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082 擺正(修完)
擺正位置, 做一枚……
木葉61年3月5日,夜深
波風水門和兒子開心的散步回家后,終於躺在了卧室的大床上屬於他自己的那一邊,洗洗睡了。他睡的很舒服。不過, 得到這個消息后不怎麼舒服的人可就多了。
3月6日凌晨
火之國國都, 財政大臣宅, 燈火闌珊處,一男一女低語中。
「是嗎,波風水門又沒死成。」先開口的是個女人。
「人家本來就沒事。下午時候就從醫院跑了, 晚上是和九尾人柱力一起吃的一樂拉麵, 看起來心情十分不錯。」隨後的是男人, 他是屋子的主人, 火之國的現任財政大臣。
「每次進醫院正好三天……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故意的。他這是想幹什麼?裝病不想上班?——那他幹嘛還不去死一死。」女人的聲音很好聽,不過話里充滿了怨毒。
「呵, 人家是兒控,滿腦子都是想著陪兒子嘛。你要知道,一個死了老婆那麼多年也沒找過別人的單身男人,總得有點別的解決辦法, 才38歲啊。」現年53歲的財政大臣到是很淡定。
但女人已經聽出了惡毒,所以她笑了,笑的很曖昧, 「哎, 這倒是個好主意。可以挖掘一下——一個正常男人不給兒子找后媽當然可以, 但不找女人, 嘖嘖,倒是為什麼呦?」
「木葉那麼多女忍,以他的身手,半夜爬上人家床,反正也沒人拒絕不是?」財政大臣眨眨眼, 「可這樣的話,實在也不必偷偷摸摸嘛。
「 所以他確實不正常。」女人已經笑的有點點咬牙切齒了,「可究竟是個怎麼不正常法呢?」
財政大臣嘆氣, 「 當然是與正常男人,比如我相反了啊。」
「 比如?」女人彷彿很感興趣的繼續提問著。
但男人卻沉下了臉。
「嘻嘻,你說話倒是小心。」女人的聲音漸高,「是啊,沒準現在就有一個幾個的忍者正爬在咱們房檐上偷聽,聽我們編排他們敬愛的火影大人,可有本事他們倒是下來馬上弄死我啊,我才不怕死。再說,滿世界盼著那人英年早逝的多了去了呢~殺的過來么!」
「總有殺的完的時候,那可是火影,忍者頭子,又不是朝堂上那些閃耀著赤裸裸野心的大臣們,也不是宮裡頭一輩子吃奶的白痴國主——向來只有他弄死別人的份。」財政大臣聲音還是很平淡,他似乎真不害怕突然殺下來一個忍者取他項上人頭。
「呵,那又如何。」女人嗤之以鼻, 「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我為何要怕?波風水門才捨不得讓我死的。他的經濟計劃總不能光靠幾個殺人放火的忍者執行吧。他自己上?他一個人到是真能屠殺整個國都,可他也真處理不完那些文件。所以我死了,怎麼說也得亂一陣,混亂可不符合他的利益……不過。」財政大臣頓了頓,「你可就不一樣了啊——至志美夫人。」
同時
國主府,國主的卧室
年輕的國主躺在床上,裹著被子,聽著窗外竹林沙沙的聲音,打著哆嗦。
他也得到了剛剛從木葉的傳來的消息,波風水門這回住院根本就沒生病,什麼強制留院,什麼搶救,不過是被兒子的惡作劇氣到胃病發作而已。害他前幾天又是白白高興了一場——那是誰,那是木葉的火影,是強大的金色閃光,還是年輕的,38歲的。看看那動輒活到七老八十身體依舊硬朗的高級忍者們吧,波風水們怎麼可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呢。
所以年輕的國主現在只能嘆息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子上面綴著的金絲。他本來是很喜歡這種亮晶晶的裝飾的,可現在,這些討喜的細線卻密密麻麻好像張蜘蛛網。而他就像那網裡的獵物。越想掙脫,越被撕扯。當然,等扯掉被粘牢的翅膀,他自然可以順利的脫開網子。但掉在地上恐怕也不會是什麼好結局。總之,年輕的國主又一次絕望的明白,他人生可能就真要這樣子再也無法改變了。不過仔細想想,他現在過的似乎也沒有他想象的差,至少他能吃飽穿暖不是?他還能有老婆有孩子。而他唯一要付出的只是被關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娶一個不認識的新娘,生一個可能對自己的父親一點也不親近的兒子。然後?或者也許有一天,喝下一杯水,死掉了……那時候,他的火影絕對會給他主持一個帝王般的盛大葬禮,歡送這個終於用完了的抹布?
