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37 夜路（更新）
一天, 兩天, 又是三天過去了。時間正式進入10月份。
今天是10月的第一天, 作為新工作周期的起始，木葉以火影樓為中心, 所有人都實打實忙了一天, 直到夜晚降臨, 街上沒了行人, 這才默默的停下了急匆匆的齒輪。但公事辦完了, 私事也不能耽誤啊，多晚都得去！比如熱戀中的年輕忍者要約會, 比如一樂拉麵打折卡就在今天要過期，還比如，拖了三天也沒給火影答覆的宇智波家族會議。
宇智波主宅，地下三層, 小會議室
「你們到底商量好了沒有？再給你們一晚上，要是還不能決定，明天我可就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回復四代大人了。」 宇智波現任族長鼬再次看向一屋子吵吵嚷嚷彷彿永不睏倦的宇智波長老們，直了直腰，同時克制住自己第二次想打哈欠的衝動。鼬是真的有些困了，每天工作結束后要看的家族公文其實並不比火影辦公室的工作輕鬆多少的。
……
「至少今天能不能出結果，你們總要給我一句話吧。」鼬其實一點都不介意家裡的長老們幫他參謀, 火影也不太介意。但鼬的直覺告訴他, 如果再這麼磨嘰下去就真不一定了, 「大長老？」
「嗯。」大長老環顧四周, 總覺著這個場景莫名的熟悉。好吧，抬著頭的果然還是就他一個，「本長老以為，咱們宇智波堅決不能坐以待斃，宇智波堅決不吃虧。」
「那你們到是給個主意啊！」鼬一把拍上了桌子，更加嚴肅起來，他發現，父親堅持面癱臉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說。」
「還不是那個該死的波風水門。」大長老看著眼中已經冒起紅光的新族長，趕緊打斷了自己的話頭，「不，是偉大睿智的四代目火影，實在是他給出的選擇不好選啊。」
「到底有什麼不好選的！」鼬嚴厲了起來。
「各有利弊。」
「連說三天了有什麼意義！」鼬皺起眉頭，「我要的是解釋！」
大長老捋捋鬍子，他當然可以直接說，不論咱們家怎麼選，都是便宜了那個該死的波風水門。而且族長大人，我們之所以這麼拖，就是不想讓您被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啊，就是想讓那個金毛狐狸知道一下新族長即使年幼他家裡人也還沒死光啊。可真的這樣實話實說？大長老想起了那些失蹤人口，又想了想已經嫁給日向家窮小子的孫女，以及已經一歲多的漂亮小曾外孫，還是沒開口。
「大長老！」
「你才是族長！」大長老振袖一揮，抬頭，眼睛微微瞥向四周，他感覺現在的場景和對話更加的熟悉，總覺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曾見過一樣。
可這個老頭的愣神卻讓鼬更加憤怒，鼬還是沒有克制住自己的查克拉，啪的一聲，手下的桌子如斧劈般裂成了柴。鼬看著下手一排黑白花色的後腦勺，也學著大長老一揮袖子，直接離開了這個鬧心的地下室。他發現，他似乎不應該因為這些人對他和父親沒反對就給他們有好臉色。單看他們這麼不尊重四代目大人，他也不該。
「鼬？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抱歉，媽媽。」鼬蹬蹬蹬從樓梯口出來，就看見院子里正在修剪灌木的宇智波美琴。
「開會不順利啊。」美琴咔嚓嚓的動著大剪刀，「別擔心，媽媽相信這不是你的問題，其實啊，你爸爸年輕的時候每次和那些人開完會也是這樣氣沖沖的。所以鼬，你也會慢慢習慣的。」
