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271 畜生（更新）
人類確實不值得信任，因為人類總是騙人。
木葉62年11月半, 波風水門回到木葉整半個月, 藥師兜也寫了十五天的報告, 一天一份的那種，關於, 大蛇丸。
初聞大蛇丸還活著, 兜和其他人一樣不激動, 那是大蛇丸。他也有過乾脆叛逃離開木葉去投奔的念頭——只知道打打殺殺陰謀詭計的忍者們永遠不會明白大蛇丸究竟有多天才。金色閃光哪怕再活100年真的統治了全世界, 世界也不會因他有什麼本質上的改變。而大蛇丸不一樣。可惜那個人對生命這件事太過於執著，對改變世界反而沒什麼興趣。
不過最終兜還是放不下木葉大筆的研究經費，和想要什麼說一聲就有忍者給他滿世界找到的便利。以及宇智波帶土和漩渦香磷。兜從帶土的身體里檢驗出了能和普通人和平共處的千手柱間細胞。也發現了香磷的皮膚組織和初代細胞的微妙相似性。
人類和人類在本質上沒有不同，甚至和植物相比也不過少了一個細胞壁。但初代細胞擁有不同的分裂方式，在提煉查克拉時能夠快速分裂且不像普通細胞一樣到達一定次數就衰減消亡, 只是強大的柱間細胞通常在帶來力量的同時把人搞死。香磷的皮膚細胞則是乍看平平無奇, 一旦受到外界刺激比如被咬就會和柱間細胞一樣不停分裂增生, 快速製造出大量查克拉直接通過口腔黏膜補充到咬他那人的身體里。當然缺點就是不夠強大, 如果碰到重傷，就得把香磷下鍋扒皮了 。
總之千手和漩渦是遠親，千手柱間和漩渦香磷的細胞並非沒有能結合的可能性。兜隱隱覺著，只要他能融合兩者的優勢沒準就能找到批量製造大和的方法。那是大蛇丸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兜也有研究下去的條件。身為木葉醫療系統和研究院的總負責人, 向火影申請一點初代還有活性的遺體並不困難。香磷皮膚就更好得到了。可無論他怎麼嘗試，初代細胞還是無法像在帶土身體里那樣和宇智波的細胞和平共處。香磷的細胞雖然不會因植入初代細胞而死亡, 可會被吃掉同化。
這讓兜感到焦慮。花掉的實驗經費無所謂, 木葉從未要求過他必須什麼時候成功。但珍貴的活體標本宇智波帶土卻有壽命。
被初代細胞修補的那半邊身體當然不會輕易出狀況。但帶土本身宇智波的那邊就很有問題了。再成功的修補也是修補, 宇智波帶土再補也變不成千手柱間。就是真的千手柱間，該病死不是也病死的。
查克拉治不了病，反而會致病，越強大的血繼越逃脫不掉。
自然，科學研究就是要直面一次次失敗。兜即便再束手無策也沒失去超越大蛇丸的信心。在木葉突然宣布叛忍大蛇丸是自己人時，兜也只是想著再試試，等確定大蛇丸回歸木葉不是木葉對叛忍的誘捕再說。
然而到了木葉62年11月1日，塵埃落定的大蛇丸通過胳膊肘癒合了也很痛的火影拿給他一份實驗記錄……藥師兜終於再一次被折服了。因為在那份實驗記錄里，大蛇丸輕描淡寫的解決了兜解決不了的問題。是啊，大蛇丸對初代的細胞研究透徹，香磷本來就是從大蛇丸那裡跑出來的。
和兜的設想不同，大蛇丸並沒選擇把兩種細胞互相融合再植入人體，而是——選用了一顆普通人類細胞作為基礎，同時注入初代細胞和香磷細胞里的……遺傳微粒……不是染色體，染色體決定生男生女兜明白，是染色體中的遺傳微粒……先不管大蛇丸為什麼管那種微粒叫脫氧核糖核酸，還有他到底是怎麼確認長成這樣的那個粒子就是他需要的遺傳密鑰……反正大蛇丸成功的讓普通細胞同時具有了香磷和千手柱間細胞的遺傳特性——強大且可控制的細胞分裂與能被計算的查克拉生成量……然後加上葡萄糖水晃一晃，就變成了可被人體直接吸收的查克拉，也就是可以口服的，又能補紅又能補藍的藥水。
大蛇丸大人您電子遊戲玩多了么！
「總之四代，大蛇丸的研究方向出現了很大的偏差！」兜很後悔當年在大蛇丸和波風水門中選擇了後者，可這不妨礙他明白大蛇丸多偉大，「他製造了可以生成查克拉的完美細胞，他掌握了開啟血繼界限神秘寶庫的鑰匙，他卻用這麼偉大的技術製造藥水！」
火之國木葉，旗木老宅
一個午後，窗外有落葉了
「四代大人！您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著呢。」午睡沒能睡到自然醒的波風水門昏昏欲睡，「大蛇丸說藥水肯定不如真咬香磷一口有效，可在不調動自身細胞分裂的情況下補充查克拉和體能並加速傷口癒合，這已經比所有的醫療捲軸和醫療忍術進步了。所以，到底能不能量產。」
