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尋靈
知道了拉爾夫在服役時抗命的原因,丁翔很開心的的邀請其加入牧場,並開出了與拉姆相同的周薪。這對於急於找到工作的拉爾夫來說,當然是欣然接受。
「如果,與你同時退役的那些戰友,還有願意來牧場工作的,你可以邀請他們過來。」
「好的,BOSS,我明天就給他們打電話。」
拉爾夫有些意外,又表示理解。畢竟,他很清楚那些戰友的本事,做牛仔雖然屈才了些,但總比沒有工作要好的多。況且,丁翔給出的薪水並不低,他還保證,等牧場規模擴大后,會逐步提升牛仔們的福利。
一夜無話,還沒睡醒的丁翔早早便被小黑給鬧醒了。昨晚,再次的嘗試身體進入靈境,無奈又是力竭而頹。似乎,在馬場中接觸到黑傑克后而增漲出的一絲靈氣,幾天來再無寸進。
所以,雖然對狗兒子大早上折騰有些不滿,可丁翔還是爽快的起床洗漱。收拾好,連早飯都沒有弄便開著F650去了馬場那邊。
藍星牧場與馬場的合併工作進展緩慢。一是因為已經進入冬季,俄勒岡西部雖然是典型的海洋氣候,但這裡的冬天還是很冷的,早就計劃中的牧草更新要等到明年開春才能進行。加上丁翔還打算收購庫德湖邊上的其他兩處牧場,因此連牧場周邊的鐵絲網、柵欄等,都仍未動工。
倒是牧場的更名已經由老蘭斯去辦理了,但在林恩縣登記局的手續還未發下來之前,天馬牧場的名字的依然沒有法律效應。
安德烈也起的很早,賣掉了馬場但仍留在這裡,他對那些馬匹的愛絕對是真愛。
看到丁翔開著車進來,老頭搖了搖頭:「丁,最頂級的馬場,是不會允許機動車輛進入的,甚至連任何有異響的工具都會明令禁止。如果你想要養馬、養好馬,一定要習慣騎在馬背上。」
「哈哈,安德烈大叔,我會騎馬。你說的沒錯,我今天來,就是要和你商討下,如何把馬養好。我的理想可是把我的馬場發展成全美第一流的馬場。」
「這個理想很棒!和我年輕時追求的,幾乎一樣。但是我要告訴你,這很難。至少,單憑馬廄中的這幾匹夸特,是根本無法踏進一流的行列的。」
「我知道,只有純血馬才是速度賽馬場的主角。但是……我們不是有黑傑克嗎?哈哈,開個玩笑。安德烈大叔,我能聽聽您過去養純血馬時的一些經歷嗎?當然,我知道回憶起這些,可能讓您不開心……」
「不,我很願意!丁,除了我女兒,你是這些年來,唯一一個願意聽我說那些事情的朋友。沒有人會在乎一段失敗的歷程不是嗎?」
安德烈的態度,讓丁翔十分的意外。老頭匆匆將馬廄中的夸特種*馬們刷洗乾淨,便拉著丁翔急匆匆走進老舊的別墅中,談起了他的過往。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臨近中午,喝掉了幾壺茶水的安德烈才長嘆一聲:「唉!丁,我的心情是極為矛盾的。我特別希望你能夠養出最棒的賽馬,替我彌補這一生的遺憾。可理智告訴我,這條路真的很不好走,一個不慎,就會葬送掉你的全部身家,甚至……是你的人生。做作朋友,我更應該做的,是勸告你遠離賽馬場。我們這種規模的馬場,或許能夠養出『冶金塵』,但永遠無法觸及『北方舞者』的高度。」
「治金塵」是一匹傳奇的夸特賽馬,而「北方舞者」則是純血賽馬中的王者至尊。它們,都是難得一見的優秀馬匹,但其中的差距卻無異於「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
再好的夸特馬,也不過是「狗肉」——難登大雅之堂;而純血馬,出生即高貴。「北方舞者」生前,一次配種費就高達五十萬美元,這還是上個世紀的事情。如今,一匹有著「北方舞者」血統的賽馬駒,在歐洲的高斯拍賣會上,拍出超過百萬的天價,已不足為奇。
而諸多的一級賽事中,能夠奪魁的賽馬,則大多是出自「名門」,它們一生下來便萬眾矚目,其價格,絕不是如安德烈這樣的小馬場主能夠染指的。
但對於丁翔來說……養馬可不光是為了賺錢。養牛、種松露同樣可以賺錢,而且會賺的更加安穩。但如果可以選擇,丁翔願意用自己所有的錢,去換來幾匹「好馬」,更準確的說,是「靈馬」,如黑傑克一樣的靈馬。
錢乃身外之物,不如靈術傍身。
用吸收自靈液的靈氣,與天生靈體的馬相互交融,便可以大大促進精神力和神識的提高。這是修習九方經幾個月來,丁翔最大也是最重要的發現。
好不容易打發了安德烈,獲得了與黑傑克單獨相處的機會時,丁翔再一次將手心貼在黑傑克馬額上那處白星,也就是它的天靈骨上,靈氣交融的感覺卻淡了許多。
