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江樓月,你想幹什麽!
宮五手下一共九人,一聲令下全部出現。
他們動作迅捷,把院內的婢女和下人們都嚇住了。
江樓月說:“關到柴房去,小琴,你進來照看母親。”
“是……”小琴都嚇呆了,快步走了進去。床邊的玉挽渾身抖個不停,尤其是在江樓月眼神掃過去的時候,腳軟的跪倒在地:“小姐,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關不關你的事情,我一查就知。”
江樓月打了個手勢,小音一點頭,就把玉挽拉走了,一旁的小舞神色十分複雜:“小姐,我從那邊來,會不會是我身上帶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自己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了,她的醫術也不管用了,到現在她都不自信了。
江樓月心中一動,“現在不好說,你先去請宋大夫,來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別讓人看到了。”
“我明白。”小舞點點頭就離開了。
宋大夫來的很快,一來就為王氏檢查了一切,這次的檢查要更仔細一些,吃用的東西,穿戴的,以及屋內的擺設,有什麽需要詢問的,便傳近身伺候的人過來問話。
其實王氏並不是個喜愛被人伺候的,屋裏平時也隻留兩個大丫鬟和桑嬤嬤,其餘人都在外院。
可詢問桑嬤嬤,玉挽以及玉容之後依然沒用。
宋大夫擰著眉頭,一向老成穩定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遲疑來,“她的脈象,真的沒什麽問題,但若真沒事,也不可能是小姐說的那樣性情大變,老朽無能,真的診不出來。”
一句話後,江樓月的心越發的打鼓了。
可她麵上卻保持著疑惑,“真的沒事嗎?因為母親忽然性情大變,我不安,所以有了各種猜測,我不懂醫術,一切自然還是以宋先生的診斷為準。”
宋大夫說:“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肯定有老朽沒有涉獵到的東西,或許也不是小姐胡亂猜測……這樣,小姐先照看著夫人,老朽回去查一查醫書。”
“醫書?”
“是,有一部分民間的雜書還有各地的怪病治法,當初都是金伯派人在各處搜羅的。”是為了幫謝堯治療寒疾,但宋先生醫書超群,直接就診了出來,那些醫書沒派上用場,也就被擱置了。
說完話,宋大夫就告退了。
江樓月坐到床邊上,看著母親昏迷中的容顏,心被一隻手抓撓的難受,診不出因由的病……就如同當年寧妃一樣,不管寧妃的父親請多少神醫進宮都沒有用,因為這根本就不是病!
她的周身漸漸變冷,心裏有一份希望,盼著是自己想錯了,可另外一邊的聲音卻強勢的壓了過去。
可是她現在不能被嚇倒,她得想想,怎麽解決這件事情,對,解決,時辰不早了,父親要回來了,她要怎麽說?
老天爺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般,她心裏才浮起這樣的念頭,就聽小琴喊了一聲:“侯爺!”
江樓月回過頭,見父親大步而來,忙讓開了床邊的位置。
“你娘怎麽了?”武安侯江震坐在床邊上,盯著床上的王氏滿臉都是擔憂:“不是已經好多了嗎?為什麽忽然昏了過去?!”
江樓月已經恢複正常,冷靜地說:“母親沒事,就是太累了。”
“太累?”江震掃了一眼,想與桑嬤嬤問話,卻發現桑嬤嬤不在,屋內隻有江樓月和小琴,粗粗的眉毛擰了起來:“桑嬤嬤呢?”
“女兒吩咐她去準備些清淡的食物,應該快回來了。”
武安侯收回視線,“好好地,這麽會累著?是不是為了給逸雪的孩子做小衣服?哎,我怎麽勸,你娘都是不聽……”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武安侯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王氏的身邊,辦公吃飯都沒有走開過,江樓月也守在一旁。
好在這兩次王氏發作武安侯都沒看到,他公務又是繁忙,江樓月責令下麵的人緊守口風,武安侯關於王氏的一切,全都是從江樓月的口中得知的,他信得過女兒,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隻以為王氏不過是原本的身體問題導致的。
但江樓月卻不敢大意,萬一王氏今夜醒了,在父親麵前發作了呢?
武安侯粗中有細,不管是帶兵還是做官都很有一套,但唯有王氏,是武安侯致命的軟肋。若是他知道王氏被人使了手段,必定要方寸大亂,到時候事情解決不了,還會徒增麻煩。
好在,這一晚上,王氏都沒有清醒。
回到蘭月閣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江樓月卻沒有睡意,而是立即換了一身輕便的暗色夜行衣。
“小姐!”小琴叫住她:“你這是幹什麽去?”
江樓月說:“我出去一趟,一個時辰回來,你隨時留意母親那邊的狀況。”
不等小琴有回複,江樓月的影子便掠下了閣樓。
……
平王府
謝流雲站在桌案前,時至午夜,依然沒有睡意。
他正在練字。
檀木桌案上,一疊厚厚的宣紙,每一張紙上都是一個字——靜。他還在繼續寫,不斷的描畫一個靜字,筆鋒剛柔並濟,獨具一格,不負他在京城的書畫聖明。
一道人影從窗戶竄了進來,翻滾後落地。
謝流雲手停頓片刻,抬眸的同時——
嗖!
一條軟鞭如毒蛇吐信,直接鎖住了謝流雲的脖子,而隨著江樓月握鞭的手指一動,鞭尾倒刺旋出,直接在謝流雲的脖子上留下了好幾道傷口。
“主子!”
啞奴大驚失色,立在遠處不敢動:“江樓月,你想幹什麽?!”
謝流雲卻很平靜,他擺擺手說:“你出去,我與江小姐有話說。”
“可是主子——”
“出去。”
啞奴狠狠地瞪了江樓月一眼,才轉身離開。
屋內,謝流雲看著江樓月,眼中帶著幾分訝異,他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能查到自己身上,而且還敢孤身一人夜半闖了進來。
“江小姐。”謝流雲慢慢放下筆:“你來找我,不是為了殺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