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82 烏鴉（重寫）
只是月上柳梢頭, 玄間還沒有得到火影的消息。準確的說, 是沒人知道四代目火影現在究竟在哪裡。
火之國國都, 火影別院
晚7點05分，窗外小雪
「你在國都盯著, 我去找人。」卡卡西再也背不下去演講稿和情報書, 「止水這些年一直在木葉, 他很少出去, 難免經驗不足——為什麼讓他去接老師！你明明知道老師身體不舒服, 不舒服到了請求支援的地步！你知道多少忍者等著殺金色閃光么！老師他胃痛的時候根本就沒什麼戰鬥力好不好。」
玄間靠在窗子邊雙手合十，這種時候祈禱當然沒用, 可不祈求好運，他的手要一直抖么。
卡卡西說到做到，喝口水，檢查了裝備這就結印。
玄間的手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你沒頭蒼蠅一樣亂跑算什麼事，本來你替四代在國都就夠引人遐想了，等等，先算算四代可能在哪，起碼有個方向。」
卡卡西直接拳頭杵上玄間臉表達憤怒。
玄間硬生生受了，心裡頭才稍稍好過。
而一旁悶頭拿筆不停把數字往陌生公式里填的奈良鹿丸更是一腦門子汗。他知道在火影衛隊和暗部的少數人里流傳著一張神秘的飛雷神地圖。很多明明查克拉量或者控制力並不足以駕馭飛雷神的忍者，在得到火影的傳授后, 就能憑著地圖用簡易版的忍術滿世界跑。但他完全想不到這張地圖竟然這樣複雜！
「奈良鹿丸！」卡卡西終究無法等待, 他一停下來就要胡思亂想, 「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 快一些！」
「你別嚇唬我小助理。」玄間一把拉過卡卡西，讓他遠離埋頭苦幹的中忍，「冷靜下來，看看你手臂上到底綁了個什麼。」
「就是有這玩意才可怕啊。」卡卡西壓力真的好大，他完全不確定自己能否在老師不在的情況下擔起這麼重的責任。
玄間只能繼續安撫著卡卡西，「咱們四代仇家是多，所以哪怕最壞的結果，真出了事，消息也會比傳的風還快，現在沒消息不就是好消息？」
「但最壞的結果不是被殺，你若碰到一個身體虛弱的金色閃光，你捨得一刀就幹掉？」卡卡西更不敢想下去了，「奈良！」
鹿丸被卡卡西吼的再次冷汗噠噠的流，然而，「抱歉！我算不到！」
卡卡西渾身的查克拉就狂飆起來了。
不過這次玄間沒有阻止他，而是趕緊拿起電話接通木葉，是的，在木葉不缺錢以後，好幾條電話線也直接鋪到國都了，「喂，國都火影別院呼叫木葉，呼叫木葉，我是總參謀長不知火玄間，現在通報一則消息。我們的四代目火影大人為全體木葉忍者準備了一份小小的新年賀禮，一場波及整個木葉情報系統的超級大演習。演習的代號是：抓獲那個叫大和的上忍，對，就是現任的火影衛隊長大和。可以個人，也可以組隊參加，總之最先找到就算勝利。獎品是全年份的一樂拉麵，還有火影帥氣簽名照片一張！請大家不要大意的努力吧！四代大人就在暗處觀察著各位哦~」
「……」卡卡西。
「……」鹿丸。
「要不然能怎樣！直說火影病了還被搞丟了么！」玄間放下電話，直接蹲在地上捂住臉，手還是抖。
卡卡西嘆氣，是玄間的錯，他不該放任任性的火影毫無準備的出門，也不該低估事情的嚴重性只派了止水去接人。不過……
鹿丸給自己看起來要崩潰的上司倒了杯熱水。
玄間喝乾水，終於好了很多，他把紙杯狠狠扭爛丟進垃圾桶。
「拿杯子撒氣。」卡卡西強迫自己繼續看情報背演講稿。全木葉和卡卡西，30歲的卡卡西還是更相信集體的力量，「你若無法馬上開工就幫忙想想木葉內勤里有什麼有趣安全還能鍛煉人的職位吧。」
「幹嘛，你要塞人啊。」玄間抹了抹眼，站起身。
「塞鳴人啊。」卡卡西接過鹿丸遞來的水，「這回要不是擔心鳴人，老師才不會頭腦發熱胡亂跑的。以前是我想差了，鳴人以後還是別出木葉了。」
「食堂大師傅怎麼樣，鳴人好像很喜歡吃飯和做飯。」玄間扯了下嘴角揉揉臉，拿起文件夾俯首，再過45分鐘，照例是國都的晚宴，不想讓別人懷疑木葉出了什麼狀況，他和卡卡西就必須安心完成既定的工作。
而火之國木葉，火影樓
情報部長辦公室，慘白的燈光下煙霧繚繞
「水門那個傢伙，哪年過年不給大家找點事他就不自在！過年誒！兒子跟著去國都，我和老婆還能過二人生活！結果連我也要加班！我會被老婆咬死的！咬死！」情報部長奈良鹿久掐滅煙頭，揉著又開始痛的額頭老傷疤，還得繼續給外邊的發情報，「他居然演習！某人啊，生病了還不趕緊回來，搞什麼演習！」
