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114 不要（修）
7月6日, 距離總參謀長山中亥一退役, 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火之國木葉
空氣悶悶的
火影樓, 火影辦公室
「你可以回去自己辦公室了么。」火影波風水門推開了休息室的門，皺著眉瞅著沙發上看文件的奈良鹿久。
「不要這麼小氣, 該下雨不下雨真的很熱。」情報部長喝乾杯子里的茶, 「我辦公室的老冷氣又壞了。」
「那就換新的, 我記得上季度專門給後勤撥過修理老火影樓的錢。」
「但是日向那個傢伙說啊, 能湊合就再湊合一個夏天吧, 明年夏天一定就搬進新火影樓了，而且給我換了新冷氣, 別的辦公室也想換怎麼辦？特權什麼有火影一個就夠了。」鹿久倒是一點也不見外，他向外間喊了一嗓子，「鼬啊，能不能再幫鹿久大叔倒點茶。」
「宇智波家的小幼崽幫我送文件去了, 你使喚不到了。」火影拿起暖壺給下屬的茶杯蓄了點水，「我今天的工作至此已經全部勝利結束，你要繼續待在這裡么？你在的話我就給執勤暗部說一聲。」
「在在在，麻煩火影您給屬下帶個話兒，我可不是非法入侵。」鹿久敲敲頭，「話說你效率越來越高了。還真讓他們給說著了，玄間那死小子就是偏心眼, 什麼麻煩活兒都不往你辦公室里送。」
「是啊。」
「咳。」鹿久嘬口水, 揉揉額頭的老傷疤, 「本來是想著把玄間調過去處理財政問題, 誰知道，「哎，結果還是便宜了你。」
「是啊。」
鹿久看到火影真的沒有聊天的興緻，心理頭也有點不是滋味，「水門啊，怎麼又冷著個臉？你都冷好幾天了，很嚇人的。人活著還是要多想點好事嘛。你看亥一，那老小子以後可就幸福嘍。他從小就跟我講想要培育點新品種的玫瑰，栽培設計都做好不知到多少年了，可就是沒時間；他還說，老想好好把家裡重新裝修一下，不喜歡了的壁紙窗帘床單的什麼通通換掉，你也知道井野她媽媽去的早，井野還要上學做任務，現在他也終於有精力了。還有……」
「是啊。」水門打斷了下屬的話，他指指牆上的掛鐘，「我要下班回去給我兒子做飯了，也不知道家裡還有沒有菜。」
「嗯。」鹿久看著上司更冷的臉色，站起身，似乎這樣能讓他不那麼窘迫，「抱歉，水門，剛剛我失言了。」
「不，你沒有，你在試圖激怒我，只是想試探一下我對亥一退役這件事的真實想法而已。」水門嘆口氣對鹿久笑笑，「奈良家的鹿久永遠都不會有失言的時候，就像大家都相信金色閃光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一樣。」
「……」
「你放心吧，也讓亥一放心。」水門拍上鹿久的肩膀，「我已經接受了他的退役申請，怎麼也不會朝令夕改。而且既然亥一有了這個心思，我也攔不住對吧。我難道還真的要下死命令說，山中亥一，你知不知道現在木葉有多缺人？身為忍者誰還沒箇舊病舊傷啊？所以為了木葉，你必須手術，或者不做手術也沒啥大不了就趕快回來工作吧。」
鹿久雖然已經預料到了火影會說這種話，但還是面上發緊，「當然不能這麼說。」
「所以我保持沉默。」火影依舊面無表情，「以後也不會對此發表意見，我保證。所以你們也不要再擔心輿論壓力，現在確實有些說閑話的，可冷一段時間也就過去了——我說，不知火玄間能做好參謀長他就是能做好，前參謀長山中亥一失去了工作能力，那他就是失去了工作能力。」
「謝謝。」鹿久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心裡鬆了口氣，「還有，抱歉。」
「亥一沒有錯，沒有人有錯——不要道歉。我現在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這個詞。」水門揮揮手，向外邊走去，「不過鹿久，我也請你仔細想想這些年死於帶病工作過度勞累和舊傷複發的你的同僚們，他們的名字就在慰靈碑上。他們都有機會活下來的，可是最終，他們的孩子從小就失去父親或母親，甚至住在孤兒院里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是，他們可能都是很不起眼的中忍甚至下忍，他們的崗位和工作似乎也沒有多麼重要，但他們不應該被忘記。當然，我一點也不希望我的下屬們都以那種奇怪的理由走向結局，所以看到亥一能為了女兒積極爭取自己的後半輩子，我還是很開心的。」
