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159 抓緊（更新）
於是, 45分鐘后, 木葉61年第233號火影令（人事任免令）就被迅速的傳達到了全木葉。再20分鐘后, 卡卡西就抱著個小包袱閃現在了木葉大門口。此時天色陰的比早前輕多了，風也柔和下來。但看著前路一片片未化的白雪和打著璇從眼前墜落的帶著冰碴子的樹葉, 還是讓人倍感凄涼。
「祝您一路順風！卡卡西大人！」
順個呆毛啊……卡卡西儘力壓抑住內心的咆哮。他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更不想搭理身後那群整日閑的發慌的木葉門衛們。可想到也不能一直跟電線杆一樣死站著, 只能硬著頭皮轉身, 往常一般45度角抬起下吧矜持道, 「各位辛苦了。」
「承蒙您的愛護——祝您一路順風，卡卡西大人!」
順你們兩個呆毛啊!卡卡西看著整齊劃一彎腰行禮的後輩們, 磨磨牙，揮揮手，「你們繼續工作不用管我，我等人, 還不走。」
「那……」
「還有事？」卡卡西眯起眼，讓走上前來的門衛領班看清楚自己拳頭上的青筋和期待。
然而這不怕死的傢伙還是一個虛摟，把卡卡西帶到了一邊，「既然等人就往邊里站站，雖然以你的尺寸堵不住我們大木葉的雄偉大門，可你臭著一張臉，影響不太好。」
卡卡西握握拳, 眼睛眯的更細了, 「我帶著面罩眼罩一張臉遮住四分之三！」
「查克拉。」
卡卡西瞬間就泄了氣, 身而為人, 動作語言表情乃至眼神都會暴露情緒。而身為忍者，那些卻常常有助於隱藏真實。只是忍者還是逃不開同類的窺探欲——肉體與精神合二為一的力量，也會受到肉體和精神的雙重影響。當然，就像表情可以受訓，查克拉也一樣，可是，誰讓他，現在……
「克制一點。」門衛領班終於摟實了卡卡西，把他又往角落裡帶了帶，強調著，「我也剛看到總參的通告，你職位被擼了，而且沒有任何解釋。可是你即便再不滿也別在大門口飈查克拉啊，還一飈就是十幾分鐘，尤其是還帶著行李。你說，你讓來來往往的人看到怎麼想，天啊，金色閃光的弟子因為受到點不公正待遇就要離家出走了。」
「離你個三根呆毛！」卡卡西終於罵了出來，「是人都知道我這是要出門做任務！」
「可出任務沒你這樣的，你以為木葉大門是什麼地方？隨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任務書上的離村時間說是幾點就應該是幾點，無故滯留和私自離村一樣是違反紀律的，你也一樣！」
「我知道。」卡卡西不耐煩的聽著，查克拉更加煩躁起來。但他也確實沒什麼可反駁的，所以，「話說，神月上忍啊，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你那個萬年中忍的搭檔鋼子鐵呢？怎麼沒看到。」
「你不要轉移話題。」神月出雲嘆氣。
「呦，不會是翹班了吧。」卡卡西眯眯眼。
「病假，最近木葉流感。」出雲不得不好好回答。
「呵，那還真是沒用呢。」卡卡西挑眉。
出雲皺眉，「火影大人前幾天請病假好像也是感冒了吧。」
「……」卡卡西很想說，他老師確實有時候挺沒用的，但是話到口邊還是沒說出來。神月出雲雖然從小就認識，也是信得過的暗部一員，但似乎他們還沒關係好到可以隨意拿火影開玩笑。所以卡卡西越看肩膀上的那隻手臂越不順眼，終於讓身體里的查克拉稍稍爆了一下。結果就聽見幾秒「噼里啪啦」后，神月出雲捂著手跳著腳。
「卡卡西，你……」
「我怎麼樣。」
神月出雲看著卡卡西狼一樣冰冷的眼神，吞了口吐沫。事實上，旗木卡卡西只有在四代目火影面前才會表現出馴良或者調皮搗蛋的一面，至於其他人，這傢伙向來是信奉「拳頭就是真理的」，嗯，從小就是，和卡卡西一同長大的小夥伴全部都可以證明！可是，神月出雲還是得硬著頭皮讓卡卡西趕緊走，因為這不光是紀律，還是任務，B級的。
「卡卡西大人，您向來為人仗義。」
卡卡西冷哼一聲。
「卡卡西，不要讓大傢伙為難。」
卡卡西直接撇過頭。
