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78 兩天（重寫）
最終, 邁特凱也沒和自來也多說什麼。他早過了可以隨時隨地說蠢話, 說多蠢的話也最多挨一巴掌就算負過責任的年紀。並且火影動動嘴, 下屬跑斷腿，木葉真金白銀的把錢借出去, 總要好好和霧忍商量一下細節和交接, 不然中途被強盜叛忍什麼的給劫了道, 那樂子可就真大了。
自來也呢, 追著凱戲弄了幾句也沒多做糾纏, 而是拐個彎又往水門那邊去了。他確實越活越像個老混蛋，但老混蛋比小混蛋就是多吃了鹽多走了路, 說句難聽的——某人撅撅屁-股他就知道是要拉個什麼屎！
「波風水門，你給我開門，你開門啊，你有本事丟杯子沒本事開門怎的？「
木葉62年12月27日
晨8點半 木葉邊境駐地
「四代說昨晚沒睡好, 要重新睡一下。」
自來也對突然出現在身前的狗臉面具點點頭，繼續伸手敲門。
可惜馬上就被小黑手攔住，「四代不見客。」
「再說一遍，老子不是客人!」自來也有點被惹毛了。
「反正你不能進。」
「我非要進呢。」
「擅闖火影駐地格殺勿論。」
自來也握握拳又撒開。至於闖進去？他還真不敢硬闖。再說一遍，老混蛋只是熱愛自由的浪蕩子，不是想做叛忍，「那勞煩你去四代那裡通傳一下唄。」
「四代大人睡了。」
自來也咬咬牙, 「你行, 鼬, 我跟你這個小破孩子沒啥可說, 那個叫大和的呢。」
鼬目光閃了閃，扶了扶臉上的面具，「暗部執勤期間，所有木葉忍者都應遵守保密規則，您不應直呼吾名。」
自來也猛灌口酒，「鬼知道你他喵的代號是啥！不和你這個小屁孩說話，讓大和出來。」
「現在是我的執勤時間。」
自來也終於虎起臉，「你故意的是吧，小子，小心我和你爹告黑狀。」
鼬歪歪頭。
「我喝花酒的時候啊，看到你……」
鼬白了眼自來也，「家父聽到只會高興，所以在下完全不介意前輩您去下邊與我父把酒言歡。」
「下邊？」自來也看到鼬向下的手指頭。
「嗯。」
自來也喝口酒壓壓驚，「你別和我說，富岳小子死了吧。」
鼬皺眉，「秋天的時候就過世了，最近人事調動那麼頻繁，您都不看簡報么？」
自來也好尷尬，死個多年沒交往的熟人不算什麼。但他下一步還想著用佐助來威脅開門呢，現在可好了，理直氣壯的成了欺負欺負孤兒寡母的了，「那個，鼬啊，節哀啊，逝者已矣。」
鼬點點頭，「感謝關心，不過家母說，忍者能死在自己家裡已經是好結果了，況且家父之死也怪不得別人，舊傷要禁酒，但他總是偷偷喝太多。」
「呃，喝多？」自來也不由放下了酒葫蘆，宇智波富岳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論自制力真是人間楷模。所以，那樣一個正坐十幾個小時脖子都不帶晃一下的傢伙喝酒喝死？自來也忍住心底里的那一絲違和，掃過鼬清澈到底的眸子……可能或許應該還是他與木葉有了隔閡吧。水門都說好多次了，木葉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是啊，不一樣了，不怎麼回家的浪子都是客人了呢。
自來也這樣想著，突然有些落寞，非要進門仔細看看水門心思也淡了。他的弟子波風水門今天確實臉色難看，或許病了，可四代目火影真的需要他這一個萬事不管的去多事么？別弟子沒關心成反而惹了事。
於是自來也再喊了幾句，依舊沒聽到水門應聲，就又喝著酒默默離開了。只是他喝啊喝，從太陽高升喝到太陽落山，依舊沒喝醉。自來也是想醉的，醉了就不必有煩惱，醉了就不必想太多，醉了就……
是的，自來也寂寞了，在闔家團圓的新春之際，在冷冷清清除了海風海浪什麼都沒有的邊境駐地——自由的自來也不該在這裡。
他應該在湯之國溫暖的泉水裡撫慰溫柔的大白腿，應該在水之國繁華的商港里揮金如土，或者在個什麼鬧中取靜地方寫他的小說！而不是……自來也掏掏褲兜，拿出硌大腿的飛雷神通訊器，對著大海掄圓了胳膊好幾圈，還是默默的看看電量放回褲兜，「老子是看在鳴人的面子上，老子可是看在鳴人的面子上！」
而不遠處
駐地食堂后的倉庫里
被念叨的漩渦鳴人心情也不怎麼樣。任誰爸爸剛答應了要帶兒子玩，之後卻每天派下屬來說一句工作很忙計劃有變一天推一天，誰也不會高興的。不過鳴人現在除了擔心爸爸因為工作沒法好好吃飯睡覺也沒有更多的怨言。
