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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鄉村天王(107)

  蝦餃的逝去, 為謝茂惹來一片槍械的狂轟濫炸, 特別安全局的職員都快瘋了。


  哪怕他們分明看見了蝦餃的狀態不太正常,目前海族未被清剿,當局仍舊無法接受失去水博士的後果。訓練有素的戰士將槍械對準謝茂等人精準點殺,全照著要害招呼——


  衣飛石與容舜、常燕飛對此都早有準備。


  對付人類和海族不同,衣飛石和容舜都留了手, 唯有常燕飛毫不同情,扛機槍和手持特質魂沙長筒試圖催眠幾人的,全都被他一道離魂符撂倒,當場斃命。


  謝茂當場焚燒了蝦餃的遺體。


  青白色的天火包裹著烈士的軀體在洪水中燃燒,化作一抔潔白的骨架, 謝茂一一撿起,以隨身空間里的器皿盛放。其實,蝦餃的靈魂已經消失了,收拾遺體下葬的意義已然不大。謝茂還是打算把他帶回國內安葬。


  天火在水中燃燒的奇景驚動了所有人普通人,連一向對謝茂存有戒心的宿貞都忍不住心動。


  丁儀的遺體還在洪水浸泡中。


  將她火化, 遺骨撿起珍藏, 再帶回國內,這是最好的選擇。


  宿貞猶豫的是,是否向謝茂開口請求, 如何向謝茂開口請求,她的請求, 是否會給衣飛石在謝茂跟前的生存環境, 產生什麼負面的影響?——不管謝茂如何解釋, 衣飛石如何強調,她只記得謝茂掌摑衣飛石的理直氣壯,衣飛石被打之後的低眉順目。


  她其實已經後悔了。如果早知道今日註定死在異國他鄉,她絕不會公然得罪謝茂。


  她想在臨死之前修復與謝茂的關係,讓謝茂不至於遷怒兒子。又恐怕這一番做作適得其反。


  所以,她很猶豫。


  正搖擺不定時,容舜發現逐漸退去的洪水,竟然又重新漲了起來。


  他獨自一人不敢肯定,先將此事提醒衣飛石,衣飛石也已經發現了:「漲了。」


  剛才洪水已經退到了腳踝之上,這會兒又漲到了小腿肚子。足有三公分。——若這是家中浴缸、泳池,也不算漲了多少水。可是,這是整個倫敦市的水位線。哪怕下了暴雨,也不可能漲得這麼快。


  童畫在線上傳來緊急提醒:【舜哥,陰影再次出現了。這次的圖案不一樣!我發給你。】


  倫敦市的天空上,再次出現了一枚至高海印。


  那是一隻巨大的章魚與半人馬的結合體,章魚吞噬了半人馬,半人馬手中高舉著鋼叉。


  「古卓浪。古菲亞的哥哥,印度洋與南境冰海之王,深海帝國之利劍持有者。」謝茂在白毛怪的記憶里找得到相關情報,「天上的陰影是他所擁有的至高海印。——古菲亞臨死之前,一定是通過至高海印與他取得了聯繫。他來得好快。」


  「他開啟了捕獵之門?」衣飛石問。


  「顯然。」


  他們得到情報的同時,倫敦方面也得到了彙報,一位特別安全局的官員果斷下令撤退。


  剛剛封閉了九十九道捕獵之門,正在圍剿失去退路的怪物,得,現在倫敦附近的水域就跟操控在海族手裡的傳送陣一樣,叭叭叭又開了一百二十八個洞!源源不斷地怪物伴隨著洶湧滔天的洪水,再次侵襲了倫敦市!

