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91 勸說(重寫)
木葉62年1月17日, 晨7點40分
火之國木葉, 秋道宅, 陰
閣樓
「或許早燒掉了,你不是說, 你曾因為不願回憶而燒過很多舊物。」我們的火影戴著三層口罩, 舉著手電筒陪著找。不過在他看來, 白紙黑字寫的玩意還真不如兩個人面對面眼對眼說一句「我信你」。
於是水門就這樣和丁座說了。
「但你信我又有什麼用。」丁座無法像水門那樣淡定, 「舊傷啊, 那是舊傷,那樣重的舊傷, 你得認真一點!要命的事好不好!」
「可我真的感覺還好。」水門安撫著在蜘蛛網裡干著急的丁座。
「就怕你感覺好啊!感覺這種東西能算數么!」丁座越想越害怕,「不行,這事一定得弄清楚,不然你根本不會重視的!波風水門, 水門隊長,你明不明白,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們不想讓你……死。」
「那裡這麼容易死的,淡定。至少我現在很好。你放心,我會重視,一定重視。」水門當然重視, 不然也不會回木葉了不先去辦公室, 跑到秋道家。只是比起根本感覺不到的舊傷, 他更重視的是這件事情所展示給他的陰謀味道。究竟是什麼, 為了什麼,造成了他和丁座記憶里的細節差異……對於某些忍者來說,更改他人的記憶並不多麼困難不是么?
當然,也或者根本沒有什麼陰謀。因為遺忘對於忍者來說也不是新鮮辭彙。一個人頭部受到撞擊,或者經歷了難以接受的事情,大腦會刪除一些東西保護人的脆弱心靈,這也很常見。
波風水門無法確定自己頭部有沒有受過傷,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止一個人對他說過,「你,因為鳴人他媽媽的死精神崩潰過。你搞錯了很多事情。所以我們有必要告訴你真正的事實:你因為不滿木葉要把你即將出生的兒子做成新的人柱力,所以打昏了接生的人,自己搶了兒子帶著老婆叛逃的。否則,守衛和接生的人為什麼都只是昏迷?所以,波風水門,你記住,你是個叛徒!你只是沒想到脫離了人柱力的九尾沒有趁機逃走追尋自由,而是發瘋一樣的衝進木葉復仇!所以,木葉48年10月10日的災難本來就是你一手造成的!波風水門,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都是你的錯,所以別怪大家為什麼不救你,不救奇奈。是你害死大家,害死你自己,害死你老婆的。但考慮到你畢竟給木葉留下了新的人柱力,還是人柱力的父親,木葉也還需要金色閃光,一個火影舉家叛逃更是天大的醜聞,所以你才活下來了,我們也把你這些破事隱瞞下來,還把你塑造成了拯救木葉的大英雄。所以,你記住,不是木葉對不起你,是你對不起木葉,你活下來了就得還債,你懂么?做好四代目火影,還債。」
以上就是三代目火影,志村團藏,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在他醒來后,給他的解釋。
他一個字都不信。
可是他也確實無法證明,世界上曾有一個漩渦戴面具的黑袍獨眼人,控制了九尾,搶了鳴人,用比他還快的速度,拖住了他及時回援木葉的腳步並且造成了巨大損失……至微幫他找了十幾年,鹿久和自來也老師其實也有留意,就是沒有任何線索。
而且他的弟子,宇智波帶土——已經死了弟子,就那樣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在說了那麼多難以置信的話以後,又死了。
「水門?」
「嗯。」水門越想越亂,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調皮的小貓纏進了亂糟糟的毛線團。
丁座看著水門臉色快速的變化,忍不住攬住了他肩膀,「沒事吧。」
「沒事。」水門嘆口氣,「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個事先放一放吧。宇智波富岳的死咱們還沒搞清楚呢。」
「水門。」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千手綱手說的對,木葉真可怕。」
「水門!」丁座明顯感覺到他的火影在疲憊,「要不然還是再休息幾天吧。」
