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們戀愛吧
再接著，是鹿撞般的心跳，狠狠衝擊著孫昕本就紊亂的思緒。
他看著她，眼神的傳送中，逐流出一往情深的風采，「因為…我欠你一頓永遠也還不起的晚餐，還因為…我喜歡你。」
「轟…」
一瞬間，孫昕識海內響徹的共鳴，險些讓她站立不穩。
其實很多事情，對兩人來說早已心神領會，只是關於那份情感的禁區，兩人卻一直堅守著最後的防線。
可今天，婁夜雨卻再也忍不住了，是石萬年的故事觸及了他，讓他明白愛情是主動，不是錯過。
「你是想腳踏兩隻船嗎？」
孫昕的語氣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淡淡酸意，「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小女友哦，若我答應了你，她怎麼辦呢？你可是為了她，都能甘願放棄北大那種名牌學府呢。」
「額。」
婁夜雨沒想到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孫昕竟然還能想著這個問題，他是真想說：大姐啊，我為的那個女孩兒，就是你啊。
可婁夜雨還是忍住了，他沒有說，因為他並不確定，孫昕還會不會記得當年那場大雪下的相遇…
見婁夜雨不說話，孫昕還以為是前者心虛了，便道：「好吧，看在你白天為我不顧一切出手的份上，我原諒你的一時衝動。」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哦，男孩子不可以那麼花心，要從一而終知道嗎。」
然而，孫昕雖然在這般說著，卻那俏臉上的黯然，則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要說對婁夜雨不喜歡那是假的，但是做人的底線，還是讓她對這份感情望而卻步，畢竟對於一個老師而言，她實在沒辦法背負得起那屬於小三的罵名。
「老大，你就真的不記得了嗎？」婁夜雨沒有去解釋什麼，而是反問道。
「記得什麼？」孫昕詫異。
「八年前，那個下著大雪的夜晚。」婁夜雨開始了語言提示。
「八年前？」孫昕偏了偏頭，柳眉輕輕蹙起，似在記憶中搜索著什麼。
「對，就是八年前。」
婁夜雨繼續道：「那是我記憶中最寒冷的一個冬天，我為了突破武者晉級黃階，在大雪裡坐了四天四夜。」
「那時候我饑寒交加，恨不能永遠的沉睡下去，可就在我無法堅持的最後一刻，是你的出現，給了我一頓最美的晚餐。」
「儘管那頓晚餐只是很簡單的幾塊麵包和一根香腸，但那卻是我吃過這世界上最美味的晚餐，那時我便發誓，早晚有一天我會站在你的面前，用一生去守護你。」
剎那間，八年前的一幕，在孫昕的腦海里被搜尋而出，她驚駭的美目看著婁夜雨，漸漸的，面前的青年和回憶里的男孩兒相互融合，最後成為了一個真實版的婁夜雨。
「是你？你是那個坐在雪地里的乞丐男孩兒？」孫昕這一刻的震驚，無以復加。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一直在暗地裡保護自己的學生，竟然就是當年那個坐在雪地里發獃的男孩兒。
一瞬間，所有的疑惑全都解開了…
孫昕怔在當場，她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直到此刻，她仍舊處在半信半疑的狀態，「你你你…真的是他？」
見孫昕終於想起了自己，婁夜雨微笑的點了點頭，「可不就是我嘍，不然你以為還會有能像我一樣傻傻的保護你嗎？」
「老大，拜託你以後能不能走點心，我都暗示你無數回了好嗎。」
獃獃的望著婁夜雨，彷彿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孫昕都沒有眨過眼睛，而婁夜雨，就那般帶著壞笑任由她欣賞著。
「你…」此時，孫昕有著千萬個問題，但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最後，她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以此來平定內心中的凌亂，才道：「就是因為當年我對你的一點點幫助，你才一直暗地裡保護我？」
「是的。」婁夜雨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份保鏢合約，是不是也是你故意簽的？」孫昕又問。
「我把它當做了男友合約，就簽了。」婁夜雨聳了聳肩，半玩笑的道。
「你給我嚴肅點，我問你是不是在簽那份合約之前，你就知道了上面寫了什麼？」孫昕瞪著大眼睛，表情異常的凝重。
「好吧，我承認，我是看了合約后，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婁夜雨坦然道。
