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傑生

  五千塊，一眨眼的工夫就變成了九十萬，賭石的魅力，就在於此。


  「於老厲害！」


  「於老真神人也！」


  「於老名不虛傳。」


  「佩服佩服！」


  一群人溜須拍馬，於伯言拿過那塊磨開一個口子的陽綠仔細看了看，連連擺手，道：「大家別捧我了，魏老闆這是抬舉我呢，就算是陽綠珍品，這麼小的一塊，價值也不過三五十萬，更何況我這塊還有瑕疵，這上面多了一條黑線，美玉無暇才能稱得上是玉中極品，只這一條黑線，這塊玉就已經廢了。」


  「十萬左右勉勉強強，九十萬，萬萬不值。」


  「於老實誠！」


  「德行兼備。」


  「高風亮節。」


  於伯言笑著點頭，對賭石鋪魏老闆道「這塊玉，本錢我就不付了，就送給魏老闆當做禮物吧。」


  「哎喲，那可多謝於老了，來人，把這塊玉封好，上面寫明，於老親贈！」


  魏老闆很會做人，剛開始喊價九十萬就是為了巴結於伯言，而於伯言呢，更會做人，價值十萬的美玉分文不取，送了。


  「於老繼續呀。」


  「於老，要不您指點我一下？」


  「於老，您看這塊行么？」


  「於老……」


  一群人將於伯言圍上了，七嘴八蛇，誰都有求，他們巴結於伯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藉助於伯言的本事，賭到一塊好玉。


  於伯言擺手笑道：「各位，我這次來，並不是為了賭石，布是想再看一看魏老闆這塊玉王。」


  玉王，就是那半人高的翡翠原石，放眼整個市場，這塊原石的體重最大，所以，可以稱之為玉王。


  「哇，難道這玉王是於老看好的？」


  「我的天，底價不值一個億，還是於老看好的，那說明這玉王的價值，至少超過一個億以上呀。」


  「於老看好，八億十億二十億都有可能呀。」


  人群又騷動了。


  於伯言笑道：「這玉王並不是我買的，我於伯言雖然小有資產，但想要拿出一個億買玉，還差得遠吶，這玉王是我一位朋友委託我和張景生共同鑒定買下。」


  「各位，只要是賭石，就必然有風險，就算剛才，我看好的那塊玉，我有六成的把握能夠斷定裡面有玉，但我只能做到這點，至於玉上有沒有黑條，雜色，完全就看運氣了。」


  「這玉王也是，原石越大，風險越高，別看這玉石價值一個億，也許搞不準呀，拍賣會上一刀，就是一個普通的石頭。」


  人群沉默，於伯言的話，澆熄了很多瞬間頭腦衝動的人。


  於伯言手中拿著專用的鑒石光筒，小錘，在玉王身上敲敲打打，聽一會，看一會，好半天，才鬆了口氣。


  「老闆，把這三塊磨開！」


  眼鏡男研究了半天，又選出三塊足球大小的原石。


  魏老闆看了他一眼，喊道：「先錢后磨，童叟無欺！」


  「先磨，我沒差過你錢吧？」


  「規矩不能壞。」


  「那為什麼這老頭可以？」


  「於老是業界魁首，有名望之人，更何況他家住哪裡我都知道，你有什麼？朋友，我都不認識你呀。」


  眼鏡男漲紅了臉，才拿出手機轉賬，結果收到提示，轉賬失敗。


  他身上已經沒有錢了。


  「這次算我賒你的，我叫白傑生，是東雲晚報的記者，這是我的記者證，我可以押給你。」


  魏老闆看了一眼，笑了笑，將記者證還了回去。


  眼鏡男翻遍了全身，只找到一千塊錢，而足球大小的一塊原石，至少也要五萬以上。


  他沒錢了，買不起了。


  撲通！

  眼鏡男跪在了魏老闆面前。


  「剛剛我輸的那些錢，是公司公款，求求你還給我吧，要是你不還我，我就只能去死了。」


  白傑生一個勁磕頭。


  魏老闆皺眉：「朋友，認賭就要服輸啊，你剛剛輸的錢不是小數目，我這原石來的也不便宜，我如果還給你錢，那我恐怕也要破產了。」


  白傑生痛哭流涕，到了這個時候，什麼面子，臉子，和身家性命相比，根本就不重要了。


  「我上有二老，下有一小，一大家子人要我養呢，我不要求全還我，只要還我二百萬，夠我把眼前的危機抗過去就行了。」


  「求求你了，如果沒這錢，我真的只能去死了。」


  白傑生磕頭磕的頭都破了。


  魏老闆無動於衷，他是商人，如果人人都像這位白傑生這樣鬧，那他的生意就不用開了。


  「於老，您幫幫他吧。」


  「對呀，於老幫他選幾塊，他不就能挺過去了。」


  「好辦法，於老，幫幫他吧。」


  圍觀群眾紛紛發言，於伯言還在觀看玉王，怔了一下，看了看白傑生，微微皺眉。


  於伯言走向一堆原石，左看右看，看了足有二十分鐘，才從中選出一塊拳頭大小的原石。


  「各位，這是這堆原石裡面，我最看好的一塊，我個人出資購買，轉送給這位白老弟。」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財石這行當，三分看本事，七分看運氣，如果你們覺得我在謙虛，那我也沒辦法。」


  「於老謙虛了。」


  「您老要是不行，就沒人行了。」


  於伯言連連擺手。


  沒過多久，於伯言選的原石磨開了，初時見綠，在往深處，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痕。


  不是整玉，價值就會大打折扣。


  鑒定結果出來了，陽綠下品，價值數千。


  剛剛好回本。


  於伯言思索了片刻，又在原石堆里挑了起來，很快，又選出兩塊拳頭大小的原石。


  再開，玻璃種中品，玻璃種下品，價值均不過萬。


  「這三個！」


  於伯言又選了三個。


  白板，白板，白板，三塊原石切開，裡面都只是有一絲玉痕。


  分文不值。


  於伯言站起身，抱拳苦笑：「各位，不是老夫在裝，而是看玉這東西，不能心浮氣燥，我今天著相了。」


  「白老弟，抱歉，我恐怕幫不了你了。」


  於伯言付錢，魏老闆推說不要，最後還是收下了。


  「爸，媽，香君，茉茉，我對不起你們！」


  白傑生慘叫了一聲，突然一頭得那塊玉王撞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了，距離白傑生最近的魏老闆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白傑生撞向玉王。


  完了……


  恍——


  就在白傑生將要撞在玉王上時，一道淡淡的青氣纏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生生拽歪。


  白傑生重重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