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CMO賽場顯神通（三）
在監考老師彷彿要吃人的目光中，才檢查了一遍答案的張偉，灰溜溜的提前交卷了，他怕再繼續在考場里坐下去，壓抑不住「洪荒之力」的監考老師，就會沒收他的試卷了。
但是他也委屈啊！明明是那位變態大叔幾次三番「騷擾」他，他只不過是「正當還嘴」而已嘛！
不過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能在各個考場間自由串門，這變態大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變態——啊不對，是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大叔啊！
所以，張偉很明智的選擇不跟大叔一般見識了。
走出考場的張偉，發現自己並不是第一個提前交卷的，門口這時三三兩兩的已經聚了有幾波人了。
從隊服上看，京城隊和滬市隊各有三人，湘南隊有兩人，浙南隊有一人，再加上他自己這個顎北隊的，剛好湊齊了奧數第一梯隊。
看到張偉走出來，四隊考生只看了一眼，就繼續在各自的小圈子裡說著話——當然，除了浙南隊的那位落單的仁兄。
張偉挺有禮貌的跟與他對視的人點頭微笑，但大家好像都不怎麼熱情，一個個看他的目光都不怎麼友好，張偉索性也不自討沒趣了，乾脆擺個四十五度望天的姿勢，在西北風中開始思考人生。
「你是張偉吧？」
一個聲音打斷了張偉思考人生。
張偉收回四十五度望天的視線，看到了一位身穿滬市隊隊服的小個子騷年。
張偉：「你認識我？」
「不認識，不過能只比我們晚幾分鐘提前交卷的，整個顎北隊，應該也只有二試考滿分的張偉一個人了，」小個子騷年一臉臭屁的看著張偉：「就是不知道這一次，你還能不能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了！」
原來是來上門挑釁的！
張偉打量著小個子騷年的小身板，心裡琢磨著，接下來是該用嘴巴維持正義呢，還是用拳頭教他好好做人？
但是很快就有礙事的人出現，打斷了張偉的計劃。
「你這麼臭屁，不怕被人打嗎？」滬市隊三名隊員中，一名長得像網球王子的傢伙上前，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把小個子騷年拎了回去，然後對著張偉歉意的笑笑，說道：「不好意思啊，他這人嘴歉，我替他向你道歉。」
看著笑得如沐春風的「網球王子」，張偉心裡一陣不爽，他甚至覺得這傢伙比小個子騷年還要討厭——張偉不在意有人智商和他一樣高，卻很不爽有人顏值和他一樣好！
張偉自認為「長得帥」才是他的第一特質，然而這個「網球王子」卻擁有和他一樣的特質！
難道我只是個大眾臉嗎？這不科學！
張偉很不爽：「你又是他什麼人？他媽，還是他大姨媽？」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網球王子還沒說話，小個子騷年就又跳出來了。
「小金，別鬧！」網球王子攔住了小個子騷年，又向張偉說到：「我是滬市中學的程青鋒，你就是顎北隊的張偉同學吧？」
「程青鋒？這名字聽著挺耳熟啊.……」張偉摸著下巴想了想，「想起來了，二試全國有三個滿分，其中有一個就叫程青鋒——」張偉看向網球王子：「就是你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張偉本來就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傢伙，所以，雖然還是不喜歡這個長得像網球王子的傢伙，但張偉也沒再繼續抓著不放了。
程青鋒謙虛的說到：「是——運氣比較好。」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說到這裡，張偉瞥了一眼程青鋒身後的小個子騷年，自言自語了一句：「沒有運氣的傢伙，在奧數賽場上是永遠也拿不到滿分的。」
小個子騷年又想回懟，還是被程青鋒攔住。
把小個子騷年拉得一邊，程青鋒轉身回來，問了張偉一個問題：「聽說你是文科生？」
張偉看了程青鋒一眼：「怎麼，你還調查過我啊？」
程青鋒溫和的笑了笑：「沒有，但我看過關於你的新聞。」
張偉想了想，聯賽成績出來之後，學校好像是給一些媒體發過通訊稿，他當時還專門搜出來看過。
張偉：「是有這麼回事——怎麼，你也瞧不起文科生？」
「當然不是，」程青鋒搖搖頭，「事實上，作為文科生你能在聯賽中拿滿分，我覺得你比我厲害。」
拍馬屁都拍的這麼如沐春風，張偉都不好意思討厭這個傢伙了！
張偉的口氣也軟了些：「這個馬屁我喜歡——你比你後面那小個子可愛多了。」
程青鋒也笑笑：「其實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張偉：「什麼問題。」
程青鋒：「你知道費馬是鄭和下西洋之前的人物，還是鄭和下西洋之後的人物嗎？」
聽到這裡，張偉已經知道程青鋒想問什麼了，但他沒有直接回答程青鋒的問題，而是沒頭沒腦的反問了一句：「你用的費馬小定理？」
程青鋒也同樣沒有直接回答張偉的問題：「所以，費馬其實是鄭和下西洋之後的人物對嗎？」
兩個人像在打啞謎，但當事的雙方都很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麼——這算心有靈犀嗎？
張偉：「是的，費馬提出費馬小定理的時候，咱大明朝都快亡國了。」
程青鋒瞭然的點點頭，又笑了笑：「明白了，謝謝。」
張偉：「不用謝，反正你現在知道好像也晚了。」
「汲取新的知識，永遠都不嫌晚。」再次禮貌的笑笑，程青鋒走開了。
再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考生提前交卷出來，其中就包括張偉的兩位隊友——來自鋼城三中的楊存存，和來自華師附中的羅浩。
二十分鐘后，四個半小時的答題時間一過，大批的考生也終於三五成群的出來了。
每個人都在議論著剛剛經歷的考試：
「今年的題好難啊，第一題我就卡了兩個多小時。」
「是啊，圖形重疊，再加上我自己畫的輔助線，我看得都要吐了！」
「第二題才是真的難好吧，根本無從下筆啊！」
「我也是，瞎寫了一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寫的什麼東西，看看能不能瞎貓碰上個死老鼠，得個一分兩分的吧。」
「你還想碰死耗子，小心閱卷老師看你瞎寫反扣你的卷面分！」
「不會吧，還帶扣分的？」
「倒是最後的壓軸題還相對簡單一些，我覺得我應該能拿分。」
「確實，從難度上看的話，第二題應該才是壓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