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群臣發難

  江樓月沉默片刻:“有難度也得辦,不行我敲昏了他直接拖走。”


  “不是我要打擊你,以你的武功,想要敲昏你爹爹還差火候……侯爺少年從軍,多年下來武功一點也沒落下。”


  “就算現在極少動手,他的武力也絕對是深不可測的。”


  “若論武將之間單打獨鬥,天下間幾乎沒有敵手,若是偷襲,也要廢不少功夫,未必能成。”


  “這些年中,朝著侯爺去的明槍暗箭多如牛毛,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運氣,而是強悍的實力。”


  “這用你說?”江樓月看著謝堯,“我自己的爹爹,我自己清楚他的實力,我是不行,敲不昏他,那不是有你嘛?你難道也不行?”


  這一年多來,雖明著不見謝堯練功,但他的體格,身手明顯見長。


  謝堯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最近結實不少,應該勉強能把侯爺敲昏吧。”


  江樓月沒脾氣了:“那你說什麽廢話……你並州這邊的事情,可能脫得了手嗎?”


  “想讓我陪你去京城?”謝堯手托下頜:“叫聲好聽的。”


  “……”


  江樓月瞪了謝堯一眼,“你怎麽回事?說正事你油嘴滑舌?”


  謝堯笑眯眯地說著,“快,當是哄哄我好了,把我哄高興了,我們立即出發,馬上就走!”


  江樓月無語凝噎,額角有些抽疼,“你直說好了,什麽叫好聽的,不要繞彎子。”


  在這種事情上,江樓月是有些遲鈍的,而且遲鈍的不是一點點。


  謝堯指尖在桌子上點了兩下:“自己想,有點誠意。”


  “……”


  她暗暗思忖,他想聽點什麽?

  夫君?


  呸!叫著好惡心。


  那還能叫什麽?

  殿下,王爺,這算好聽的?

  公子?


  主子?


  哎,哪個聽起來好像都差不多,還不如直接喚一聲謝堯聽著舒爽,聽著親近。


  畢竟,能直呼他姓名的人似乎隻有她一人而已。


  但什麽殿下王爺公子夫君主子,卻是大街上叫一聲能站出來一群人的。


  江樓月想不到,索性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


  不理他了。


  “回來!”謝堯臉色有些黑:“把湯喝完。”


  “飽了。”江樓月徑直開了門下樓。


  “……”謝堯靜默片刻,也起身追了下去,在她要出客棧門口的時候,抓住她的手腕,“逗逗你而已,生氣了?”


  江樓月轉眸看他,也不說話。


  謝堯說:“許久沒見了,想你想的厲害,便逗你兩句而已,你還不理人了——好了,現在就走!”


  江樓月有些意外:“現在走?是說去京城?”


  “嗯。”謝堯說道:“並州的水師和步兵已經控製,徐少俊在此坐鎮足以。”


  “方才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吩咐人準備行裝了,我們直接到城門那裏去,宮五和扶桑在那處等我們。”


  “……”江樓月詫異的不得了,“你、你怎麽知道我想進京?”


  謝堯認真說道:“侯爺是你爹爹,與我來說,也是重要的長輩,我自然十分關注他的動向……好了,不說這些廢話了,這就走吧。”


  江樓月重重點頭:“好!”


  ……


  京城

  此時正是早朝時間,朝堂之上,一片肅靜。


  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寧靜假象徹底被打破,所有人垂眸斂目,大氣也不敢出。


  護國公江震立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臉色十分難看。


  而此時大殿正中央,跪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


  男子穿著一身黑甲,發絲略有淩亂,甲胄上也帶著不少傷痕,臉上甚至還有血汙,正是信陽侯世子蕭冀。


  蕭冀冷聲說道:“武安將軍私自帶兵闖入信陽,屠殺無辜百姓,搶占我侯府家產,還請皇上一定要為我蕭家做主!”


  朝堂之上,一片靜默。


  大臣們用眼角的餘光,看看護國公江震,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蕭冀。


  蕭冀身為信陽侯世子,今日上殿的這個姿態,真是萬分狼狽,還如此言之鑿鑿,江樓月搶占信陽是人證物證俱全,抵賴不得。


  私自發兵攻打,搶占侯府家產,占住五州,這些事情,每一件都是抄家殺頭的重罪!


  偏那江樓月又是護國公江震的女兒!

  江震如今權傾朝野,所有的事情,皇帝都會問一句,護國公覺得如何?

  然後在護國公發表了意見之後,皇帝大手一揮:那就按國公爺說的辦。


  那這件事情,又會是怎麽個處置法?


  大臣們不約而同地看起了熱鬧。


  至於那些原本就是張相黨派的,則早就打好了腹稿。


  有禦史出列,厲聲說道:“按照我大慶律例,私自調兵論罪當誅,微臣建議,招江樓月入京問罪!”


  另有好幾個大臣也同時出列。


  “她如今仗著護國公的權勢,隻怕派人傳召她也未必會來。”


  “對,江樓月帶兵入信陽之後一路燒殺搶掠,不知道殘害了多少無辜百姓——”


  “微臣還收到線報,江樓月把信陽地界的所有田全部征了要分給部隊的士兵,現在信陽內百姓沒有田可耕,民怨沸騰!”


  “聽說信陽那個地方已經征兵了,信陽五州和周圍一些城鎮的青壯年男子全部前往信陽參軍——”


  站在江震一側的幾個官員也開了口:“王大人,劉大人,你們可別胡說,你們說江樓月燒殺搶掠,有證據嗎?還有你們說她征兵,分田,你們有證據嗎?!”


  劉大人冷笑道:“護國公如今如日中天,江樓月是他的女兒,老臣如果沒有證據,豈敢在這大殿上,當著皇上和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


  “征兵之事一向是朝廷兵部主持,她私自征兵,這是密謀造反!老臣倒要問問護國公,這件事情如何處置?!”


  剛才的官員說道:“老匹夫,你胡說!江樓月身為護國公的女兒,又是兵部造冊的武安將軍,她怎麽可能會造反?!信陽的事情誰也沒親眼所見,誰知道你的證據是不是捏造的?”


  “還有征兵的事情——國公爺忠心耿耿,一心為了朝廷,他的女兒怎麽可能私自征兵,肯定是謠傳,對,謠傳!”


  劉大人罵道:“放屁!現在信陽周圍的所有城鎮都知道信陽征兵而且是高額軍餉,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怎麽是謠傳?!”


  那先前的官員愣了一下,“反正國公爺的女兒肯定不可能做錯事情,若不是謠傳,肯定是其中有什麽隱情!”


  “是啊,說不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劉大人意有所指地說:“說不準,是受了某個人的指派,所以去信陽鬧事,去信陽征兵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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