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142 生活（更新）
世上最神奇的事就是你昨天看他時, 他還是一個人, 你今天看他時, 他卻變成了一培土。猿飛日斬左手拉著小乖孫木葉丸，右手抱著個嶄新的白陶醬菜罈子, 走出了木葉醫院的後門。
夕陽。
「嗯呀, 木葉丸你不要哭了。」日斬聽著木葉丸的「嚶嚶」聲很心煩, 他敲敲手裡的罈子, 「你管家爺爺只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爺爺你在說什麼傻話, 我都快忍校畢業了，我是大人了。」木葉丸看著自家爺爺就看怪物, 「管家爺爺他死了，再也不能給我做好吃的，再也不會接我放學，他還沒看見我戴護額威風凜凜的成為火影……就像我爸媽一樣, 再也不會出現了！我早就知道什麼是死了！」
「呵，口氣真大。」猿飛日斬把抽條中的孫子拉的更緊，「那你為什麼還哭得這麼難看？前幾日帶你去參加宇智波的葬禮，你看你佐助哥哥和鼬哥哥誰哭了？」
「哼，誰知道他們兩個有沒有晚上蒙著被子抱在一起偷偷哭！」木葉丸舉起袖子擦鼻涕。
日斬放下骨灰罈，掏出手絹給木葉丸仔細的擦著，「那你也應該晚上蒙著被子抱著爺爺偷偷哭, 既然說自己是大人, 就總要有個大人樣子。一個大人遇到這種事情首先得幹什麼？葬禮得趕緊布置吧, 該通知的人也要一一通知吧, 還有骨灰拿回來是埋還是撒掉也得你決定。」
木葉丸擤鼻涕，不說話。
「這次可沒有你管家爺爺跟在你身後幫你做著做那了。」日斬重新抱起骨灰罈，「人啊，一輩子就這麼一回葬禮，你可別給他丟人。」
木葉丸突然就不哭了，他張大口看著猿飛日斬，「爺爺，你說我？」
「怎麼，害怕了。」日斬眨眨眼，「你管家爺爺把你當親孫孫疼，身為後輩，為長輩打點後事是你的責任。 」
「……」
「既然你說你是大人，不會連個葬禮都辦不好吧。」
「切，不就是辦葬禮。」木葉丸這樣說著，聲音卻越來越小，「沒吃過豬肉我還沒見過豬跑么。」
「那爺爺就看你這頭小豬是怎麼跑的了。」日斬拿回了自己已經狼狽不堪的手絹，把手裡的白瓷罈子塞進木葉丸懷裡，「你爺爺我呢，現在要在下班前去後勤部給你管家爺爺辦些手續，剩下的靠你啦。 」
「……」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趕緊說話啊？」
「……」
「誒，果然還是小孩子。」
「我才不是小孩子！」木葉丸看著爺爺目光中的藐視，緊緊抱住手裡的罈子，深呼吸，大聲吼，「我行我行我一定行！」
風吹木蕭蕭，人的聲音再大也抵不過自然。
就像你完全不想在外邊吃，肚子到點也依然會餓。
火之國木葉火影樓
火影辦公室
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
「水門，你這個一著急就吃不下飯的臭毛病得改。」代理火影衛隊長油女志微，餓著肚子的。他發現他的火影真的很喜歡吃飯的時候叫人來彙報工作。
「吃吃吃，你又不是丁座。」我們的火影背著手滿屋子轉著圈，「你都查了兩天了，居然還告訴我毫無線索？難不成所謂木葉內鬼也是我的幻覺？那你告訴我宇智波富岳怎麼死的？」
可是老大，就是再緊急事情也得一件一件的辦啊，我可是昨天才把蟲子們放好，今天就能給點反饋已經是神速了。志微推推鼻樑上的墨鏡，很想把這句話直接跩到波風水門臉上，可那畢竟已經不是水門隊長了，「四代目火影，請冷靜，請坐下，把你桌子上的晚飯吃完。鳴人那孩子辛辛苦苦給你做的，卡卡西那孩子趁著熱乎給你送過來，結果你呢，涼了才吃，吃一半還剩－－我可不是玄間和卡卡西。說好了啊，我只是臨時來幫你抓鬼的，回頭你再胃疼的滿地打滾我可不伺候。」
「啰嗦，誰要你照顧。」水門又背著手轉了好幾圈，還是坐回位置拿起筷子。
「怎麼又不吃了。」
「醫院不讓吃涼的。」水門嘆氣，拿起不鏽鋼飯盒，張口吐了一個小小的火遁。
可志微看著水門面前一團火焰后的焦糊米飯卻覺著很囧，「你說你熱的時候吃不就行了。」
「吃完了犯困。」水門卻覺著糊了一點點的干炒小河蝦似乎味道更好了，「很多文件不能拖到明天，在晚吃一會和吃飽了效率低下之間，我選擇加班時間最少的那個——好了，我冷靜下來了，你繼續說。」
志微聞著熱飯飄出的香味，覺著肚子更餓了。 這讓他終於有了些許明悟，即便關係再好，火影果然也還是一個上級一樣的存在。
「說啊。」
「都說了沒線索你讓我說什麼。」志微嘆氣，心中更加明悟，果然啊，上級就是一種完全不講理的存在。
