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背景

  秦嘯按照葉山的要求，真的是把那幾個被殺害的人從小到大的背景查了個底朝天，雖然這個過程也是消耗了很長的時間，但是也終究是有一點進展。


  當葉山把這幾個人的出身以及一部分人生經歷擺在一起的時候，果然發現了一些相同點。


  秦嘯雖然在調查的過程中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看到葉山清晰明了的將每個人的拙劣行徑標註出來的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


  「在他們現在所熟悉的人來看，他們應該都是很不錯的人，薛浩強，很有前景的公司的副總經理，為人和善，有魄力，有擔當。田青霞，溫柔善良，工作認真，家庭幸福夫妻恩愛；還有李素玉和曹俊，每一個人看上去都是在很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工作，但是你看看她們的過去。」葉山用筆點點每個人經歷中的一部分。


  卓思巧原本實在遠遠的聽著，越聽越好奇，她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靜靜地看。


  白板上的一切已經很清晰了，她們的過去基本上不完全是一個普通人必須會經歷的過往，薛浩強在成為副總經理之前，專門給人要債，但是手段極其惡劣，潑油漆，恐嚇，打人，無所不用其極。


  而田青霞青少年時期就是一個小太妹，完全就是現在社會新聞里的校園欺凌事件的主角，她從小就不好好學習，專門挑年幼的弱勢群體敲詐勒索，拿了錢也不幹正經事，天天泡網吧。後來父母去世，生活好像發生了很大的反轉，不得已只能找一個工作養活自己，於是去了對學歷要求比較低的養老院做護工。起初她的心也沒有收回來，利用年輕人想讓自己父母被好好護理的心理，用各種由頭讓他們高價給老人買保健品，自己收取高額提成。直到遇到現在的老公，為了嫁一個好人家一勞永逸，也是費了一番心思。


  還有李素玉，之前卓思巧跟母親通電話的時候又提起過這個人，但是就好像說這個人以前還在她們鎮子上住過一段時間，那為人真的是糟糕透了。好像還開車撞過一位老人，後來不知怎麼的就不了了之，這個人後來坑蒙拐騙，也是沒做什麼好事。


  曹俊年輕的時候就是黑社會的小混混，欺負女孩，攔路搶劫，沒有他沒做過的事情。


  幾個人有不同的惡行，但是最後的一大轉變都是變好了，回歸了正常人的努力途徑，開始好好工作，認真做人了。還都找了不錯的另一半。


  「這些人要是放到電影里，也都能算是傳奇人生了啊，前半生瞎混，後半生逆轉，有幾個人能真正的領悟到這些，但是最後她們要是真的能夠悔過自新重新做人，其實也挺好的。可惜了，在這關卡上，死了？」卓思巧不禁感慨，她一隻都是一個善良的人，這個世界上的黑暗部分，離得她有點遠，所以她很少能考慮到這些人做那些壞事的初衷。


  「對啊，我當了半輩子警察，什麼壞人沒有見過。雖然這些人以前做的事情也是可恨，可是好歹現在變好了，雖然不知道當時他們幹壞事的時候有沒有受到懲罰，但是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最近他們每個人可都是乾乾淨淨的啊，葉山，我已經查的不能再查了，再查也查不出什麼了。」秦嘯其實心理擔心葉山還會叫他再去查，但是這些人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可查的了。


  「我知道。」葉山雙手抱在胸前，目光緊鎖面前的白板，他在深度思考的時候基本上都會是這個樣子。秦嘯和卓思巧對視一眼，兩個人都不說話了，生怕打擾到葉大仙推理。


  葉山看著白板上幾個人找到共性的人，有看看桌上他們相關聯的人的資料，忽然，他抬眼看著秦嘯說：「你有沒有發現，這幾個人的另一半，都非常非常的優秀。」


  「他們自己也不差啊，雖然以前，以前差了點兒。」卓思巧一聽趕緊接話，但是被葉山嚴厲的眼神把後面的話擋了回去，越說聲音越小。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的。」秦嘯皺眉回想。


  「不是好像，是絕對的優秀。薛浩強的老婆李紹敏，高級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田青霞的老公，上市金融公司的銷售精英，一年能創作幾千萬的業績。曹俊和李素玉的就更不用說了，有過之而無不及。」葉山像是在對秦嘯和卓思巧說，又好像是在對自己說，他低下頭咬著拇指上的指甲來回踱步。


  「這一不是巧合，一定不是巧合。」他覺得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這個世界上曾江犯過錯的人太多了，但是大多數的姻緣都會是門當戶對，至少是精神上的匹配，但是這幾個人的家庭組合不管他們當初是因為真愛還是別的什麼緣由，能這麼湊巧的相似，一定不只是巧合。


  就算是巧合，也不可能巧到一起被殺，而且是被一個血三角有計謀有步驟地殺掉。


  好像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浮現，但是葉山此刻還沒有辦法把它揪出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他盯著電腦上血三角的圖片，大腦像是觸電一樣，神經緊繃，思緒開始變得混亂，耳朵里發出難以承受的耳鳴聲。


  卓思巧起初以為葉山只是在認真的思考，但是看到他臉色越來越白，撐在桌上的手臂甚至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她驚覺大事不好。


  「葉山，葉山？」她上前拉著葉山的手臂，想讓他離開電腦，讓他抽離自己的思緒，「先別想了，葉山，坐下來休息一回。」


  秦嘯還是一臉的無措，他雖然也有見到過葉山在病中的樣子，但是這樣強烈的癥狀還是第一次見。


  卓思巧用力把葉山拉過來，讓他坐在沙發上，立刻進了衛生間洗了熱毛巾出來，敷在他的額頭上，這才開始給他準備經常吃的葯。


  秦嘯看著卓思巧忙出忙進，也不知道怎麼幫忙，只能觀察葉山的神色，他倒是一直想知道，葉山到底經歷過些什麼，身上的這奇怪的毛病，是怎麼來的？年紀輕輕，也難為他時不時的遭受這種折磨。


  「我沒事，不用擔心。」休息了一會的葉山，總算是好點了，他揉揉太陽穴安慰兩人，但是聲音卻疲憊極了。


  「你最近太累了，多做休息吧，我們多費點力，雖然可能會慢一些，但是你的身體重要不是？」秦嘯事有點愧疚的，要是局裡能多幾個像是葉山這樣的人才，就不至於什麼疑案難案都壓在葉山一個人的身上了。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卓思巧雖然想勸阻，但是看到葉山的眼睛，還是算了。這個人一旦他決定了的事情，別人說什麼都沒用的，既然這樣，她就只能想辦法在別的地方多支持他，讓他能更輕鬆更沒有負擔的投入到工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