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你隨時可以提出離婚。
但是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青澀小女生，沐熙璨故意答道：「當然知道啊，但是年輕的男人腎才會更好！而且，還浪漫！反正我覺得舒服就好！才不管什麼有沒有經驗呢。」
左寒瞟了她眼，語氣不屑的諷刺道：「看來那小狼狗沒少讓你爽!」
沒聽出是諷刺的沐熙璨反而點頭：「那是當然！」
這下，左寒沒再接話，而是發動車子，繼續將她送回沐家。
到了沐宅門口，左寒連車都沒下。
沐熙璨剛下車，他就踩下油門揚長離去。
「切！什麼嘛！一點都不紳士！還沒有以前暖！」
瞥了眼車尾，才朝院內走去。
……
剛走到客廳，看到哥哥沐衍琛竟然也在，沐熙璨有種做錯了事的感覺，分別向父親還有二叔打了招呼后，才走到哥哥面前。
「對不起了哥，過去都是我太任性了，希望.……希望你不要記在心裡。」
沐建成一聽，覺得女兒像是變了一個人。
等沐熙璨上了樓后，才問兒子，「熙熙她怎麼了？是不是你們跟她說了什麼？」
「應該是蘇黎跟她說了些什麼。」
黎氏那邊保鏢一早就發來消息，說沐熙璨去了黎氏。
原本他想過讓保鏢直接把他給綁回沐宅，但轉念一想，以沐熙璨的性子，如果沒有見到蘇黎，肯定不會罷休。
便命令保鏢先觀察情況，如果沐熙璨真的會無理取鬧，再把她給綁回來。
但是據保鏢反映的情況來看，蘇黎似乎與他這個妹妹談的很愉快。
不然，沐熙璨怎麼會一回到家裡就道歉？
*
上宴。
下班時間到了后，蘇黎原本是要回家，剛出大樓就看到了馬路上的黑色勞斯萊斯。
緊接著便看到沐衍琛搖下車窗。
坐上車后，看到楊宇所開的方向並不是黎宅，問了后才知，是去上宴。
寬敞的包廂里，蘇黎剛坐下，就開口問對面的男人，「今晚為什麼來上宴？怎麼不回家吃？」
「想單獨跟你吃一次飯，只有我和你。」
莫名的，嘴角揚起，蘇黎的心情大好。
但是開心過後，隨之而來的是一抹淡淡惆悵。
看著沐衍琛的眼睛，很想他和以前一樣，也能看到自己。
「衍琛。」
叫出他的名字后，猶豫了幾秒才又繼續說：「從明天開始，暫時放下公司的事務吧，我陪你去醫院檢查，看看醫生怎麼說。」
原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竟點了頭，「嗯，明天就去。」
有點意外，這男人竟然肯放下工作了。
但是對蘇黎而言，無論他答應的理由是什麼，只要接受治療就好。
服務員走進來，點完菜離開后，蘇黎才下意識的坐在了靠近了沐衍琛的座位。
等菜全部上齊后，她才動手為他夾菜。
還不停重複桌子上都有哪些菜，問他喜歡那道。
吃完會再問，合不合口味。
殊不知，正是因為她這段時間的遷就和過度關心，才會讓沐衍琛覺得眼睛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是男人，還是個自尊心相當強的男人。
他要做的是保護自己的女人，而不是讓女人保護自己。
……
飯後，蘇黎和沐衍琛手牽手的走在人少的馬路上。
身後是楊宇緩慢的開著車。
陽春三月，馬路上的桃花開放，很多樹木也都綻了新芽，第一次，蘇黎才發現，原來公司周邊的綠化還是挺美的。
以前總覺得車輛太多，人也多，很少會出來散散步，就連在黎宅，為了安全起見，也是最多在院門口走走，不會走遠。
現在看一看，北城這不是挺美的？
察覺到身邊的女人心情似乎很好，沐衍琛用力的握了下她的手，「怎麼那麼開心？說出來讓我聽聽。」
「奧。」蘇黎抿唇一笑，拉著他的手，與他面對面走著，「我就覺得吧，我們應該經常這樣出來散散步，或者，等天氣再好點，帶著暖暖一起來個北城郊區自駕游，只有我們一家三口，帶點食物和水果，席地而坐，也是很不錯的。」
「好，等我眼睛能看到了，開車帶你和暖暖一起去。」
「嗯。」
話落，偷偷瞟了眼沐衍琛身後，看到楊宇開著車離他們還有段距離，立刻停下腳步，踮腳吻了下他的唇。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
沐衍琛薄唇抿起，笑容很暖。
在察覺到蘇黎鬆手要離開時，立刻摟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禁錮在壞中，以最快的速度吻住她的唇。
唇舌並用，吻得極深。
「唔——別，楊助理還在呢。」
她並不喜歡在人前恩愛。
沐衍琛知道她在意，沒有離開她的雙唇，含著她的下唇，低聲提醒：「楊宇不會看。」
