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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鄉村天王(117)

  謝茂覺得常燕飛擔任司儀太不靠譜了, 勾勾手指,直接把常燕飛打發了下去。


  舞台上只剩下他和衣飛石兩個人。


  三步高的舞台不算矮, 站在上邊,底下各色表情都很清楚。


  稀稀落落的人群里, 大部分都穿著不合身的晚禮服。晚宴辦得太著急了, 當地能來參加的都是一線辦事人員,出門運動鞋配套頭衫,誰會準備晚禮服?容舜也算是砸重金把附近兩個市的高檔成衣店都買光了,請來的賓客還得一一量尺寸領衣服。


  場中穿得比較像樣子的,都是容氏財團比較有身份的高級職員。


  為了讓宴會看起來珠光寶氣一點,容舜還借了當地兩個珠寶店的存貨,登記后, 借給赴宴的女員工, 鬧得內外場巡邏的安保人員都很緊張,光是場子里的黃金珠寶就有快一個億了, 丟了哪個都很麻煩。


  這是容舜盡全力用錢財、人脈、資源, 砸出來的一個光鮮亮麗的訂婚儀式。


  所有人都保持著公式化的微笑,彷彿都在祝福這一對相愛的人攜手幸福。至於他們心中究竟怎麼想的?他們不會展露出來, 謝茂也不在乎。


  訂婚宴,當然得有人作見證。


  這一夜,烏雲蔽月,稱不上良辰美景。


  「我今日與小衣締結婚約。」


  謝茂沒有用常燕飛留下的麥克風, 聲音隨著清風平穩地飄出去。


  氣從丹田摜出, 聲聞四野, 琅琅作響。他說話也不很費力,就似與舊友閑談,站在角落裡負責安全工作的人員也全都聽見了他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宛如面對面。


  「群星為證。」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天穹。


  原本烏蒙蒙的天幕緩緩拉開,烏沉的雲煙像是被撕去的包裝紙,無邊無盡的天穹,露出了明媚可愛的真容。那一片天空中,月輪黯淡隱去光芒,滿天星子爭先恐後地閃爍著,星輝清亮明澈。


  這不可思議的奇景,比看到什麼煙花表演都令人驚嘆!


  滿場都發出驚訝的嘩然,不少人紛紛拿出手機,打算拍攝這一奇景。然而,當他們把手機對準天穹時,發現鏡頭裡的景色依然是烏沉沉的濃雲,遮蔽了所有星光。


  「看不懂。」常燕飛伸手,看著自己在星光下明媚流光的肌膚,「不是障眼法。」


  全場只有宿貞看懂了謝茂的把戲。


  他用的不是障眼法,而是借來了此地三個月後的那片璀璨天穹。這是非常高深的時空法術。


  衣飛石一直看著謝茂,因專註儀式而顯得很嚴肅,然而,他跟隨著謝茂的目光,始終充滿了虔誠的戀慕與敬愛,彷彿天底下只有他與謝茂兩個人,他的世界里,再也不會有比謝茂更重要的存在了。


  謝茂將手指向天穹時,星光從天幕中傾瀉而下,衣飛石的臉龐也變得更加明凈清晰。


  那一簇星光落在了衣飛石的眼眸中,落在了謝茂的身影上。


  謝茂展露出的實力越高深莫測,他圖謀衣飛石的嫌疑就越見微小。


  再有衣飛石對謝茂死心塌地的表現……


  全場都在驚嘆那一片璀璨天穹時,唯有宿貞認真地看著衣飛石。


  她緩緩抬手,鼓掌。


  旁側一直留心著她動作的容氏財團工作人員,此時也都趕忙丟下手機和酒杯,附和鼓掌。


  宿貞沒有停止鼓掌,跟著她的這批人都沒有停手,全場所有人都加入了鼓掌的大軍,居然也營造出了一種掌聲雷動的感覺。


  容舜和常燕飛都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來砸場子的!