「……說的好像我多不講理一樣。」水門咬著最後一根小白菜，「我記得以前我寫報告常被上級罵的時候，明明是你教我的，沒線索有沒線索的彙報方式吧？一天了，整個火影樓你當然查不完，可我身邊來來回回就這些人，你總能幫我排除幾個吧。」
「這倒是有。」
「那你幹嘛一言不發。」
「水門，既然你冷靜下來了飯也吃完了。那我可以有話直了說吧。」志微抖抖他的小鬍子。
「當然，不管你懷疑到了誰身上都可以直說。」
「可是問題就在這裡。」志微組織著語言，「這樣大面積的監視自己人……我上回也是被白牙的鬼魂嚇到了，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讓我跟在你身邊是做這個……你自己當年不也是很討厭三代大人的水晶球術么？」
「原來你在疑慮這個。」水門嘆口氣，伸手起誓，「所以我只叫了你暗自探查，去找證據！放心，我只抓內鬼，能給富岳下毒的我想也不是自己人了吧。」
「……」
「如果我隨意擴大範圍害任何一個人枉死，或者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懷疑任何一個人，就讓我死在我兒子漩渦鳴人手裡頭。」
「……」
「如果這樣你還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水門站起身，繼續轉著圈，「志微，你會有這種疑慮其實只是因為你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真的很害怕，我現在只要一想到木葉還有這麼一號人藏著，我就連睡都不敢睡。那個人很了解木葉。你知道如果這回要不是美琴當機立斷，會對木葉造成怎樣的破壞？要不然我在宇智波叛變前搞大－屠－殺一個不放過，要不然我就得親手殺掉嫌疑最大的卡卡西——這不一樣要自己人殺自己人。」
「……」
「志微。」水門急切著。
「最後一個問題。」油女志微盯住水門的雙眼，他看著那雙眼睛中的疲憊和真誠，「宇智波家最近失蹤的那幾口人是你乾的么？」
「不是。」水門也看著志微的眼睛，毫不迴避，「是富岳留給鼬立威的，名單是美琴給我的，我的暗部只是幫他外圍警戒一下。隨便你去查。 」
「好吧，我明白了。我會把任何有嫌疑的的人都上報給你絕不隱瞞。」志微點點頭，乾脆的走出了辦公室。他知道，他似乎讓水門失望了，沒有人願意被自己人懷疑不是么？可是還是抱歉了水門隊長，油女志微也不過是個有私心的普通人，他這輩子只有你一個朋友，他不介意為你擋刀為你去死為你處理不好出面的腌臢事，哪怕最後會被滅口。但他畢竟不是孤家寡人，所以當事情可能遺禍子孫的時候，他必須首先要確定，你還是不是曾經的那個人。
但波風水門還是曾經的那個波風水門么？送走了志微的波風水門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又被最不該懷疑他的人懷疑了。這讓他有些難受，以至於突然有些不那麼自信了，「我是不是變化真的挺大的？奇奈。」
「好吧。我就知道你今天沒心情出來。」良久，水門扣下了桌子上的照片，開始動手收拾飯盒。
飯盒裡的殘羹剩飯倒進馬桶沖走。然後原樣扣上用布包好。水門擦擦手，看看天色，打開燈，準備繼續他的工作。但最終，他還是無法集中精神，「來人。」
「是，大人。」黑衣的狗面具單膝行禮。
「幫我把這些簽好的都送走。」
「是，大人。」
水門嘆氣，拿了幾分緊要的做睡前讀物，然後把剩下的統統塞進柜子，落鎖走人。
火之國木葉
旗木老宅
後院
「汪汪汪。」
「汪汪，汪汪。」
「漩渦鳴人，你這個傢伙不要太過分。」
「旗木卡卡西，你才不要太過分。」
波風水門提溜著飯盒包出現在後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昏暗的月色下，靠牆的冬青已經禿了，健身器材全部躺倒，到處都是手裡劍和鐵痢疾，還有兩個人和八條狗打做一團，真是莫名的和諧。
「爸爸爸爸。」首先從地上爬起來的是鳴人，他朝著水門直撲過來，「你晚飯吃了么，干炒小河蝦好吃么？我今天剛學的新菜色呢。」
第二爬起來的是卡卡西和八條狗，「汪汪－－老師－－四代大人。」
「你們這是被狗咬了還是咬狗了。」水門抱住掛在他脖子上的鳴人，看著禿了毛的狗們和卡卡西面罩上的狗毛，覺著腦子有點亂。
「鳴人，從你爸爸身上下來！」卡卡西沒有回答老師的提問，他一把抓住想說什麼的帕克和其他狗，扔出牆去，拍拍手，「你看看你現在的身高，腳都拖地了還往爸爸脖子上掛，你丟不丟人！」
「我樂意。」鳴人趕緊把兩條腿抬起來。
水門也十分配合的抱著鳴人原地轉著圈，邊轉還邊吆喝著，「轉圈圈，長高高，小鳴人，嚇不著。」