神月出雲看看錶，最終一咬牙一跺腳，深吸一口氣，「四代目大人他從來都不送別的連鳴人少爺他都不送你等著也沒用有什麼事等你做完任務回來你們師徒兩個有話好好說不成么！」
「……」
神月出雲看著還是無動於衷的卡卡西，已經決定冒死語速慢點再說一遍了，「卡卡西，四……」
不過剛剛起了個頭，卡卡西就結印消失了。
「神月隊長，您沒事吧。」
神月出雲看見下屬遞來的手帕，才發覺剛剛被卡卡西查克拉震裂的手掌在滴血。他趕緊把傷口包起來打著哈哈，「哈哈，沒事沒事，我最近不是剛升了上忍么，就想試試身手，哈哈，卡卡西果然厲害，沒事沒事，都別圍在這裡，該站崗站崗，該盤查盤查，我們大木葉的大門才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哈哈，那個，我去洗個手。」
說完，他就一溜煙跑去了值班室。不過出雲並沒有真洗手，而是掏出飛雷神通訊器對著數字鍵一陣狂按，按完了才嘆口氣拿個醫療捲軸裹起了手。他一邊裹一邊還在後怕，今天的卡卡西總覺著比小時候的卡卡西更加可怕，嗯，暗部後輩們私下八卦的「卡卡西大魔王」似乎還真是有那麼點道理。
而與此同時
火影樓火影辦公室
「嗡嗡嗡，嗡嗡嗡。」
如蚊蠅振翅的響動讓正埋首工作的火影皺起了眉。
「嗡嗡嗡，嗡嗡嗡。」
聲音還十分尖細，讓水門倍感煩躁。於是他果斷伸頭沖著休息室里喊起來，「玄間玄間，你的通訊器在響。」
可不知火玄間並沒有往常一樣馬上幫火影解決問題，因為剛好抱著比腦袋高的文件山，他根本就沒手關！
「玄間！」
「是，大人。」玄間這回也不管文件隨便放下會不會塌一地了，趕緊騰出手結印，「咻」的一下就上了屋頂，「神月出雲，不是和你說了我今天在四代大人身邊工作，有事發簡訊么，好了，下不為例，有事快說。」
「……」
「神月上忍？是卡卡西那個蠢貨還在門口站著呢？不是讓你提醒他，四代大人從來都沒有送行的習慣了？他聽了一定會走的。」
「……」
「神月出雲，說話！」
「……果然做了參謀長就是不一樣，廢物玄間都能大聲講話了。」
不知火玄間聽著那邊似乎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突然後背寒毛直立，「是卡卡西啊。」
「是我。」
玄間撓撓頭，決定直說，「四代大人既然現在讓你出去外勤，就肯定有讓你出去的理由，他現在不見你也肯定有他的理由。況且我知道你其實也不太在乎什麼職務不職位的。別賭氣。 」
「我沒賭氣！有些事情你不是太清楚，總之，暗部長的事我心裡有準備。」
玄間倒是馬上聽出卡卡西其實比想象中的平靜的多，暗鬆一口氣，「那你這是鬧什麼。」
「你不覺著老師這次讓我出外勤的理由太牽強了么？」
「不覺著，查克拉控制有問題也就罷了，可連四代大人和紅眼小兔都分不出，你活該好好出門鍛煉。」
「而且任務書上的任務也很不和常理。」卡卡西繼續說著。
「完全沒有不合理。一共1個C，三個A，一個S。實戰訓練，先易后難。任務地點也遍及五大國，足夠你打到爽了。」
「可是即便我飛雷神飛來飛去，做完全部任務也要兩個月，我過年之前根本就回不來！」
「……」玄間沉默幾秒，把通訊器拿開耳朵一點點，「可是咱們這批人里，年年過年能窩在家裡吃吃喝喝不用去爬雪吹沙子的似乎只有你一個吧。」
「……是么？」
「是。」
卡卡西不得不也沉默了好一會，「總之，我心裡頭就是有些不安心。我總覺著老師他好像是故意要調開我一段時間的樣子。」
「你想多了吧。」玄間聽到卡卡西的疑慮其實也是有疑慮的。
但卡卡西卻話題一轉，「或許是我想多了。你知道的，老師他這兩年身體真的比以前差了好多。而且鳴人不在，我也不在，光衛隊的幾個人真的很難讓人放心。」
「啊，這到也是個問題，不過……」
「不忙還好，忙起來真得有人提醒他好好吃飯睡覺。」
「你放心，我會一直跟在大人身邊的，我可是……」
「他感冒還沒好利索。」
「全木葉最會討火影歡心的馬屁精不知火玄間啊。」
「額。」卡卡西頓時卡了殼，他生平第一次發現，他在玄間面前居然也會氣短。
