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8、褲子的事情

  王澤可不和他打趣,淡淡說道:“宸王殿下走的時候,這刺史府上的一切都交托給你了吧?”


  “是啊,怎麽?”


  “府上下人傳的汙言穢語,你知不知道?”


  王淵挑挑眉:“褲子的事情嗎?”


  “……”王澤靜默地看著他,眉毛微微一籠,沉聲說:“看來你是知道的,那今天下午那兩個小廝是怎麽回事?故意跑到那兒去說?!”


  “呃,這個……”王淵難得表情訕訕,瞧著有三分心虛,“這個麽……我如果說我不知道,大哥你會信嗎?”


  王澤的臉色有些黑,要不是良好的教養支撐著,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我信你個鬼!


  王澤氣道:“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姑娘來說意味著什麽?你太過分了!”


  “大哥……”王淵嘀咕道:“人家姑娘的清白是你害沒的,你倒來罵我做什麽?”


  王澤無言以對。


  王淵又說:“再說了,我也是聽下人說她愁眉苦臉關著自己,怕她哪一天忽然就看破紅塵,再對大哥沒心思了,那怎麽辦?”


  “我可一心為了大哥好。”


  王澤聽著他那些胡言亂語,有氣無力,額角青筋也直抽抽,正要說點什麽,瞧見外麵寧玉蓉進來來,頓時緩了神色,低聲說:“你離她遠一點,出去!”


  “好的。”


  王淵含笑走了,在院中看到寧玉蓉,還微微頷首,表現的十分有禮貌。


  寧玉蓉則是受寵若驚,總覺得王淵的笑容讓人不太舒服。


  “澤哥哥,二公子不留下吃嗎?”寧玉蓉問。


  王澤說道:“他不在這兒吃。”


  說了兩句話,寧玉蓉坐在了圓桌旁邊去,小廝也前來擺了飯。


  王澤一邊吃東西,一邊心中卻思緒飛轉。


  如果自己的身體有什麽萬一,那必定負擔不了她的一生,現在和她親近,算不算害她?


  他是不是應該和她保持一點距離?

  可很快,他就想到白日裏她滿臉淚痕的樣子。


  她就是個淚罐子,而且腦袋不會轉彎,簡單直白的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自己如果這麽說了,她肯定不能理解,反而會傷心死。


  王澤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罷了。


  阿淵說的不錯,她的清白,早被他壞幹淨了,現在才保持距離,那不是掩耳盜鈴嘛?


  “澤哥哥,你的手不能動,我喂你吃!”寧玉蓉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澤回過神,點了點頭:“好。”


  ……


  麗水

  花朝節後,百花盛開。


  這麗水的山間也是五顏六色,分外好看。


  江樓月牽著騎著雪月溜了兩圈,飛身下馬,朝著不遠處的山丘走過去。


  山丘上麵,有個白衣的頎長男子懶懶散散地躺在草地上,雙腿交疊,姿態隨性而瀟灑,臉頰上蓋著一柄帛布折扇。


  江樓月湊到跟前,不客氣地把折扇收走,便露出謝堯那張俊逸瀟灑的臉來。


  “遛馬回來了?”謝堯睜開一隻眼。


  “嗯。”江樓月趴到他胸前去,“才春天,就這麽熱了,我滿頭是汗。”


  謝堯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單手攬著她的腰,抬起頭來,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幹什麽?!”江樓月推開他,拉了扇子擋在自己和他之間,“這可是在外麵。”


  謝堯笑道:“你膽子不是一向大嗎,怕外麵?”


  江樓月飛了他一眼,咳嗽一聲說,“當然了。”


  她又不是沒臉沒皮。


  雖說這裏風景很好,雖說……這裏其實也沒什麽人,隻有兩個屬下還走的很遠,但在這種地方親熱真是怪怪的。


  江樓月坐了起來。


  謝堯也便含笑屈膝,坐起身來,拍了拍腿麵:“躺會兒?我給你打扇子。”


  江樓月想了想,躺了下去。


  謝堯輕搖慢擺地給她打著扇子,一邊用自己那金白色的衣袖給她擦拭額上的汗珠。


  江樓月轉了轉腦袋,把頭埋進他懷中去了,低聲說道:“我有點困,睡會兒。”


  “好。”


  謝堯淡淡地應,不知覺間,江樓月真的睡著了。


  謝堯自己也手撐著下頜,養了會兒神。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謝堯抬眸看去,是宮五。


  謝堯以眼神詢問他,可是有什麽要緊事情。


  宮五點了點頭。


  謝堯隻好輕輕拍了拍江樓月的臉,溫聲說:“樓兒、樓兒?”


  “嗯?”江樓月懶懶地應:“要回去了嗎?”


  “嗯。”謝堯將她拉起來,扶著靠在自己身上,說道:“有點瑣事。”


  “好吧……”江樓月打了個哈欠,精神百倍地睜開眼起身,朝著謝堯伸手:“來,別坐著了,趕緊起來回營吧。”


  兩人各自上了馬,一邊往回走,江樓月一邊問:“怎麽了?”


  宮五回道:“京中傳來消息,瀘寧王現在已經到了沽溏附近,馬上就要入京了。”


  江樓月眉心皺了皺,“這麽快就到京郊了!”


  謝堯說道:“此行受封為王,又是聯姻,利益在前,謝流雲怎麽可能不快?”


  江樓月冷哼道:“是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謝流雲把唯利是圖則幾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


  謝堯淡淡道:“囂張不了幾日。”


  江樓月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幾人快馬往營中去了。


  到了營中大帳,江樓月仔細問了宮五情況。


  宮五說:“瀘寧王帶了十萬大軍,就在沽溏那裏駐紮,秦朝雲和於壽都在。”


  “他們曾征了一部分兵力,軍餉發的很高,北境那裏的青壯幾乎都被吸引,除了這次帶來的十萬大軍,北境應該還有十萬。”


  江樓月微微眯起眼睛來:“看不出來謝流雲底子這麽厚?”


  不過仔細想想,前世他似乎就不缺銀子用。


  隻是當時江樓月對銀子的概念比較淡薄,所以從未上過心。


  “前幾日——”謝堯說道:“寧豐城與我說起寧州外海的海盜之事,那批海盜打劫過往商船,集聚了不少的財富,如果我猜得不錯,謝流雲的銀子,應當是從那些海盜那裏得來。”


  江樓月點點頭,“除了那裏,他在別的地方的確沒有任何產業,而且當初還失蹤了許久,就是在海上。”


  “真沒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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