「大概這回確實病的不太好看，他那點化妝術遮不過去了吧。」有煙抽的地方肯定就有日向日差，他今天替家主□□足代班，過年這種時候家主還是得抽空在族人那裡漏下臉，「四代他向來不願意示弱。」
「對啊，以前打仗的時候，他常常各個戰線跑，一不小心就體力透支了。」一邊的新任暗部長秋道丁座吃著鹿久帶來的便當，「這個時候呢，千萬不能問他需不需要背，而是應該扛起來直接走，他不會反抗的。」
坐的遠遠的新任保衛部長油女至微卻依然保持沉默。說是情報大演習，但仔細一想就知道，此舉也是為了考核木葉各部門在緊急狀況下的聯動。畢竟一下換了兩個部門的主管，總要來這麼一次。但是，居然不是守衛木葉，而是情報演習——配合奈良鹿久工作，真是超級不愉快。
鹿久當然也看得到油女至微對他不待見，可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他憑什麼要先貼上去？比那小墨鏡一直高半級他驕傲好么，哪怕現在平級了他也驕傲。況且演習既然是有獎品的，那就意味著有競爭。除了情報部，木葉其他部門也或多或少有自己單獨的情報網路……暗部側重幾大勢力異動，後勤側重物價商業地皮，保衛部的內部監察不知道給拷問部隊送過多少叛徒，就連幫火影做協調的總參都有一個小組，專門從其他部門的上交情報里分析提煉新情報。哦，還有長老會，身為連火影都能監督的人，在其他部門裡沒幾個線人釘子都不好意思出門稱老夫……不過這回只是演習，長老會應該沒興趣參與吧。
「鹿久，別愣神啊，電報都發好了？」日向日差看著奈良鹿久和油女至微兩人中間彷彿凝固的冷空氣，終於反應過來為啥他哥讓他來了，他哥悶頭幹活一把好手，處理微妙的人際關係確實差點。
「發送完畢，預計二十分鐘后，全火之國，連同屬國同盟國的忍者都能知道咱家火影要演習……預計明天，全世界都會來看木葉的笑話。」奈良鹿久對白眼家的翻了個白眼。即便各部門都有自己的情報渠道，但真要發布希么重要訊息，還不是得靠他情報部的電報網。總參的電話線能拉到別國么？暗部的傳迅鷹一共才幾窩？後勤的商業間諜更是只能靠人肉，保衛部就出不了木葉，只是……油女家的保衛部。
自宇智波富岳的死到昨天，火影說是和大家商議，實際上一言堂的決定了很多人事變動，秋道丁座接替卡卡西，邁特凱接替丁座，卡卡西明降暗升，這條線已經很清晰了。但是油女接替宇智波，誰接替油女至微呢？火影可從未提過，「油女，你既然都保衛部了，那外線情報系統是不是該還給我們情報部。」
「外線情報雖然刻著情報兩字，但不隸屬於情報部吧。」前外線情報負責人油女至微皺眉，「而且我主要是為自來也大人，綱手大人那些有自由行動權的人員提供服務，要調整也是打包給暗部內勤。」
「暗部內勤什麼時候還管外面的事了。」
油女至微一聽這話就覺著有趣了，「怎麼，奈良，你不會是真想要這條情報線吧？」
「只是覺著在你手裡挺浪費。」奈良鹿久實話實說，「這麼多年，光看你花錢，也沒見你有什麼貢獻。」
「我用掉的是火影辦公室的經費，可不是情報部的。」
「但是你擠佔了四代的預算，火影辦公室就會擠占別人的預算。」
「呵呵，木葉現在不差錢。」至微已經很不高興了，「奈良鹿久，你可別忘了，四代是為了什麼才在情報部外另設一條線的。」
因為我沒給他找那什麼可笑的戴橘色漩渦面具的黑袍！鹿久心中忿忿。
「不，是你有時候不太聽他的話，常常陰奉陽違。」
「明知錯誤的命令……」
「服從上級命令難道不是你該做的么！」
「我是部門主管不是一線情報員！什麼都聽火影的，木葉還分什麼部門！」
「所以四代尊重你情報部的自主權，另外派我出去了啊。」油女至微微笑，「火影有這個權力。」
「……」
「……」
奈良鹿久討厭油女至微！
因為難得吵不過么？日差翻了個白眼對丁座吐槽。
吃飽了的丁座完全沒有發現日差的眼神，他只覺著氣氛尷尬，他得說兩句廢話，「所以咱們接下來幹什麼。」
「等唄，難道身為木葉高層，咱們還親自去抓大和么？」廢話自有廢話的作用，日差吐個煙圈，「好歹給底下的年輕人一個自我表現的機會，也讓四代大人挑挑新人……對了，至微啊，你回木葉了，現在外線情報誰在負責啊，自來也大人么？」
