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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第二次出遠門,嬌嬌很興奮,在寬大的馬車內蹦蹦跳跳的,樂不可支。女兒那麼高興,師心鸞籠罩在心裡那層陰雲,頓時煙消雲散。


  正月中旬,風聲依舊冷得刺骨,車內卻暖融融的猶如春天。


  師心鸞掀開帘子望了望越來越遠的城門,心中有些微的恍惚。忽然手上一暖,她回頭,對上楚央看過來的目光,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她說過,不會成為他的拖累。但是若他覺得給她們母女最好的保護是送她們暫時離開,她也不會反對。


  趕了三天的路,終於來到邑郡。


  楚央提前去了信,老王爺早就派人在城門口留意著,看見北靖王府的馬車,一邊讓人回去報信,一邊引路。


  將近午時,馬車在楚府門口停了下來。


  老王爺夫婦是長輩,只在前廳等著,楚央的兩個堂兄親自出來迎接。邑郡楚家人口也不算多,但比起京城的王府,可是熱鬧多了。


  嬌嬌再次見到楚家的哥哥姐姐們,很是開心。用了晚飯後,幾個孩子就一起出去玩兒了。師心鸞讓樂槐和紫霜跟上去看著,別讓嬌嬌玩兒得太瘋。


  老王爺和楚央去了書房,師心鸞知道他們要商量公務,便去了婆婆的屋子,婆媳倆坐在一起,抱著暖爐敘舊。


  「年前就收到了子瑜的來信,知道你們要來,我早吩咐底下的人收拾好了房間。」


  阮氏臉帶笑容,「這幾個月不見,嬌嬌好像又長高了些?」


  提起女兒,師心鸞也由衷的露出笑容,「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一個樣,不知高了,也胖了不少。您瞧她的臉,胖嘟嘟的,全是肉。」


  阮氏忍不住笑,「小孩子,胖點就胖點,好看。」


  嬌嬌貪嘴,師心鸞也不會太拘著她,多吃點總比吃不飽強。


  「是啊,她剛出生那會兒,人人都說她長得像我。如今大一些了,倒是越長越像她爹了。」


  阮氏也笑,「她還小,一天一個樣,將來長大了,指不定像誰呢。」


  那倒也是。


  師心鸞和楚央的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兒也生得漂亮,甭管像誰多一點,長大了也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母妃,這次我和嬌嬌回來,大約要多住一段時間。」


  阮氏點頭,「子瑜在信中都說了,我曉得的。就怕嬌嬌在京城呆習慣了,住不了幾日會鬧著要回去。」


  「那倒不會。」師心鸞還是很了解女兒的,「這裡兄弟姐妹多,有更多人陪她玩兒,她高興都來不及。只是…」


  她眼睫微垂,輕嘆一聲。


  「等她爹一走,她怕是要鬧一段時間。」


  嬌嬌最喜歡爹娘,玩伴再多,都不如爹爹和娘親重要。


  楚央不能多呆,第二日便啟程回京了。他走的時候,嬌嬌還沒醒,擔心女兒會哭鬧,師心鸞也沒捨得叫醒她。


  楚府大門口,楚央與幾位長輩話別後,這才看向師心鸞。


  「阿鸞…」


  「什麼都不必說。」師心鸞平靜道:「我和嬌嬌會好好的,等著你來接我們回京。」


  楚央握著她的手,「最多兩個月。」


  師心鸞臉上露一抹笑容,「好。」


  他策馬走了,師心鸞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想到京城,想到宮中的朝鳳,以及魯王府中深居簡出的那位…


  **

  嬌嬌起來后沒見到爹爹,沒太在意,她知道爹爹天天都要出門,有時候午時回來,有時候晚上才回。再加上她剛到邑郡,和小夥伴們正玩兒得開心,也沒太過關注。直到兩天後,師心鸞喂她吃早飯,她歪頭看向身邊,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她微張著嘴,有些發愣,然後轉過頭來望著娘親,「爹爹不在。」


  師心鸞端著粥碗的手一頓,溫柔道:「爹爹有很重要的事要忙,等忙完了,就會陪嬌嬌吃飯了。」


  嬌嬌歪著頭,「什麼時候?」


  師心鸞捏捏她的小臉蛋,輕聲哄她,「只要嬌嬌乖乖的,不哭不鬧,爹爹就會很快回來。」


  嬌嬌向來對娘親的話深信不疑,立即點頭。


  「要爹爹,不哭。」


  師心鸞眉眼舒緩,「好,爹爹知道嬌嬌這麼聽話,也會很喜歡嬌嬌的。」


  嬌嬌目光亮亮的點頭。


  在楚府,師心鸞無需打理庶務,每日都帶著嬌嬌去婆婆那兒坐一會兒,閑來和兩位妯娌嘮嘮家常,隔三差五的又去一趟阮府。其實兩家就隔著半條街,上午出門,用過晚膳后再回來。


  日子過得很安寧。


  但她沒忘記關注京城那邊的消息。


  楚央經常來信,信中內容避重就輕,沒有過多涉及朝政,大部分都是關心她和嬌嬌的日常生活。


  二月初六,太子大婚。


  楚央在心中提起,纏綿病榻多時的老皇帝難得身體好一些了,親自主婚。


  師心鸞頗為詫異。


  宣武帝自從去年六月就病了,天天湯藥不斷,尤其去年九月,得知天水宮在京外作亂,更是氣得病情加重。楚央都說,他這病是無法痊癒了,怎麼突然就能下床了?

  她心中隱約有些不安,當晚徹夜難眠。


  接下來好幾日,她都不曾受到楚央的來信,心中越發擔憂。連嬌嬌都察覺了她的異常,也不愛出去玩兒了,時常扯著她的袖子叫娘親,小臉上竟有著擔憂之色。


  師心鸞摟著女兒,望向京城的方向,不說話。


  她越發沉默,阮氏看在眼裡,嘆息一聲,終於告訴她。


  皇上重新臨朝了。


  皇帝病了八個月,怎的突然就好了?

  師心鸞心中咯噔一聲,立即想到了宮中的朝鳳。


  皇上久病方愈,就那麼著急的臨朝,這代表什麼?代表他對太子生了戒心。


  太子監國多時,根基穩固,朝中呼聲很高,也就差一道登位詔書了。這一切,老皇帝是心知肚明的,也未曾有過什麼動作。卻在太子大婚後,開始對他不放心。發生什麼?

  只有一件事。


  二十餘年前,朝氏那樁皇上一手主導的冤案!


  新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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