  ——倫敦方面要集中一切力量對付剛開啟的捕獵之門,至少目前沒空殺謝茂替水博士報仇。


  聞明雅混在人群中,試圖離去。丁儀和蝦餃犧牲之後,他就是特事辦的唯一聯絡人,倫敦方面認可與他對接的消息。


  衣飛石攔住了他。


  「你想離開,得先請示先生。」衣飛石的姿態看上去很友好,一手抵住聞明雅的胸口。


  聞明雅也是訓練有素的戰士,自認身手不弱。被衣飛石輕而易舉近身,沒反應過來,心口要害就多了一隻手看似溫柔的手,他還能保持冷靜,露出一絲笑容。


  特別安全局的戰士立刻要解救他,他已經看出了這群拿槍的多麼廢柴——完全不是衣飛石的對手。


  有高級制服貼身保護,衣飛石几乎是刀槍不入。這就等於玩遊戲時,高敏高暴擊的刺客套了個不掉血的BUFF,簡直無敵了。


  「沒關係,這是我們自己人。你們先走,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與你們匯合。」聞明雅識時務地拒絕了特別安全局無意義的救助。


  特別安全局目前也是自顧不暇,城市安全受到嚴重威脅,負責反海族入侵具體戰術的水博士又死了,哪裡顧得上聞明雅這個華夏來的「工作人員」?如果倫敦,英倫三島,全都毀於海族入侵的災難中,王國都沒了,誰還在乎外交工作?


  明知道聞明雅是迫於壓力拒絕救助,特別安全局還是假裝接受了他的理由,迅速撤走。


  謝茂殺了水博士,常燕飛殺了不少戰士,他們都沒空復仇,哪裡在乎區區一個聞明雅?


  宿貞一直認為聞明雅沒什麼問題。他是跟著丁儀一起來的,和蝦餃站在一塊。哪怕他曾經和王琳雨站在一起,看在丁儀的份上,宿貞也沒有懷疑過聞明雅的立場。衣飛石的態度讓她改變了看法。


  「你知道我丈夫在哪兒?」宿貞問。


  「夫人,如果我知道,我不該在這裡。」聞明雅很恭敬,這時候裝逼肯定會被打,他也不傻。


  謝茂看了看天色,計算時間,將蝦餃的骨灰盒交給衣飛石。他不用說,衣飛石就明白了,安安穩穩地將骨灰盒存放在自己的青玉簡空間里。


  「給你五分鐘時間,說點能讓你自己活命的情報。」謝茂說。


  衣飛石守著聞明雅,等他的情報。


  謝茂則帶著容舜找到了丁儀的遺體,將二人的手握在一起:「看看她吧。」


  丁儀死了不算很久,她委實不年輕了,活著時精氣神撐著皮囊,看上去精神颯爽,死後一切都鬆弛了下來,一時之間就蒼老了許多。原本看著還算年輕不顯老的中年人,籠罩著死亡的暮氣。


  容舜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知道自己與丁儀的關係。


  可是,當他握住丁儀浸泡在洪水中冰涼徹骨的手時,一股莫名的悲傷侵襲而至。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流下了眼淚。


  「……謝先生?」容舜不理解地盯著謝茂,他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卻不願意相信。


  「她的子宮曾孕育你。」謝茂說。


  「她是,她是我的媽媽。」容舜側頭緊緊盯著丁儀的臉,眼睛睜得很大,淚水卻簌簌而下,顧不得遺體的骯髒與冰涼,他抱住丁儀,「她是我的媽媽。」我才知道她是我的媽媽,她怎麼就死了?

  「時間不多。我們得馬上離開。容舜,一分鐘夠不夠?」謝茂問。


  容舜不住點頭,將頭挨在丁儀冰冷的臉上,不住擦拭她被洪水沾濕的痕迹。他那麼急切地想要與丁儀親近,想要替丁儀做更多的事,可是,他只有一分鐘。


  丁儀胳膊上還打著石膏。屍身上殘餘著被宿貞折斷整個肩背的痕迹。


  容舜知道那是宿貞的手筆。


  當時他還想過,那個特殊部門的討厭女人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讓媽媽那麼生氣。


  現在,他知道心疼了。他厭恨當時的自己。人總是偏心,總是下意識地幫親不幫理。他站在宿貞的立場對丁儀毫無同情心,甚至責怪丁儀招惹了宿貞時,絲毫沒想到丁儀會搖身一變成為他的親人。