換言之,就是黑傑克的先天之靈有限,對於丁翔的神識精神力拓展也很有限。這也變相的堅定了丁翔一定要發展馬場、養更多「好馬」的決心。
為了賺錢,更為了修靈。
將一根胡蘿蔔塞到了黑傑克的馬嘴裡,親昵的拍了拍它的長馬臉。看得出,自從第一次靈氣交融之後,這匹馬便對丁翔多了一絲親近。甚至,當丁翔要離開馬廄時,還能看到它大眼中的依依不捨。
這讓丁翔的心中,也浮起了些溫情,這種感覺,就像是對待那倆狗兒子似的。
「來,陪我去看看那些夸特和花馬……黑傑克這名字不好聽,也不吉利,給你換個名字吧,就叫……黑旋風,怎麼樣?哈哈,你同意了?好,那以後你就叫黑旋風。我跟你說,這名字可是很牛的,當年有個跟你同名的傢伙,為了給她老娘報仇,親手殺死了一窩老虎,公的、母的再加上虎崽子……」
臨時找來副牛仔馬鞍,不是太合用。勉強的系在了黑旋風的背上,丁翔連水勒韁繩都沒用,更不要說口銜了,就那樣直接的坐了上去。他有種直覺:黑旋風能聽懂他的話,根本不需要韁繩就能自如的駕馭。
從馬廄到湖邊的草場上,一段近三千米的路程,證明了丁翔的直覺是非常準確的。
黑旋風完全沒有了安德烈所說的那種桀驁,在丁翔的跨下溫馴的就像個乖寶寶一樣。而且根本不需要口令,只要丁翔的腳後跟輕磕,就能充分領會到他的意圖。
這情景,看得正在放馬的安德烈驚訝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丁,你是怎麼做到的?黑傑克它……」
「哈哈,安德烈大叔,它現在的名字叫黑旋風,你不覺得我和它很是投緣嗎?」
除了不敢置信的眼神和重重的點頭,安德烈還能說什麼?這場面,讓他這個養了一輩子馬的人還能有什麼可說的?
「丁,你就是個天才。用你們華夏語說,就是……伯樂!如果你要是去做練馬師,全美最著名的練馬大師非你莫屬。」
「NO,我可做不了那個職業。我聽說練馬師全年無休,每天四、五點鐘就要起床進馬廄,風雨無阻。」
「哈哈……」
老安德烈也笑了,看到黑旋風這匹他親自買回來的、命運多舛的小黑馬,又重新煥發出良駒的風采,哪怕是它已經不再屬於它,他依然笑得很是開心:「丁,我對你的馬場主生涯越發的期待了,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我一定會應聘做你的練馬師。」
「你現在也可以!」
「不,我太老了,想要陪伴它們,沒有足夠的精力和體力可不行!更主要的是,我已經沒有了鬥志。不過……丁,如果你的馬以後想參加比賽的話,我倒是可以推薦一個不錯的騎師給你!」
「噢?他在哪裡?」
「現在可不行!等你養出了有資格參加一級賽的純血馬再說吧!」
丁翔:「……」
這老頭,還學會了賣關子。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丁翔跳下了馬背,讓黑旋風去自由吃草。他則走進了老安德烈放牧著那些夸特和花馬。
在安德烈有些詫異的目光中,他一一的伸手試過,不知道是不是靈液的氣息,讓這些馬都對他抱有極大的善意,哪怕是額頭被摸,馬兒們也根本不會閃躲,而是乖乖在站在那裡,任其撫摸。
老安德烈更加驚訝了,如果說單單是黑旋風對丁翔表達出好感的話,那還可以用「投緣」二字解釋,但這十幾匹馬居然無一例外……要知道,這些馬可都是安德烈一手養出來的,平常換個生人,想要靠近它們都有些困難。
丁翔與馬兒們和諧的互動,完全超出了安德烈的認知。但丁翔臉上的表情卻很是失望,這些馬中,沒有一匹能夠引起體內靈氣的共鳴,也就是說,它們都只是普通的馬匹,沒有一絲的「先天之靈」。
「難道必須是純血馬才可以?」
丁翔的疑惑很快便被自己否決了,純血馬的歷史才有多少年?更不要說老祖宗的軍馬場中,更不可能有這種阿拉伯馬的血系。蒙古馬、伊犁馬、哈薩克馬,頂多再有些汗血馬也就是阿哈爾捷金馬的血統。「先天之靈」純不應該局限於某一純種馬的血系之中。
可那為什麼這些安德烈精選出來的種*馬卻沒有一匹堪用呢?
「咦?」
丁翔突然驚呼出聲,當他的手心觸碰到草場上最後一匹,也就是名叫「薔薇」那匹花馬小姐時,他的神識中,終於又有了悸動的感覺,很弱,比黑旋風那次弱了足足一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