這樣也不錯,起碼死了能有一個安眠。
可是——憑什麼!國主咬著被子,攥著拳頭,他其實也不是很怕死,死了就是死了,怕什麼,可這種等死的感覺,真的太可怕了……
於是,終於他還是哭了,眼淚滑下來,落進嘴角,有點苦的。
……
再同時
木葉,波風宅,鳴人的卧室
月光照了進來,漩渦鳴人突然發現自己失眠了,他大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天花板上,比他還大幾歲的老牆皮有些斑駁,每次雨季過後,如果不即時清理,鳴人還會在睡覺的時候被掉下來的一兩塊砸到。可這就是他的家,現在家裡有爸爸、我愛羅,以及站在門口屋頂的那些隱隱綽綽的黑影……漩渦鳴人按照自來也的訓練方法訓練了快1年,終於還是親自確認——爸爸在家暗部就不在家絕對是個大笑話。
不過鳴人才不會為了那些倒霉的暗部失眠,他翻個身,蹭蹭枕頭,只是在擔心他爸爸。他的爸爸並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完成全部的身體檢查,而是就這樣從醫院跑了出來。鳴人覺著這樣不好,但看著高高興興和自己吃拉麵逛街的爸爸,他就不想再掃他的興。
同時,鳴人還擔心明天的小隊集合。如果說擔心爸爸就像出門前擔心有沒有關好煤氣罐,那擔心小隊集合就絕對是已經發現煤氣泄露,會不會爆炸的問題了。
好嚴峻。
鳴人但願得到決定指導老師權利的小櫻已經不生氣……以及,佐助會不會直接上個大火球燒了他?開小櫻玩笑他並不後悔,開心一下沒什麼不好。但佐助那天#8943;#8943;怎麼辦?要道歉么,還是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鳴人當然想就當沒發生過,不過他覺著佐助和小櫻肯定不會突然失憶。可要是道歉的話,小櫻好說。可但佐助?是道歉的認真嚴肅一點還是活潑可愛一點?都不好辦啊,因為不管怎麼道歉,以佐助的性格來說,他都會以為道歉是專門又一次嘲笑他吧——真是不好搞。
「 到底怎麼辦好。」鳴人輕聲嘟囔著,又翻了個身,更睡不著了。一個人在忍者小隊里一共就兩個隊友,他倒好,一下得罪倆。現在就只能寄望於幸虧他是火影家的少爺,佐助和小櫻應該會賣他爸爸一個面子的,應該還不至於一見面就開打一句解釋和道歉也不肯聽吧。
所以還是自來也老師說的對——兔子不吃窩邊草,男兒志向在遠方。
好吧,已經下定決心的鳴人聽聽隔壁爸爸已經睡熟,終於翻身爬下床,鑽進廁所對著鏡子笑的齜牙。既然決定道歉了,總要練習一下,只見他清清嗓子,張著嘴,
「小櫻,對不起,我不該亂說話,你想怎麼樣我都可以,反正我是人柱力,你一個醫忍也打不死我,不過你要真把我打個半死,請記得治療,還有,能不打臉就不打臉。」
「佐助,對不起,我不該忍不住惡作劇你,不過我全身都讓你看光光了,你也不吃虧,真的,先別忙著打我,真的,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你到底有多不吃虧了。」
……
可不管鳴人多不樂意,天該亮還是要亮的
作者祝鳴人好運
晨,8點30分
春光明媚,幾場雨來去,到處都綠油油的,讓人心曠神怡。濕度剛好,氣溫也不冷不熱,總之是個睡覺的好天氣。宇智波鼬從火影辦公室的大落地窗中看下去,不自覺打了個哈欠。哈欠不小心被暈暈欲睡的波風水門聽了去。於是,這個支著頭,轉著筆,滿腦子都是兒子的火影瞅了瞅身邊站的筆直的下屬,也打了個哈欠。
「012110,聽說你終於要相親了?」不想工作的火影又開始他的辦公室小樂趣了。
「嗯?」走神的小樂趣沒依舊反應比較慢。
「就是相親,18歲,成年,有沒有個關於女孩子的目標類型?」
「不知道,大人。我一切聽從家裡和組織安排。」鼬終於聽明白他的火影在問什麼。而他也確實是要去相親,作為宇智波的繼承人,他需要一個妻子,以後也必定至少有一個孩子,他明白,可還是是一聽到「相親」這個詞心就怪怪的——一個妻子?