「再休息就真的再也不想工作了,而且都通知下去了。」水門看看錶,拍拍臉,讓自己顯得更精神些,「你在家收拾一下再去找我,都到家啦。順便幫我給你老婆道個歉,他親親老公好不容易回木葉了結果依舊在外邊過的年。」
「好。」丁座猶豫片刻,還是目送水門自己飛雷神走了。
而波風水門蹲在火影岩自己的大腦袋上啃了整整一個蘋果又兩隻香蕉才重新收拾好心情。他再看著表,算算時間,直接飛雷神坐回了他的辦公桌。
火影辦公室
晨八點整
新的工作日開始了
落地窗閃亮亮,桌子上沒有灰塵,地板很乾凈,暖壺裡的水是熱的,文件已經按照他的工作習慣排列整齊,鋼筆里也有墨水,就是手邊零食碟子里的核桃仁看著礙眼。
「止水,幸苦了。」
陰影處兩點紅光閃了閃。
「怎麼今天這樣沉默。」
陰影里的紅光又閃了閃,「昨晚通宵加班了。」
水門揮了揮手,「那你快去睡吧。」
「你身邊不能沒人。」
「有需要了我再喊你。」
「你身邊不能沒有人。」
「丁座只是回家休整一下,很快就會過來的。」
「你身邊不能沒有人。」
「……」
「人犯錯難免,檢查寫了受完罰了,就沒必要再惦記。」我們經驗豐富的火影嘆口氣,走進陰影把頭一點一點的小兔子抓出來,拽著拉進休息室。休息室里快一個月沒人用,卻依舊潔凈乾爽。水門熟練的把困頓的下屬按上床,脫掉鞋,蓋好被子,「新暗部長秋道丁座同志有家有口,以後他白天在我這裡值班,大和換到晚上,再說一遍,你以後只需要專註暗部的事情就好。」
「誒呀,大和!」宇智波止水突然拍了一下大腿。
水門也囧囧有神,他終於想起來這些天他總是想不起來的,被他忘記了的事情。他的衛隊長,倒霉的大和上忍還在邊境駐地,「那就青葉,青葉去幫我去木葉醫院拿葯了,一會就回來,先讓他頂替一下。」
「山城青葉跑跑腿還成,說實話我對他的實力持保留態度。」宇智波止水睜開眼。
「那好,換個說法,你說白天我清醒的時候需要你的幾率高還是晚上睡著了需要你的幾率高?」火影按住想翻身起來的止水,「大和沒回來之前,晚上還要麻煩你,你現在不睡飽,晚上是你守我還是我守你?」
止水略微思考,然後很快就閉上眼睛開始休息。他一向認為自己是文武雙全的,不就是處理暗部事務的同時幫玄間承擔一部分火影的公務么?so easy。然而事實給了他一嘴吧,他受夠了!
水門也只能拍拍止水的肩膀,給他點精神鼓勵了。畢竟這就是工作,火影不累,自然就要累下屬。
只是回到文件堆里開始補簽字的水門直直腰甩甩手,怎麼坐怎麼彆扭。雖然他精神上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懶了半個多月的肉體確實還得適應幾天。
「咚咚咚。」
「請進。」水門扯扯嘴角,他覺著自己好沒出息,他很遺憾他聽到敲門聲的第一反應是,青葉給他送零食來了。如果說21天養成一個好習慣,那15天壞習慣就已經根深蒂固了呢。
尤其是當他看到奈良鹿久,油女至微,不知火玄間,日向日足聯袂而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幾位是來開例會的。
火影的晨間例會其實已經有點名存實亡,可休假回來第一天的例會還是要人齊一些的,「突然發現,日足,我似乎好幾個月都沒看見你了。」
日向日足立正行禮,「勞您記掛,那是因為我這邊的事不需要和大家湊在一起商量就能辦成。」
「是,只要財政沒問題,後勤確實很省心。」水門笑眯眯,「對了,日差最近怎麼樣,也不見他來找我聊天了。」
「您去年實在夠忙。」日差沒再廢話,他看看已經鋪滿的桌面,猶豫片刻,把手裡的文件放到水門腳邊,「最上面的是一些財務報告,雖然總參謀長已經做出批示,但涉及大量資金的,您有空最好還是補個簽名;下半部分是新火影樓的最新內部裝飾圖,雖然已經差不多快完工了,但還有改動的餘地。」
「好,我知道了。」水門總覺著從日向日足那裡聞到了酸呼呼的味道,但是和日足比起來,確實日差更可愛啊。
「那屬下告退了。」日向日足的白眼球轉了一輪,就當和其他人打了招呼。
「他還真是走的乾脆,知道水門你是病假回來也不知道關心一下。」奈良鹿久關好門,碎碎念。
但火影第二個問到的人是油女至微。
「保衛部一切運轉正常沒什麼可擔心的。」油女至微回答,「我這裡也沒什麼需要火影替我解決的。」
「嗯。」水門點點頭,對至微使個眼色,至微也乾脆的走了。
「油女那傢伙真的能擔起木葉的安保任務么水門。」奈良鹿久見至微走遠,繼續碎碎念。
水門還是沒理他,「玄間,去休息室等我一下,一會有事問你。」
「啊,好。」玄間本來存著一肚子話要講,但感受著火影和情報部長之間的詭異氣氛,乖乖的開門關門,躲進休息室。