「大概吧。」鼬這樣回答著，不過他不認為自己會有那麼一天，「到是媽媽，已經很晚了，您怎麼這時候出來剪園子。」
「白天很無聊就多睡了會兒，而且一躺在那張床上就想起你爸爸來。」美琴對大兒子眨眨眼，「辛苦一天了，鼬想睡前吃點夜宵么。」
「不了，我一點也不餓。」鼬拿起笤帚幫媽媽把剪下的枝葉掃到一邊，再搶下美琴手裡的剪刀，「要是不願意回主卧，您可以先睡我房間，我和佐助去睡－－佐助現在已經睡了吧。」
「吃完飯就睡了，今天他可是又掏了一天下水道呢，可慘啦。」美琴微微低頭，抓住了鼬的袖子，「你進屋輕手輕腳，別吵了他。」
「嗯。」鼬任由媽媽抓著他走，直到到了自己房間門口，「晚安，媽媽。」
「晚安。」美琴踮起腳，突然給鼬額頭印下了晚安吻，看著無動於衷的大兒子，她又笑了，「我很高興你沒像小時候一樣躲開。」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鼬看著媽媽高興的樣子，突然覺著小時候的自己確實挺討厭的。
「好了，別擔心媽媽，媽媽可是彪悍的木葉女忍。」
「那您為什麼不願意再出來工作了呢？」鼬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大長老說，如果您還願意繼續做代理保衛部長的話我也就不用選什麼新職位了。」
「因為媽媽要給你和佐助挪位置啊，總不能過幾年佐助大了，木葉高層開會台上坐著三個宇智波吧。」美琴撩起她柔順的黑色長發，「媽媽我可是很厲害的，要不是當初嫁給了你爸然後馬上就有了你，沒準媽媽我在戰場上也能撈個威風凜凜的名號呢，比如富岳家的鍋鏟女武神？」
「……」
「怎麼，你不信啊。」
不，只是著外號怪了點。鼬默默吐槽，默默隱下身形，默默看著媽媽睡著，默默回到父親的小書房，拿出懷裡新刻的名章，給家族文件扣著戳。
而現在已經幾乎是第二天了。
火之國木葉旗木老宅
大半夜才能好好睡覺的並不只有年幼的新族長。
「老師，不要洗完澡不穿衣服就往外跑。」
「不要說這種容易被誤會的話，我有穿內褲。」水門滋溜一聲往床上一鑽，蓋上毯子－－反正睡覺還得再脫嘛。
「昨天在醫院體檢的時候，你忘了醫生是怎麼說的了么，降溫了，腹部注意不要受寒，你要是以為胃不痛了就算痊癒，再複發的時候別怪罪醫忍。」卡卡西追上來，把睡衣丟在床腳。
「你真是越來越啰嗦了，卡卡子小姐。」水門伸腿把睡褲穿上。
「是不是有點後悔給聽話的小兔子安排那麼多工作了？」卡卡西展開睡衣，「胳膊。」
「是，旗木卡卡子小姐。」我們的火影今天心情似乎不錯，他不光從善如流的接受了弟子的好心，還讚歎起來，「真不知道以後會是哪個傻小子娶到我們家孝順的乖女兒哈。」
卡卡西沒有搭理他的老師，雖然他知道，他的老師真的很想看他炸毛。
但性格惡劣的長輩怎麼會停止呢，「卡卡西子，卡卡子？有沒有想過以後嫁一個什麼樣的老公？想要嫁給王子老師也可以幫你運作呢。先給你打造一雙閃亮亮的水晶鞋，等勾引到王子和你跳舞，就留下一隻鞋讓他滿世界找你，然後啊，偉大的木葉忍者就會把你送回去，拿到高額任務費。 」
「很不錯的生財之道。」卡卡西依舊沒炸毛，他揮手，接過執勤暗衛遞來的搪瓷大碗，吹吹吹。
我們的火影看到馬上就打了個哈欠， 「加班到這麼晚，我要睡了。卡卡子也回去睡吧。」
「鴕鳥戰術沒用。」卡卡西不為所動。
「我再說一次，我胃病已經好了。」水門盤起手閉上眼。
「所以這又不是胃藥，給你補氣血助睡眠的，靜音也說了你還是有點虛。」
「上個月體檢的時候那姑娘不還說我很健康。」
