋪小二說道:“這便是景大人,你快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不得有所隱瞞。”


  景秀仔細看了麵前這人,雖然時隔多年,可景秀向來過目不忘,這人他自然有些許印象。


  小二沒見過什麽世麵,如今見了朝廷命官,不由得腿一軟,跪了下來:“小的,小的參見景大人。”


  “把你知道的事都說出來,我當年當的那玉倒底去往何處?”景秀語氣不善,聽得小二一個得瑟,小二心虛,自是記得當初是如何嘴臉對待麵前這位景大人,此時已是不敢不說實話:“回大人,當初、、、、、、當初有一身著男裝的女子來到店中要贖回那玉,小的,小的收了一位美麗女子、、、、、、不、、、、、、是景夫人的銀子,就扯了個謊將那男裝姑娘給騙了,實際上那玉是被景夫人贖走了、、、、、、當時小的也不想扯謊,隻不過景夫人給了小的一些銀子,又使了一些硬話來恐嚇小的、、、、、、小的無法,隻好按著景夫人所說的做了。”小二一口中的景夫人,景秀自是明白是誰,七年以前芳一不過十一二歲,自然不會是她,那除了她,也隻有雪非一人。


  景秀麵色平靜,越是這樣,便越覺得可怕。


  景硯見他說完,便又與黃靜兒說道:“靜兒,將你的身世說一遍。”


  黃靜兒點頭:“靜兒自小因為家鄉遭災,所以不得已與家人失散,後而被現今的婆家所收留,便一直到了今天,隨身帶著的,隻有那雙生玉一隻,從未離身。”


  黃靜兒的雙生玉被景秀緊緊握在手中,景秀麵上沒有一絲靜情,可越是這樣,芳一便越擔心。


  “你們都先出去吧,讓景秀在這裏靜一靜。”芳一給景硯使了個眼色,景硯自是明白,說罷帶著一幹人等出了門去,此下,屋內又隻剩下景秀與芳一二人。


  芳一慢慢走至他身邊,將手輕輕搭在景秀肩上,這才發覺他的身體在顫抖。


  景秀猛得站起,將芳一嚇了一跳。


  “你去哪?”芳一忙問道。


  “去處理該處理的事。”說罷,景秀氣衝衝的又走了出去。


  不用問,這自是去尋了雪非。


  景秀又同以往一樣一腳踹開雪非的房門。


  雪非見怪不怪,望向景秀,冷笑一聲:“每次門一被踢開,我就知道是你來了,這次又是來興師問罪的?是你的愛妻紀芳一那邊又出了什麽亂子?”


  景秀進門二話不說,尋了桌案與筆硯匆匆寫了幾字扔到雪非麵前。


  雪非將寫滿字的紙拾起,隻見上麵兩個大字格外醒目刺眼,雪非忍不住念了出來:“休書。”


  雪非冷笑:“嗬,終於等到這休書了,看來,祖母的遺言終是抵不過紀芳一的枕邊之風。”


  “老祖母當初留話,說是不讓我休掉雙生玉的主人,而不是你。”景秀異常的平靜。


  “你什麽意思?”


  “我的雙生玉你也存了許久了,是時候還與我了。”


  景秀此話落出,雪非一愣,卻已明了,這紙包不住火的這天,終於來了。


  雪非不言不語,隻是暗中手指用力握了掌中休書。


  “你現在已然喜歡紀芳一超過袖城了吧,對待袖城的時候,可沒有這般積極。”雪非顧左右而言他。


  景秀氣急:“不要拿芳一說事,我想休了你,與芳一無關,如果當年我知你非我未婚妻,我根本不會娶你。”


  “為什麽?你容得下紀芳一就是容不下我!我等了這麽多年,你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沒錯,雙生玉之事是我騙了你,可我全然是因為愛你才這樣做,你卻一直因為袖城之事而記恨我,我哪裏不如袖城?我哪裏不如紀芳一?”雪非大吼,絲毫不見心驚與心虛,反似所有之事都是理所當然。


  景秀指了指門外道:“快些拿著你的東西滾出景府,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你非景家之人,不要留在這裏。”


  見他如此絕情,雪非不顧一切衝上前去抓住景秀的衣襟用力撕扯:“你倒底是不是人?我這樣對你,你對絲毫情份都不留,你這般冷血,我雪非如今才看得清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為你做了這麽多,可是你卻這樣對我!”


  景秀忍無可忍,厭惡的將她推到一邊說道:“如果我不留情麵,現在,你早已沒命呆在這裏!”


  “我不會走的!我是你的妻子,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就算是你不想在看到我,那你便不看好了,我隻要能見得到你便罷了!”雪非流淚,如今的景秀對她這般狀態已然麻木。


  “你若不走,那我隻能命人強行拉你出門,來人!”景秀叫道,隨即門外早已候好的三個小廝進了門來。


  “將這個女人拉出景府。”景秀吩咐道。


  小廝得令剛要上手,雪非便再一次衝到景秀麵前抓住景秀衣襟歇斯底裏的喊道:“你不能趕我走,我在景府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能離開!”


  “如果不是你,袖城根本不會死。”景秀冷眼望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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