  所有人都看著容舜跪在丁儀身邊,抱著丁儀的遺體,一邊落淚一邊無所適從地清理。


  這種場合,不可能清理乾淨。


  一分鐘時間過去了。


  謝茂拍拍容舜的肩膀,他忍著情緒將丁儀的遺體交給謝茂。


  見他強忍著無法宣洩的模樣,謝茂編了一個謊言:「謝謝她吧。謝謝她給了你生命。如果能聽見你的感謝,她的靈魂會更安閑喜悅。」他不會告訴容舜,丁儀的靈魂已經徹底消失了。


  這句話讓容舜終於忍不住哭了一聲,轉身握住丁儀的手,哽咽片刻,說:「謝謝。謝謝您帶我來到這個世界。我見過最美麗的風景,享受過最美味的食物,……還有您,和您的戰友,使我見到了這個世界上足堪銘記的美麗德行。我喜歡這個世界,喜歡您給我的生命,謝謝,……媽媽。」


  丁儀一直顯得死氣沉沉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神光,就似被容舜這一番話點亮了。


  容舜驚駭又震動。這就似死去的人給活人回應,如何不讓人安慰?他一直在哭,看著丁儀「容光煥發」的臉,忍不住破涕而笑,不可置信地說:「您聽得見嗎?媽媽?真的聽得見?」


  謝茂和常燕飛都看了不遠處的宿貞一眼。


  他兩人都沒有在丁儀的屍身上動手腳,在場唯一能給容舜「奇迹」的,也就只剩下宿貞了。


  宿貞依然滿臉高傲,並不想承認自己做了什麼。——她在乎的不是容舜,而是替她犧牲的丁儀。


  她也沒有健忘症,知道換她兒子的人大概和特事辦扯不脫關係,丁儀把她兒子抱走,換自己兒子給她的行徑很可疑,可是,死亡是真實的,犧牲也是真實的。不管當年有多少痛恨,她不會讓丁儀身後煎熬。


  宿貞的小把戲做完之後,丁儀屍身重新變得黯淡。這已經很大程度上安慰了容舜。


  他就像是和丁儀進行了一場間隔著生與死的對話,對話結束了,母子做了告別,為這場倉促的相認畫上句號。


  謝茂用天火焚燒丁儀的遺體時,容舜還是忍不住流了淚。


  那眼淚中的悲傷已經消失了許多,更多的是遺憾與不舍,還有滿滿的祝福:希望您能帶著我的感謝,結束這一生,了無遺憾地開始下一段新的人生旅程。願您來世平安健康,富足無憂。


  天火焚燒后的骨骼晶瑩如玉,內外純凈,看上去聖潔無比。


  謝茂找了個匣子,教容舜親手替丁儀撿骨,從腳到頭,骨骼放入匣中就化為灰燼。這種儀式非但沒讓容舜痛苦,做完之後,他看著裝著丁儀骨灰的匣子,說:「先生,我覺得媽媽已經升天了。」


  所謂後事,原本就是安慰活人。所以謝茂要容舜親自去做。


  「她是個好人。」謝茂說。


  容舜自動理解為「好人死後當然應該升天」,捧著丁儀的骨灰匣子,扯了扯嘴角。


  當然也不能在這麼混亂的環境里抱著丁儀的骨灰匣子亂跑,容舜對此珍視極了,小心翼翼地捧著匣子去請求衣飛石:「老師,我能把媽媽暫時安置在您那裡嗎?」他指的是青玉簡空間。