「健康和虛並不矛盾。」卡卡西把老師拉起來，「最後一遍，要不喝葯，要等我去叫鳴人。那小子可是已經和下水道垃圾打了好幾天交道了，每天回家那個洗手，孜孜，正是憎恨無聊D級任務的時候呢。」
「所以讓他好好睡別吵他。」水門似乎已經困的不想睜眼。
「知道怕就起來吃藥。」卡卡西咪著一隻眼斜斜的看著。
水門爸爸一把搶過碗，「是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都要喝是吧。」
「是。」卡卡西拉過一條凳子坐在床邊，「好好補補沒壞處。」
「……」
「不然你明天就退居二線？既然無法避免時不時的熬夜加班，總要做點積極的舉措。」卡卡西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積極舉措么？到是昨天體檢你的健康報告也很有趣呢。查克拉和體能儲備都不太夠用？我就說你最近缺乏鍛煉了。現在就去繞著木葉跑個200圈如何。」水門看看杯子里黑糊糊黏答答的葯汁，晃了晃，一口氣幹了。
卡卡西接過碗遞上水杯，「明天記得一口口慢慢喝，有助於吸收。」
「是是，卡卡子小姐。」水門喝口水咽下了嘴裡的苦味，「現在我可以睡了吧，明天還有工作。」
「嗯，你睡。」卡卡西收回杯子，「我給你守夜。」
「有衛隊，止水一會就回來了。」
「等他回來我就走，反正我這個暗部長明天工作也不多，閑著也是閑著。」
「哼。」我們的火影就當沒聽出來弟子那酸溜溜的話，很快就睡著了。
卡卡西也成如所言，坐在椅子上，默默看著老師。直到遠遠客廳里的老座鐘響了三聲，他才等到了火影的衛隊長，「怎麼回來這麼晚。」
狗臉紅眼睛暗衛摘下面具，張張口，「你以為整個木葉的內勤安保是什麼？話說今天四代大人和你說過新保衛部長到底什麼時候才上任了不。」
「難道不是你一直兼任？」卡卡西拿起宇智波止水的狗面具，上下翻看著。
「那我就會變成木葉第一個累死的死人。」
「呵，名垂青史的好機會。」
「……」止水沒回答，他感覺自己又被噎了一下，好吧，誰家的弟子就是誰家的，早晚有一天卡卡西會比火影說話更加的噎人。
「怎麼不說了。」但我們的暗部長並沒有這麼輕易放過搶了他一半工作的衛隊長。
「沒啥好說的。」止水擺擺手，「你去睡吧，暗部的外勤啊，雖然平時是沒啥事，可突發事件就是多。你說是不是，我的暗部長。 」
卡卡西聽著就一陣牙疼，可他還真不能把止水怎麼樣。於是卡卡西搬起了屋子裡唯一的一把椅子，轉身出門，然後他又回身，把窗邊的茶几和沙發也一併搬了走－－火影衛隊又不是火影的弟子，「警戒當然是要站在門口蹲在房梁的是不是，衛隊長？」
「當然。」已經站了一整天的止水默默祈禱著，他對小氣的卡卡西眨眨眼，「多行不義必自斃，小心夜路走多了遇見鬼。」
於是我們敏感體質的卡卡西果然就又打了噴嚏。不過這回他沒有踩塌了井蓋掉進下水道，也不是被突然出現的惡作劇天王漩渦鳴人劫了道，而是，失眠了。
睏倦卻怎麼也睡不著的滋味真不怎麼好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卡卡西閉著眼，無聊的聽著窗外各種各樣的聲響，最後還是一骨碌爬起來。他去了廚房，打開冰箱，喝掉了鳴人給他爸爸準備的果汁。然後繞到了我愛羅的窗外，瞅了眼睡著睡著又睡到牆角去了的一尾人柱力－－收到小熊貓反光的綠眼一對。卡卡西縮縮頭，思考著小熊貓到底是不是貓的問題。最後，他走進了廁所，反手插上門，轉著眼珠子看看左右，拿起一隻手電筒，動手結印。「刷」，他就到了一扇門前。