於是玄間開心了，他說完「你爭取過年趕回來」，就乾脆的掛了線。並且這才有空看到神月出雲的訊息 ，那一串長的過分的阿拉伯數字解讀完畢后，除了「卡卡西已去」果然還有一句 「如果我被他記恨，你可不能袖手旁觀。」
玄間搖搖頭刪掉了短訊，照例飛雷神到了火影辦公室的大門口，又跺跺腳底板上的浮雪，這才敲門進去，「大人，卡卡西已經走了。」
「嗯。」水門沒有抬頭，指指手邊的文件山，繼續刷刷翻著，「靜音給他的那個包袱他有帶吧。」
「有，緊緊的抱在懷裡，」玄間試圖逗趣。
但水門依舊沒有抬頭，「裡面的葯他沒有拿出來丟下水道吧。」
「沒有沒有。「玄間嘆氣，抱起批示完畢的文件，」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按時用藥。」
「反正不聽話毀容的是他自己不是我。」水門終於抬起了頭，揉揉眼，看看錶。
而玄間見火影有休息的意思，趕緊放好文件拿起暖壺來倒水，「多喝水。」
水門這回沒有罵玄間，只是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成天多喝水多喝水，除了跑廁所的次數多了，喉嚨該干還是干。」
玄間聽著火影的抱怨，默默地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
水門頓時就感覺自己臉綠了，「我今天吃過葯了。」
「潤喉糖，不舒服的時候含一顆。」
水門嫌棄的晃晃藥瓶，倒出白白的一粒含在嘴裡，「甜的啊。」
「嗯。」
「好好的東西幹嘛用這瓶子裝。」
「木葉醫院只有這種瓶子。」
「好吧。」水門默默地把瓶子放進褲兜，然後站起身，邊活動著脖子，邊透過窗戶遠遠的看著。
「捨不得就去送送吧。」玄間拿起抹布把玻璃上的霧氣盡數擦去，「還沒走遠。」
「我只會單純的看看外邊保護一下視力。」水門拿指關節刮著眼眶，「話說時不時看看外邊眼睛確實舒服多了。」
「那就請您好好堅持。」玄間繼續添水，猶豫片刻，「其實您要是去送一下，卡卡西即便有疑慮也不會說什麼的。反正卡卡西也絕對不會說出什麼，我幹完就一票就退役啦，就回來娶媳婦什麼什麼蠢話的。」
「我怕我忍不住會說。」水門撇了眼玄間，坐回辦公桌，「好了，別拐彎抹角的給他說好話，繼續工作。」
玄間看看錶，「才過了兩分鐘。」
「那又怎樣。」水門已經拿起了筆，「我現在寧可白天忙一點也不想晚上加班。」
玄間只能配合。不過休息時間的工作總要和工作時間有區別的，「大人，那就先簽這邊這一堆吧，這堆不用看，全部寫已閱就可以。」
「好。」我們的火影嘴上這樣說著，但還是寫著寫著掃幾眼，直到幾次抽查都證明確實可以「已閱」才放鬆了下來。然後他看著彎著腰撅著屁-股幫他滿地分文件的玄間，突然很想笑，「玄間，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沒？」
「沒。」玄間心不在焉著。
「誒，又是沒有啊。」我們的火影咬著筆頭，「卡卡西是因為琳和帶土，止水因為不方便，你又是因為什麼，不會是因為喜歡的人已經嫁人了吧。」
「您別多想，沒有的事。」
「那是太忙沒時間約會？」
玄間嘆氣，「大人，給您那些文件是為了讓您休息腦子，所以這時候就別再亂操心了好么。」
水門支著下巴寫著字，「可是我真的很怕你們打光棍一輩子，我有兒子，可是你們連孩子都沒有，老了一起住醫院么。」
「大人！」
「木葉女忍數量又這麼少，你既然是正常孩子就好好抓緊啊。」
抓緊通常都是用來修飾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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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1年 11月13日，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