  熱烈的掌聲中,謝茂和衣飛石互相戴上戒指。


  戒托上誇張的大寶石反射著滿天璀璨星光,晃得在場所有人都眼前發花,所謂珠光寶氣,自然有著不同尋常的奢貴之美。衣飛石看著謝茂與自己握手時交織的星輝,也顧不上考慮寶石是否誇張的問題,滿心都是幸福與歸宿感。


  這種情況下,四目相對,天地萬物都好像變得虛無。


  接吻,成了理所當然的下一件事。


  衣飛石一輩子顧念體面,從不在人前做不尊重的事。這是第一次生起親吻的衝動。


  ——哪怕站在舞台上。哪怕下邊站著一大堆認識不認識的人。


  他的眼裡只剩下謝茂,那是謝茂烏黑修長的眉,那是謝茂明亮清澈的眼,那是謝茂顧盼生輝的瀟洒模樣。那是……謝茂的嘴唇。溫暖,柔滑,充滿清爽甜香的嘴唇。比世上任何珍饈都美味。


  衣飛石著迷地想要上前一步,吻住謝茂的嘴唇,索求他唇齒間甜蜜的回應。


  然後,就在他想得都要入魔的時候,謝茂大大方方拉著他,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結束了。


  這就親完了?不親嘴嗎?就親額頭一下?

  謝茂這會兒跟他完全沒有默契,真的就這麼結束了戴戒指后的親密儀式,拉著他的手,朝著舞台下眾人笑了笑,說:「訂婚了啊,以後他就是我的未婚夫了。不是戀愛關係,是締結婚約的關係。」


  他沒有明著說,可是,他的態度很明顯:這是我的人了,有婚約了,誰都別惦記了。


  ——根本不管其實下面也沒人惦記胖衣飛石。


  衣飛石無奈地笑了笑,算啦,回去再親吧。反正,那是我的……未婚夫了。


  容舜和常燕飛跟托兒似的,在下面鼓噪氣氛,所有人都鼓掌歡呼,反正得給小容總裁面子不是?一片瞎胡鬧的鼓噪中,宿貞從旁側登上舞台。下邊大多數人才看清楚,宿女士也出席了。


  宿貞是現場中少數正裝奢華的女士之一,很華麗的中式禮服,上衣白金描邊漸變華夏紅裙擺,莊重而喜慶,她還戴了全套的翡翠首飾,妝容極其精緻。——全世界都知道她死了老公在守寡,平時出席各種宴會時,也都打扮得很硬朗素雅,很多時候連裙裝都不肯穿。


  這是她第一次盛裝出席晚宴。


  在場認識宿女士的人比認識容舜的還多,更不提兩個莫名其妙訂婚的男人了,全場至今都不知道這倆到底是什麼身份。


  宿貞走到麥克風前,常燕飛立刻上前幫她調整話筒位置。


  她借著麥克風,向謝茂和衣飛石說。


  「我祝福你們。」


  謝茂拉著衣飛石的手,頷首微笑。衣飛石深深躬身。


  宿貞沒有說太多話。祝福之後,她上前抱了抱衣飛石,拍拍兒子的肩背,再到謝茂面前,謝茂很給面子,也和善地伸手與她抱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之後,宿貞面向舞台再次鼓掌,說:「多謝諸位賞光。請祝福這對有情人。」


  她不會在這種場合公開衣飛石的身份。


  哪怕她用女主人的身份招待了賓客,也不會坦誠泄露自己和衣飛石的關係。


  她的身份太敏感特殊,一旦她說衣飛石就是她和容錦華的兒子,明天這場家庭倫理鬧劇就會上財經頭版。容氏內部已經有了容舜不是她親兒子的傳聞,然而,沒有經過確認的傳聞,永遠都只是傳聞。


  萬一哪天|衣飛石不再執迷不悟,想要和女人結婚生子,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只是一場鬧劇。她不會准許有任何媒體報道今晚的事,也不會准許有相關的照片、視頻,在社交網路上流傳。


  所以,她不會讓自己和衣飛石成為新聞爆點的主角。


  宿女士親自致辭,哪怕只說了兩句,底下人哪裡敢不給面子?在下面賣力歡呼的,宿女士未必看得見。她要求大家祝福了,你還單獨在一邊吃吃喝喝聊天,她肯定看得見!