孫昕不說話了，所有事實都已經全部明了，她還能說什麼呢。再問下去的話，或許就要到那個她最不願觸及的話題了。
然事已至此，在一番思想掙扎過後，孫昕還是緊咬著下唇，一字一句的問道：「那你放棄了北大，來到松江大學所為的那個女孩兒，到底是誰？」
在問出這句話后，孫昕的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甚至她的臉頰，都升起了片片紅潮。
這一刻，彷彿連流通的空氣都變的緊張起來，寧靜的時空內，隨處抒寫著浪漫的詩意。
沉靜中，婁夜雨緊緊盯著面前的可人，緩緩的，他收起了嘴角邊的微笑，「我來到這裡，只為了心中的一個女孩兒，她的名字叫…孫昕。」
「啊…」
淚水，不爭氣的在眼角處滑落而下，那是在得知真相后的感動，亦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幸福與滿足。
在曾經，她羨慕的看著無數對情侶從自己身邊走過，卻暗嘆自己的無緣無分。她也曾埋怨過老天的不公，為何在自己最美的年華里，沒有遇到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戀。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老天早就為他選好了一位最優秀的如意郎君，那個郎君，甚至放棄了自己的前程，只為能夠在她身邊默默的守護，試問天下間，還有什麼能比這一份守護來的更加珍貴？
一切的美好，原來自己都已經擁有…
「你傻呀。」
淚光中，孫昕緊咬下唇，責備道：「為了只是一個凡夫俗子的女人，而放棄了那麼高的學府，值得嗎？」
「嘿嘿嘿…」
可是回應孫昕的，卻是婁夜雨憨厚的傻笑，「其實我也感覺自己有點傻，若不然也不會明知道那份合約不合理還簽了它。」
「後悔了嗎？」孫昕揚了揚俏臉，梨花帶雨的問道。
「後悔沒把下輩子也給簽上，嘿嘿。」
「噗…」
婁夜雨傻裡傻氣的樣子，頓時逗得孫昕一樂，不過隨即孫昕還是緊繃起了小臉，憤怒的朝著婁夜雨撲去。
「混小子，我掐死你我，讓你瞞著我，讓你這麼久都不告訴我，有能耐你繼續裝下去啊，哼，我恨死你啦。」孫昕雙手齊上，左右開攻的掐著婁夜雨，完全不留一點的餘地，看的出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我有對你說過啊。」婁夜雨邊呲牙咧嘴的躲閃著，邊說道：「就是上次你問我怎麼進階的，我不就對你說了嗎，可你卻一點都記不起來，還說我犟什麼犟，她就是傻…」
「婁夜雨，你給我閉嘴。」
想起當時的場景，孫昕更加的怒不可揭，話說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嘴裡罵的那個傻缺，不正是當年的自己嗎。
惱羞成怒的孫昕，更感覺委屈了，便把這份委屈蠻橫不講理的撒在了婁夜雨身上，「啊啊啊…氣死我了，婁夜雨，我咬死你我。」
這一次婁夜雨沒有動，而是任由孫昕的櫻口咬在了自己肩上，頓時，一塊紅腫的牙印突顯而出，甚至帶著絲絲血紅。
「你是不是真傻，你就不會躲嗎？」咬完后孫昕就後悔了，因為看著那帶著血印的紅腫地方，她突然又心疼了。
婁夜雨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看了看身後方。順著婁夜雨的視線看去，那裡有一塊黑色的大石頭。
孫昕知道婁夜雨為什麼不躲了，他不是傻，他只是怕自己躲開了，孫昕會來不及收住前沖的慣力而撞上自己身後的那塊大石頭。
滿滿的感動，瞬間佔滿了孫昕的芳心。
「老大，我們戀愛吧。」黑暗中，婁夜雨牽過孫昕的手，深情的說道：「你知道嗎，當年為了找你，我幾乎走遍了整個松江市，當我知道你所在院校的時候，我是多麼的激動。」
「在填高考志願報表的時候，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這裡，不是因為這裡有多好，而是因為這裡有我一直魂牽夢繞的你。」
「真的嗎？你那麼喜歡我？可是…我是你的老師啊，我們不可以的。」孫昕在用最後的清醒來抗拒兩人間即將越過的道德底線，卻發現本想掙脫被握著的雙手，是那麼的艱難。
「老大，別拒絕我。」慢慢的，婁夜雨將孫昕輕擁入懷。
「為什麼…選擇在今天對我說這一切。」孫昕沒有拒絕這個擁抱，而是輕聲道。
「我有點害怕了，我不知道我該怎樣面對一個如此善良的鬼煞，我怕我不忍心出手，更怕沒機會對你表白…」
「不許胡說。」
縴手掩住了婁夜雨還在說話的嘴，孫昕道：「你一定要贏，不許輸，因為嗯…你還沒有正式的約過我呢。」
「嗷嗚…」
興奮的將孫昕抱起，婁夜雨原地瘋狂的轉了起來，「老大，謝謝你。」
「咯咯咯，臭小子，放我下來啊，我暈啦啦。」
「哈哈哈…」
星空下，年輕的笑聲肆無忌憚的傳盪，遮掩了整片夜幕下的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