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瘋了嗎
第137章瘋了嗎
“我求求你們了,讓我見一下少夫人吧!我家小姐真的快不行了,嗚嗚……”
守在外麵國公府家的兩個婢女也很為難,這天還沒大亮,主子們還沒醒來,她們要是放進去,該怎麽跟主子們交代?
牧雲湘揉揉眼睛,翻了個身,嘟囔著:“好吵啊……”
江豆蔻也是困的睜不開眼,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去看看。”
“嗯。”
打開房門,江豆蔻的眼睛還是半眯著的:“怎麽回事?”
沒想到江豆蔻會直接出來,而非拉鈴傳喚,兩個婢女忙跪了下來:“這丫鬟自稱是曲小姐身邊的人,還說她家小姐出了事,想求見您。”
“曲小姐?”江豆蔻還想問哪個曲小姐,忽然記起了曲夢音,瞌睡蟲跑了大半,“她怎麽了?”
見江豆蔻沒有生氣,那婢女剛要說話,在台階下把頭都磕青了的小丫鬟急忙爬了上來說:“少夫人,小姐昨夜被夫人打了一頓關在房裏,今早奴婢去敲門想偷偷送些水,裏麵半天沒有動靜,嬤嬤也不敢把人放出來,夫人也不願意見奴婢。奴婢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求您……”
“你家夫人是瘋了嗎?”江豆蔻皺著眉說:“等我穿個衣服。”
“謝謝少夫人,謝謝……”
“別磕了,一會還要你帶路,等下磕暈了我沒法跟她交代。”
江豆蔻說完回了房,快速把衣服穿好。
牧雲湘撐著腦袋一臉迷茫的問:“怎麽了?”
“沒事,你再睡會。”江豆蔻臉色凝重,披著頭發就出去了。
從客房到南院不是很遠,江豆蔻把綠顰和劉方叫上,還帶了幾個護院。
門外有一個嬤嬤在守著,見江豆蔻帶著人過來了,反而鬆了一口氣。
“少夫人,我家小姐就在裏麵。”
江豆蔻也不廢話:“開門。”
嬤嬤動作麻利的打開了房門,低著頭在一邊站著。
夏天的房間關上門窗本就悶熱,裏麵的血腥味都沒散去。
曲夢音身上的衣服還是穿去晚宴的那一套,被打的皮開肉綻,條條血痕。
也不知是不是渴了,暈倒在桌子邊,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
江豆蔻擰著眉走過去摸了下她的額頭,很燙手。“綠顰,把人背去小閣樓。”
“是。”
剛走出房門便聽到了罵罵咧咧的聲音,是曲夫人。
“喲,少夫人怎麽有空來我們南院了?”
江豆蔻冷笑:“我是秦家的少夫人,這是秦家,南院何時成了表叔母的?莫說今日我隻是來看看,哪怕是帶些什麽走,那也是我的自由。”
被她這麽一刺,平時看著挺老實的婦人臉色大變,“少夫人這是覺得我們在這礙了眼,想替幾個長輩趕我們離開?”
“住了十幾年,您但凡有點臉,都不會繼續住下去。我哪有那麽大的能耐趕走表叔母?不過是來看看我這可憐的表妹……”江豆蔻見曲夢音這麽大動靜都沒醒,也不想再跟人磨蹭,“走了。”
曲夫人抬手攔住,“不管怎麽說,音兒都是我的女兒,你就這麽帶她走是何居心?我……哎!”
沒等她說完話,江豆蔻一把推開,其他人也沒一個停下的,說走就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
“你們還不快攔住他們?!”
幾個護院和丫鬟都沒動,到底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他們心裏頭門清,就算賣身契在曲夫人手裏的人也不敢去攔。
曲夫人倒是想追過去,無奈身體素質太差,兩條腿也短,眼看著江豆蔻一行人走了。
身上的那些傷痕,沒半個月都好不了。那些深的,如果處理不好,還有可能留下疤痕。
疤痕對於這個世界的女子而言是莫大的災難,哪怕是在身上,讓衣服蓋著的,隻要有就很難找到好夫家。
如果疤痕還多的話,那就更不得了,可能當妾都沒人要,除非是家世特別好的。
受傷沒來得及治療,因此傷口感染才發的燒。
江豆蔻開了藥讓豆豆去煎,現磨了藥膏出來,給曲夢音敷上。
忙活一早上,高燒終於退了下去,人也慢慢的睜開了眼:“咳咳……水……”
聽到聲音過來的江豆蔻順手倒了一杯水給她,曲夢音喝了兩口發覺不太對,迷蒙的看過去,發現是江豆蔻後,直接被嗆住:“咳咳咳……”
“嘖,這麽大的人了,連水也不會喝?”江豆蔻給她順順背,還得注意點她的傷口,麻煩的要命。
“你怎麽在這?”
江豆蔻聽完就笑了,“曲小姐,請您看清楚,這是我的小閣樓好嗎。”
曲夢音往四周一看,還真是……“我怎麽在這?”
先前去給江豆蔻報信的小丫鬟,跪在床邊低著頭道:“對不起小姐,奴婢早上去敲門,沒聽到有動靜,便自作主張去請了少夫人……”
曲夢音不說話了。
江豆蔻看她燒退了人也醒了,打了個哈欠,“你在這休息,我再回去躺會,有事喊我,沒事聽豆豆的話就行,她在外邊。”
“嗯。”
等人走後,曲夢音呆呆的望著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麽。
“小姐,要不咱們還是聽夫人的話吧?你這樣回去,怕又是一頓好打。”小丫鬟頭上裹著紗布,哭的兩個眼睛紅腫,看上去好不可憐。
“我……”曲夢音說了一個字,又閉上了嘴。
她不知道怎麽樣才是正確的選擇……
小丫鬟抽噎道:“小姐,你不去問問少夫人,怎麽知道她不願意給你搭線?奴婢看少夫人對你也挺好的,聽說之後披著長發就來了,走的可著急了。”
“是麽?”曲夢音眼神複雜。
“是啊,奴婢隻是想去試試,沒想到少夫人真的來了,帶著人就把小姐背了出來,上藥都是親手來的,還磨了好久的藥膏,說是不會留疤。”
連江豆蔻都會想著不要讓她身上留下疤痕,可她親娘卻是往死裏抽的。如果她嫁不了高門,不能為兄長謀得一份好差事,便沒了價值麽?
淚水無聲的落下,在這烈日炎炎的夏天,心卻如墜冰窖,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