「自來也能順便幫忙做點事就謝天謝地了。」油女至微也不喜歡日向日足或日向日差，他討厭木葉的所有大家族。可身為小家族的族長，也沒必要把人都得罪光了不是？反正也沒什麼不能回答的，「接替我的是山城青葉特別上忍。」
「哦，召喚烏鴉的那個倒霉鬼。」日向日差有了能對家裡交代的收穫。山城青葉，不知火玄間的同年和前隊友，四代目火影最初始的三個侍衛之一。看來水門是真沒打算把外線情報交出來。
怎麼可能交出來。波風水門早年間不明白，明明木葉已經有了暗部，至村團藏為什麼還要培養一堆根出來，三代居然也不反對的默認了。現在火影做的年頭久了，他就知道，身為火影，哪怕全木葉都對自己忠心耿耿，手裡也得有點之外的人。到不必如團藏對根處處洗腦，也無需像三代那樣用了也不承認……只要能在他遇到一些特殊情況的時候，聽話，「是吧，我可愛的小葉葉。」
火之國邊境湯之國方向
還在密林樹洞
夜深，星空
「只有我和止水在，就沒必要叫代號吧大人。」山城青葉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放飛了一隻大烏鴉，才又回到水門身邊。他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等到火影睡醒，「一個半小時，兩個半小時，您知道您這一覺睡了幾個半小時么？」
「不知道。」說實話水門有點斷片，他約莫記得曾被止水和大和叫醒過，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他好像是說了一句「再半個小時」，就又睡過去了的樣子。人與睡眠的對抗啊，就像長跑與休息，一直跑著到不見得會累，可一旦停下腳步坐下喝口水，再跑起來就難多了。尤其是，大和把個破樹洞布置的如此溫暖，他半夢半醒著，時而感覺自己躺在了一條小舢板上，隨著微微的海浪，在風和日麗的天氣里起起伏伏。時而又好像變成了一個嬰兒，蜷縮在寬大的搖籃里，舒服的完全不想長大。
但水門可不知道大和與止水簡直要嚇死了。從下午睡到天黑這沒什麼，大不了明天再走，但天一黑，火影本來被控制住的發熱便漸漸不對，從37°2到39°1中間只隔了10分鐘，並且手邊的藥物全部收效甚微。所以，哪怕可能引來敵人，他們也得冒險放信號彈召集附近的木葉忍者。只是……
「誒，青葉你為什麼在這裡。」
山城青葉嘆口氣，掏出一張照片，「幫我簽個名。」
照片有點丑，「不簽。」
「沒事，您早晚要簽給我的。」山城青葉不得不對不知火玄間說一句佩服，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真是木葉第一。
「對了，大和呢？」水門想喝水。
止水實在聽不得火影現在嘶啞的嗓音，「他啊，像狗一樣被人攆呢。」
青葉接過止水遞來的水壺，「您別管大和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所以別再在我頭上堆雪人了好么，冷。」水門從山城青葉墨鏡的反光里看到了自己沉重的腦袋，一個大雪球摞一個小雪球，還拿煤渣點了眼睛，「論無聊青葉你真是木葉第一。」
「謝謝誇獎。」山城青葉濕了水門的嘴唇，然後甩了甩體溫計。
「喂，我還沒喝到水呢。」水門輕咳一聲，他覺著喉嚨里火辣辣的痛。
「忍忍。」止水之前和大和有餵過火影水，但後果就是得到一隻因胃痛抽抽過去的蝦米仁。
「……」波風水門不高興，「紅眼小兔子！」
止水乖乖面壁樹洞口，雖然熊皮很擋風，但還是有縫的。
水門火沒處發，「青葉，卡卡西在國都沒出什麼亂子吧，咳。」
「出了亂子你這樣也什麼都做不了。」青葉把體溫計塞進水門腋下，「夾好，等等看情況穩定點咱們就回木葉。暗部保衛部和木葉醫院已經待命了。」
「哦。」和木葉聯繫上了，「不過回木葉？」
「不放心卡卡西就先去國都看一眼。」
「更丟人現眼。」水門推開腦袋上礙事的雪人，從被他枕在腦後的背包里掏出地圖，看兩眼，決定了，「喏，就這裡吧，離國都和木葉都不遠，風景不錯還有溫泉，比木葉醫院的病房宜居多了。」
青葉點點頭，接過止水遞來的新雪人給火影換上，又放飛了一隻大烏鴉。
烏鴉叫成什麼鬼也只是它想叫
……
木葉62年的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