水門看著鼬懵懂的眼神,心中暗笑,「好吧,如果家裡安排的不滿意儘管告訴你爸媽我不同意就好。當然我也會幫你留意的,但你自己要上點心,畢竟以後繼承家業,一個合格的妻子和繼承人很重要。」
「是,大人。」鼬點點頭,這是他的責任,他需要做的事情,就像即使再不喜歡現在的工作,他也要做一樣。
水門瞅著板著臉的鼬,繼續笑眯眯的。那個孩子真的越長越像他爸爸,一樣面孔,一樣的面癱,只是但願不要像富岳一樣,兒子這麼大了才發現面癱爸爸不受歡迎, 「行了,別這麼嚴肅。」
「是,大人。」
「都說了別這麼嚴肅了。」水門清清喉嚨,覺著還是不太舒服。
「是,大人。要不要喝水?」已經很習慣自己工作的宇智波鼬習慣性問道。
「咖啡,純的,謝謝。」火影放下筆,伸展一下手指,毫不在意的回答。
「您的白開水,大人。」鼬彷彿沒有聽到火影的話,自顧自拿杯子,倒水。
波風水門嘆氣,他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玻璃杯以及裡面水晶般流淌的液體 ,拿起來,然後放下,「012110,你覺著這杯水怎麼樣。」
「大人,水溫已經控制在最合適的地方了,您可以直接喝。」鼬挺胸抬頭眼往前看。
「你就不覺著這杯水太漂亮了么。」水門繼續問。
鼬心裡翻了個白眼,同時點點頭。
「是吧,真乾淨的一杯水,乾淨的我都不忍心喝掉它呢。」水門自問自答。
鼬皺眉,他還是跟不上這個火影的思維節奏,他上司這是想幹什麼呢?
水門看著一腦袋問號的鼬,也皺眉,這個鼬明明已經幹了一年多了,怎麼還是什麼也不明白,「012110。」
「是,大人。」
「水太清澈了。」
「是,大人。」鼬察覺到了火影不滿的目光,瞬間腦細胞就跟跳跳糖吃到嘴裡一樣炸開了,聯想、想象、邏輯、推理,這是想讓他干點什麼啊!爸爸,媽媽,佐助,宇智波家的列祖列宗,他想換工作!真心的!
「……」水門看著腦門子上開始冒煙的鼬,心裡直嘆氣,這個鼬沒救了,「卡卡西,來了就別躲著。」
卡卡西也嘆氣,從後面拍上鼬的肩膀,「你先下去吧。」
鼬嚇了一跳,回身看到卡卡西,馬上就開門關門退了出去。 他還是遠遠的站崗去吧,天知道這師徒兩個到底要說些什麼……以及,這種平淡又充滿驚嚇的內勤生活到底什麼時候才到個頭。
「又出什麼事了。」水門低頭繼續工作。
卡卡西看著對自己愛理不理的老師,心裡頭也有點委屈。自從鳴人的事情被爆出來,在單獨的場合,他老師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可那也沒辦法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過既然早就下定決心把老師當老爸養,那就不能什麼都依著他,要不然以後更麻煩的。
「說話!」水門不耐煩。
卡卡西嘆氣,從兜里掏出塊糖,剝開,丟進去,「喝吧,鼬可不敢給你咖啡那種東西,下次要紅茶,果汁,牛奶什麼的,自然就不會給你白開水。
「卡卡西,我還沒有無聊到這種程度吧!」水門喝口水,晃晃杯子,裡面的糖球忽忽悠悠,「我討厭蘋果糖。」
「是,下次換奶糖。」卡卡西無力感大升,他算計著,下次一定要讓鳴人看看他爸爸的真面目。
「什麼事,說話,是國主又鬧著不結婚了么。」
「不是,鳴人他們三個選的是大和,以後第七班就叫大和隊了。」
「還有別的事么。」水門其實昨天半夜已經發現鳴人在廁所糾結友誼問題了,但是這種事情他也不好管。
「沒了。」卡卡西搖搖頭。
「真沒了?」
「沒了。」
水門嘆氣,「那你是閑的來說廢話的么,叫什麼不就那一個人,選個名字需要你要告訴我么,晚上吃飯鳴人自然就說了。」
卡卡西跟著嘆氣,「你說凡是關於鳴人的事情一絲一毫都不許隱瞞的。」
「你確定這句話包含著事無巨細的意思么!」水門皺眉,「我的暗部長閣下,你今天出門帶腦子了么!」
卡卡西覺著自己現在牙痒痒,「我的火影大人!你就沒有反思過是你說話太難懂么!」
水門聽見卡卡西頂嘴,火氣就又上來了,「我說話難懂!我說話怎麼難懂了,我家鳴人可從來沒有反應過這種奇怪的問題。」
那是你從來不在鳴人面前表現出自己不正常的一面——卡卡西心中咆哮,話到了嘴邊自然就變成了,「你晚上回家拿個杯子,和他說水太乾淨了……你看看他什麼反應。」
「鳴人才不會在我要咖啡的時候給我白開水的。」水門磨牙,」卡卡西,你今天是來吵架的么!」
