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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6、針對性的病和藥(糖)

  謝堯手指一勾動,江樓月固定著垂掛髻的發帶被抽走,一頭青絲瞬間垂落脊背。


  謝堯欺身上來。


  江樓月抓著他的襟口,“你不是說要睡覺嗎!”


  他那眼神,可絕不是單單純純睡覺的意思。


  分明剛才還累的如一灘泥一樣不願動,現在就精神的如狼如虎。


  “我想你。”謝堯喃喃,“想抱你。”


  江樓月腦子裏懵了一下,啞聲說:“阿堯……”


  謝堯再沒有應聲,用行動表達了最近這段時間幾乎徹骨的思念。


  他是恨不得把江樓月嵌入到自己身體裏,嵌入到骨血之中去,再不分開。


  不知過了多久,江樓月懶懶地靠在謝堯懷中。


  她的手指在他的肩胛和手臂處流連忘返,喃喃說道:“你病好了以後,結實了不少。”


  身旁的人靜默著。


  江樓月抬眼去看,瞧見他深沉的眼底有暗光閃爍,啞聲說:“結實?”


  “……”江樓月忽然意識到,在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非常非常不恰當!


  她假咳了一聲,“那……那什麽,我好累了,趕緊睡覺吧。”


  說完,她快速翻了個身,抓了另外一條毯子來,往床榻裏側睡了睡。


  “跑什麽?”謝堯失笑一聲,把她抓回來,心口貼著她的後背,“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江樓月心說:你這種餓狼,真的會!


  她心裏也是納悶,明明以前文弱的人,為什麽在這種事情上特別凶?


  真的是病好了啊。


  但這些小心思,當然隻是在心裏轉一轉。


  意識到謝堯隻是環著自己,沒有再折騰她的意思,江樓月也安了心,閉上眼睛睡覺。


  隻是,也不知是他折騰的太過,還是自己心裏揣著的事情太多。


  江樓月睡不著。


  她輕手輕腳地在謝堯懷中翻了個身看過去。


  此時謝堯已經睡得很沉,眼底暗影重重,想來最近這段時間都沒睡好。


  離了她就發冷失眠是他的心病,而她是他的心藥。


  有的時候江樓月都懷疑這是他胡亂說來糊弄她的,哪來這麽有針對性的病和藥?

  但她心底卻又很清楚,這麽稀奇古怪的心病,都是真的。


  這是她第二次這麽近的看謝堯的睡顏。


  或許這張臉很熟悉很熟悉,但怎麽看都看不夠就是了。


  她的手忍不住在那張俊美的幾乎沒有任何瑕疵的臉上遊移,落與他眼睛上的時候最多。


  他的眼底,總帶著許多她能看得懂的溫柔和寵溺。


  有時候那寵溺都讓她覺得挺不好意思。


  畢竟她這麽大人了,能獨當一麵,能自己解決所有物問題。


  他睡得很沉,一動不動。


  睡夢之中長眉舒展,神態平和。


  江樓月的手從眉眼之處往下滑,又落與他的肩胛之間。


  在那處矯健而漂亮的弧度上流連許久,第一次覺得,力量和健美這種詞匯,也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江樓月。”頭頂傳來謝堯有些無奈的聲音:“你到底睡不睡?”


  “……”江樓月訕訕嘀咕:“嗯,睡!”


  之後,她把手收了回來,終於規規矩矩睡覺去了。


  天邊啟明星亮起來的時候,謝堯醒了過來。


  懷中的女孩兒睡的還很沉。


  軍營中的風霜,讓她的肌膚不像一般養在深閨的女孩子一樣白皙透明,而是泛著健康的蜜色。


  此時,那長長的睫毛落下一層暗影,因為謝堯忽然起身,她下意識地朝著溫暖處縮了縮。


  謝堯拉過薄毯,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才起身去洗漱。


  片刻後,江樓月猛然翻身坐起,呆滯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此處是在並州水師營。


  她拉了一旁的衣裳套好,帳簾掀起,謝堯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水盆與洗漱用具,“醒了?”


  江樓月錯愕。


  謝堯上前來,把溫水放在一側,“先洗洗臉,等會兒帶你吃東西。”


  “好……”江樓月喃喃說著。


  謝堯問:“怎麽了,沒睡醒呢?”


  “沒,我就是沒想到這些事情你也會親力親為。”


  尊貴到極致的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何時做過這種事情。


  不過他不管做什麽,都蓋不住骨子裏的那股氣質,都一樣好看。


  謝堯笑了笑,沒多說,順手幫她把發帶捆好。


  江樓月快速洗漱結束,謝堯拿了件薄披風過來給她披好,才拉著她的手往外。


  他帶江樓月進了並州城內用早膳。


  安靜的雅間裏隻有兩人,宮五和扶桑都守在外麵。


  江樓月一邊喝粥一邊說:“阿堯,可有瀘州的消息嗎?”


  “有。”謝堯神色微微一凝,“謝流雲把瀘州閔州寧州三州給占了。”


  “什麽?!那我表哥——”


  “你別急。”謝堯安撫道:“寧州那邊,春香樓出事之後,我還有些人手散亂各處,從那裏傳出的消息說,你表哥已經離開寧州,具體不知往何處去了。”


  江樓月臉色不好。


  謝流雲是個瘋子,王澤若落入謝流雲手上,怎麽可能有好事?

  而且他離開了——怎麽離開的?

  一連串的疑問在江樓月腦子裏冒泡。


  謝堯說道:“我收到消息之後已經派人去追蹤,你別太著急,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會告訴你。”


  “好。”江樓月點點頭,“其實我這趟來並州,除了想看看你在此處的情況以外,還想暗中進京一趟。”


  謝堯手上筷子一頓,慢慢說:“是不是擔心你父親?”


  “嗯……我們在並州和信陽鬧得這樣厲害,爹爹在京城必定是水深火熱,我想入京,與爹爹想個全身而退的辦法,讓他離開京城。”


  謝堯點頭:“我最近也在想這件事情,隻是侯爺的性子你知道,他領了先帝的聖旨,隻怕這件事情,全身而退有難度。”


  武安侯為臣,不但能辦實事,而且真的忠誠無比。


  當年和皇帝營中兄弟之義,支撐了武安侯在朝中這麽多年。


  皇帝的猜忌,敲打,他一一受著。


  本來瀘州那次的事情之後,武安侯已經對皇帝徹底寒心了。


  可皇帝臨終之前,卻做了一係列的事情,比如為武安侯守住王家不被太後騷擾,給武安侯前無古人的地位,一番感情牌打下來,武安侯才接了那一品昭武王,輔政護國公的職務。


  武安侯是鐵血軍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他既然接了輔政之職,必定身在其位謀其政,如今全身而退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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