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戲子無情
鄭輸臉色陰沉無比的看著我,說:「那份欠條是他媽作假的,實際上我們簽的是一份勞工合同!現在我們是他們的手下員工了,如果他們想,隨時可以告我們賠償,要是賠不起,就把牢底坐穿!」
作假?
我滿臉疑惑的問道:「怎麼個作假法?」
這時司馬瞿走上來,指著鄭輸的臉怒道:「你這個傢伙!凈胡說八道!你現在請給我立馬從這裡消失,再敢胡言亂語我就不客氣了!」
鄭輸甩開司馬瞿指著他的那隻手,然後看向我,冷冷道:「我本來是想求救你們,但是現在看來你們也是自身難保……再見,保重!」說著,他便往遠處山林里跑了起來。臨走前看了一眼A哥。
我看向司馬瞿,愣住了:「你怎麼把人趕跑了?他剛才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啊……」
司馬瞿切了一聲,連連擺手道:「戲子無情。一個靠演戲為生的傢伙的話能信?而且,就算那份什麼欠條是什麼勞工合同,那又如何,能起到法律作用嗎?」
「他不是說人家只要想,隨時可以告我賠償,賠不起的話就要坐牢嗎?」我問。
「他的話是這麼說而已,但事實能是這樣嗎?事實就是:合同無效,起不到法律作用。再說了,他們是什麼人?又不是普普通通的商家,而是犯罪分子,那他們的合同更起不到法律作用了!」
司馬瞿越說越冷靜,似乎這件事情本就十分簡單一般。
就在這時,A哥走過來,平靜得出氣的語氣道:「現在我們應該想的是,那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而且,他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司馬瞿馬上哎了一聲:「這正是我想要說的!我們現在重點不是什麼合同問題,而是鄭輸那個傢伙為什麼會知道我們在這!」
我馬上提到:「司馬瞿,你之前不是感覺到有人跟蹤咱們嗎?你說說,該不會跟蹤我們的就是鄭輸這個傢伙吧?」
司馬瞿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頭道:「我之前確實感覺到有人跟蹤我們……但是我覺得不像是鄭輸……」
我撓了撓臉,問:「奇怪了,鄭輸一邊喊著救命一邊跑來找我們,當他說完了一些話之後就走了,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有什麼意義呢?」
A哥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別想了,我們先離開這裡。」
三人再次邁動步伐前進,持續了十多分鐘才停下來。
我們來到了一個小山丘附近,這裡綠草茵茵,月光正好灑滿大地,氛圍非常的寧靜,天上有一隻只螢火蟲飛舞,美不勝收。
司馬瞿一屁股坐下后,心累的說道:「不行了,我這一大把年紀不能再熬下去了,我得休息一下……」說著他把行裝都卸下,鋪在了地上,然後就地一躺,就閉眼睡了起來。
我看著司馬瞿的樣子,再看向A哥。A哥朝我招了招手,說:「我們一起去準備點柴火,在這裡將就著過一夜。」
我點頭,馬上將自己的行裝也都卸下,然後跟著A哥到山林里拾乾柴,拾了一大堆,回到司馬瞿旁邊,就地燒起了一堆柴火。暖意散開,司馬瞿睡得更香了,很快就打起了呼嚕聲。
我也有些困意了,於是就看向A哥,說:「A哥,我也有點困了,我先睡一會兒,待會你叫醒我,我們輪班守夜,怎麼樣?」
A哥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就坐在我旁邊,時不時抓起幾根乾柴扔進火堆里。
我躺著看了一會兒月亮,而後就閉上眼睡了起來。
…………
這一覺睡得很沉,直接就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當我睡醒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身旁空無一人。正在我疑惑之際,遠處司馬瞿提著褲子走了過來,悠閑悠閑的說了一句:「年輕真好,這麼能睡!哪像我們一到點兒就自然醒,再也睡不著。」
我馬上站起來,看向司馬瞿,問:「我睡了多久?現在是中午還是……」
「天上太陽這麼火辣辣的,當然是中午了。」司馬瞿抬頭指了指太陽,然後就看向我直勾勾的說道:「你那同事真偏心,大半夜的喊我起來守夜,卻不喊你!」
「啊?是這樣嗎?那今晚由我來守夜,你們睡覺!」我馬上自告奮勇道,隨即又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疑惑起來:「A哥人呢?」
這四周沒人,不見A哥的身影。
司馬瞿甩了一下手,說:「你那同事一大早的就走了,到現在人還沒回來。」
我皺眉了,問:「他去哪了,有沒有跟你說?!」
「沒說。」司馬瞿搖頭。
「那你怎麼不攔住他?」
「他有手有腳的,我怎麼攔?」
「……」
我沉默了。
司馬瞿沒有再說話,而是坐在了一邊,從背包裡面取出自帶的填飢食品吃了起來。
「他往那邊走的。」
我坐在了司馬瞿旁邊,取過他的食物吃了起來。
「那兒。」
司馬瞿指了一個東邊的方向。
我看著那個方向,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疑惑的問道:「去落花洞,是不是你指的這個方向?」
司馬瞿正在喝水,聽著我的問題后被嗆到了,咳嗽了好幾聲后才平復下來,而後看著我,艱難的回答了一個字:「是!」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責怪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喝個水急什麼急,嗆到難受了吧?」
司馬瞿埋怨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誰叫你突然問這種問題害我分心,喝水也要專心的好吧,否則一口水能把人嗆死。」
我擺了擺手,然後看著東邊方向,問道:「A哥往這個方向走,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去落花洞了?」
司馬瞿把水瓶蓋好,不答反問:「問題是,他一個人跑去落花洞幹什麼?」
「一個人跑去落花洞……幹什麼……」我喃喃自語了起來。
「你可別再想嘍,人家乃是獨行俠,去哪也不跟我們說,既然如此,我們還想這麼多,操這麼多心幹什麼?乾脆讓他自生自滅算了。」司馬瞿語氣十分無情無義的說道。
「你醒著的時候不問人家去哪,人家走了沒回來你就在這怨人家,活該你『守寡』,所以你怪誰?」我無語的看著他。
司馬瞿嘖嘖兩聲,看著我,說:「你跟了我這麼一段時間,你這嘴皮子立馬變得賊順溜賊順溜的了,夠可以的啊你!」
我取出水快速的喝了幾口,然後把水瓶蓋扭回去扔進了背包里,拉好拉鏈,提起背包站了起來,而後看向司馬瞿,說:「我要去找A哥了,你隨意。」話完便往東邊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