前幾天還不知道爸爸在忙什麼，這幾天嘛，整個邊境駐地都在忙和霧忍結盟的事。而霧忍為什麼趕個大年底和木葉結盟，不就是因為火影剛好到了邊境？而火影為什麼突然跑來邊境？誰讓他可愛的兒子為了出去砍兩個叛忍刷一下任務記錄就一聲不吭全小隊跑出去了呢。
啊，漩渦鳴人你可是仇家滿地走的四代火影的唯一的親生的兒子啊，人家弄不動你爹自然要找你的麻煩，所以你爹擔心你來找你有錯么？火影當然沒有錯，錯的只會是黑溜溜的漩渦鳴人。
是的，黑溜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為什麼伺候了一天豬崽子，我還要在這裡黑燈瞎火的做蜂窩煤！」
「因為燒飯做水取暖照明，追根到底都是要燒煤的。」小櫻關掉越來越昏暗的燈泡，打開應急燈，繼續和煤泥，「難不成你有本事在光禿禿的山崖上劈柴？」
「不是有水力和風力發電系統么。」鳴人當然知道靠天不靠譜，不然他頭頂的燈泡不會忽明忽暗總不亮，可他就是想說話。
果然佐助的白眼馬上就到，「白痴。」
「你罵誰！「鳴人丟了佐助一把煤灰。
「幼稚。」佐助任由煤灰擦著衣角落到地上，然後繼續拿鎚子碎煤塊。
鳴人扁扁嘴看向小櫻。
小櫻覺著半蹲在煤堆里的鳴人就像一條求玩求梳毛蠢奶狗，讓人忍不住要摸摸頭。但是鳴人真沒小奶狗可愛，於是小櫻也只是聳聳肩。
鳴人差點被自己一口氣憋死，可沒死成，他還得幹活——這就是下忍，木葉的下忍，在和平年代只配跑腿干雜活的下忍！
「通知，你們小隊今晚要加班。」
隨便來個人就能命令他們干這干那的小炮灰。
「神氣個什麼。」鳴人見來人是熟人，真心話就脫口而出。但佐助和小櫻還是抓著鳴人立正行禮接受任務。畢竟再熟，人家也是剛剛好管得到他們。
反而穿著嶄新中忍制服的日向寧次被看得尷尬，他還是不太不好意思下過命令就扭頭走，「讓大家加班我也不想的，可駐地附近的原煤就是這個質量，不做成蜂窩煤燃燒效率實在低，庫存的蜂窩煤又都拿去支援霧忍過冬了。水之國雖然很富，霧忍確實挺窮的。忍者凍不死，可霧忍的平民也不少。反正你們只需做好明天后天這兩天的用量，大後天高質量的原煤就能大批運過來了。」
只是寧次的好心沒有阻擋下忍們的嫉妒。至少佐助在寧次走後還是踩爆了煤塊，「他是第二個。」
「只是運氣好。」鳴人也憤憤不平，「聽卡卡西說，上次中忍考試我爸其實一個中忍都不想提拔，好像是要壓一下什麼年齡線。可誰讓火影樓里死缺文職，天才鹿丸同學總是要進出辦公室，下忍不方便。寧次嘛，自來也說，粗眉毛大叔這是第一次做一方主管，總要有自己的嫡系才好做事，寧次他畢竟比咱們大一屆，凱提拔一個弟子也沒人反對。」
「可凱上忍最喜歡的弟子難道不是小李？」小櫻疑惑。
佐助冷哼，「瀾滄野獸們打個架還行，管理駐地這麼多人吃喝拉撒出任務？」
「寧次大哥這倒是家學淵源。」鳴人抓抓頭，抓了一腦袋煤灰，「剛好互補。」
「所以畢業的時候我媽就和我說，上忍和下忍不光是師生，更是領導和部下。除非像我哥那樣從小跳級不用人管，否則跟對人很重要，我爸也說卡卡西就挺好。」佐助說著，突然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啊！」
小櫻反應很快，「啊！「
「你們被狗咬了么。「鳴人嚇一跳。
小櫻眼冒精光，「卡卡西是火影衛隊長，之後做了暗部長。」
鳴人嘆氣，「然後咱們被交給自來也，沒幾天就被轉給大和。」
佐助興奮揮拳，「我哥回到了外勤，現任的衛隊長是大和老師！」
「然後咱們又被轉給自來也。」鳴人繼續嘆氣，「等過一段時間自來也不耐煩了，誰知道……」
「你閉嘴。」小櫻打斷鳴人，「咱們的兩任上忍導師都是你爸的衛隊長。」
「自來也說好了是臨時帶班。」佐助迷之微笑。
「咱們是兩任火影衛隊長的部下！」
「哪怕再換老師也應該下一任的衛隊長！」
「所以？」鳴人遲疑著，「你們覺著咱們是……火影衛隊的？」
「不，還不是，預備的而已。」佐助最先冷靜下來。
「但是幾率不低呢。」小櫻依舊興奮，她掏出手絹給鳴人擦擦臉，「別忘了我們之中還有一個少出門就算給木葉做貢獻的你。」
「……」鳴人無言以對。