跟在自己身邊那麼久，楊宇自然知道哪種情況應該避諱。
所以在看到自家總裁和太太正甜蜜的時候，趕緊就把車子停下，然後低頭看手機。
這點眼力勁他還是有的。
蘇黎瞟了眼，看到車子果然停下，連車燈都關掉了。
才放心的任由男人吻自己。
吻了不知多久，感覺雙腿都有點發軟。
氣喘吁吁的癱在沐衍琛的懷中，有氣無力的問道：「幾點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困了？」
「有點。」
「那我們回家。」
再次握住她的手，轉身向後走去。
楊宇看到后，立刻啟動車子，將車燈打開。
等蘇黎和沐衍琛都坐上車，車子遠行后，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那輛白色賓士車裡，女人的眼中全是憤怒！
將手中的望遠鏡扔到一邊，懊惱的咬緊了牙關，「憑什麼！憑什麼你們要這麼幸福！」
「我爸被你們害的連家都不能回！一條腿都斷了！你們卻恩恩愛愛的！」
「秀恩愛給誰看呢！真覺得從此就太平了？把我陸爾曼當什麼？我告訴你沐衍琛！你既然狠心的對我陸家不仁！就不要怪我陸爾曼心狠！」
「反正我也得不得你！我就得毀了你！」
……
瑞士，蘇黎世。
陸向凱在接通女兒陸爾曼的電話后，聽到她對沐衍琛的恨意，終於才放下心來。
他怕的就是這個女兒還像以前那樣，對沐衍琛始終下不去手。
以前每次他要心狠的除掉沐衍琛時，都被女兒阻止。
現在好了，女兒主動開口說要毀掉沐衍琛，真是讓他心悅。
「爾曼，你真的想通了嗎？爸可是要提醒你，一旦做了決定就不能收回！不要到時候又心軟，求我放過沐衍琛那個小子！爸這次是真的被他害慘了！連北城都不能回！」
「如果回去，我根本就沒辦法向上面的人交差，你是知道的，現在盛世百分之50的股份都被沐衍琛收購了，上面的人以為我串通了沐家，跟沐家一起欺騙了他們，如果我回北城，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
「現在只有你能救爸了！」
陸爾曼聽后，很清楚自己父親現在面臨的是什麼。
「爸，你放心，我明天就去找高市長，告訴他，你根本就沒有背叛他們，是沐衍琛給害了你，我會向他表明我們陸家的忠心的！」
表明忠心就以為著必須付出。
付出的是什麼，她和父親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戳破。
「那就好，總之，爾曼啊，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爸將來不會虧待你的，盛世遲早都是你的，你做的這一切，也等於是為了你自己。」
「我知道爸。」陸爾曼現在鐵了心要對付沐衍琛，完全是義無反顧，「爸，我是不會後悔的，我為了沐衍琛死過好幾次，可是他的眼裡都始終沒有我，而且，他竟然還打斷了你一條腿！我這次，一定不會心軟放過他！我會讓他名譽盡失！失去他所有的一切！」
陸向凱聽后，很明白女兒這次是下定了決心，便沒再多說。
將高市長的興趣愛好，還有忌諱統統都告訴了陸爾曼，最後還不忘提醒她，一定要戴套……
因為陸向凱太清楚，高市長玩人的手段，萬一沒成功，反而把女兒搭進去，那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結束完通話后，陸爾曼便開始為第二天見高市長的做準備。
高市長高林，是這兩年才升上去的。
但是聽聞他的背後，有很強的的勢力和人脈。
不然，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就把自己的人脈擴展到整個北城商政圈。
聽說，就連總統，對他的所作所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不然，陸向凱不會敢回北城，因為他知道自己抱上了一棵大樹。
就算沐衍琛再厲害，總不能跟總統作對？……
亨利賢的人一直守在陸向凱門外，全天24小時的看守，不讓他走出房門半步。
這期間，亨利賢在SYV所面臨的也是一堆的難題。
父親為了懲罰他之前揍了哥哥萊恩，竟然把他的職位給降級了。
現在除了北城和黎氏的項目由他全權負責，其他的他都無權干涉！
這讓他相當的惱火。
「我不知道您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如果真的覺得萊恩比我更適合當你的繼承人！SYV所有的項目最好都不要讓我碰！您知道的，我大可以自己創辦一家公司，根本就不用留在SYV繼續看您的臉色！」
