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最美的夢
「做的是美夢嗎?」鳳離和歌不太敢相信,哪有人做美夢,還一腦門的汗,看起來還帶著幾分狼狽的模樣呢?
「美夢,很美好的一個夢。」鳳離青亦的表情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當中,他的嘴角先是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接著便很迅速的收起了情緒。
除了仍蒼白著的臉色能夠看出些許異樣之外,神情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已經恢復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鳳離和歌其實很想問一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夢,能讓鳳離青亦露出這般古怪而複雜的表情來,他是真的很好奇。
鳳離青亦顯然是不願意多說,直接岔開了話題,「你回來了,是有消息了嗎?」
談到了正事兒,鳳離和歌神色一整,「的確是有些眉目了,哥,這一次怕是大事。」
「喔??」鳳離青亦靠在木椅之上,淡淡的伸展了手臂,搭在桌上。
「耀月國的那隻隊伍,昨夜突然間戒備森嚴起來,周圍一直有我們的人在監視,沒有異常發生,所以,應該是隊伍內部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鳳離和歌說著說著,就把聲音壓低了下去,「綜合各方面的蛛絲馬跡,幕僚們分析,問題應該發生在耀月國皇帝的身上。」
「耀月國的皇帝年事已高,身體並不很好,這一趟,他不該親自來。」鳳離青亦的手指按在桌面上,輕而有節奏的敲打著拍子。
「拿幾百斤藍金來交換,耀月國所圖不小,老皇帝怕是找不到放心的人來談,那是個狡詐多疑的傢伙。」鳳離和歌嗤之以鼻的說道。
「此行艱難,他能來,怕是不能……」鳳離青亦的聲音戛然而止。
兄弟倆對望一眼,血緣的默契已讓彼此都動了要表達的意思。
只是接下來的話,已經不適合再多說下去了。
雲纖夜絕不會承認,當天色一擦黑時,她便已是不由自主的心慌氣躁,心底根本控制不住那一抹期待,沉默而不動聲色的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看不下去書,畫不下去圖,也無任何心思去做其他的事。
她與所有熱戀中受到挫折的女子一樣在患得患失、七上八下,內心不安。
見不到某人的時候,她的憤怒,一點一滴的消失,恢復冷靜之後的她,不斷的在思考著前因和後果,她開始懷疑自己最初的判斷,玄皇叔應該不會輕易在生死關頭放棄掉她吧?若是真的如此,他何必數次幫她化解掉危機,更不必匆匆趕到玄王府來,干冒得罪皇上的危險,而選擇擋在她面前。
他只是聽到她要被殉葬的消息時,沒有反應而已。
不過,玄皇叔向來也是個情緒沒啥太大變化的男人啊!她從認識他時起,不就是如此的嗎?
過去不曾在意過,現在倒是不能接受了?
要替宗政玄開解,然後將那一抹浸入到了骨血之中的失落感全都給排解掉,其實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雲纖夜並不能肯定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她只是不由自主的在如此去做而已。
她想,或許宗政玄返回后,她可以試著與他溝通,看看能不能讓自己的懷疑和消極進一步得到些釋放。
然而,他並沒有回來。
一整個夜晚,雲纖夜躺在那兒,已然忘記了是怎麼入睡的了。
隔天清晨,早早醒來,他並不在身邊。
原來,是真的沒有回來啊。
真是的,到底是在期待什麼呢?
她亂了!
竟亂的如此之徹底!
就在雲纖夜陷入了強烈的自我情緒當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有人登門,送來了帖子。
帖子封面之上繪製著的蒼鷹怒展的圖案,看的雲纖夜的心臟一直很是不舒服。
那隻鷹,線條上寥寥數筆,唯有鷹眼刻畫的特別細緻,宛若是活的一般,犀利的似乎能夠看穿人心一般。
雲纖夜盯著,眼中逐漸湧上了一層淺淺的血光。
她彷彿又看見了……
春初一萬分擔心,「大小姐?」
雲纖夜回了神,冷靜道,「沒事。」
信箋是端木橫派人送來的。
昨天沒約到人,他也不氣餒,隔天又來約,大有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雲纖夜撕開了信封,攤開了信紙。
信紙上,字跡飛舞,極好看,可也極為霸氣。
字如其人,從端木橫的筆跡上,便可看出這個男人的個性來,充斥著野心、慾望、唯我獨尊。
信不長,目的只是提醒她不要忘記兩人之間的約定,他能呆在凌日國的時間不多了,想要不留下遺憾離開,所以催促著她不要忘記承諾為嚮導的事,最好是今天就能答應出來,他隨時有時間赴約。
隨信附上的還有從耀月國取來的配方,可謂是誠意滿滿。
自然,人家把姿態給做足了,同時也是在暗示不接受拒絕吧。
雲纖夜把食譜的配方交給春初一,讓她送到來來飯莊去,又將春初二叫進來幫自己重新梳了頭髮,換上了一件適合外出的便裝,站在鏡前,認認真真的審視著鏡面內模模糊糊的倒影。
「大小姐,這次誰陪您出門?」夏初二小心的將帶著兜帽的披風罩在了雲纖夜的背後。
「你和初四一塊來吧。」雲纖夜考慮了下,回答道。
「好耶。」夏初二高興壞了。
「那麼開心?是不是很久沒出門了?」雲纖夜有些好笑的瞧著笑逐顏開的小丫頭。
夏初二使勁的搖了搖頭,興沖沖的轉身出去準備了。
幾個大丫鬟之前還在擔心雲纖夜又會獨自出門不帶僕從,直接說出來怕雲纖夜會不高興,可真的不聞不問,失了本分,又覺的不安。
現在最是好了,雲纖夜主動提出來,大家全都樂的清閑,問題就這麼解決了。
回帖送了出去,端木橫的手下帶著走了。
動作相當之快,等雲纖夜準備妥當,從雲府之中走出時,端木橫已然站在雲府門前,背著手,眼神向上,靜靜的望著懸於雲府府門上方那塊巨匾。
這塊匾已經掛在那兒很久很久了,歲月侵蝕,風雨洗禮,數十年過去,已染了歲月的痕迹,卻沒有一絲破舊的感覺,反而沉澱出了一種穩重大氣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