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099 背後（修完）
火之國木葉
再兩天之後
水影一走, 雨果然如小道消息預測的那般停了。就是停的，比較詭異。
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一大早，本來說前天晚上就走的水影在耽擱了一夜后居然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病假修養中的四代大人。不過聽在場的人說，並沒有出現大家想象的那些, 關於死了老婆的男人和嫁不出去的女人的狗血故事。火影就是公事公辦的把滿口官話的水影和她的隨從趕快禮送出境。然後高高的木葉大門一關, 雨還是沒有停。果然, 那些關於水影是專門帶給人霉運女人的謠言不攻自破。好吧，雨繼續下就繼續下如果不是馬上就出現了那更神奇的一幕。
只見我們的火影大人把手從透明的大雨傘里伸出去，看看天, 說了一句, 「就算是真懲罰我們隨便改變氣象, 也下夠久了, 該停就停了吧。」
結果，雨哧溜一聲急剎車——真停了。沒一會烏雲就散開, 藍藍的天空白雲飄，火紅的太陽剛出山。
好－震－驚！
看當時所有在場人的臉色就知道。雖然真沒幾個人，可這等奇事是必須要傳的沸沸揚揚紛紛議論才夠爽快啊——波風水門果然是受上天眷顧之人！
不過沒多久，街頭巷尾里亂說話的人就被老天爺小小的打了臉。半夜12點鐘聲一響, 今天一到，天空中就又飄起了雨。雖然毛毛細雨對木葉已經造不成什麼影響了，可對於火影家那還沒來得及修理的屋頂來說, 只要有水就是災難。
於是晨4點半
波風宅
這所受人尊敬的房子的主人之一, 漩渦鳴人小少爺終於還是捂著耳朵坐了起來。身為下忍的他昨天和其他留守木葉的下忍一樣, 趁著天氣晴朗, 被安排整整掏了一天的下水道。木葉忍者不怕臟不怕累，可該睡還是要睡的。所以請相信我們的小少爺即使坐起來也還在夢中。
他剛剛夢到把佐助打了個落花流水等著他跪地求饒，又被微笑的小櫻潑了一身的污水。奇怪的帶著血跡的衛生紙差一點就掛到了胸口，而半夜餓了偷偷泡的速食麵桶就扣在的頭上。還有一片純金的樹葉打著旋的從面前飄過。他有點冷，渾身滴答著水——對了，滴水。
漩渦鳴人猛的睜開眼睛從噩夢中醒來，就著月光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放在他課桌上的盆子。裡面已經有了淺淺的積水，可從天花板漏下的大水珠依舊碰撞的鐵質的盆底噼里啪啦。
他嘆口氣，翻身跳起，拉開窗帘，看了眼外邊。月亮確實快圓了，窗戶上樹影飄搖，再仔細一看，絲絲的雨就像暗器一樣從天上落下來。可暗器就是暗器，看不見又不是不存在。鳴人揉揉眼，小心翼翼的控制腳下的查克拉爬上牆，去查看上面的漏雨點——漏吧漏吧——都說了防水膠帶紙是不可能把漏雨的屋頂補好的啊！傻爸爸！
鳴人無奈的伸手把那些貼的整整齊齊一層疊一層的膠帶扯下來。不小心又帶下來臉盆大的潮濕的牆皮。然後？就看到了那個終於徹底□□在外的木質天花板。天花板已經嚴重變形，上邊大片黑綠綠的黴菌組成了一張鬼臉，笑的詭異。鳴人忍著寒戰扒拉了下，就隱約看到了瓦片。透過瓦片，明亮的月光混著雨水差點就掉進他眼睛里。這讓鳴人感覺一陣虛弱——這麼大條縫，不漏雨才是活活見鬼的吧！
於是鳴人淡定了，他靈巧翻身下地，鄭重的把手裡的牆皮丟到牆角，那裡有比它犧牲早幾天的同伴等著。至於裂縫？他還是先考慮考慮明天睡那裡吧——旗木老宅被布置的十分舒適，可卡卡西是個大笨蛋，明明知道爸爸心情不好還莫名其妙給他添堵吵架，這樣還怎麼好搬去住嘛！不住他那裡難道要更彆扭的住在別處么！
總之鳴人怒氣沖沖推開門。雖然昨天夜爸爸加夜班睡在了火影辦公室，可他那個可憐的卧室該漏水也是要漏水吧！並且小兔子隊長肯定是跟著爸爸，所以天知道留在這裡的沒用的暗衛會不會記得有漏水這回事！