父親亨瑞一聽，火氣就升了上來。「我降你的職位是為了讓你好好的收一下自己的性子！你自己很清楚，以你現在的這種脾氣，根本就不適合管理一家公司，感情用事，遲早都會毀了SYV，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把SYV毀掉！」
「毀掉?既然覺得我會毀掉，那就按照我剛才說的，所有的項目都別讓我碰！」亨利賢滿目腥紅的瞪著眼前的父親，「您以為我不知道您再打什麼注意嗎？您太清楚目前沐衍琛在北城商圈的勢力，黎氏是他太太的公司，我跟黎氏合作，就等於是跟沐氏和嘉盛！以我和他們的關係，他們不可能不會幫我在北城立足！」
「您只不過是想利用我，繼續擴展SYV在北城的勢力！我告訴您！您休想還掌控我！因為，我跟黎氏所簽的合同，不是用SYV的名義！而是我亨利賢的名義！這也就意味著，只要我重新註冊一家公司！就徹底的跟你SYV沒有關係！」
說完，直接忽視掉父親驚訝的表情，摔門離開了書房。
書房外，端著咖啡已經站了很久的徐茹，看到兒子竟然一臉的戾氣，猜到了他們父子談的肯定不愉快。
「賢，你不應該這樣的，你父親都是為了你好，你要理解他知道嗎？」
亨利賢看著面前溫柔的母親，很不理解，這樣好脾氣的母親，當年怎麼會嫁給了父親這樣又驕傲又自私的男人？
至今都沒有給母親名分不說，還從不向外界公布她的身份。
活了29年，他早已受夠了父親這種自私的男人。
「一周后我回北城，您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亨利賢的語氣不是徵求她的意見，而是表明了自己要離開這個家的決心。
徐茹見兒子這樣，微微嘆了口氣，「賢，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離開你父親。」
「為什麼不能離開！您留在這個家裡幸福嗎？每天守著一個隨時防備您的男人，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您！」
「賢，你不懂你父親，但是我懂他，你父親他只是沒表現出來，但是他心裡.……是有我的。」
面對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亨利賢只能放棄。
「那您繼續在這個家待著。」
說完，立刻朝樓下走去。
徐茹目視著兒子離開，眉心微微的皺弄了下，不知道如何緩解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
推門走進書房，看到吸著煙的亨瑞，把咖啡放在書桌上，走過去，將他手中的煙奪了回來。
用德語提醒道：「醫生說了，你的肺不好，煙最好戒了。」
她的語氣溫柔，雖然是責怪，但卻讓脾氣向來很大的亨瑞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以柔克剛，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在一起30幾年，兩人從未有過口角。
亨瑞不提結婚，徐茹也從不問。
就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哪怕是面臨兒子的發問，她說的最多就是：「我懂你父親。」
所有人都不懂，但是她懂。
所以，她從不介意外界說她什麼，只要她認為是對的就好。
「賢的脾氣有點像你，都是很暴躁的那種，你要給他時間，讓他慢慢反省，如果他真的不想在SYV待，你就不要再留他了，他這個年紀確實也應該出去闖闖了。」
徐茹的話剛落，亨瑞就皺了眉，「他有大把的時間，但是我卻沒有了，茹，我已經79歲了，等不了幾年了。」
「那你就更應該跟賢敞開心扉，不然，他會一直誤會你。」端了咖啡到他面前，「你們兩個都太像了，所以才會一溝通就吵起來。」
亨瑞接過咖啡，眼底全是少有的溫柔，喝了口咖啡，嗓子舒服很多后，才把女人抱在懷裡，「如果賢多少像你一點，那該多好？」
「如果像我，你又怎麼會看重賢當接班人？」
徐茹早就知道他定好了兒子接手SYV。
只是一直瞞著沒說。
太清楚這男人的心思。
「有時間的話，跟賢好好講講吧，我不想他繼續誤會你。」
亨瑞點了點頭，滿是皺紋的臉上全是柔情的笑意。
抱著眼前的女人，微微閉上了眼睛。
*
亨利賢怎麼都沒想到，父親再次聯繫他，竟然是給他安排了一場相親宴。
這不是擺明了就算他離開SYV，也要受他的牽制？
「您覺得我會接受商業聯姻嗎？」