「我不過是訴說一個事實,順便同情一下可憐的宇智波鼬。」卡卡西見老師有點想和他嗆起來的衝動,瞬間就軟了,「老師,求求你,不光是鼬,以後和火影衛隊的新成員們下命令請再直接了當一點吧,你老這樣會讓人十分困擾。」
「有么?」
「有。」卡卡西肯定,他本來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讓老師不痛快,可既然話趕話說了,就解決吧,「要是不習慣這些新人就把老隊員都召回來,讓鼬回他的外勤,內勤不適合他……剛才都站在他身後很久了他都沒發現我,我要是刺客呢,你總有打盹犯困的時候。這個和實力沒關係,是習慣問題,他沒有身為保鏢的意識。」
水門看著有點激動的卡卡西苦笑,「卡卡西,你不會到現在還不明白火影衛隊到底是什麼吧。我明明知道你的個性不適合成為暗部長,並且不是沒有更合適的人,可結果為什麼你是暗部長了呢?同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鼬不合適,但是他就是我的衛隊長,你能明白么?」
「我……」卡卡西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水門伸手指著卡卡西,「一群腦細胞直直的傢伙,我說話夠直白了,不過是話里拐個彎罷了。連水太乾淨都聽不懂,他們怎麼能聽懂諸如——宰相家準備修一個房子,要修成國都最高的建築,現在技術上有點問題,你們木葉能解決么?——這種話。我不求你們能完美的回答,可要是在我身邊好幾年了連這種話都聽不明白,我也就真再也不強求什麼了。愛誰誰吧。」
……
「喝水,別急。」卡卡西被說暈了,他頓了頓,終於發現老師眼中深深的焦慮,「不就是一群腦細胞直的嘛,犯不著著急。」
水門繼續嘆氣,他揉著額頭,「是犯不著。行了,沒事你走吧,暗部就是沒大事不出動公文情報也要及時處理,我要用的時候你拿不出來,我也就不強求什麼了。」
「老師。」卡卡西皺眉,他已經完全聽不懂火影的話。
「哎……」水門大喘口氣,看著卡卡西那隻唯一露出的眼睛,心中突然有些酸澀 ,「卡卡西,為什麼總是時而聰明時而苯呢。你要是能一直穩定的聰明下去該多好啊,我就可以直接退休了,晒晒太陽,幫你看看小孩。」
「老師,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我的重點在前半句。」
「你才38歲,雖然火影工作比較辛苦,可現在就考慮退休是不是早了。」
「可作為四代火影,隨著新經濟制度的確立,我的歷史任務已經完成了。」
「你到底說什麼啊,老師。」
「沒什麼,春天容易犯困,你還有事么,沒事走吧。」
「可。」卡卡西雖然真什麼事也沒有了,但還是不甘心,好像老師多不願意見到他似的。
水門見卡卡西欲言又止,果斷的喊出,「蒼蠅,送客。」
一身暗部制服的根出現,這次一句廢話都沒有就幫卡卡西開了門,並作出了請的手勢。
卡卡西差點咬碎了一口牙,不過他還是走了。國主結婚那麼多來賓,世界各地都有,鬼知道到時候不同陣營的人碰見了會不會慘烈的打起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安排工作去吧。
要擺正位置,棋手對棋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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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61年春,不太暖和
「大人,我聽懂了,宰相蓋房子那個。」那個叫蒼蠅的根出身的暗衛有點興奮。
「你懂了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卡卡西,你能代替我站在各國政要面前講話嘛。」火影白了一眼身後的人。
「我能,大人,我口頭表達素質是根里最好的。」
「是么,可你見的了光么?別學卡卡西成天在我面前裝傻,連個名字都沒有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