  「我的人了。」謝茂故意拉扯衣飛石的手,看他手上誇張的寶石。


  衣飛石也不知道謝茂在激動個什麼勁兒。許多年前,他跪在謝茂跟前,誓言效忠的時候就已經是謝茂的人了,從生到死,從謝朝到新世界,從來沒有改變。這有什麼疑問嗎?


  該激動的人是他啊!從前他一直屬於謝茂,謝茂可從來就不是他的人。


  如今……衣飛石看著謝茂手上戴著的大寶石戒指,直覺自己很冷靜,可是,他的心跳很快!


  我的陛下。


  我的未婚夫。


  我的……人。


  「我們在這裡還有什麼事嗎?」衣飛石舔了舔嘴唇,嗓音乾澀。


  謝茂看著他差點冒綠光的眼神就想笑,「看錶演?阿舜找了當地的城寶級歌手來表演。會唱祝福的歌曲。什麼祝咱們幸福萬年早生貴子之類的……」


  衣飛石不想看錶演:「本地歌手唱歌,我們也聽不懂。」


  「哦。」謝茂已經準備好回酒店了,不過,捉弄衣飛石是本能,他就愛看衣飛石猴急的模樣。


  「我也可以給您表演。」衣飛石熟悉他的套路,直接踩陷阱認輸。


  於是,訂婚當夜,謝茂和衣飛石早早離場。


  容舜安排的歌舞表演到了半夜,客人們吃吃喝喝玩遊戲,熱鬧到凌晨才散。


  屋內,衣飛石就辛苦了,給謝茂表演了一個通宵。天快蒙蒙亮時,樓下忙完收尾工作的容舜和常燕飛回屋準備休息,還能聽見衣飛石給謝茂表演的聲音,也是相當地賣力了。


  ※


  在本地度了兩天訂婚蜜月,容舜就來請示回華夏的日程安排。


  這幾天容舜一直很小心。因至高海印之事,宿貞和容錦華不准許安排謝茂、衣飛石回國,容舜只能妥協——單宿貞一個人,指揮不動他。可是,容錦華也不許。


  這位素未謀面的「父親」,在容舜心中份量很重。他不知道自己是容錦華的非婚生子,一心一意認為自己是血脈不明的野孩子,天然對容錦華有一種鳩佔鵲巢的惶恐與歉疚。加之容錦華解釋了不讓謝茂回國的理由,容舜只能硬著頭皮,把謝茂和衣飛石扣在非洲。


  現在宿貞和特事辦溝通好了,齊秋嫻在國內火速走了上層關係,辦好了手續,只等謝茂回國簽協議領取至高海印的秘寶檔案。宿貞通知容舜,可以安排回國了。


  說不許回去,就不安排回去。說許回去,現在就請示回程日程。容舜很擔心謝茂翻臉。


  他進門的時候,衣飛石又在打拳。


  屋子裡沒有開空調,通道里開了一扇小窗通風,衣飛石打拳時渾身熱氣蒸騰,憋得屋子裡氣味不大好。謝茂全然不在乎這點味道,又歪在沙發上看新聞,陪衣飛石打拳。姿態十分悠閑。


  容舜就沒見過謝茂鍛煉身體保持體能,每天都看見他在翹腳玩兒。


  現在謝茂能面不改色地頂著汗味陪衣飛石減肥,容舜也得承認這是真愛——肯給你花錢的,不一定是真愛你。肯陪著你大汗淋漓減肥還不嫌棄的,那必須是真愛了。尤其是謝茂這樣一看就光風霽月受不得邋遢的人。


  「這事兒你問你老師。」謝茂懶得管,指了指桌上的果盤,「新切的靈芝果,吃三塊。」


  如果謝茂說,你嘗嘗吧,或者說,賞你了。那多半就是普通東西。但凡規定了份量,只許吃三塊,兩個,半切……那就肯定是好東西,正常人一般找不到的好東西。容舜已經有經驗了。


