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262 回家（更新）
木葉62年9月17日
天上果然下起了雨
宇智波主宅
小客廳, 晨
「今天晨練結束的真早。」宇智波美琴放下傘, 「餓了吧佐助, 媽媽馬上就做早飯。」
「不用急, 我煮了麵條。」佐助關掉火，「媽媽要不要也先吃一點。」
「好啊。」宇智波美琴換好圍裙，去看佐助煮的早飯, 麵條有些煮過了，但青菜切的很漂亮, 蝦子也有去掉腦袋和蝦線, 還有兩顆有些糊的煎蛋，「媽媽都不知道佐助居然會做飯。」
「隨便煮一下很簡單的。」佐助撈出兩碗麵條，然後把蝦子青菜和雞蛋對半分出來。
美琴微笑接過碗筷。
「媽媽剛剛去看爸爸了么？」佐助今天沒有早，而是媽媽回來晚了。
「嗯。」美琴保持微笑，她真的很敬佩自己, 看, 女人就是比男人要堅強得多, 不管心裡藏著多少憤怒和悲傷, 只要冷靜下來她說笑就能笑出來。
佐助卻覺著媽媽笑起來更加沉重, 父親剛死的時候還好, 但時間越過去媽媽反而越讓人擔心, 「哥哥今天回來么。」
「不知道啊。」美琴吃著面渾身暖洋洋，這還是她第一次吃兒子煮的東西呢, 「你哥現在也算是位高權重, 私人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哦。」佐助默默吃飯, 吃完把碗丟進水池，「我繼續去訓練了。」
美琴點點頭，「中午想吃什麼？」
「那個漩渦香磷中午不來吧。」佐助渾身一震，「應該不會，四代若是出院鳴人就來找我了。」
「嗯。」美琴笑出了聲。
「媽媽，你不要笑啊，還沒說呢，為什麼要答應她每天來家裡。」
「香磷要學習怎麼做個完美家庭主婦啊。」美琴繼續笑，「全木葉還有哪個家庭主婦比你媽媽更完美？」
「是是是，我的媽媽漂亮溫柔做飯又好吃。」佐助真希忘火影叔叔多住幾天院，可又覺著這樣想不太好，「總之，那位漩渦香磷小姐還是快點看上木葉其他優秀青年。小櫻現在也是忙著特訓，等閑下來看到這麼個人，她們能打起來您信不信。」
「我信。」美琴還真挺想看小櫻和香磷打起來的。男人們失去了愛情還有工作和事業。家庭主婦……身為上忍，去任務大廳接個任務做一做也不是不行，但事到如今再讓她放下菜刀拿起屠刀，她還真下不去手殺人。
「媽媽？」
「早去早回。」宇智波美琴送兒子出門，然後吃飯刷碗看著屋外的雨。波風水門昨天早上帶信說，一定會給她交代，但是火影的交代啊……
雨繼續下
木葉醫院
水門看著窗外花園裡幫忙疏通下水井的鳴人香磷和瞎指揮的奇奈，卻露出由衷微笑。
卡卡西順著老師的目光看過去，「吃蘋果。」
「我想吃的是蘋果，不是蘋果泥。」
「鳴人昨天幫你簽了手術同意書，兜連手術室都準備好了，你怎麼不做。」
水門繼續看著老婆兒子和便宜女兒傻笑。
卡卡西也不敢大聲說話，「不能總是今天吃不對了疼，明天吃不對了更疼，問題是你疼的也沒規律。最近幾個月醫院對你的飲食已經很注意了，就說西瓜，上個月吃沒事，這個月吃就有事。而且你這樣好了壞壞了好誰知道哪次一個不對就胃出血了，出血都是小事，要是和亥一前輩的腦袋一樣分裂了不該出現的壞細胞，那就不是胃的事了。」
「生日快樂。」
「哈？」卡卡西停下勺子。
「15號想著祭拜完富岳就喊你回家切蛋糕的。」水門吃著蘋果泥。
「……」卡卡西繼續挖，「幸虧當時晚宣布了兩天，不然年年他過忌日我過生日還真晦氣。」
水門拿勺子把撥弄著卡卡西的頭髮，「你什麼時候養成的臭毛病，別揪頭髮啊，本來就瞎了隻眼又沒臉見人，再謝頂了更娶不上老婆。」
「謝頂了我就戴火影斗笠。」卡卡西啃蘋果皮，「那個難看的斗笠到底是誰設計的，五大國還都一樣。」
「木葉先成立當然是木葉設計的。」水門嘆氣，「初代一開始沒打算做火影，不過所有人都不同意宇智波斑做火影，結果準備用來揶揄人家的難看裝束他就只能自己穿了。」
卡卡西配合的驚詫著，「真的假的？」
「我記著以前出任務專門帶你去終結谷參觀過啊？」水門放下勺子，「你說斑長的比柱間大人帥氣。」
「你還捂我嘴不讓我亂說。」
「我和你提終結谷是讓你想象一下宇智波斑穿長袍帶斗笠有多好笑，以初代的性格做得出專門準備好笑裝束的事情。」
「……」卡卡西現在只要一想到宇智波這三個字就眼眶一抽一抽的疼。
水門狠狠拍了卡卡西往頭髮抓去的手，「我對你說，那個峽谷和瀑布是因為忍者之神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決鬥形成的。你說不過是木葉給自家村長的戰績貼金，金色閃光的戰績不也有誇張成分？」