不過門一開，他沒來及生氣就笑了。
門口兩個暗衛正彎著腰，黑衣黑褲黑頭黑腳，以及黑拖把——他們在認真拖地。
「你們不至於吧。」鳴人撓撓頭。
「至於。」突然一個人從樓下走上來，聲音先到，「二樓一個人就夠，去拖餐廳，樓下窗戶有點關不嚴，潲雨。」
「是，我愛羅大人。」兩個暗衛對個眼色，輸了的那個乖乖下了樓。
而鳴人？他伸著胳膊抖著手，「你你你。」
我愛羅靠著他的大葫蘆叼著吸管喝著橙子汁，抬頭看一眼鳴人——你屋裡也發水了么？
「沒這麼誇張。」鳴人抬頭嘆氣。走廊牆壁幾乎全部被陰濕，水珠如垂涎欲滴，順著滿滿的防水膠帶自由落體著，「鬱悶，昨天曬了一天明明都干差不多了，今天又這麼小的雨，這樣也會漏。」
「就是因為一干一濕，一冷一熱的啊。鳴人少爺你要知道，這房子整體結構是木頭的，還是當年最便宜的邊角料合成的人工板材，並且用了這麼多年。」留在2樓的暗衛低著頭擦著地，插嘴解釋著。
鳴人安慰的拍拍這個看起來也就比他大幾歲的暗衛兄弟肩膀，「反正這房子快壽終正寢了我知道。可你跟我說沒用，做主的是戶主——我爸屋裡什麼情況？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想看到。」
暗衛嘆氣。而我愛羅飛給鳴人一眼睛——等你睡醒早淹了。
鳴人也飛給我愛羅一眼睛，轉身拉開水門卧室的門——厚厚的新窗帘閉的嚴實，黑咕隆咚，睜大眼也只能聽到「叮叮噹噹」的聲音——很熟悉。這是水滴敲在盆子里，和他屋一樣，就是盆子多了幾個。鳴人決定仔細檢查，最好不要有新的漏雨點，可還沒摸到電燈開關就被攔住了。
攔住他的是我愛羅的沙子。
幹嘛——鳴人瞪過去。
漏電——我愛羅瞪回來。
你不是跟你爸回砂隱了么，怎麼還在——鳴人縮回手。
我剛榨了果汁你要喝么——我愛羅收回沙子，搖搖手裡的杯子。
一會兒——鳴人點點頭。他摸到爸爸床頭的手電筒，打著滿屋子看了一圈——該滴水的地方在滴水，不過萬幸，盆子還夠用。而那些整齊的膠帶？不用看都知道已經壯烈和光榮了。
「不是說水影走了就不下了么，怎麼還下。」鳴人放下手電筒嘟囔著。
因為本來就和人家水影沒關係——我愛羅又是一個眼刀飛給鳴人。
「大家都這麼說的嘛。」鳴人關上門和我愛羅下樓，「你鄙視我也沒用——一開始卡卡西說我還不信，可最近大家私底下確實都在傳說，我爸是因為怕自己看見漂亮妞投懷送把持不住才只送別的時候公開見水影一面的呢。」
你爸哪有那麼無聊，那女人沾上一點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我愛羅這次沒給鳴人眼神，他不小心翻了個白眼。
「對，我爸就是這麼個口氣。」鳴人繼續和我愛羅叨叨，「無窮無盡的麻煩。」
我愛羅嘆氣倒果汁，沒介面，他還是不明白鳴人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心裡話的。
不過鳴人可不在這種事情上計較，他搶過果汁，喝兩口，「我愛羅的房間也漏了吧——明天怎麼辦？」
我愛羅搖搖頭，作為不交租金並且拿零花錢的房客，他還是不作評論的好。
「本來前幾天我和爸爸已經搬到卡卡西那裡了，你要是早幾天回來估計也和我們住。可我爸現在死活還是要回來睡。卡卡西也沒法子。」鳴人一口氣喝光了果汁，「以及，昨天他好不容易把漏雨點都粘的好好的，沒一天就又漏了，我覺著他會發脾氣—— 你也小心點，他最近火氣很大，心情不好。」
心情好才怪，他可剛吃了個大啞巴虧——我愛羅這次閉上眼睛，又給鳴人倒了果汁。
「我爸吃什麼虧了？」鳴人就是能聽到我愛羅的話，「喂，你不會是以為我爸真和坊間傳聞的那樣，因為錯過了水影那個來投懷送抱的漂亮妞鬱悶吧。」
「你別亂說話。」我愛羅馬上開口解釋，「我們明天睡哪裡比較重要。」