「而且小櫻一直在木葉醫院受訓卻不隸屬於醫忍。」佐助奮力碎煤塊。
「佐助家的寫輪眼是警衛最高配。」小櫻努力和煤泥。
「我呢，我難道是用來哄我爸開心的吉祥物？」鳴人還是覺著小櫻和佐助的邏輯有問題，但看著仿若已經跑在康庄大道上的小夥伴，明智的沒有潑冷水。可他踩著無聊的壓煤機又忍不住多想……嗯，警衛有了，隨身醫忍有了，或許，他就是那個卡卡西尋了多年也沒能給爸爸配備上的廚子？
一夜工作半宿思考
木葉駐地食堂準時的渺渺炊煙感謝下忍們的蜂窩煤。
木葉61年12月28日
晨，又是日出
邊境駐地，火影休息室
一個大和端著飯盒在門口點點頭，看到暗處的宇智波鼬眼睛紅光散盡才進去。接著把飯盒交到自己的本體手裡，獲得本體允許，終究化作一縷青煙。
接受完影□□一路經歷的本體大和也終於放下了心。食堂今天真沒在火影的早飯里放任何海味，連鹽都沒用本地的海鹽。所以，這回自家大人該吃的下飯了吧。但是在開飯之前……大和對沙發上的火影點點頭。
火影波風水門同樣對一臉嚴肅的衛隊長點點頭，乖乖把嘴裡的體溫表吐出來，對著光看看，「你看，真的已經經沒事了。」
大和接過來，皺眉，「36度9。」
「是毯子太厚。」水門把身上的毛毯折了幾折放一邊，然後伸伸脊骨，晃晃頭。雖然還是覺著渾身有些悶悶的，可比起前兩天恨不得插一刀才能清醒的狀態好多了。
大和見火影確實精神不錯，口中謝天謝地，心裡還是提著不敢鬆懈，畢竟火影臉色比起昨天並沒有好多少。
我們的火影卻已經雀躍了起來，來到邊境是個意外，和霧忍談了一筆大生意也是意外，沒用的病在這裡更是意外。但所有的意外統統解決后，他不就是趁著年底沒大事擔心一下兒子，順便一家人度個假么。雖然現在度假是沒時間了，但是總不能連出去一起逛逛都做不到，「那我去洗個頭。」
「四代，不發燒不代表您的感冒就痊癒了。」大和放□□溫表，趕緊追著去了衛生間。
「但是不洗頭實在沒法見人。」水門嫌棄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明明起床的時候就已經洗漱完畢可頭髮油膩膩就是丑。並且，水門又揪著穿了好幾天的睡衣領子聞聞，「我其實更想沖個澡。」
大和摸摸幾乎結冰了的太陽能熱水管，又算了算後勤的燃料儲備，嘆口氣，「請您先忍忍吧，您現在的身體狀態不適合冷水澡。」
「……」水門瞪了大和一眼。
「不過洗頭的話，壺裡有熱水。」
「謝謝。」水門愉快的拎走熱水壺，啪的關上門。
「需要幫助么，大人。」大和聽著嘩嘩的倒水聲心裡還是不安。
「我只是感冒了，不是殘廢。」如果是卡卡西或者玄間，水門真的不介意躺在椅子上來個清潔按摩一條龍服務，反正那兩隻也沒少受他照料。但大和，總覺著還是隔了一點點。
「那先吃早飯再洗怎麼樣？」大和打開一條門縫。
「水會涼。」
「飯熱第二遍就不好吃了。」大和見火影不準備理他，偷摸遞上一塊奶糖。
水門真想把那塊奶糖一巴掌打飛，但容易低血糖脾氣暴躁發做人的也確實是他自己。還是那句話，卡卡西和玄間打就打了罵就罵了，大和？他還是乖乖坐下吃飯，少找麻煩的好。
但大和面對溫順的火影依舊憂慮，「還是不和胃口？怎麼就吃這麼一點，不然讓鳴人少爺幫您做點吧。」
「算了，不要多生枝節。」水門支著下吧猶豫了幾秒，拿筷子扒拉著飯盒，夾起一口白米飯默默嚼著。
「好歹再吃口菜吧。」
水門戳中一塊白豆腐塞進嘴裡。
「是喉嚨痛？」
水門吃掉一大顆野蘑菇。
「呃……真是沒胃口也別硬吃，多喝點粥啊。」
水門放下筷子，卻沒有拿起勺子。
「怎麼又不吃了？」大和憂慮更甚，「果然是胃不舒服？」
「還好。」水門說完抽出一張紙巾捂住嘴。
「是想吐么。」大和問的小心翼翼。
水門又連著抽出好多張紙巾，快步離開飯桌，把自己關在衛生間，按下馬桶沖水開關。
然而轟隆的流水聲並不能讓衛隊長就當沒聽見，大和待持續的水聲停息，默默順著門縫把整包的紙巾遞上去，「四代大人，何必非得按計劃一月一日回木葉，今天已經28號，不差這兩天了。」
水門嘆氣，漱口擦手擦馬桶，「就差這兩天。」
兩天足以發生很多事了
…………
距離木葉62年還有66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