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9、我想搗點亂

  謝堯沉默了一下,又問道:“宮五,可知道他什麽時候入京?”


  “三日後。”宮五說道:“傳出的聖旨是召喚他三日後入京的,應該不會錯,另外……皇上還送了一封聖旨到咱們營中來,邀請小姐和殿下也入京中去。”


  江樓月看向謝堯:“怎麽辦?去還是不去?”


  謝堯淡笑:“不去!”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必理會謝景亨的聖旨,入城有許多未知的危險,沒有必要。


  “可是……我想搗點亂。”江樓月皺了皺眉,“總不能讓他們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聯合在一起吧?”


  “那你說說,想怎麽搗點亂?”謝堯揚眉,問。


  江樓月摸著下巴,仔細地思忖了一陣,說道:“我現在還沒想到,總之,我是想進去看看的。”


  謝堯也在思忖,緩緩說道:“咱們這裏不是有一封蕭青賢的信麽?或許,可以用這封信做做文章,找個空隙進城去。”


  “你有辦法了嗎?”江樓月眼睛發亮地看向謝堯,“快說。”


  “我得想想。”


  謝堯認真說道:“進城會有很多未知的危險,如果不能確保萬全,我不會讓你去,你最好不要報太大的希望。”


  “……”江樓月無奈道:“好吧。”


  任何時候,安全第一,是不好隨意任性的。


  “殿下——”


  這時,寧豐城從外麵走了進來,朝著謝堯和江樓月二人拱手,“水師一切準備妥當,戰船就停在麗水岸邊了,末將瞧著二十裏外有黑甲軍紮了營。”


  “蕭冀啊。”江樓月淡淡一笑:“信陽侯全家老小都在我手上,他投鼠忌器,什麽都不會做的,另外,你是水師,他的黑甲軍又不會水戰,不可能動。”


  再加上,這次前來,江樓月將五隊騎兵全部調來,此時都駐紮在此處。


  不管是戰力,還是人數,她的人都占據上上風,就算蕭冀要動,她也不怕!

  “嗯。”寧豐城點了點頭。


  謝堯說道:“先去休息吧,每半個時辰一探一報,小心為上。”


  “是。”寧豐城便退了出去。


  謝堯轉過頭去,看到江樓月眼睛滴溜溜在轉,不客氣地捏著她下頜讓她抬頭,嚴厲道:“我說了,不準動小心思,你給我安分待在營中。”


  “……好吧。”


  江樓月訕訕地,暗忖這人也太敏銳了,她想一想都能被發現。


  她又不是個衝動的人,如果沒有把握,肯定也不會隨意動作啦。


  ……


  京郊大佛寺


  一個一身青衣的男子立於佛寺一棵枯敗的菩提樹下,半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麽。


  微風吹過,他的袍角翻飛。


  不遠處的廊下,站著一個穿靛青色錦袍,束著金冠的男子,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帶著麵紗的女子,還有一個年輕小廝。


  金冠男子皺眉開口:“三日後你不就要入京了麽?為什麽還要選這麽個地方見麵。”


  青衣男子淡淡慢慢回過頭來,正是謝流雲。


  謝流雲臉色十分平靜,過分俊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三日後入京,人多眼雜,就算有些什麽,也是不能當麵說的。”


  “朝中也人多眼雜?”金冠男子正是謝景亨,此時聽聞謝流雲說的話,皺了皺眉。


  謝流雲冷冷說道:“你不會以為,殺了一個江震,朝廷裏麵所有的人都向著你,沒有任何異心了吧?”


  “放肆!”站在謝景亨身邊的小良子嗬斥道:“你、你怎麽這麽對皇上說話。”


  謝流雲視線冰冷。


  皇上?


  眼前的謝景亨,無論是智謀,還是能力,都不如他。


  如今他手中握有二十萬北境大軍,對付謝景亨也不過是彈指之力,隻是卻無法應對謝堯,因此才到京城來罷了。


  但如今,到底是不能撕破臉皮。


  謝流雲拱了拱手,認真說道:“流雲的意思是說,朝中眼線眾多,許多人都有異心,還有宮中,甚至都有可能有卞南王的眼線。”


  “卞南王多年經營,勢力盤根錯節,我們所看到的,隻是一小部分。”


  “所以,有些話不適合在宮中說,恐怕會隔牆有耳。”


  小良子心中氣憤。


  他嗬斥的是他對萬歲爺的無禮,瀘寧王卻一點都不認罪,根本就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謝景亨卻是抬了抬手,示意他閉嘴,才轉向謝流雲,“你想說什麽?!”


  “皇上的手中,現在有十二萬大軍,加上微臣手中的,合起來便有三十多萬兵力,卞南王在麗水沉兵水師五萬,騎兵五萬。”


  “騎兵的戰力,皇上是知道的,就算隻有五萬,我們也未必能討到好處,更何況還有信陽和並州的大軍。”


  “而且,皇上身邊的蕭世子,家人全在江樓月手上,投鼠忌器,恐怕出不了多少力。”


  “一旦打起來,我們吃力不討好。”


  “所以微臣的意思是——智取。”


  謝景亨緩緩問:“如何智取?”


  “誘他們入城,甕中捉鱉。”


  謝景亨聽著笑了:“你這個辦法,等於沒說。”


  江樓月是什麽人?


  能把蕭冀趕出信陽!


  蕭冀也是信陽侯府培養多年的世子人選,帶兵打仗的更是不在話下,而江樓月無論智謀和兵法,顯然更勝一籌。


  謝堯那機關算計的能耐,更是不用說了。


  這麽兩個人,想把他們引入城中,怎麽可能?!

  謝流雲慢慢道:“我自有辦法,隻是需要皇上配合。”


  “哦?”謝景亨挑眉:“你是個什麽辦法,我真的好想聽一聽。”


  “花朝節過了,再過幾日,就是清明,皇上記不記得,當初英宗皇帝駕崩的時候,就在清明前後。”謝流雲緩緩說道:“卞南王是英宗唯一的兒子,您說,如果您在皇家寺廟,為英宗做水陸大會,卞南王不會來嗎?”


  謝景亨一怔,複雜地看著謝流雲,心中不得不說一聲,這個人是真的狠。


  謝景亨都沒想到,可以利用死了的人去做文章。


  謝流雲又說:“英宗的薛皇後,隻比英宗晚死了兩天,水陸道場可以一起做,為他們誦經祈福,超度亡靈,到時候,甚至都不需要給他聖旨,他自己就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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