「天大地大總有能睡的地方——我爸吃了啞巴虧！聽你的意思是水影給他找麻煩？」鳴人表示很震驚，「因為我爸自己不方便出手，卡卡西又沒幫他找回場子。所以他生卡卡西的氣了？」
重點不在那裡吧——我愛羅每次面對鳴人的腦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你說清楚啊，卡卡西也和我說他不知道爸爸生什麼氣——要是知道原因起碼哄人也能有個方向。我陪著我爸睡大街都行，可卡卡西的院子畢竟條件真的很好嘛。冬暖夏涼又有溫泉，廚房裡也要什麼有什麼。」
說了你也不明白——我愛羅繼續拿起橙子按到榨汁器上用力壓。
「卡卡西明白就行。真是的，剛買的一大柜子零食還都在他家基本上來沒動的，可別壞掉。」
零食——我愛羅想了想，他確實不能一下雨就用沙子堵窟窿，沙子滲水啊。於是他把手裡的橙子交給鳴人。開始說話，
「實際上，不管你爸爸見不見水影，只要那個狡猾的女人進了木葉的門，甚至只要到了火之國，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鳴人皺眉。
「跟你說你聽不懂吧——總而言之，土之國貧瘠，上次大戰沒有撈到足夠他發展的好處，現在還不改全國軍事化管理，你說他不想出來再打仗都是笑話。可你爸不想打，所以現在風火兩國必須聯合在一起防備土之國和岩忍，你爸要是不拉上風之國，一打起來在大陸中心的火之國絕對又是腹背受敵手忙腳亂的命。而雲之國和水之國作為半島國家和徹底的島國，如果不想參與大陸上的戰爭就應該老實的窩在一起和以前一樣發發戰爭財。可你爸狠，先是找個由頭把波之國收了，火之國就多了一個海上跳板，緩衝了水之國對火之國航運的壟斷威脅。接著又整出了一個《風火同盟經濟發展復興計劃》。明白？」
「你也知道那個計劃啊。」鳴人摸摸頭，「可這個和我爸爸吃虧了水影的虧有什麼關係。」
我愛羅嘆氣，他在疑慮說下去的意義了，「因為那個計劃很成功。去年一年火之國和風之國的財力翻了整整三倍。可這個計劃一實行，風火兩國實行內部商業交換，整個大陸經濟就跟水之國沒什麼大關係了——水之國賺的就是火之國的錢，你爸斷人家財路人家不急才怪。結果也不知道是水之國那個貪財的國主眼紅改主意了，還是水之國的商人們眼紅叛變了國家命令跑來摻和。所以經濟計劃就多了一個《風火水聯合經濟合作條約》。」
「這個，我到聽說是我爸給水之國設的套。」鳴人抓抓頭，「你很羅嗦耶，水之國加進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就惹他不高興了，水影又沒和你爸爸一樣到處給他搗亂。」
風影要是有水影那麼聰明就好了——我愛羅放心了，鳴人還是能聽明白一點的，他沒白費唇舌，「你想哈，水之國的商人們在沒有國主的命令下就敢胡亂行動，加上商人們手裡有錢又有人，那個水之國國主做得可不穩當。國主想要穩當，經濟財閥無法聯合的時候只能聯合軍事力量。那個水影照美冥可是前幾年不聲不響突然政變成功的，說她後面沒人支持鬼才信。可水之國國主對軍事力量也不放心啊，你爸爸的前車之鑒就這麼擺著，他得控制忍村而不是讓忍村控制他。想來想去那個國主想了個好主意，他向水影提出婚約。把刀變成為妻子，再生個孩子，忍村想不支持國君都不行。」
「那關我爸什麼事。」鳴人使勁抓頭，「他們要結婚就結嘛。」
「就關你爸的事——照美冥現在好像是又不樂意嫁給她的國君了。可霧隱經濟上受制於國家，她為了村子不可能得罪國主。所以她看上了你爸爸，全世界還沒有人願意主動招惹上金色閃光。」
「喂，坊間傳聞怎麼都被你說的跟真事似的。」
「軍事要塞怎麼會有有坊間傳聞那種東西！兩個影只有打起來的時候才不是笑話。再說風之國的小公主漂亮還是照美冥漂亮？」
「是個男人都選小公主。」
「你爸要真想要女人，小公主就不是國主夫人是你后媽了。」