  他收好手機PAD,在謝茂身邊的單人沙發坐下,認認真真拿了三塊靈芝果吃。


  謝茂給的東西,通常味道都很好。容舜不重口腹之慾,吃著也歡喜。何況,這也代表著謝茂的態度,對於他站在容錦華宿貞一邊,扣著不許謝茂回國的事,謝茂並不怪罪。


  正吃得美滋滋的,謝茂問他:「我讓你做的策劃案呢?有譜了沒有?」


  容舜忙答道:「框架已經做好了,我讓公司兩個執行策劃在評估。我個人覺得,還是找業內諮詢比較詳細,正打算回國之後,找天行影業問一問。」他所說的天行影業,全稱盛世天行影業集團,是容氏財團娛樂產業下的子公司。他親自去問,當然靠譜。


  謝茂對容舜的辦事能力比較放心,揮揮手,說:「吃吧吃吧。」


  容舜把三塊靈芝果吃完之後,衣飛石也已經打完了這一趟拳,收勢擦汗過來,說:「回國的事你看著安排就行,提前一天通知我。」


  容舜立刻起身,讓了位置,很規矩地給衣飛石端來早已備好的果汁。


  見衣飛石咕嚕咕嚕把果汁喝光,他又忍不住問:「老師,您才運動了就喝果汁,糖分攝入……」會不會多了點?

  「謝氏特調。」衣飛石想說的是這果汁不胖人,不過,容舜明顯是領會錯了。


  ……謝先生這是什麼惡癖啊?一邊讓老師減肥,一邊讓老師減不了肥?


  「那我安排後天中午的飛機,您看可以嗎?」容舜問。


  「可以。」


  「您和先生在本地還有什麼想玩想買的么?今天下午或是明天還有時間。」容舜沒有說安排人陪他們去遊玩採購,伺候這兩位,他通常都是親自上陣。


  謝茂聞言抬頭,看著衣飛石,詢問衣飛石的意思。


  衣飛石的態度很明確:「沒有。沒事不用過來了。」別打擾我們的表演和減肥大業!

  容舜連忙告退。


  謝茂抱住衣飛石汗津津的身子,不禁失笑:「小衣,小衣,哈哈哈。」笑死朕了。怎麼能這麼可愛?


  衣飛石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枕著謝茂的胳膊,輕聲說:「若是可以,真不想回國去了。」


  就住在這間酒店裡,什麼都不必管,和陛下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相比起謝茂事到眼前就忍不住伸手的脾性,衣飛石的責任感更像是逼出來的。前世他就想過,若是天下太平了,他就獨居鄉野之中,養馬蓄犬,賞景遊獵,做個自由自在混吃等死的廢人。


  他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也不會認真地想要去擔心華夏的未來,人類的未來。


  哪怕讀了那麼多的華夏史,他始終記得自己是謝朝人,華夏於他太陌生了。


  謝茂讀史時,會為那些過往的悲歡感同身受,生民慘遭屠戮時,謝茂會憤怒,萬國來朝時,謝茂會與有榮焉,他深植於這片文明之中,為它的過去未來費盡心力。——衣飛石不具有這種感情。


  「不想回去了?」謝茂撫摸他汗濕的髮根,若有所思。


  衣飛石只是感嘆一聲。謝茂在華夏還有很多牽挂,他也有妹妹石慧要照顧,怎麼可能不回去?