「能量產當然能量產！不用懂原理，照貓畫虎在超高倍顯微鏡下用特殊試管把ab注入到c處而已！隨便一個醫忍學徒訓練幾天就能搞出一堆，然後放進培養皿定好時間等它自己分裂就成。之後罐裝更簡單，只需要在葡萄糖溶液生產線上多加一個進料口，可是……」
「能量產就好，難得大蛇丸沒騙我。」
「可是細胞都能按照人的意圖製造了，我們為什麼要做藥水！」
「那幹什麼。」
「卡卡西的視神經受損無法修復。但現在我們可以幫他重新做一條了。取卡卡西一個細胞，像製造藥水細胞一樣把卡卡西的細胞改造成可控分裂的模式，然後再把這個細胞培養成完整的視神經乃至一個眼球，這個視神經和眼球就是卡卡西自己的，沒有排斥症的新眼睛。」
「……」確實，理論上是能做出眼睛和神經。但是水門的知識告訴他，那比造一個細胞不知道複雜了幾千萬上億倍。不然大蛇丸也不會打輪迴眼和白絕的主意。
「還有您的心臟，現在用不著換以後沒準。比起視神經，心臟不過是肌肉和血管。」兜推推小眼鏡，「胃也是，不用切了，您胃疼是因為胃黏膜受損到幾乎無法修復，現在重新做一批胃粘膜細胞就行。」
水門還是想先看見藥水。
「甚至！」兜突然提高音量，「人類也不過是一個精子和一個卵子的結合，我們能夠製造細胞就能製造精子和卵子——四代大人！我們甚至能複製出很多大和！」
大和渾身一震。
水門輕輕哦了一聲。
「您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真傻掉了。」兜一開始就預言過波風水門早晚老年痴獃，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是上次大腦缺氧五分鐘的後遺症！」水門只能安慰自己，他起碼還不至於流著口水坐在村口認不齣兒子找不到家，「而且，我們在討論量產藥水。」
「木葉掌握了製造人類的技術！」
「所以呢？」水門承認不愧是大蛇丸，可是大蛇丸和奇奈需要的不是盡心養育才能一點點長大還會變成獨立個體的孩子，而是一具馬上就能拿來安放靈魂的軀殼，「其實兜啊，你既然對細胞技術這麼感興趣，那你就好好研究下去吧，大蛇丸在雨忍的項目不是木葉全資，我個人也出了些，不耽誤研究院的預算。」
「我不是這個意思。」兜很想說，他還有好多東西沒搞清楚，他想跟著大蛇丸學習做研究不是當飲料廠的廠長。但話拐個彎兜又突然小鏡片金光閃閃了，「大蛇丸大人，在雨忍的項目，不是這個細胞技術？」
「你做好自己的事。」水門不想把白絕和輪迴眼搞到盡人皆知，「先試著幫我研究一下胃粘膜如何？我真的很想吃抹了辣椒醬的烤小雞翅膀再來罐冰鎮啤酒。」
「好吧。」兜這樣應著，心裡主意轉著。大蛇丸放棄了大有可為的細胞技術去研究別的，那肯定是雨忍的事更有價值，「可量產藥水我還有些不懂的想要向大蛇丸大人請教。」
「那你去啊。」
「勞駕出門條簽個字。」
「找卡卡西給你簽去。」
「卡卡西不給簽。」
「那我也沒辦法。」水門攤開手，他之前去國都本想著連帶雨之國湯之國的事一併幫卡卡西解決了，但卡卡西並不樂意。再看看大蛇丸被卡卡西治住以後木葉說什麼就答應什麼的態度……水門明白，他再也不是那個讓人詛咒早點死的金毛老狐狸，「等明年一月一日，我代表火之國和其他國家簽訂的條約正式啟動生效，卡卡西就是真正的五代目火影了……兜，我已經不是火影了。」
藥師兜默默低頭。
「我以後出門不報備，有人要真說我是叛忍我也沒得解釋。」
藥師兜默默離開，卻沒再去火影樓找卡卡西。他當年留在木葉是因為對火影的崇敬和畏懼，這個火影特指金色閃光。
而水門目送藥師兜離去只感覺惆悵，「大和，讓卡卡西看著兜一點，這小子不是什麼老實貨色。」
「好。」大和在小本子上記好，「不過卡卡西確實有點壓不住兜。」
「有戰鬥部隊唯卡卡西馬首是瞻就夠了。」水門也想開了，未來終究是他們的，是好是壞得看孩子們自己。至於他，不重要，「誒，大和，你奇奈大姐呢？」
「……」大和認真的看了一圈，「抱歉大人，我看不到鬼。」
