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第10章：少年老師，寓教於樂


  賈琅回來第二日，丫鬟們早早就在花園內掃案擺書。


  紙墨筆硯全都按照個人的喜好一一擺好，撿幾支鮮花插在吊籃、鞦韆細縫出，顧盼間輕輕一嗅便能聞見淡淡花香。


  因賈琅要求早起，寶玉有時貪睡來不及早飯，於是賈琅乾脆要他們過來吃早飯。


  四碟小菜，一碗熱粥，簡單，卻也精緻。


  賈琅不說休課，四人也不問，如往常一般，自覺早起。


  兩個丫鬟負責穿衣，兩個丫鬟負責配飾，四個丫鬟端茶遞水給主子洗漱。還有更多的丫鬟在門外守候著，要是全都擠進來，只怕連空氣都不夠呼吸。


  一番雞飛狗跳的梳洗過後，他們終於抬起『高貴』的腳，一腳抬八腳邁。


  原本是下午賈琅給他們教課，只是後來大家都喜歡去他那玩，便改成上午讀書，下午休息或者玩耍。


  晚上大家同去老太太哪裡吃晚飯，順便彙報今天所學和賈琅留下的功課。


  賈琅知寶玉不愛讀書，每每都讓老太太監督寶玉（寶玉此時還住在老太太的碧紗櫥內），明言寶玉要是不完成功課，下次就不讓他參加。


  老太太看賈琅留的都是正經學問上的功課，遂也幫著賈琅，賈寶玉見老太太都不幫著他，唯有抓耳撓腮得完成功課。


  如今，正心虛虛的坐在椅子上，偷偷瞄著正在看功課的賈琅。


  若有人功課做得實在是不好，或者敷衍得太厲害，賈琅便會罰那個人抄寫四書五經或者大學中庸，他和其他人則另外找一處玩耍去。


  此事唯有寶玉開了戒，三春可沒有如此厚臉皮。


  而寶玉只一次，便再也不敢了。


  不過，這功課做得最不好者，依舊有罰。這倒是大家都輪著有了幾回，畢竟人都有善於不善的地方。


  賈寶玉和三春嬉嬉鬧鬧坐在餐桌前，一點規矩都沒有。


  旁邊的婆子看到少爺小姐們這般無理的舉動，只當沒看見。


  反正在賈琅這裡，小姐少爺就是天底下最任性的人。給她們膽子管，她們也不敢。


  「咦，今天吃晶米嗎？」賈寶玉看到桌面難得出現晶米，有點小驚訝。


  賈琅並不喜鋪張浪費，在他這裡大多都是簡單地尋常菜肴，不過大多都新鮮脆爽，他們早起吃些清淡的也挺喜歡。


  「對哦，今天有什麼喜事嗎？」探春問向擺盤的丫鬟。


  「回三小姐，奴婢不知，不過琅三爺說日後都吃晶米，今兒一早就把晶米送到老太太、大老爺、二老爺處，三位小姐和寶二爺處也送了去。」丫鬟躬身回道，見菜已擺完，便後退離開。


  大家一聽都有些疑惑。


  「我下個月要去金陵參加縣試，可能一去就是半年。昨天臨走的時候，老師給我許多晶米，我也吃不完，就孝敬給幾位長輩了。


  這晶米有提神醒腦、強健身軀的作用，你們每天都吃上一碗，以後就不會得些小毛病。


  寶玉，這可是有錢都買不著的好東西，別一心軟就賞給你那些丫鬟，要是我知道你又干那些混事，下次有好東西可就沒你的份了。」賈琅對著寶玉囑咐道。


  這話是對著寶玉說，可不是叫寶玉聽的。


  寶玉身後站著玲瓏心的襲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襲人什麼也沒說，對著賈琅曲身行禮。


  說道這襲人，他還真心想要讚賞兩句。對外，也算是知禮得體；對內，也頗有自己的手段。


  只可惜，手段不夠狠，心思不夠深，人也……不夠聰明。


  真正『聰明』的女子，是不會愛上一個多情公子。


  簡單吃過早飯之後，賈琅先檢查眾人上次的功課。


  寶玉雖然磕磕碰碰，但終歸還是背下來了。


  聽到賈琅說通過，寶玉很是高興得蹦了兩下。


  賈琅給每個人留的功課都是不一樣的，賈寶玉日後是要考功名的，自然留的是他最不喜歡的功課。


  而三春又不用靠功名，自然考女紅或者才藝之類的。


  《紅樓夢》記載三春各有各的擅長，還皆都體現在她們侍女的名字上。事實是……的確如此。


  迎春在各類棋上面都有極高的天賦，探春不僅讀書一點就通而且在管理上面極具變通，而惜春則是喜歡畫畫，當然也非常有天分。


  不過，賈琅往往不會留她們擅長的學科，而是別的。有時候會叫迎春看一本書，寫下讀後感；有時候會叫探春拿著舊賬去計算，日後背下一日用度；有時候會叫惜春走遍整個賈府後院，與每一個院子的主人說一刻鐘的話。


  她們大多都不明白賈琅為什麼留這些奇奇怪怪的課題，最初的時候她們很是兢兢業業，越到後來她們開始發現這些課題給她們帶來的改變。


  自信、勇敢、交際、無視以及驕傲！

  「這一次惜春，你的功課墊底。回去之後，除了功課之外，我會派一個教藤編的師傅給你，你要編十種花籃給我，要好看的，不好看的我可不要。」賈琅最後一句調侃讓墊底的惜春噗嗤一下，捂嘴笑了出來。


  「這次最好的是探春，我記得這是你第三次獲得第一了，可見你是用了心。生日禮物我提前給了，到叫你這生日一點驚喜都沒有。


  如今正好，我便把這次的禮物當做驚喜送給你好了。你們都別問我是什麼，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賈琅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反而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


  什麼事情，開始都是有趣的，越到後面便有些無聊了。


  再好聽的課，年復一年，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也虧得賈琅一周才講一次課，要是天天講，只怕半年都熬不過去。


  正巧那次，惜春連得三次第一，看著惜春『求表揚、求讚賞、求誇獎』的目光，賈琅一下子就脫口而出——獎勵惜春。


  於是，連續三次第一就有獎勵，變成了明文規定。


  隨即第二天，他便在網站上購買了一個金邊做騰、水晶為花的花環頭箍。


  這玩意在TB沒有千萬也有十萬，十塊錢一個滿大街都是。


  但是在三春的眼裡，那就是稀罕物。


  當然，賈琅買的可不是便宜貨，絕對精品中的精品。


  迎春和探春一看，立即就眼紅的不行。沒有女人不愛美的，所以自那之後就很少再有人能連續三次第一。


  寶玉也曾連續三次得過第一，賈琅看了他寫得文章，也不得不讚歎他著實有幾分靈氣。


  但就是必須前面墜個紅蘿蔔才行，不然就耍賴不往前走。


  他送寶玉一盞走馬燈音樂盒，彩色琉璃，旋轉木馬，一扭還能發出聲音。


  這玩意明面是年前太子從番邦商人手中買了送給皇帝，而皇帝又把它作為賈琅辯論贏了太子的獎勵。


  皇帝賜下的，管他是什麼，都是尊貴無比的。


  何況這玩意本就挺稀罕的，樂得寶玉那幾天天天呆在屋子裡面，睡覺都要看著、聽著才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