  「先生在,哪裡都是一樣的。」他蹭了蹭謝茂的手臂,貪婪地吸氣,「若是能安閑一些,就好了。」初到新世界時,他還想沒了江山重擔何等悠閑,這幾日簡直比在謝朝還騰不出空。


  「辛苦你了。」謝茂也覺得衣飛石倒霉,換了個笨殼子,還得越級打怪,「回國之後,咱們也弄個公司,雇著下屬職員,一則賺些錢,二則也養些精幹得用的下屬。凡事親力親為,幾輩子也沒這麼累了。」


  謝茂將自己的打算和衣飛石大概說了說。首先是選址建廠,生產翻譯固件,賣給容舜,賺一筆初始資金。再用這筆錢投資娛樂產業,拍個什麼岳雲傳之類的,先給岳雲拉拉人氣,建立信仰。


  至於為什麼要自己賺錢,還要衣飛石主理此事,衣飛石也很明白。


  他自立門戶,就是向容舜表態,不會和容舜搶奪容氏的繼承權。


  謝茂與衣飛石都有千金散盡還復來的底氣,沒得為了點錢財壞了和容舜的情分。再者說了,就容氏那一大家子勾心鬥角的把戲,皇帝和襄國公都懶得去看。有那時間,還不如……嘿嘿嘿。


  「先生想好如何對付常家老祖了么?」衣飛石擔心的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他若不來找事,我先不理他。」謝茂認慫的時候半點不害臊,完全沒有榮譽感,「他非要來找事……那是他想不開。」


  謝茂有理智的時候,絕不會大開殺戒。反倒是失去意識之後,所做的事無法估量後果。


  衣飛石擔心的,也正是這個。那日完全沒了意識被元嬰所主導的謝茂,冷漠無情的模樣至今讓衣飛石心有餘悸。然而,看著謝茂淡然無所謂的神色,衣飛石心頭一梗,竟然也不敢提。


  吃過午飯之後,衣飛石又勤勤懇懇地開始了他的減肥大業。


  謝茂很意外地沒有陪著他,溜溜達達下了樓,招呼容舜:「陪我去買東西。」


  容舜老老實實地準備好錢包,拎著車鑰匙,給謝茂當司機。常燕飛抱著黑貓竄了出來:「我也去!表弟我要買椰棗!」


  謝茂笑了笑,點點頭,常燕飛才敢開門上車。


  「先生,您想買什麼?」容舜當然首先照顧謝茂的採購需求。


  「先去市場買椰棗。晒乾的那一種,你老師也喜歡吃。」謝茂吩咐。


  驅車到市場之後,謝茂在車上玩手機,容舜和常燕飛熟門熟路地找到當地人的攤鋪,有翻譯固件在,交流十分方便。聽說衣飛石也愛吃椰棗乾,二人直接扛了兩麻袋回來。


  上車之後,容舜再問要買什麼,謝茂說:「買塊地。」


  正在吃椰棗的常燕飛差點噎著。


  容舜面不改色:「您想在什麼地方買地?自住,還是投資?」


  「你老師說喜歡這裡。挑個風景好些的地方,建個二層小樓。錢你先墊著,算是訂購翻譯固件的訂金。拿好發|票,以後提貨時,找你老師抵貨款。」謝茂毫不客氣地借了個無息貸款。


  跑了一下午,沒找到合適的地皮。回酒店時,謝茂就揣了一兜子椰棗乾,哄衣飛石開心。


  苦哈哈的容舜回了酒店也不得閑,大晚上還在和當地聯繫,尋找合適且能夠購買的地皮。


  次日,謝茂又跟著容舜跑了大半天,終於確定了城郊的一塊土地。土地不能賣給外國人,只提供租賃,謝茂隨口說:「那就租二百年吧。」


  常燕飛又差點嗆著。


  最終,協議上租賃那塊地九十九年。


  簽訂協議的當天,容舜就安排關係單位去修謝茂要求的「二層小樓」了。


  謝茂跑了一整天回到酒店,衣飛石不好問他去哪裡了,只服侍他洗澡吃飯,謝茂憋了半天,衣飛石還是很守規矩根本不問,他實在憋不住了,把手機的照片顯擺給衣飛石看。


  「這是……」衣飛石看不懂。就一塊荒地,什麼東西都沒有,看什麼?

  「再過兩個月你就知道了。」謝茂加了施工隊老總的微信,叮囑每天發個工程進度圖來看。


  婚都訂了,還不能給未婚夫弄個愛巢啊?——雖然,好像是遠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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