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給我抱抱
江樓月好笑道:“你擔心這個做什麽?宸王府離侯府又不遠,我們要相見的話,都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
謝堯在心裏說:最好是那樣。他知道她許久沒回家,這會兒心情不錯,也就再沒多說什麽,慢慢合上折扇,朝著江樓月招招手,“過來。”
江樓月順從的朝他身邊靠了靠。
等著她離得近了,謝堯勾著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裹到了自己懷中去,低沉的笑聲也隨之響了起來:“給我抱抱。”
“……”江樓月有些無奈,隻得乖順的埋在他胸前一會兒。她心裏多少是有點了解謝堯現在的心情的,或許,如今這個擁抱也不能安慰謝堯多少吧?
江樓月想了想,伏起身子,就在謝堯唇角上輕輕碰了一下。
謝堯一愣,繼而失笑:“你學壞了。”
以前她哪裏這麽主動過,什麽時候都要他拽著她,半強迫著,她才勉為其難的湊過來親密一下,果然如今是變了,兩心相許的感覺,比他一人往前好太多。隻是越到了這樣的時候,謝堯反倒對太親熱的動作興致缺缺,覺得便是現在這樣,兩人靜靜的靠在一起,一切都很美好。
他幫江樓月將耳邊的碎發編到了腦後,低聲又說:“宮五還是放在你身邊,你若忙府上的事情走不開,有什麽可以讓他傳話。”
“好。”
這一會兒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聽到了武安侯府前麵的街道上,外麵傳來宮九詢問的聲音。
江樓月起身剛到車轅上,就看到不遠處一隊巡城禁衛軍正朝這邊過來,那為首的一人穿著白色明光鎧甲,腰配寶劍,胯下駿馬高大駿挺,卻是於壽。
“郡主金安。”於壽走到近前,欠身行禮。
“是你啊。”江樓月笑道:“這一身明光鎧甲很是合身。”這裝扮,可是禁衛軍統領的裝扮。於壽原本就是禁衛軍統領,一年多前,因為領命搜查武安侯府卻一無所獲,被皇帝遷怒,挨了貶黜,又從百夫隊長做起,卻沒想到短短一年又官複原職了。
於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郡主這話折煞末將了,郡主這是剛從瀘州回來嗎?”
“是,等回府修整片刻就要進宮麵聖。”
“那末將就不耽誤郡主時間了。”於壽拱了拱手,帶著一隊人馬錯開馬車離去了。
江樓月跳下車轅,又掀開車簾朝著謝堯說:“我先走了,晚些時候去看你。”
下了馬車,江樓月便換上了羅風牽來的馬,一揮馬鞭,朝著武安侯府奔去,謝堯半掀著車簾,一直看著江樓月在街角消失,才隨手將車簾放下:“回府。”
……
武安侯府門前,仆人們正在清洗門樓和石階,聽得馬蹄踢踏聲回頭一看,紛紛行禮問安:“二小姐!”
管事收到消息也趕緊竄了出來,滿臉都是笑意:“這兩天老爺和大小姐一直問有沒有小姐消息,還怕二小姐趕不回家過年呢,可巧今兒二十八,小姐就回來了。”
“爹和姐姐呢?”江樓月笑著進府,一邊問。
管事說:“昨日開始侯爺就休沐呢,能休沐到年十五之後呢,這會兒在書房,大小姐麽,今日一早出門了。”
“都二十八了還出門?去哪兒了?”
“大小姐一直負責睿王殿下的安危,這幾個月都隨著他進出,睿王殿下去哪兒大小姐都得跟著呢。”
“睿王?”江樓月腳步微頓。
管事說:“睿王殿下就是九皇子,小姐離開京城後不久,皇上就下旨冊封了,還選了玄武街頭最大的府邸給他,冊封禮也氣派的很。”
這的確是謝景晗前世的封號,冊封的時辰也跟前世前後不差多少時間,江樓月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便朝著武安侯的書房。
此時剛過午,進去的時候江護站在院內,江樓月衝他點點頭:“護叔叔。”
“回來了,快進去吧。”江護常年隨著武安侯,是個孔武有力,巍峨高大的中年男子,笑起來的時候也是毫不溫柔,瞧著倒有幾分滲人。
江樓月習以為常,點點頭,就那麽推門進了書房,出乎意料的是,今日武安侯竟然沒有朝著她的腦門丟東西,這讓已經準備好躲閃和接東西的江樓月有些詫異地看過去,就見武安侯正坐在桌案後麵,手上捏著幾封信,滿臉愁思。
“……爹?”江樓月朝前走了兩步,“女兒回來了!”
武安侯將信放在了一旁,拿了紙張和毛筆,似乎是準備寫信,沒聽到江樓月的話一樣。
江樓月便清了清喉嚨,朝前又走了兩步:“爹爹,我——”
嗖!
就在這時,武安侯手裏的毛筆飛速飛了過來,帶著蘸滿的墨汁,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江樓月要閃避已經來不及,被那毛筆直接敲到了腦門上,並且在額頭上畫了個倒勾形狀的印子。
“……”江樓月呆住,無語半晌,“爹,你幹什麽?”
“幹什麽?”武安侯緩緩問,“你走的時候說多久回來,嗯?”
“……”江樓月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的確是說的好好的,一個月時間絕對回來,如今倒好,前後都快三個月了。
武安侯站起身朝著江樓月走過來:“你倒是說說,你這三個月都幹了什麽?”
江樓月歎了口氣,“我也很想按時回來,但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這才耽擱了,而且……說來這些事情還不是要怪爹你,我走的時候分明請你幫忙照看謝堯,結果呢?你沒把人看住,讓他跑到瀘州去了!”
武安侯瞪著江樓月,“你這臭丫頭,當你爹是什麽人,這種事情還怪到我頭上來?!腿長在他身上,我還能捆了他不成?”
沒把人看住?這話江樓月竟然也說得出來。
江樓月說:“就因為他去了瀘州,後來有人對女兒心懷不軌,他為了救女兒受了傷,我們這才在瀘州盤桓了多日。”
說到這個,武安侯擰起粗粗的眉毛:“是誰?”從江樓月前往奉縣之後,和侯府的消息就斷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武安侯並不知道,其實說他是氣憤江樓月晚歸,不如說是擔心江樓月出事,到了如今開始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