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人不如狗

  丁，我想我必須要和你談談，關於你牧場里明年的牛……」


  「我也要……我也要談談，丁，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好朋友之間是不能冷落對方的。」


  感覺再也塞不進去任何一塊食物的阿爾芭軟軟的湊到丁翔的跟前，剛說了半句，拉文就也跟著過來。


  我勒個去，被拉文這貨的厚顏無恥驚呆了的丁翔很是無語。上午那陣，在眾多餐廳代表們面前還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現在……話說，你可是代表著大名鼎鼎的喬治家族來的，卻跟個逗逼似的，真的好嗎？


  但打開門來做生意……是開牧場的，丁翔總沒有將大客戶推出門外的道理不是？


  況且，丁翔正準備將牧場擴大，甚至要將庫德湖變成屬於自家牧場的內湖，大力發展冷水養魚業的。明年……不光是賣牛、賣松露，還要賣魚。


  而阿爾芭和拉文，明顯是要走「精品養殖」路線的最佳客戶。他們身後的，可都是全美也堪稱最頂級的米其林三星餐廳。好吧，忘憂草還不是，但以安妮丶海克影響力，再加上她拿到了份額不少「超級黑松露」，還有「明星牛」，想必又為明年的「加星」增加了不少的籌碼。


  美帝東、西兩個最大的城市，也是富豪們最為密集的地區，分別有一個頂級餐廳與自己的牧場合作，或者更進一步：讓未來的天馬牧場成為這兩家餐廳的專屬供貨商，那……錢景一定是非常值得期待。


  如果真能達成，今晚用掉的這些靈液，也算是值了。


  篝火映紅了臉頰，讓丁翔的竊笑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明顯：「拉文，沒錯，我們是朋友，如果你們吉恩喬治餐廳對我的牧場感興趣，那是我的榮幸。而阿爾芭小姐，我們華夏人是非常講究人情的。有米爾頓教授的這層關係，我想……我們完全可以更深入的交流一番。」


  尼瑪，說完了，丁翔自己就後悔了。這不是紅果果的調戲人家嗎，雖然丁翔敢向上帝發誓：他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阿爾芭皺了皺，有些不滿的偏過了頭，一言不發。而拉文則擠眉弄眼的沖著丁翔豎了豎大拇指：「哥們，你是這個！」


  好吧，這個鍋是背定了。望著阿爾芭完美至極的側臉，發現這妞的小西裝領口下裸在外面的皮膚上，也浮起了一層比篝火的火光還要更紅艷的流光。


  「她沒有生氣，或許她只是有些害羞，也或許是她在惱我不該當著拉文說出這樣的話……總之，她對我也有點意思？」


  感情方面，丁翔並不是白紙。但撩妞，他實在是也沒有太多的經驗：「要不，去請教下那邊還在狂吃狂喝的拉爾夫？貌似這貨讀中學時，就能指導拉姆與女生約會的。」


  「哈……」


  有些好笑自己的胡思亂想，也是為了掩飾現場的尷尬，丁翔窘笑了一聲：「來，我們干一杯，為了我們以後會有更愉快的合作……小黑，拿一瓶紅酒來，要酒櫃最上邊的那瓶！」


  「哇哦！好聰明的小狗，好能幹的小傢伙！」


  女人，大多對於可愛的寵物都沒有絲毫抵抗力的。丁翔喊小黑過來幫忙打開局面，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雖然，他的本意不過是他太懶，支使狗兒子幫他遞東西，已經習慣了。


  小黑嘴裡叼著紅酒的瓶子口，一路小跑著過來的那一剎，阿爾芭就眼冒紅心的沖了過去，一把將小黑抱住：「丁，你是怎麼訓練的？它太聰明了。」


  「老兄，這年頭，人不如狗呀！」


  拉文鬼畜的低聲哼唧，丁翔重重的點頭附議，話說，看到小黑擠在阿爾芭小西服領口內的狗頭，他也很是羨慕。


  ……


  拉文和阿爾芭都有開車，趴體結束后，他們跟著運送松露和四頭肉牛的貨車離開了。


  拉文那貨走也就罷了，丁翔本打算留阿爾芭在牧場住一晚的，可惜人家拉丁裔大美女毫不領情，面對主人的挽留，她俏皮的一笑，貌似親昵的貼在丁翔耳邊：「我可不敢和我的老闆搶男人！」


  我勒個去！


  丁翔站在藍星牧場的大門口，望著遠去的貨車和在其後面在黃泥路行駛得有些艱難的法拉利F12berlinetta，不禁嘆了口氣。


  這也是個典型的白富美呀，要不是有老祖宗的傳承，還真沒啥底氣撩人家的說。可一想到玉核靈境，丁翔又覺得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幾百萬的跑車……是在華夏國內幾百萬，換算成美元幾十萬，話說剛剛賣松露的錢就足夠買上兩輛了。