  「當然。」衣飛石雙手接了他遞來的骨灰匣子,將之放在了蝦餃的骨灰旁邊。


  「謝謝老師。」


  容舜心中有很多疑問。


  比如,謝茂怎麼知道丁儀是他的媽媽?謝茂知不知道他爸爸是誰?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被換到宿貞身邊的?然而,他的職業習慣讓他慣性顧全大局,任何時候都不會做不合時宜的事。


  衣飛石在問聞明雅的口供,謝茂又催著要離開,古卓浪已經上岸,他們沒時間談私事。


  「怎樣了?」謝茂問。


  衣飛石把聞明雅交代的情報簡略彙報:「他是王家在特事辦的合作者,王家是太陽神組織的創始家族之一。此次來倫敦,他們想要的是特事辦一直念念不忘的東西——」


  羲和是太陽神的幕後操控者,丁儀曾斷言容錦華的死亡與羲和有關,那麼,羲和知道一些容錦華所藏之物的內情,這不奇怪。容錦華失蹤多年,想要找他十多年前藏起來的東西,就得用血緣法術。


  所以,他們選擇去抓容舜。


  聞明雅求生欲極強,在招供的同時就故意感慨了一句:「撞上容夫人不說,沒想到,容大公子不是夫人的親兒子!」


  衣飛石複述的時候,也說得含糊其辭、點到即止。


  謝茂和衣飛石都知道容舜的身世,他是容錦華口中「丁小姐的兒子」。


  問題是,宿貞她不知道啊!這種場合當然不大適合聊十九年前的家庭倫理,就算是代孕,那也是容錦華的非婚生子,萬一把宿貞戳爆了……謝茂和衣飛石都不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來。


  容舜因職業習慣也不會主動開口問話,默默聽著衣飛石說下文。


  「還有多少人?後續計劃?」謝茂岔開話題。


  「共有三支小隊,十七名修士。不過,修為最高的都在此處。」連帶著羲和的徒弟王琳雨在內,全部折了。「他說他只是襄助行事,對太陽神的行動計劃不大了解。」


  謝茂走到聞明雅身前,問:「你就用這個換自己的命?」


  「不,我用你的命,你們所有人的命,換我的命。」聞明雅說。


  「他說他有一架飛機,可以在天黑之前帶我們離開歐洲。」衣飛石點頭肯定了謝茂的猜測,「美俄的導彈都已經瞄準了英國的核武器庫。今日凌晨零點到一點之間,具體時間不知道,——準時攻擊。」


  謝茂一直想阻止這個核彈打擊的計劃,為此冒險關了門,殺了古菲亞。


  然而,如今他的努力似乎變得很徒然。不僅僅是美國想要出手,俄國也打算出手。讓美國和俄國同時放棄核打擊計劃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你殺了米粉?」謝茂突兀地問。


  聞明雅一愣。


  謝茂微一點頭,轉身就走。


  下一秒,衣飛石一槍射穿了聞明雅的腦幹,一槍射穿了他的心臟。瞬間斃命。


  「他在撒謊。」謝茂不確定聞明雅在哪個環節說了謊,他最後拋出米粉死因的問題,就是一個測謊題,訓練有素的特工能保證自己逃過測謊試驗,但,人類所造的測謊儀,永遠不如修者的感覺好使。


  謝茂已經走出了十多步,速度很快:「不管他哪裡撒了謊,當務之急,我們得找個合適的地方,先解決古卓浪。」


  衣飛石將槍遞給旁邊的容舜,容舜很熟練地換上彈匣。二人都緊跟著謝茂的腳步。


  只有常燕飛滿臉懵逼:「老大,老大!」你怎麼不管我大姑啊?好歹也是你岳母吧?