這門是傳統的木頭骨架推拉門，所謂門板也不過是四屏屏風而已。上面畫著一些山山水水，右下角寫了個萬壑松風。卡卡西不喜歡這扇門，但還是忍不住推開了看看有沒有壞掉。答案是沒有。沒有被蟲蛀老鼠咬，鐵合頁也沒有銹到紋絲不動，就連門後邊的那堵緊貼著門框壘起來磚頭牆也結結實實矗立著。卡卡西放了心，關上門，轉身。
轉身沒幾步就又是一扇門，也是傳統的，但只有兩屏，畫的是梅花。不過似乎畫師的眼神不太好，很多點點紅斑都沒畫在那支從右下斜上來的虯曲枝幹上。不過卡卡西的目標不是它，而是門邊的一個小五斗柜子。
小五斗櫃也是有年頭的東西，和現在木葉流行的便宜木板傢具不同，居然是實木雕花，花紋還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但是卡卡西才不管這些，他有些粗暴的拉開了抽屜，然後就彎彎了眼睛，手指還滑來滑去，終於選定了一本，拿起來盤腿坐下就開始看……好吧，藏的是書，這個柜子里放置的是整整一套的《親熱天堂》，全新的！
卡卡西咬著手電筒興奮著，順便緬懷了一下被老師從床下，柜子，還有馬桶水箱里找到銷毀的小可愛們，「你不讓我看，我就不在你面前看嘛，就是這裡看書氣悶了點，下次該帶個迷你小電扇什麼的。」
但是很快，卡卡西就再也不想要電扇了。他所在的這間屋子曾經是一個小客廳，前門通向院子，已經被他用磚頭堵住了，後門通向卧室，卧室唯一的窗戶也從外面用磚牆堵住了，並且，這個廳從來都沒有窗戶。那麼，吹的他涼呼呼的這風是哪裡來的！
卡卡西吞了口吐沫，首先否定了鳴人的惡作劇，鳴人根本就不知道在旗木老宅的後院后牆裡還有這麼一進屋子。也不會是老師，如果老師發現他在這裡，也絕對不會跟來。那麼，不會真是……
卡卡西放下書，撩起眼上的護額，眼冒紅光。
屋頂明明沒有漏，四面牆也沒有漏。終於，卡卡西把目光鎖定到了那扇畫著梅花的卧室門。卡卡西伸手在門縫哪裡停了良久，確實是感受到了陣陣的空氣流動。
「不會是裡面上次下雨給吹漏了吧？」卡卡西鬆了口氣，又皺了皺眉，打開了門。
門裡面一如既往，一塊白色的布斑駁褶皺的平鋪在木質的地板上，布後邊是一張同樣傳統的雕花雙人床，床上也蓋著積了厚灰的白布，而床的後邊就是那扇被卡卡西疑慮已經漏風了的窗。
卡卡西先是檢查了屋頂沒漏，然後才繞過床和白布，揭開窗上的同款白布，仔仔細細的找著，找了不知道有多久，也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縫隙，「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卡卡西趕緊掏出苦無給了自己一下，很痛並出血。
「止水給我下幻術了？」卡卡西轉著瞳孔，並沒有發現蛛絲馬跡。
「是我自己嚇自己。」卡卡西點點頭，關上門，決定還是冒險把書拿回去看吧，老師醒來再送回來。但他一低頭撿書，那陰冷冷的風就又來了。
卡卡西覺著自己結印的手有打顫，「10月份的木葉果然有點冷呵呵呵呵～～～」
夜路走多了，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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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1年的10月2日，距離木葉最重要的默哀日10月10日，還有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