亨瑞這次擺明了必須讓他照辦，「如果你想要SYV，就必須得有一家勢力更強大的公司在背後支持你！不然，萊恩遲早都會從你手中搶回SYV！」
萊恩的野心，他這個當父親的不是不知道。
「你可以先結婚，然後再離婚，等你在SYV站穩了腳，隨便你娶誰，我都不會幹涉！但是得第一段婚姻，必須由我做主！」
必須？
亨利賢冷笑，「恕難從命！」
說完，立刻向包廂外走。
「給我站住！」
亨瑞大聲呵斥道：「難道你忘了嗎！我比你母親大了足足20歲！」
「那又怎樣！」
「遲早有一天我都會比她先離開，到時候就是你保護你母親，如果你的勢力沒有萊恩強大，你用什麼保護你母親！」
就是這句話，令亨利賢停下了腳步。
其實他早就想到了自己的婚姻不會是自己做主。
其實無論娶誰，都無所謂。
反正他也不相信愛情。
愛情？對他而言，那都是沒有的東西。
只是，突然要聽從父親的安排，他的心裡多少有些賭氣。
「好，我聽你的，無論是誰，我都娶！」
話剛落，敲門聲已經響起。
亨瑞用眼神示意他去開門。
等亨利賢打開門，看到外面的人後，瞬間，就有點愣住。
「卉子？」
「亨利先生？」
亨瑞和肖玉聽到他們二人叫出對方的名字，都有些好奇，「你們認識？」
卉子如實點了頭。
亨利賢卻說：「有過幾面之緣。」
……
為了給她們獨處了解的空間，亨瑞和肖玉都離開了包廂，只剩下亨利賢和卉子。
卉子安靜的坐著，等待著對面的男人先開口。
奈何亨利賢唇邊卻一直泛著冷笑，審視著對面妝容精緻的卉子，覺得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不是有喜歡的男人了？怎麼還來相親？」
聽到他開口竟是這種語氣，卉子表情依舊沒有多大變化。
她如實回答：「尚家在瑞士需要更有勢力的人協助，才能立足，亨利世家，是最合適的人選。」
「所以，你是說，為了尚家，甘願犧牲自己的幸福？」
「亨利先生你又何嘗不是為了SYV甘願犧牲了自己的幸福？」
想起他對蘇黎的好，還有眼神，她就知道，他是喜歡蘇黎的。
哪知，亨利賢笑的更冷，「你錯了，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對我而言，娶誰都無所謂，因為我要的就是商業夥伴，只不過在這個合作下，有了一紙婚書而已。」
卉子聽后，心間隱隱作痛，卻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這一點，我跟亨利先生一致。」
「所以，你願意嫁給我？」
「不願意。」
亨利賢不解，「為什麼？既然是合作，難道我不是你的合適人選？」
「我把亨利先生你當朋友，對我而言，唯有朋友不可辜負，合作也好，婚姻也罷，我和亨利先生你都不是最合適的。」
「那你覺得全蘇黎世誰跟你最合適？」
「還不知道，繼續見見再決定。」
聽完，他算是明白了。
她不止是有一場相親局，接下來還有很多場。
畢竟，尚家在蘇黎世是前十名的企業，唯一的繼承人要挑選夫婿，怎麼可能就只有他們亨利一家？
尤其，還是年輕漂亮又溫柔的女人。
自然是前仆後繼。
一想起她還要見其他男人，單獨的聊天，相處，亨利賢心裡就莫名有股氣。
「如果把我當朋友，那你更應該選擇我。」
卉子聽后，反問：「為什麼？」
「知己知彼。」亨利賢凝視著她說道：「你怕光，恐怕還沒有人知道，但是我知道，所以跟我結婚後，我會盡量的讓你避免接觸人，不會讓外界發現你的秘密，而且，婚後，你可以繼續做你喜歡做的事情，我不會幹涉你，同樣，你也不會幹涉我。」
「還有，目前在蘇黎世，能幫到你尚家的，恐怕只有我亨利世家，既然口口聲聲是為了尚家，那就跟我結婚，五年！五年後，你在尚家站穩腳，我徹底掌握住SYV除掉萊恩，到時候，你隨時可以提出離婚，同樣，五年後，我也能隨時提出離婚。」
「所以，我們之間的婚姻屬於合作，不建立任何的感情基礎。」
聽起來，似乎沒有任何漏洞。
審視著面前的傲氣的男人，卉子算了算自己的時間。
五年，五年之內她的病情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醫生只說了讓她35歲后注意。
所以，如果五年的時間可以幫到尚家，也同時，跟一個自己不討厭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後，我給你答覆。」
亨利賢像盯著獵物一樣的盯著她，「可以，但是，三天內，你不許見任何相親對象！同樣，我也不會見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