卡卡西聽著鳴人「哈哈哈」的笑聲牙有點癢，「老師，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不是說加班么。」
「吃飽了犯困不想做了就回來了。」水門把手上的文件和飯盒包都遞給卡卡西，卻是問向乖兒子，「鳴人，今天你卡卡西大哥乖不乖啊。」
「他一點也不乖，他還差20圈沒跑。」鳴人毫不猶豫的告狀，「剛剛就是因為帕克讓他去跑圈，他不幹，才打起來的。」
「你瞎說。」卡卡西趕忙解釋著，「我那是留著睡前運動－－呸，不對。老師，剛剛打起來是因為鳴人想讓帕克給他下小狗崽，帕克不幹直往我身後躲。」
這回囧的就是水門了，他腦子裡不停的閃現著自家乖兒子穿著新郎裝，手裡抱著鳳冠霞帔的公狗帕克，說要給自己生孫子。
「喂喂，爸爸，你又在亂想什麼。」鳴人一看自己爸爸的表情就知道他爸爸腦細胞又飛了，趕緊來拽卡卡西，「卡卡西你這個連學都沒上過幾天的貨，說不清楚話就別開口。 」
「我說的不對么！」依舊沒有反應過來的卡卡西把鳴人從老師身上抓下來，「你看你剛剛把帕克嚇的。」
「卡卡西你故意的是不是。」鳴人看著爸爸更加浮想聯翩的眼神，終於怒了，「爸爸回神，我想要帕克做我的忍犬，卡卡西不幹，別的忍犬都不會說話，所以我就問問帕克喜歡什麼樣的小母狗。回頭等下了小狗崽我來養！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壞事啊啊啊！爸爸你要相信我。」
「哦。」水門回神，打了個哈欠，「原來是想要小狗崽，鳴人想要養寵物？正好你要過生日了，爸爸送你。」
「不是寵物拉。」鳴人看著爸爸還是有些迷糊的眼神直嘆氣，「我想要一條和帕克一樣會說話的通靈獸。」
「妙木山的小蛤－蟆們也會說話啊。」水門戳戳鳴人撅起來的嘴。
「蛤蟆們沒查克拉就不見了。」鳴人抱住爸爸的手臂，和卡卡西對了個眼神，「算了爸爸，別想了，你困了，水已經燒好了，既然回來的早去泡一下怎麼樣。 」
「嗯，好主意呢。」水門扯著鳴人往浴室走去，「鳴人和爸爸一起洗。」
「好啊好啊，我幫爸爸擦背。」鳴人抱著爸爸的手臂更緊了，他雖然更想和爸爸好好說說話，不過爸爸今天看起來真的很累。
「真是好兒子。」水門看著兒子的笑臉，突然就覺著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卡卡西要不要也一起？」
「好。」卡卡西看著鳴人寫著「不許過來」四個大字的眼刀，更加堅定的點點頭。但最終 ，他得先指揮暗部收拾後院，然後去幫老師刷飯盒，再去木葉醫院拿老師睡前要喝的葯。然後還要跑圈，等到跑玩圈去醫院測個體回來真的要洗澡的時候，人家父子早就躺在床上說悄悄話去了。
「爸爸，你又不困了么。」鳴人看著爸爸屋子裡還亮著燈，推門走了進來。
「似乎是呢。」水門爸爸靠在床頭上，看著文件。
「那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好啊，說什麼？」
「說什麼都好，只是想和爸爸聊天。」鳴人眨著大眼睛有些期。
「好，我們說到睡著。」水門果斷的放下手裡的筆，給鳴人讓出半張床，「抱歉鳴人，最近又有點忙起來了。」
「你說什麼傻話。」鳴人脫掉拖鞋鑽進爸爸的被窩，「你兒子我再過幾天就正式14歲了，不會再哭著喊著咬著要爸爸不工作來陪我玩了。」
我倒希望你永遠會哭會鬧會咬人。水門心裡這樣想著，但說出來的確實這樣，「啊呀，這樣說來我家鳴人也到了要交小女朋友的時候了呢。是喜歡上了什麼女孩子不敢去表白么？」
「爸爸～你說什麼啊，我還沒有喜歡女孩子啊。」鳴人靠在爸爸身上，「不過要是有那一天我一定先和爸爸說，爸爸不喜歡的女孩我也不喜歡。」
「噗。」水門爸爸笑出聲來，「你只要別和卡卡西一樣老大不小的打光棍就行了。」
「我才沒他那麼沒魅力。」
「可是明明喜歡他的小姑娘挺多的。」
「看帥哥和把他帶回家不是一回事的爸爸。」
「是么是么。」水門放平枕頭和鳴人一起躺好，「可是你媽以前就是先看我帥才和答應我在一起的。」
「可是爸爸你上回說的是你英雄救美，媽媽愛上了你的英雄氣概。」
「是么？」
「不是么？」
「大概是吧。」
生活就是天黑了也總會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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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1年10月5日，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