水門嘆氣，剛病倒的時候，他一醒來，奇奈肯定在身邊，鳴人也不會走遠。但他現在身體狀況穩定，只要不作死，最多就是吃完飯胃不舒服。所以兒子長大了，還是上忍了，人柱力不能出村也有些任務，總不能成天圍著爸爸轉。老婆也一樣，奇奈和自來也老師互相討厭，但他的妻子和老師其實都是熱愛自由一點也閑不住型的。
一開始只是拜託奇奈去監視一下美琴，雖然水門至今還沒想到哪裡不對勁，但美琴肯定是出了問題——再沒有比鬼更適合捕捉搗鬼者了。可緊跟了幾天，奇奈說美琴除了想起富岳時情緒容易失控，也看不出什麼問題。暗部監視的人也這樣說，卡卡西甚至還拿奇奈死時他的狀態舉例，罵他神經過敏也要有個限度。也對，只許你波風水門傷心欲絕，就不許宇智波美琴失去摯愛精神崩潰一下下？
於是奇奈就順理成章在監視美琴之餘……順便去偷看兒子站崗約會。水門承認，跟著兒子在木葉跑確實比陪著衰老的肉體睡午覺有趣。鬼又不需要睡。
「鳴人，我是爸爸，不不不，我沒事，就是問問你媽媽在你那麼？」水門找了一圈還是拿起飛雷神通訊器。火影的緊急通訊號碼已經改成了卡卡西的，他這隻幾乎民用了，「嗯，我知道你看不見，可是如果她在你附近就會知道我在找她。嗯，爸爸很好，正在和大和下棋，他快要輸掉了。好，晚上見。」
一直坐在沙發上發獃的水門看了看真拿著棋盤過來的大和擺擺手，繼續按號碼，身為前火影，他確實能把忍者編號從初代背到剛畢業的下忍，「喂，大蛇丸，我老婆在不在你那邊啊？她不在啊。」
水門聽著大蛇丸嗶的一聲關掉通訊器，突然好委屈，要是卡卡西，大蛇丸應該不會掛這麼乾脆吧，「奇奈肯定是又跑到大蛇丸那裡監工去了。她說過她要常常去看著點的。」
「嗯。」大和放下棋盤問道，「要不要再按摩一下。」
「睡前剛按過。」
大和沒準備聽火影的意見。
水門趴在沙發上看著牆上的掛鐘，雨忍基地在建設，飛雷神小隊來往頻繁，如果他午睡睡到自然醒，奇奈其實能在他醒前回來呢。
漩渦奇奈卻沒有在水門認為的雨忍村，而剛剛從宇智波大宅出來。她騙了水門，兒子確實有偷看，但雨忍監工從來沒有，她只是為自己繼續監視宇智波美琴找個借口。
宇智波美琴並非毫無問題。她的影子里有一個黑影。一旦美琴看著富岳的
照片罵自己死鬼老公的時候，那個黑影就用美琴自己的口吻和聲音說話，說那些很能挑起心中不甘與不平，憎恨和埋怨的話。就像美琴說的，她似乎分裂成了兩個。
奇奈一開始以為那就是美琴被分裂出的靈魂，宇智波是個古老神奇的家族，有什麼外人不知的秘術實在正常。
但後來，奇奈跟著美琴下了一次傳說中的宇智波家主密室……那個黑影站了起來，換了一種聲音……而美琴毫無察覺的叫黑影先祖大人。奇奈這時候也不奇怪，宇智波是個古老神奇的大家族，有個邪惡幽靈蠱惑人心也算正常。
可是當奇奈去和黑影打招呼，卻發現黑影看不到她，她卻看到黑影能拿起宇智波的捲軸並且還提筆在上面寫字，甚至使用忍術並擁有查克拉——那個傢伙根本不是靈魂！
那麼，這個一直試圖挑起美琴對木葉仇恨的傢伙是誰。
奇奈陷入了兩難，鬼這時候也該去向上級彙報了，但她又彙報給誰？卡卡西雖然已經能接受她是一隻幽靈，但畢竟無法直接溝通。當然告訴水門，卡卡西不信也得重視。可是黑影挑唆美琴是為了讓宇智波和木葉再起齷齪，現在美琴明顯還能抵禦這種蠱惑，宇智波沒有別的心思。但把事情告訴了木葉，不管是加緊監視還是動手抓人，反而要和了黑影的心意。
最重要的是奇奈真不想看水門再為木葉奔波。雖然水門從不喊不舒服，但奇奈知道他依舊不好受，查克拉的戒斷反應……對，戒斷。她這種天生擁有查克拉的即使被封印了，力量也潛藏在每一個細胞每一片血肉里。而水門停止提煉查克拉，一段時間後身體里的查克拉會漸漸消退……就像癮君子嗑了半輩子葯，突然不給他嗑了。
「為什麼要有查克拉。」奇奈準時飄回水門身邊。
「大蛇丸進度如何？」
「反正他在幹活。」奇奈趕緊打岔，「人類有手有腳有腦子，做不到的事情還能製作工具，生病了就採集草藥……有了查克拉反而沒過一天安生日子。」
水門果然不再關注大蛇丸，「大概都怪六道吧，我在妙木山修行時有聽到老□□們罵漏嘴。」
「噢噢噢？」
「罵的很難聽呢。」
「不要說話說一半，咬你哦。」
「真的很難聽，我可罵不出口。」
「那你悄悄說嘛。」
水門在奇奈手上輕輕寫下一行字，「六道那個蠢貨雜毛老畜生。」
畜生和人雜居就會變成牲口
……
木葉62年，馬上又要12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