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賭石
「站住!」
攤主跑到了李漠面前，急哄哄把一千塊錢強塞了過去。
李漠回頭看了紅衣美女一眼，恰好看到紅衣美女得意的沖著擠了擠眼睛，那模樣，還真挺氣人。
李漠微微皺了皺眉，沒有猶豫，便將玉佩還給了攤主。
這枚破損嚴重的玉佩，在賞玩上面根本沒有任何價值，李漠花一千買下，只是看中了這枚玉佩裡面隱含的那一點點『玉髓』。
這玉佩，就算交給神級煉器大師，也無法從中提取出絲毫『玉髓』精華，也只有掌握了天地造化訣的李漠，才有那個本事。
那一點點玉髓，完全是可無可有，本來就不是特別看重之物，所以李漠連爭辨的念頭都沒有。
不賣就不賣，無所謂。
「美女，美女，玉佩我幫你拿回來了!」
攤主一溜小跑，一臉獻媚的將玉佩遞給紅衣美女。
「我改變主意，不要了。」
紅衣美女哼了一聲，她走了。
攤主手中捧著玉佩，笑容都僵住了。
「你……你……你……」
「我什麼我，我還沒付錢，自然可以要也可以不要，難道你還要強賣我不成？」
紅衣美女沖攤主做了個鬼臉，走遠了。
「啊，啊？」
現在攤主殺人的心都有了，看著紅衣美女的背影，他又無可奈何，想來想去，一跺腳，去追李漠了。
「朋友，朋友，我剛剛考慮了一下，這玉佩，還是……還是賣你吧!」
攤主追上李漠，累得氣喘噓噓，他是真的急了。
「我不要了。」
李漠淡淡說了一句，攤主差點哭出聲來。
五十元錢收的破損玉佩，賣了一個月都沒人要，今天好不容易來了買家，結果還被自己的貪心給搞砸了。
都怪那個可惡的紅衣小娘們，太可惡了!
不過眼下不是罵人，埋怨的時候，生意得做呀。
「九百，九百怎麼樣!」
李漠慢慢向前走，瀏覽兩邊攤位上的物品，對玉佩攤主的話，不置可否。
「八百，八百，我認虧了今天，就當交個朋友怎麼樣？」
「要不你開個價!」
看到李漠還是一點反應沒有，攤主急壞了。
李漠伸出一根手指：「一百。」
攤主嘴唇都哆嗦了。
「賣了賣了，拿錢!」
看到李漠又走遠了，攤主知道沒得商量了，一咬牙，一百也賣了。
就這破玉佩，都賣一個月了，一個問價的都沒有，說句不好聽的，有賺就不錯了。
就這樣，李漠花費了一百塊，買回了破損玉佩。
「叫你貪心，叫你貪心。」
攤主拿著一百塊，一邊走一邊抽自己耳光，他鬱悶啊。
李漠將玉佩收好，這物件在別人手中一文不值，但在他手中，價值要比那些保存完好的真古董還要高。
一絲玉髓萬斤玉，能夠產出玉髓的玉，其價值已經不是金錢能夠衡量了。
「瞧一瞧看一看，一刀富貴，好機會可別錯過了!」
一聲吆喝傳來，李漠抬頭，看到前方有個攤位聚滿了人。
那攤位擺放的物品，不過是一堆土黃色的石頭，石頭有大有小，有不少人手中拿著石頭，或敲，或照，或聞，或舔，好不熱鬧。
他們在賭石。
那些土黃色的石頭全部翡翠原石，其中質量自然有好有壞，一刀窮，一刀富，一塊石頭可能使人瞬間暴富，也可能使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賭石，玩的是心跳，一刀兩瞪眼，因為刺激，因為有可能一夜發家，所以不管賭石攤擺在哪裡，永遠都不缺客人。
「這塊，這塊，還有這塊，給我一起擦!」
一個外表精瘦戴著一副眼鏡的青年挑選出三塊磨盤大小的翡翠原石，叫老闆現場擦石。
賭石的流行方式有三種：擦石、切石、磨石。
擦石的效果好相對安全。任何的盲動下刀，很容易造成將綠色「解」跑而賭輸。所以有了擦口就可以用強光沖照往裡看，進而來判斷綠色的深度、寬度和濃淡度。
切石簡單，一刀兩半，好壞立現，磨石和擦石在方法上差不多，區別只是，擦石更精緻。
賭石鋪老闆高聲叫道：「三塊原石，每塊單價三十萬，擦石手續費三千一塊，朋友，你確定要擦嗎？」
眼鏡男已經在他的鋪子買了不下二十塊原石，但他每次都會大喊一聲，原因就是，叫圍觀的人聽到，為他做證，以免碰到賴賬。
「擦!」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一絲絕決。
老闆高喊：「先錢后擦，童叟無欺!」
「我差過你嗎？」
「先前是沒差過，但賭石這行，就有這規矩，一把一算賬。」
「給你錢!」
眼鏡男取出手機，當場轉賬。
接著，擦石開始了
眼鏡男的運氣顯然不太好，他前面開了二十塊原石，最好的一塊，也只是勉強夠那塊原石的成本，剩下的根本連成本都收不回來。
三塊原石開擦，擦了一會變成了磨，磨了一會又變成了切，最後三塊原石變成了六塊，裡面除了一絲肉眼勉強看到的綠條，什麼都沒有。
「虧大了……」
「完了，血本無歸呀。」
眼鏡男臉色慘白，取出一包煙來，哆嗦著點上，點了好幾次，才點著，將煙揣回去的時候，煙又掉在地上。
「賭石這玩意，玩玩就可以了，千萬不能貪呀。」
「這哥們今天沒少輸。」
「從早上到現在，最少六百萬過去了。」
「我的天，如果我有六百萬，我還賭個屁石。」
「再來，來你們店最大的那塊!」
眼鏡男聲音沙啞，指向放置最顯眼，也是體積最大的一塊原石。
那塊原石足有半人高，重達何止萬斤。
賭石鋪老闆笑道：「朋友，這塊原石，底價是一個億，而且現在已經被人買下了，過不了幾天，就會送到奇珍異寶拍賣會上，做為鎮會之寶公開拍賣!」
聽到賭石鋪老闆報價，人群一陣驚呼。
底價就是一個億，這絕對是大手筆了。
在看眼鏡男，臉色又白了幾分，抽煙都開始嗆了，低著頭在一堆原石上瞎轉悠，看了有十多分鐘，也沒有再喊出買。
「老闆，這塊，磨磨看!」
一名身穿唐裝，鬚髮皆白的老者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原石，遞給賭石鋪老闆。
「哎喲，於老。」
賭石鋪老闆一看老者，立刻滿臉笑容，接過那塊原石，遞給一旁的工人，吩咐：「這是於老挑的，仔細點。」
眼鏡男站起身，忿道：「他怎麼不先付錢？為什麼我要先付錢？你什麼意思!」
人群一陣鬨笑，沒用賭石鋪老闆說話，圍觀群眾就告訴他了。
「這是於老，於伯言，你能和他比嗎？」
「於伯言，於老，國家一級鑒定大師，就這名字，就價值千萬了，讓他老先付，那魏老闆看來是不想干這行了。」
「哈哈哈哈……」
一群人鬨笑，眼鏡男有氣沒處發，蹲在原石堆里，眼神又瞎轉悠上了。
就在眼鏡男選來選去難以定奪的時候，於伯言選的那塊原石，磨石結果出來了。
「於老磨石，原料五千，開出陽綠上品，估價九十萬!」
圍觀群眾齊齊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