「我也很開心。」鹿久張張口，看著波風水門金光一閃消失，又揉起了頭上的傷疤，那裡依舊陣陣脹痛，他覺著應該快要下雨了。
旗木老宅
下午5點半
雲很沉
波風水門拎著大包小包的閃回了卡卡西的廚房。他放下袋子，看看錶，帶上圍裙就開始洗手淘米開電飯鍋。他有點不高興，因為今天的時間又只能做咖喱了。可他也只能飛快的從冰箱里拿出前天吃剩的牛肉切成小塊，再洗胡蘿蔔土豆洋蔥通通也切成塊。然後備了兩口鍋同時架上火，一口鍋倒油把牛肉炸出5成熟，一口鍋菜炒蔥姜蒜，等土豆出了味，就把牛肉瀝干通通放下去，再加水，加咖喱……這個火影熟練的攪啊攪，聞到咖喱的味道約來越香，看到湯汁也越來越濃，這才鬆了口氣，關小火扣上蓋，轉身去了客廳，躺倒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鍋里的咖喱和電飯煲都在咕嘟咕嘟的，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泡在發出哧哧的電流聲，窗外院子里郁蔥蔥的野草被風吹的咻咻，還有院牆上巡邏的暗衛們正在交頭接耳。旗木老宅真的是座很安靜的老木頭房子，寬敞，明亮，舒適，還冬暖夏涼。但水門依舊無法對這個地方產生什麼好感。金銀窩不如自家狗窩是肯定的，不過水門覺著最重要的是，他總能在半夢半醒之間看到卡卡西他親爹，木葉白牙，旗木茂朔……的冤魂。茂朔前輩的冤魂實在長的太血淋淋的了，一點也沒有他家裡奇奈的冤魂暖和。
「爸爸。你今天也回來的好早呦。」鳴人牌好兒子一走進院子就看見爸爸像一片干海帶似的躺在沙發上，趕緊把手裡的菜籃子放下，脫了鞋跑進來。
「歡迎回來，今天任務辛苦么？」水門爸爸一把就把兒子拽進了沙發里，「我做了咖喱，一會就好，你不用忙活了，陪爸爸在這裡坐一會吧。」
「怎麼了今天？」鳴人靠在爸爸大腿上，皺起眉，「爸爸心情不好么。」
「是啊。」水門抹平了兒子的小眉頭，很認真的點點頭，「爸爸今天確實很不高興。」
「那為點啥啊？」
「我也不知道吶。」水門看著兒子嘴邊鬍子翹啊翹，忍不住伸出幾個手指擋住了鳴人的鬍子，然後就又突然有點想笑了，「鳴人真是越長越像你媽了。」
「喂，老爸，你今天真很怪喂，是想媽媽了？」鳴人推開爸爸的手，爬起來，麻利的幫爸爸摘掉護額，頭碰頭，「還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哎呀，爸爸就不能和你說說閑話么。」水門爸爸扁扁嘴，抱住兒子的頭，突然站起來，把鳴人舉過頭頂轉呀轉，「呦～拔到一隻大蘿蔔嘍。」
「啊啊啊，爸爸爸爸，快放我下來，會變長脖子妖怪的。」鳴人撲騰著小腿，摟住爸爸脖子。
水門爸爸只好撒了手，任由鳴人掛在身上，「鳴人長的真是快，本來想讓你重溫一下騎大馬的，鳴人小時候最喜歡了。」
「爸爸，你兒子今年13歲多了，不是3歲。」鳴人繼續掛在爸爸脖子上，「再說，我要是真不長個兒，你還不得瘋嘍。」
「才不會呢，矮子就矮子，那樣我家鳴人就能做一輩子小孩子了。」
「做小孩子有什麼好的。」鳴人撇嘴。
「小孩子可以每天玩啊，還能惡作劇嚇唬人，真是的，你小時候明明說過長大了要做木葉第一惡作劇忍者的。」
「你兒子依舊是木葉第一。」鳴人把下巴放在爸爸肩膀上，「你見他們宇智波家誰開血輪眼開的像佐助那麼銷魂的。」
「這到是。」水門爸爸好像想起來什麼，突然把鳴人放了下來，拍上了兒子肩膀，嚴肅道，「再答應我一遍，以後不用那個色＊誘術！」
「啊，爸爸，很好用誒。」鳴人搖晃著爸爸手臂，「大不了我保證不亂用。」
「說不能用就不能用。」水門嘆了口氣，「不知道你是隨了我還是隨了你媽，心還真大——你長的和你媽很像！」
「兒子像媽不是很正常么。」鳴人撓撓頭。
水門拍拍額頭，伸展手臂倒向沙發，「因為你媽除了是你媽，還是你爹我的老婆！」