終於,水門面前就只有奈良鹿久了。
「水門啊,這次休息的如何。」鹿久仔細觀察著火影。稍胖了一點點,也沒有年前那樣憔悴,心底稍安。
「我很好,你怎麼樣?今年雖然沒有突然冷,但對你額頭上的傷還是有影響的吧。」水門不喜歡鹿久現在看他的眼神,彷彿不找出來點窟窿補丁就不甘心的樣子,「要不要你也休息一段時間?今年估計不會太忙的。」
「看機會。」鹿久沒把話說死,日向只管做自己的事,玄間只忠於水門,油女至微和他關係不好,丁座靠不上。而他?宇智波富岳還在,水門得指望他牽制富岳,現在富岳死了,他就是那個需要被牽制的了。本來他想著為了家族和孩子們,多干幾年也好。但看水門今天的態度,或許,舊傷退役入股亥一的花店也不是壞事,「情報部這裡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即便休假,你也不會放棄每天看情報吧。」
「當然。」火影敲擊著桌面,「對了,我準備給鹿丸升特上。」
鹿久皺眉,「三代?」
水門不得不說,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
「隊伍里有上忍就不需要上忍導師了。你要用猿飛阿斯瑪幹什麼?」鹿久摸著頭上的老傷疤。
「卡卡西要去修行,我身邊缺人。」
「可你把阿斯瑪放身邊,三代目那種人該幹啥也依舊會幹啥。」鹿久似乎真的又感覺到老傷疤在痛,「而且,三代現在也不能對你怎麼樣了吧。」
水門伸出修長的手指,彈了彈面前的文件,「你寫給我的報告可不是這樣說的,放在今天情報部文件的最上面,我想看不見都不成。」
「你休假的這些天就出了這麼一個意外事件。」鹿久嘆氣,「還是你想看木葉食堂報告有蟑螂。」
「哈,證明今年我果然可以輕鬆些。」
「輕鬆些好啊。」鹿久快沒話說了。
水門也沒話說了。
鹿久告退。
水門嘆氣,「玄間,玄間。」
幾聲呼喚后,玄間還是沒有從休息室出來,反而休息室兩個細細的呼嚕聲越發有規律。水門聳肩,邊吃核桃邊看文件。好一會才想起給自己倒杯水,活動下胳膊。結果一動,就看到大落地窗外,小小的卡卡西站在底下。水門對卡卡西揮揮手,卡卡西也對他揮了下手,才背著個小包袱往村外走。
水門皺皺眉,心情卻莫名好了些。
而水門心情好,有人就要差了。
火影樓,情報部長辦公室
奈良鹿久一回來就被長老水戶門炎堵在門口,他誇張的看了看自己的門牌,「您堵門上有何貴幹?我還以為我走錯到總參了。」
「不,你沒走錯。」水戶門炎一向不太喜歡奈良鹿久,或者說,他不喜歡任何一個做情報的。可現在木葉中樞,除了日向日足,鹿久已經是和他最熟悉關係最好的了。
「噢,那就是您走錯了?」鹿久也不喜歡門炎,寧和聰明人打架,不和傻子說話,誰會喜歡直來直去,並且還不喜歡自己的人呢。
但門炎今天格外的迂迴,「總聽大家說,你家鹿丸可能幹了哈。」
「謝謝誇獎。」鹿久微笑,「您這是找我兒子?他在總參那邊給玄間幫忙,您要是想徵用他,直接和玄間說去就好。」
「好。」門炎後悔兜圈子了,他兜圈子哪裡兜得過鹿久,不過誰讓他佔了個長輩的名頭,「小鹿久啊。」
「您有話直說吧。」鹿久想了想,還是把水戶門炎讓了進來,搬椅子倒水半點禮數都不肯落。
門炎也正常起來,「我是為了小水門來的。一,我關心他的身體,問他健康。二,我知道三代和我吵架事情根本瞞不過你們,我問水門的態度。」
鹿久也直接回答,「一,水門休息的很好。二,他對三代沒態度。就這樣。」
「鹿久。」門炎當然聽出了鹿久的敷衍和拒絕,他勸到,「這件事上,我表態,我站水門這裡的,我……」
「您完全可以直接去和他說。」鹿久打斷水戶門炎。
「好吧。」門炎咬咬牙,「我為三代來。」
鹿久終於坐的直了點,「呵,洗耳恭聽。」
「能讓水門把猿飛宅外的暗部都給撤了不?」門炎豁出去了,「四代一回來就把三代家圍了,這算怎麼檔子事,三代嘴巴確實損了點,可也不至於如此。」
「三代指著四代鼻子罵的時候還少嗎,您看水門什麼時候生過氣。」鹿久按住老傷疤,「根本就不為這事。」
水戶門炎抖了下手。
「三代在總參那邊埋了釘子。」鹿久頭好痛,「你說他埋就埋吧,但現任火影的行蹤是那麼好窺探的?您問三代,他若在任,水門偷摸摸監視他的動向,這又是個什麼罪名?」
「等於意圖叛亂。」
「您還勸么?」
勸說總比理解困難
…………
木葉62年1月17日
木葉迎回了他的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