  宿貞何等心高氣傲之人,哪怕臨死也不會乞求憐憫。聽見常燕飛吱哇亂叫就心煩,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得常燕飛一趔趄,癟嘴看她一眼,都不行了咋力氣還這麼大……


  宿貞也很驚訝。


  她試著不靠著樹木,自行站立,壓抑在胸中將行不行的真氣都散開了,類似渙散將死的感覺。


  可是,她居然絲毫沒有馬上就要死了的虛弱,反而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迴光返照?宿貞也是第一次「將死」,對業務不大熟練,將自己身體的異狀歸納為迴光返照之後,挺起脊背就自己往前走了。她在倫敦沒什麼目的,丈夫魂魄不知道去什麼鬼地方找東西去了,當然得緊緊跟著兒子。


  常燕飛跟了她一路,心想,這哪有迴光返照這麼長時間的……天才不走尋常路?


  謝茂咒殺古菲亞時,使用的是山川咒術。此咒術藉助的不是祖巫力量,而是使用天地間的戾氣攻伐被施法的對象,使之死於天地熔爐之中,山川厭惡之下。想要殺死古菲亞這種等級的大BOSS,謝茂幾乎把倫敦本地的山川戾氣都消耗光了,現在想要再施法一次,就得另外找地方。


  聽了他的解釋之後,衣飛石和容舜才明白他要急匆匆離開的原因。


  ——這要是把方圓幾百公里的山川戾氣都席捲一空,交通徹底癱瘓的情況下,得跑死人啊!

  謝茂也不知道自己殺死古菲亞時,具體消耗了多少山川戾氣。他沒有和古菲亞正面交手,無法評估她的戰力。只能一路尋找感知,如果附近有豐沛不絕的戾氣生存,就代表可以施法了。


  宿貞是咒術大家,跟著跑了一會兒就明白謝茂在找什麼,她很驚訝。


  「你就是咒死古菲亞的山川咒師?」這越發肯定了宿貞心目中謝茂的「老妖怪」身份。須知道山川咒術的傳承至今已經不完整了,如此高明的山川咒術更是八百年來都沒再聽說過。


  當然,宿貞也不說廢話。她和古菲亞交過手,親自詛咒過古菲亞,她能算出大概的範圍。


  「方圓兩千里。」宿貞說。


  謝茂就不走了。這他嗎方圓一千公里,用腳走?美俄的導彈把英國的核武器庫打爆了,國際新聞表示不列顛群島不存在了,滿世界鍵盤俠打十八輪嘴仗之後,只怕還沒走到地兒呢。


  衣飛石立刻提出解決方案:「我們有飛機。」


  謝茂看向容舜。


  容舜連忙詢問童畫:【人都找到了嗎?】


  【目前還有一百三十九人失聯。找到的八十三人中,大約三分之一和Tony在一起。】


  也就是說,哪怕不尋找失聯的一百多人,也還有近六十人在尋找匯合的過程中。現在是下午三點,寒冷的冬季蘊壓著風雪,天陰沉沉的,彷彿已經要黑了。


  「聞明雅說過他的飛機在哪兒?」謝茂問。


  「我有地址。」


  「給童畫。」


  衣飛石把地址和容舜交流了一下,沒多久,童畫就彙報了一個噩耗。


  【……舜哥,我偷的……好像就是他的飛機。】


  得,現在兩架飛機合併為一架了。要麼拋棄容舜在倫敦公司的員工,要麼放棄乘坐飛機去找山川戾氣對付古卓浪這條路。


  衣飛石看著天空上轟隆隆劃過的戰機,軍方始終沒丟掉制空權,然而,倫敦本地的軍用機場已經全部廢了,戰機在鄰區駐地起降。


  哪怕他們想去和軍方商量,弄一架飛機對付古卓浪,不說軍方是否信任,操作上就無法完成。


  最可怕的是,天空之中突然破開一道閃電,擊中了一輛正在飛行的戰機。


  衣飛石清晰地看見雲層之上,原本隱形的陰影勾勒出深藍色的輪廓,猙獰的大章魚口器中吞噬著半人馬,閃電就從半人馬手持的鋼叉之尖射出。


  那一瞬間,戰機就失去了動力,像玩具一樣從高空中墜落下來。


  ……


  天空,已經不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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