「……」鳴人閃著純潔的大眼睛，坐在了爸爸身邊，猶豫了好幾秒鐘才開口，「雖然這樣說怪怪的，但是如果爸爸真的很想見見媽媽的話，我可以變給你看的。」
水門，「＃@！＊（）。」
「鳴人，爸爸相信你絕對能成為木葉第一惡作劇忍者的，你比你媽有天分多了。」水門爸爸決定轉移話題說點正事，「爸爸決定明天休假。」
「喔，那我明天就請假不接任務了。」
水門看著兒子敷衍的態度，突然心情又不好了，「爸爸休假鳴人不高興么。」
「當然高興啦。」鳴人斜著眼狐疑的看著爸爸，「難得你能睡懶覺。」
「誰說爸爸要做睡覺那麼浪費時間的事的，咱們去泡溫泉。」
鳴人眼神更斜了，「爸爸，雖然我十分期待能有個出村子的任務，但，不會又是什麼去國都的倒霉任務，順道帶上我吧。」
「那是以前我每次想要休假，總參非得給加點順便的任務。但是現在總參的頭可是你玄間大哥誒。」水門勾勾鳴人的小鼻子，「爸爸也偶爾想要徹底的放鬆一下呢。夏天泡溫泉最好了，最近要下雨也不下的，悶的不行，搞得我渾身肌肉都酸酸的。」
「你怎麼不早說。」鳴人拍拍老爸的肚子，嘎巴嘎巴掰起手指，「轉過去趴好，我給你捏捏肉。」
「好誒。」水門趕緊翻過身，「我家兒子真好。」
但火影這個職位就沒那麼好了，鳴人剛把手放爸爸後背上，一個小黑黑就帶著狗面具就出現了。
「又怎麼了？」火影遷怒著。
被火影殺氣鎖定的暗部咽了口吐沫，深呼吸，眨眨眼。
「真是麻煩。」水門爬起來，轉向兒子，「爸爸要出去一下，鳴人，給爸爸看看髮型有沒有亂。」
「沒有，爸爸好帥。」鳴人嘆口氣，遞上護額，「是不是又不等你吃飯了。」
「當然要等，卡卡西和我愛羅不回來吃就算了，要是回來讓他們一樣給我等著，成天就知道吃現成的。」火影皺皺眉，帶上護額，突然低頭在兒子臉上吧唧了一口，閃光了。
鳴人也只能抹抹臉，拿起菜籃子走進廚房，他得伺候著咖喱鍋，熬幹了，就都沒得吃了。
而水門那邊就熱鬧啦。
上忍單身宿舍區
加藤靜音的宿舍
「你看，出現了吧，我沒說錯吧。你不想這麼快離開？咱們都被人家監視這麼妥妥的了，你還不趕快跑？等死在這裡啊。」千手綱手刷的打開門，指著門口的四代目火影讓靜音看。
靜音有些尷尬的行禮。
火影卻絲毫沒啥不好意思，他皺著眉看向綱手，「知道綱手姐也不願意看見我，我也就一直沒來打攪你的美好木葉體驗之旅。但今天你都揚言要拆火影樓了，我身為火影再不出現，會被人彈劾瀆職的。」
「呵，誰敢彈劾你瀆職？我這些天可算見識了，四代目火影真是好大的威風。全木葉連個敢說你半句壞話都都沒有。」綱手把低著頭往後縮的靜音拽出來，「靜音，睜大眼睛看著，你面前的波風水門早就不是你小時候印象中的那個了。他根本就對你沒有絲毫信任！好傢夥，我算見識了現在的木葉為啥這麼和諧了，咱們兩個在自己屋裡頭咬耳朵，還用老式無聲暗碼，這人居然就這麼幾秒鐘的出現了，到底是在木葉埋了多少坐標啊——比三代老頭的水晶球術都不像好人乾的！」
「可是綱手姐，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好人吶。」火影對更加尷尬的年青的女醫忍眨眨眼，然後才轉向綱手，冷起臉，「監視？靜音可是被你連累好吧。你離開木葉這麼多年了，走的時候一聲不坑，多次收到任務書也拒絕執行，現在你回來了，還妄想要信任？你以為木葉的紀律部隊和拷問部隊都是擺設么！」
「不要惡人先告狀，那是歷史遺留問題。」綱手才不跟著水門的思維走，她轉向靜音，「你看，我說對了吧，上來先用紀律壓你，要是壓不住，他後邊就是現在沒抓你你就該好好感激了。」
「感激，那為什麼不能是羞愧？」火影依舊先對靜音眨眨眼，「木葉是屬於全體木葉忍者的，村子培養了你。」
「你看，我又猜對了吧。」綱手對靜音豎起2根指頭，「你不害怕他的威脅，他就要給你打感情牌——當年村子在你身上花費那多資源培養你，你一走了之對得起誰？」
「靜音走的時候可還是個未成年，這位曾經被當作4代目火影培養過的女士。」水門嘆氣，「我就問你，你對得起誰？」