「你說你不過是個普通人，人家忍者之神是神。」卡卡西拿起另半個蘋果。
「後來我們一起見識了風影排山倒海的金沙和水影的排山倒海，終於發現忍者之於普通人確實是神一般的存在。」水門叼著勺子抱著手臂，「仔細想想，我大概是五大國幾代影中實力最低微的了。體術不拔尖，忍術不拔尖，什麼都不拔尖，如果不是二代發明的飛雷神當時只有我學得會，我大概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個普通上忍，放動畫片里沒準是第一集前就死了的那種。」
「但現在的大贏家是你。」卡卡西突然很煩躁，「老師，提起這些幹嘛。」
「聽美琴說帶土已經被你殺了？」
卡卡西沒接住如此話鋒一轉。
「感覺怎麼樣？」
「……」兩個隊友都被他親手殺了，他能怎麼樣。卡卡西發現他最近特別喜歡用這幾個字，還能怎麼樣，「其實，我沒我想象的那樣難過。」
「我也是。」
「嗯？」
「我說我也是。」帶土是面具人其實並非多大不了的事，水門必須承認，他對帶土和琳真沒對卡卡西上心。帶土死了，他只煩惱卡卡西帶著個倒霉眼睛將來怎麼辦。琳死了，轉過頭他照樣和奇奈新婚燕爾開開心心。但是帶土是面具人……就像一個商人的船上有三十頭羊，請問商人幾歲了的那個幾歲。風牛馬不相及的題目就因為你發現自己認識商人也知道他幾歲了而變得合乎邏輯了起來，一切本該荒謬的事情也都可以計算了，「把我休假期間各單位的歷史簡報拿來。」
卡卡西猛然站起，「老師。」
「我說，把我休假四個月，從四月中旬到現在九月中旬的各部門簡報拿過來。」水門直勾勾盯著卡卡西。
「老師，我們在談手術。」卡卡西蹲在老師床邊，「宇智波美琴那邊我會解決，我知道宇智波對木葉的重要性，不會出事的……」
「簡報。」
「老師！」
「不光是美琴。」水門嚴肅起來，「查克拉需要經過五臟六腑所有的經脈和穴位才能被提煉使用，少個器官，我的查克拉就徹底無法運轉了。」
「……」
「仙術對我這種沾滿無辜者鮮血的壞人並不友好。」
「……」
「現在，只要解開查克拉封印我還是金色閃光。」
「老師，你要相信我。」卡卡西要多真摯有多真摯，「我可以。」
「一兩個月時間有點短，四個月足夠讓我判斷木葉缺了金色閃光還轉不轉。」
「木葉要不轉了早炸鍋了。」卡卡西站起身，「木葉缺了誰都能轉，缺了你也一樣。」
「卡卡西，你要有這樣一個清晰的認識。」水門按下弟子肩膀，「你從來都不在火影備選名單上，你老師我渾身不舒服不過是這兩三年的事，而你從十二歲到三十歲，十八年來動不動就寫輪眼使用過度查克拉用盡躺在醫院，我瘋了才會培養一個根本無法長時間工作的人做火影。所以……」
「我現在比凱還壯。」
「所以四個月了，除了國主對火影的日常刺殺，你居然一點事都沒給我惹出來。」水門真的很嚴肅，「這不科學，照理說我每天盯著你你也要時不時的出點狀況才對。」
「……」卡卡西一口氣被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大和，去辦公室幫我把簡報拿來。」
大和偷瞄卡卡西。
「你看他幹嘛，我說話不管用了么！」
大和開門。
「飛雷神過去！」
大和消失。
「至於你。」水門越看卡卡西越覺著弟子在心虛，「你不會真的搞出事來了吧。」
「我什麼都沒做。」
「真的？」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那你現在去幫我做點事？」水門越發想要看簡報了。
「老師，你不必把我調出去。」
「有進步。」水門鬆口氣，「其實你小時候比鼬小時候也不差，你知道你爸爸死後你不能再呆在學校里不然會被欺負死，你還知道如果你不死守規矩你就不只是被隊友討厭的問題了……算了，美琴說鼬還在外邊。」
「……」
「美琴想要鼬回來給富岳上墳。」
「……」
「不管鼬現在在哪，儘快把他帶回來，今天回不來晚幾天也算是回來過，然後你接替鼬的工作直到他回去。」
「……」卡卡西很想現在就摘下手臂上的布條，然後對老師吼一句，我不幹了，這個火影我不幹了還不成么！我本來也沒想著干！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四個月像個火影一樣工作，終究改變了他。