  但現在的丁翔還沒有資格那麼奢侈，買下了安德烈的牧場，後續的改造投入，再加上對庫德湖邊上其他兩家牧場的覬覦，哪怕松露再賣多上一倍的錢，也遠遠不夠。


  「再給我兩年的時間，麵包……跑車、飛機都會有的。可眼下，我還需要繼續隱忍。廣積糧，緩稱王。發展階段，低調才是王道。」


  打了響指，丁翔轉身走進牧場，在木屋的客廳中，還有兩位客人等著他呢。


  安德烈當不用說，與老蘭斯早就混在一起，自來熟的端著啤酒聊著他的那些馬……是丁翔的馬。而另一位是拉爾夫，剛退役不久的他，第一次來到藍星牧場，仍保持著軍人的作風。即便是坐在沙發上，也背挺膝平的。


  「夥計們，我回來了。很抱歉，剛剛那兩位是牧場的重要客戶，我必須得陪在身邊。」


  「沒關係的，丁，我和安德烈喝得很開心。拉爾夫也是拉姆的好兄弟，沒人會覺得你失禮的。」


  老蘭斯有點喝高了，貌似自打被巴克豪斯那個大鬍子灌醉后，他的酒量就直線下降。


  「嘿，拉爾夫，喝點什麼？對了，拉姆呢？客人都走了，他的烤乳豬不會還沒弄熟呢吧？」


  「哈哈，丁，他好像在和一個朋友談論什麼直播，我不太懂，可能就是跟YOUTOBE差不多的東西。」


  拉爾夫也是德裔，典型日爾曼式的冷峻臉龐，很是帥氣。


  「好吧，也許那個直播真的沒準能讓他搞出點名堂來，誰知道呢？不過，蘭斯大叔，如果拉姆因為直播而耽誤了工作，我可是會扣他工資的。」


  遞給了拉爾夫一杯啤酒，丁翔聳了聳肩，開了個玩笑。


  「當然，你是老闆。如果那個臭小子不努力工作的話，不用你說，我也會把他趕出牧場的。」


  「哈哈，沒有那麼嚴重。也許拉姆以後會成為明星，就像那些黑人Rap似的。到時，我的牧場也會借他的光，跟著他一起出名的。這是好事，你說呢，拉爾夫。」


  「NO，丁，我這些我根本不懂。我在部隊時，可沒有機會去接觸這些。」


  「那你都學了些什麼呢？我聽拉姆你在海軍陸戰隊服役？」


  「他是這麼說的嗎？」


  拉爾夫笑了：「這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在服役時的確隸屬於海軍陸戰隊，不過……我是一名『海豹』。」


  「海豹突擊隊？」


  丁翔很是吃驚，這尼瑪簡直是如雷貫耳呀。


  「沒錯，我們部隊的全稱是海軍兩棲特遣隊，英文縮寫是SEALS！」


  拉爾夫的說這些，談不上什麼秘密。隨便在谷歌搜索一下，都可以找到比這還要詳細許多的資料。但丁翔內心中的驚訝卻絲毫不小：「拉爾夫，據我知道，這些特種部隊的退役人員，都是很搶手的，而且薪水什麼的……」


  「是的，丁。如果是正常的情況，我完全可以留在大城市，給富人做個保鏢或是在銀行當保安，甚至可以去加入警務部門……很抱歉，我知道拉姆跟您說：我是因為母親和妹妹才回到霍爾西鎮的。可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當然，我也很希望能夠陪在她們的身邊照顧她們。但我也想賺更多的錢，只是……我和幾名戰友因為在一次任務中，違抗了上級的軍令。事實上，我們是被勒令退役的……」


  這些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拉爾夫還是顯得很沮喪：「因為檔案上的污點，沒有人願意僱用我們。除非我們想加入黑水之類的公司，否則，在城市裡，我們很難能找到工作的。但我已經厭惡了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再讓我去打仗，我寧願回來牧牛。」


  「嗯，你的選擇是正確的。黑水公司臭名昭著，在阿富漢、在中東和非洲，他們都……好吧，拉爾夫，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句，你和你的那些戰友，是因為什麼抗命的嗎？」


  丁翔動心了，想像一下，如果他的牛仔是由退役的海豹突擊隊組成的，那未來的天馬牧場豈不是……固若金湯可能誇張點，但至少是沒有人敢來輕擄虎鬚的。要知道在美帝，種族歧視一直存在，暴力事件更是時有發生。


  過去，藍星牧場規模很小，基本也沒什麼油水可刮。但隨著牧場的發展，丁翔的身家也會日益的豐厚。安全問題，遲早都會擺到他的面前。


  擁有一群拉爾夫這樣的牛仔，對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來說，未必不是一種震懾力。丁翔唯一的顧忌就是……他們在部隊中受過處分，還是因為抗命，會不會是一群桀驁不馴之徒呢？


  聽到丁翔的疑問，拉爾夫聳了聳肩：「這沒什麼，雖然我們在離開部隊時，簽過保密條約，但這些並不在保密範疇之內。抗命是因為……我們明知道那些人只是平民，他們根本就沒有武器，但上級堅持說有恐怖分子在他們其中，要求我們肅清那一區域。丁，我去當兵，可不是為了屠殺無辜的，所以，我選擇拒絕執行命令。」


  「拒絕的好！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欺負平民算什麼好漢？對了，拉爾夫，你們執行任務的地點是中東還是非洲？」


  「軍事秘密！無可奉告！」


  拉爾夫冷冷的回答，讓有些興奮的丁翔這才清醒下來：德裔，是最好的下屬，但絕不是最好的聊天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