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久別勝新婚
所謂久別勝新婚。又是年輕人,這一見面,自然免不了乾柴烈火。離家將近一年的世子爺直接將他的嬌妻抱進帳中。
自打她懷孕六個月,楚央擔心會傷到胎兒,就沒再碰過她。當了一年的和尚,如今溫香軟玉在懷,世子爺迫不及待的壓了上去。
他身上冰冷的鎧甲被他一把扯下隨意扔在地上,低頭就要去吻身下的女人。
師心鸞卻一偏頭躲開,伸手按住他雙肩,道:「起來,我有話要與你說。」
「等會兒你有的是時間與我敘舊,現在,先辦正事兒。」
楚央低低一笑,將她的手拿開,含住她的唇,一抬手先將她頭上的飛鸞簪拔掉,然後又靈巧的剝掉她身上的衣服。
師心鸞瞪著他,頰上暈紅,氣息不均。
「別鬧…」
她掙扎著,卻沒力氣。
曠了一年的身體受不得他的撩撥,很快便有了反應,不自覺的想要迎合。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正事?
他有些急躁,也有些笨拙,從前那些在床笫之間調情的手段都似乎忘得一乾二淨,倒像是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一般,莽撞而迫切。
師心鸞忍不住想笑,然而嘴角剛剛上揚就僵住了。
「疼…」
許久不曾親近,不止他生澀,她也沒完全準備好。雖然不似初次那般撕裂一般,但還是有些承受不住,有些微的疼。
楚央滿頭大汗。
他也疼。
但他不敢再動了,僵硬的伏在她身上,沉沉的喘息。低頭去含她的耳垂,雙手緊緊的抱住她。
等她適應。
師心鸞攀著他的肩,仰頭吸了口氣,慢慢放鬆下來。
放鬆后,便是激烈的狂風暴雨。
事實證明,長期吃素的狼一旦開葷,那絕對是小綿羊的噩夢。
小綿羊師心鸞悲催的癱軟在床上,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零件大底都得重新組裝一遍了。
某人卻不知饜足的繼續攻城略地。
好累,也好餓…
她今天可都還沒怎麼吃東西,結果先做了餓狼的口中餐。
等世子爺好容易吃飽了,師心鸞卻是徹底起不來了。任由某人抱著,滿腹怨念都沒力氣發泄了。
「阿鸞。」
楚央的呼吸噴在她耳邊,輕輕道:「我好想你…」
想弄死她吧。
師心鸞哼哼兩聲,不語。
楚央一邊吻她的臉一邊喃喃不休的問:「你呢,想不想我?」
師心鸞懨懨的,不想搭理他。
知道她又在使小性子,楚央低笑,握著她的手,一根根親吻她纖長的手指。
「不是有話要與我說么?說吧,我聽著。」
師心鸞滿臉黑線,直接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不過剛才被他折騰得夠嗆,現在實在提不起什麼力氣,這一口咬下去沒半分威懾力,反倒是像調情。
楚央又是一聲輕笑,「真生氣了?」
師心鸞閉著眼睛,終於開口。
「半個月,不,一個月,都不許再上我的床。」
「好。」
出乎意料的,某人答應得很爽快。
師心鸞詫異抬頭,滿眼狐疑。
楚央笑眯眯的回望著她,眼裡狐狸的光色一閃而過。
不在床上,可以在其他地方嘛。比如軟塌,比如她的梳妝台,比如浴桶中…人類的想象力永遠是無限的…
師心鸞看他笑怎麼都覺得詭異得很,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警惕道:「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楚央溫柔的撫著她的臉,「夫人,不要把為夫想的那麼壞,我會傷心的…」
才怪!
城牆都沒你臉皮厚。
師心鸞癟癟嘴,也懶得與他呈口舌之快,轉而說起正事。「當日你在信中說起我娘留給我的玉佩,我回侯府問過父親,她的確是國師的女兒。挽妃,不,現在是德妃,她也親口承認自己是朝氏後人,國師的親孫女。但是…」
她說到此,皺了皺眉。
楚央問:「但是什麼?」
師心鸞抿唇,「我覺得她仍舊沒有將全部的事實告訴我。還有她身邊那個丫鬟,每次看見我都欲言又止,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
楚央沉默。
師心鸞訝異抬頭,「怎麼了?」
楚央看著她,輕輕一聲嘆息。
「父王與我說起那玉佩上的花紋,我心裡便一直有個猜想。只是,還需要證實。」
「嗯?」
師心鸞疑問的看著他。
「什麼猜想?」
楚央笑一笑,點了點她的鼻子,道:「暫時保密。等宮越從廣陵宮出來,我得找他好好談談了。」
「宮越?」
師心鸞揚眉,腦中忽然電光一閃。
「你的意思是,他早知道?」
「或許…」楚央若有所思,手一翻,掌心便多了一枚玉佩,其上花紋繁複,脈絡清晰,十分精緻。
「當初在宮中太液池,可是他先跳下去給你撿的這玉佩。」他眼中幽光起伏,「他以前可沒腿抽筋的毛病,我只當那次是在水裡呆久了而已。如今想來,或許那並不是意外。」
「你是說,他見過這雙梧花?」
師心鸞皺眉回想經年舊事,突然咦了聲,「我想起一件事…大概在十三年前,好像是在蕭府舉辦的詩會上。蕭文萱刁難於我,宮越幫我解圍…當時你也在,你還教訓了她一頓來著。宮越對我說了一句話,『貴重物品千萬珍藏,莫要再掉了』。」
那是原身的記憶,不過在經年歲月里不經意的一段小插曲,甚至不曾入心。因為那個時候的師心鸞,滿心滿眼的只有『為她出頭』的楚央。而十多年以後,這段微不足道的對話被另一個靈魂從記憶里提取,品出了另一層含義。
「他指的會不會就是這玉佩?」
楚央眼中波光明滅,然後淡淡道:「是與不是,問問他就知道了。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必再藏著掖著了。」
「皇上已經決定放他出來了?」
「遲早的事…」楚央頓了頓,眼神微深,突然道:「春偉要到了。你那個失蹤許久的表哥,也是時候出現了。」
這兩句話說得牛頭不對馬嘴,師心鸞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表哥在他手中?」
楚央把玩著手中玉佩,慢吞吞的說道:「我想,我大概知道當初他和宮墨做了什麼樣的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