「去吧。」水門看著卡卡西握住又鬆開的拳頭暗暗嘆息，「大和，進來。」
卡卡西在大和推門的瞬間結印消失。
水門再嘆氣，準備從暗部截獲的大量起爆符看起，他知道卡卡西拿出部分起爆符裝備了暗部，但是剩下的那麼那麼多，應該不會儲存起來了吧……果然只是儲存起來了，「嗯，不過想不到怎麼做就先放著總歸不算錯。」
「什麼不算錯。」
「卡卡西。」
「等等！水門，你在看什麼？」
「簡報啊。」水門渾身冷搜搜，一抬頭就看見奇奈穿牆飄出的一顆頭，「這麼快就回來了，我檢查一下卡卡西的作業。」
「作業？」漩渦奇奈吐出這兩個字，再也壓不住心底的火氣，「木葉木葉！你能不能不要再提木葉！讓木葉自生自滅不好么！」
「我沒想管，我只是看一看，有點好奇，咳，對，有點好奇。」水門心中暗道糟糕，鳴人通完所有下水道不該這麼快。
「但我沒必要看兒子撅屁′股掏垃圾從頭看到尾！」漩渦奇奈一張張報告紙的丟出去，一張紙她推得動，「波風水門，你真的不適合再次成為火影了。卡卡西已經被木葉接受，你胡亂插手只會打擊卡卡西的威望！又讓他失去自信！你知道自信心對一個火影有多重要！」
「我沒胡亂插手。」水門解釋著，「就看看，沒出什麼大問題我就安心做手術了。你也不想再看我胃疼的快死掉吧。」
「死死死，你怎麼不幹脆疼死！」
「誒呀奇奈，不要掐大腿根，疼疼疼疼疼！動手鬆手，大和還在啊啊啊！」
大和看著滿屋子的紙片亂飛，聽著火影求饒，臉早就不綠了。他已經徹底信了奇奈大姐的存在。四代說謊騙人是一把好手，但演技其實不行。所以時間長了，常在身邊的很多人都開始將信將疑背後靈的存在。
「大和，大和！」
大和默默關門，他已經找到了一點點規律，當四代喊他，但他突然一陣惡寒，就是奇奈大姐命令他離開的時候，「鳴人少爺，你爸你媽又吵起來了。」
樓下花園
漩渦鳴人抬頭望了望，繼續掏下水道。自從昨天爸爸拒絕手術，媽媽就一直在和爸爸吵架……嗯，或者是爸爸在單方面挨揍？反正動不動就被掐的嗷嗷叫。但是鳴人卻一點也不同情爸爸，是的，鳴人確信他絕對站在媽媽這一邊。爸爸的胃病確實在加重，本來就是難以治癒的老毛病，現在保養心肌和其他什麼零零碎碎的藥物也是天天一吃一大把，很難說這些藥物對胃毫無影響……總之，還是讓媽媽繼續用愛的拇指和食指教育爸爸吧！
香磷就摘下手套要上樓去勸了，她絕對站在水門爸爸一邊。水門爸爸不想馬上做手術肯定有他的道理，金色閃光一生未嘗一敗！而且昨天看到手術告知書，那麼多風險還有麻煩的後遺症……
「你回來。」鳴人卻一把拉住香磷，「媽媽不行還有卡卡西，卡卡西不行還有我，你？這是我家的內部事務。」
香磷磨著牙一陣氣悶，她只但願卡卡西能勸動人！
然而，
卡卡西已經站在雨忍村了
雨忍村，反而晴著
鼬看見卡卡西比看見佐助都親切，快半年了，他都快半年沒有回木葉了，「五代目大人，你是來邀請我參加你的就職典禮的吧，一定是就職典禮，就職典禮一個高層都不能缺的！」
卡卡西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不能成為五代目了。他無法想象老師看完簡報會有什麼反應。不過他不怕！是的！他已經不怕老師了！
而鼬看著卡卡西眼中熊熊燃燒的戰意，手指蠢蠢欲動，在木葉，暗部外勤隊長和火影候選打起來容易被誤會為政治問題。可是在外邊——切磋就是切磋啊！
卡卡西不明白鼬怎麼就突然吐個豪火球衝過來，「喂喂喂，你幹嘛。」
「不是你要和我切磋的么？」
「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切磋了！」
「你的眼神。」
「……」卡卡西看著一圈看熱鬧的暗部，趕緊把鼬拉進屋子，「你媽讓你回家吃飯。」
「哦。」鼬沒多問什麼，他以為他今年沒法給他爸拜拜了呢。
「你還不趕緊回去。」卡卡西摘下鼬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你不帶我回去？」
「止水還沒把飛雷神交給你？」
「教也得他能看見我啊！」鼬都懶得和卡卡西爭辯了，他被火影騙也不是一兩次，「算了，我通靈術飛回去也一樣。」
卡卡西毫無精神的看著鼬跳上一隻碩大的雄鷹衝天而起才想起來，「喂，你印章！」
鼬才不管卡卡西呢，他終於能回家，他要回家。
回家才不需要挑好日子
……
明天是木葉62年9月18日
依舊會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