「才不會，雖然我爸老一個人不太好，可他要背叛我媽早就另娶了。水影脫光了倒貼他都不會背叛我媽。」
「所以你爸爸這啞巴虧吃的——大家才不管你爸爸是不是上過照美冥了呢。只要照美冥說她被你爸爸上過，她就是是金色閃光的女人——這種事情男人怎樣都有嘴說不清的。」
「不會吧，我作證，我爸可就禮貌性的在公眾場合見了她一面。」鳴人張大嘴。
「飛雷神真是偷香竊玉的好忍術啊。」我愛羅看淡定的敘述著另一個事實。
「可這種事情怎麼讓卡卡西去哄我爸爸不生氣！我都開不了口！」
「所以你爸只能生悶氣。當然這一切只是我的推測，雖然情報完備，我也有自信，可畢竟沒經證實。」我愛羅淡定的喝果汁，他看著鳴人把自己的頭髮抓成了雞窩，突然覺著其實說話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以後可以多說。
「可，可可。」
「天快亮了，早上吃什麼？」
「食堂。」
「你不做？」
鳴人伸出手放到我愛羅鼻子低下，「我昨天掏了整整的一天下水道。」
「那又怎麼樣。」
總比沒吃的強
而此時
老火影樓總參辦公室
「剛出差回來就加班，累死。什麼時候才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參謀長山中亥一放下筆，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離開寫字檯，衝進洗手間開始刷牙。雖然他一夜沒睡，可牙還是必須要刷的。
「不見得吧。」還坐在桌子前的情報部長奈良鹿久也放下筆，他喝著水，按著額頭，「水門雖然後半夜才睡的，但8點鐘的例會估計還會按時開，鼬不是已經通知過你了。」
「不是你么？」亥一吐了口牙膏沫，探出頭，「我要回家洗澡睡覺。」
「情報部長只管情報，總參才是總嘛。並且我要去醫院複查頭上的舊傷。還有我老婆對我總不回家吃飯很有意見——你們也不想看著我被家暴吧。」鹿久淡定的放下手裡的水，站起身，「那麼我先走了啊。」
不過他身邊的後勤部長日向日足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伸手一拉。
鹿久就一屁股坐下了，「喂，這椅子很貴的。」
「都別跑。」日足死瞪著鹿久，聲音轉向亥一。
鹿久看著嚴肅的燈泡眼嘆氣，只能拿起手邊的杯子繼續喝，「糊塗人算糊塗賬。等大家都死光了就當什麼事沒發生過不好么。」
「別自欺欺人。」燈泡眼繼續瞪，「等卡卡西回來，趁著今天有個空擋，該問清楚的必須問清楚！」
「他回來？帶個早飯用了快半個小時。」鹿久抬手看錶不屑道，「他那裡也是一筆糊塗帳。」
「可必須問清楚——接吻娃娃怎麼回事！水影又是怎麼回事！卡卡西怎麼又和四代大人誰也不理誰！」日足眼角青筋暴露。
「人家和自己弟子賭氣而已。知道你忠心耿耿想為君分憂。」亥一梳著頭髮又探出頭，「但水門心裡有數，需要我們的時候他自然就下命令了。」
「並且我的智商和第六感告訴我——水門不希望我們參與。」鹿久長長嘆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身為下屬最重要的是服從命令不是么。我們可不是卡卡西。」
「可。」日足握住拳，狠狠的砸向桌子。
背後的議論就像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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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1年4月12日，細雨，早上的例會卡卡西久違的遲到了。他手裡拿著一隻野蘑菇晃晃，說，「呦~我今天扶老蘑菇過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