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優秀好學,冷靜穩重的女孩子i
下午時分,隊伍到了一個城鎮,一行人停下休息整頓,宮九欠著身扶了謝堯下來後,寸步不離的隨著謝堯上了樓。
回程的安全事關重大,若是宮九離開,也沒信得過的人補上,所以暫時由宮九先護送回京城,他再獨自前往奉縣,江樓月叫來羅風,囑咐他做好巡邏適宜,才回了自己的屋子休息。
晚些時候,宋先生來了。
“小姐。”經曆宋梨一事,宋先生對江樓月越發恭敬了,“旅途枯燥,老朽想著可以利用這路上的時間,好好教教小姐針法。”
江樓月怔了一下,“好,那我明日和宋先生同坐一輛車。”
……
第二日一早出發的時候,謝堯習慣性伸手去拉江樓月,但江樓月卻站那兒沒動,“你自己坐,我今日去後麵和宋先生一輛車。”
這時宋先生正好出來,江樓月順手接了宋先生的藥箱,便引著宋先生朝後走去。
“……”謝堯沉默片刻,自己鑽進了馬車裏,等大家各歸各位,車隊便開始緩緩前進。
謝堯自己坐在車裏,百無聊賴的打著扇子,順著馬車車簾的縫隙朝後看,卻隻看到自己馬車的車幫子,其餘什麽都看不到。話說他昨天一整個白天抱著江樓月睡,昨晚就沒睡覺,一早才困意泛濫起來,就想著今日上車再來補眠。這可倒好,人形枕頭跑了。
謝堯心裏有些不爽,他忽然很後悔,幹嘛要讓江樓月學什麽針灸,這不是占用她陪自己的時間嗎?應該找個能信得過的九宮人手去學,九宮之中有醫藥天賦的人也不少,如今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此一來,謝堯明明身體很累,但瞌睡蟲卻像是跑光了一樣,躺在馬車裏的軟榻上,翻來覆去了好一陣子都睡不著。
車外傳來宮九猶豫地聲音:“公子是不是不舒服?”在馬車裏翻騰的聲音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謝堯朝著車頂翻了翻眼皮,“到下個城鎮就去買輛大一點的馬車。”
宮九不明所以,“是這馬車不舒服?”
“吩咐你的事情你照做就是,哪來那麽多廢話?”謝堯不冷不熱的丟出一句,攤開了折扇蓋在自己的臉上。
宮九便不敢多說什麽。
這一整日,謝堯基本沒睡,下午下車的時候哈欠連連。
江樓月走過來關心地問:“你這是怎麽了,昨晚沒睡好嗎?”江樓月想,謝堯身嬌肉貴,約莫是客棧的條件太簡陋了,便安慰道:“再堅持幾日,等到了京城地界,住宿的條件會好很多。”
謝堯垮著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進了客棧。
“……”江樓月一頭霧水,怎麽感覺他剛才那視線有些幽怨?
晚上,江樓月在桌邊照著蠟燭,默記宋先生白日給的那副針灸脈絡圖,想起宋先生白日裏說的那些分明別類的針灸手法,心中著實震撼,她一直以為,針灸就是力道始終的紮進穴位之中去,就算有什麽說法,也隻涉及到穴位問題,哪能想到下針都那麽講究。
謝堯說的果然不錯,宋先生不愧是醫宗傳人,身懷絕技。
江樓月用心默記,不知不覺夜色就深了,江樓月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才上床休息。
……
第二日出發的時候,江樓月習慣性的要隨宋大夫朝後麵的馬車過去,謝堯卻說:“我換了輛車,足夠大,便是三個人也是不擠的,上來吧。”
江樓月瞥了那馬車一眼,果然是比原來奉縣出發時候那輛大了一圈兒。
謝堯一個眼神,宮九已經非常懂事的扶著宋大夫從另外一邊上去了,並且順手接走了江樓月手上的藥箱。
“……”江樓月默了默。
“愣著幹什麽,上來啊。”謝堯笑著在她眼前揮了揮手,謝堯索性雙手一伸,把江樓月的肩膀握住,就那麽輕輕一提,竟拉著她到了車轅上。
江樓月無奈失笑:“你這真是……”
“是什麽?”謝堯瞥了她一眼,“我也想看看,宋先生如何教你。”
江樓月知道他臭毛病又犯了,也不多說什麽,彎身進到了馬車裏麵。車廂裏,宋先生垂著眼簾跪坐在一旁,見謝堯進來,給謝堯見了禮。
謝堯靠在一旁的靠墊上,刷一聲將扇子打開,“你們教你們的,不必管我。”
還好江樓月和宋先生都不是矯情的人,沒一會兒就進入了狀態。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江樓月都是絕對的好學之人,隻要是想學又能學的東西,她必定會卯足了勁兒,這也是她前世能成為戰無不勝的女武安侯的必然原因。
因此,這針灸之術她也學的十分認真,整個人從內而外像是在發光一樣,謝堯的視線,不自覺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徘徊不去。
這麽優秀好學,冷靜穩重的女孩子,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看上謝流雲的,可笑的是謝流雲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好……
還好。
謝堯在心裏默默感謝謝流雲的眼瞎。
如果他不那麽眼瞎,江樓月也沒機會到自己身邊來。
暖烘烘的馬車內稍微有點熱,江樓月額角出了細汗,習慣性的捏起袖角點了點,又問了宋先生一個自己不懂的問題。
謝堯微微笑著,打開折扇,一下一下輕輕揮動,幫江樓月驅散熱氣。
這一路上天氣穩定,到了臘月二十八那日,一行人進入京城地界。但因為皇後喪期未過,過年的氣氛並不濃厚。江樓月學了二十日,已經能為謝堯施針了。
將最後一根金針從謝堯胸前拔了下來,江樓月自發自動的為謝堯攬過衣衫,係上了衣帶。
謝堯在她要退開的時候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到京城了。”
“怎麽了?”江樓月跪蹲在他身前,“都離開這麽久了,你不想回來嗎?”
“哎……”謝堯輕歎了一聲,“回到京城,就意味著你要回家了。”
江樓月一愣。
謝堯悠悠又說:“在外麵的時候,我怎樣纏你都好,如今你一回家,我便是想見你,也得顧忌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