「問心無愧！」綱手堅定的回答著，「你們要是真能拿出佔得住腳的證據證明我對不起木葉，老娘早就被你們打成叛忍了，還能拿著退休金悠哉哉亂跑——靜音，這個人不是好人。咱們闖蕩了這麼多地方，你還沒克服看人看臉的蠢念頭么？表現的越完美的人，只能證明他最虛偽，最狡詐，最不擇手段。」
「我只是做事情目的性強了那麼一點。」火影很大方聽著自己的壞話，然後繼續對靜音眨眼睛，「加藤靜音上忍，請回答，身為木葉的上忍，沒有任務在身，你有什麼理由私自離開木葉呢？」
「靜音，不要聽他說話，那是歷史遺留問題，你不用……」
「好了，綱手姐。知道你是想從信任危機什麼的入手解決靜音快速適應了木葉生活的問題。你怕靜音之後捨不得和你走嘛。」水門看著卡殼的綱手姬，終於漏出笑臉，還比出一個V字，「可是你已經被我帶溝里去了，算了吧。」
「……」
「別說靜音本來就是木葉忍者。我跟你說喔，現在木葉真的變化很大的，都說了跟以前不一樣。不說遠的，每天大街上巡邏的鬼人再不斬你見過了吧，連他都能在木葉好好生活。」水門似乎有些懊惱的撓撓頭，「綱手姐為什麼就不能和靜音一起好好體會一下美好生活呢？是吧，靜音，你走過這麼多地方，你的家鄉還是很不錯的。」
靜音只能不自覺點點頭。
「當然我不否認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火影繼續對靜音笑著，「就比如，木葉醫療系統雖說比別村好太多……啊，靜音，最近我有命令藥師兜接近和討好你，一是因為他好學，二是因為我想你能留下。我知道最近女孩子流行捏捏小鮮肉，萬一你能看上他呢？不過綱手姐這麼精明的人肯定已經提醒過你藥師兜笑起來假假的，沒辦法，那孩子以前是個很棒的諜忍。你知道，醫忍也是看天賦的，木葉戰後需要被照料的人實在太多，他就改行了。所以，請你以後也多多幫助他。」
「是。」靜音已經被火影的坦誠嚇傻了，但同時又突然有些懷念起來，她記得很久以前，確實是曾經有過這麼一個溫柔陽光絮絮叨叨的大哥哥常常擋在他們面前的。
「其實卡卡西幾個也很想跟你聚一聚，不過他們現在每天忙的像陀螺。但是靜音沒事可以多去食堂吃吃飯。」火影繼續絮叨著對靜音眨眨眼，「沒準能遇到很多以前的老朋友呢。」
「好。」靜音一邊看著馬上就要發火錘地的綱手，一邊悄悄往外溜，她終於想起了火影的眨眨眼，那是曾經用過的老暗碼——你先撤，我斷後。
「靜音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可愛呢。」水門對靜音的背影揮揮手。
「你還真是好手段。」綱手越來越憤怒，「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答應過她叔叔，要好好保護她的。木葉實在太危險了，來一下做個手術給年青醫忍頂個雷也就罷了，咳我要是一開始就知道你這回的目標是靜音……」
「我要是說，其實我一開始的目標根本就沒有靜音，估計你也不信，但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以前那樣的事了。」火影嚴肅著鞠躬，然後仰起臉微笑，「以及感謝綱手姐這次能不辭辛苦日夜兼程的趕回來。」
「呸。」
「不要生氣嘛。」水門撓撓臉，事實證明，「你還是很放不下木葉和我們的。」
「厄～～～」綱手覺著自己已經氣的顫抖了，「波風水門，放過靜音，你知道這裡有多恐怖，木葉是忍者村，忍者村永遠也不會變成你嘴裡說的樣子！」
「會的會的。」水門不在乎的笑笑，「對了，還是跟你說一聲好了，大蛇丸的名字被我偷偷刻上慰靈碑了，和團藏大人放在一起了呢。」
「你。」千手綱手看著波風水門呼閃著無辜的大眼睛，感覺渾身發冷，這一瞬間她突然有了一種不可抑制的衝動——不要再管靜音了，趕快離開木葉，逃走逃走逃走！即使波風水門背靠著暖洋洋的夕陽，笑的真的很像下凡的天使。
不要妄想回到從前
……………………
今天，綱手整晚上都在慰靈碑找大蛇丸的名字，還不小心碰到了三代目猿飛日斬
今天，水門一到回家就趕緊和鳴人吃飯，吃完飯就窩在屋裡說悄悄話，他愛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