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見如故
「您好，丁，我是來自洛杉磯Nepenthes餐廳的傑西卡丶阿爾芭，我們Nepenthes餐廳雖然雖然目前還不是米其林三星，但我們很有希望在明年晉陞。所以，我們老闆願意為頂級食材付出更高的價格，畢竟……如這位先生的吉恩喬治餐廳，已經是紅色目錄中的常客了，並不需要再證明什麼。」
「NONONO，美麗的阿爾芭小姐，你不會不知道我的老闆阿倫丶喬治是全美最著名的美食家吧？真正的頂級食材，只有在我們吉恩喬治，才能夠被完美的詮釋出它所有的味道。」
所有的味道……
「難不成越是有錢人，越喜歡松露的那種荷爾蒙味嗎？」
丁翔好笑的暗自腹誹，說實話，之前他還真沒吃過松露做成的菜肴。當然，拉姆弄的那個所謂的松露燒乳豬不在其內——那根本就是暴殄天物，若不是丁翔偷著往上面刷了些靈液，都沒法吃得下口。
可不管怎麼樣，有競爭，丁翔還是相當願意看到的。他才不會管阿倫丶喬治在美食界地位有多高，更不會因為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阿爾芭而忘記……他現在還是很缺錢的。
「這樣吧，二位，我覺得你們爭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對於我來說，將松露賣給米其林三星或是二星的餐廳也都並不是問題。我在乎的是……呃，是你們哪家對這些我辛苦挖出來的小寶貝，有更大的誠意。對，就是誠意。」
直接提錢，那多俗？可丁翔忽略站在他面前的兩位，並不是在國內。這是兩個徹徹底底的美帝人，他們可不理解做生意，為什麼還要談誠意。
好吧，拉文有些蒙，還是美女的反應更快：「誠意？SO……丁，我需要請示一下我的老闆。本來我們不想麻煩米爾頓教授的，我老闆的意思是直接競價。」
我的意思就是讓你們直接競價呀？沒想到弄巧成拙，你說美帝人的腦袋殼咋就這麼直呢……「等等，米爾頓教授？阿爾芭小姐，你認識米爾頓教授？」
「當然，我就是他的學生呀。不過我畢業後去了加州，在現在的Nepenthes餐廳中工作。你這裡有超級松露的消息，就是老師通知我們的。」
我勒個去，這事不好辦了！
恨不得給自己個耳光，哪那麼廢話呀？直接讓他們兩家出價，價高者得不就完了？非要拽個詞，拽吧，這下拽出事來了。
丁翔突然意識到，這個NepenthesRestaurant，翻譯過來就是忘憂草餐廳，不會就是米爾頓教授的女兒、安妮丶海克開的那家餐廳吧？
同樣是來在洛杉磯，還有這個米爾頓的學生做餐廳的經理……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得，這還必須不能讓阿爾芭空手而歸了。否則米爾頓那老頭再一急，恐怕短角紅牛的事又得生變。
「那個……二位，你們雖然都是經營餐廳的。但一個在紐約，一個在L.A，一東一西，所以也算不得同行冤家。而我呢，最喜歡交朋友。我與二位都是一見如故，不想讓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受到冷落，所以你們看這樣好不？這批松露的價格呢，就按拉文說的來，每磅一萬，然後數量呢，你們兩家商量著分下，一共還有一百磅出頭……」
丁翔費了好大勁，才斟酌出這麼個說法來。愛交朋友、不想任何一個受到冷落……這話說完，他自己都禁不住有些臉紅。
「那我要一百磅，其餘給她！」
「不行，憑什麼你們拿大頭，我要求平分。」
兩個都不是善茬，各不相讓，讓丁翔大感頭疼。
「丁，把松露賣給我們吉恩喬治，你會收穫到喬治家族的友誼的。」
「丁，我覺得我還是給老闆打個電話為好，說不定老師會直接聯繫你的。」
丁翔：……
「得，還是平分吧！抱歉，拉文，我曾欠阿爾芭小姐的老師一個人情，我必須……」
「那好吧，我同意平分。美麗的小姐，你很幸運。如果是競價的話，你爭不過我們吉恩喬治。你知道的，我們老闆從不怕食材貴，他只怕不夠好！」
阿爾芭深邃如祖母綠般的秀眼一瞪，丁翔趕緊打圓場：「那就這樣吧，其他的朋友，如果不忙的話，可以留在我的牧場，今晚我會舉辦一個趴體慶祝松露交易成功，同時，我這裡的牛肉也很棒的，相信你們也聽說過明星牛……」
瑪蛋，這都是美帝版的「端茶送客」了。這幫人哪有時間留在這兔子比人多的鄉下參加什麼趴體？哪怕是你的牛肉再棒，可都賣完了不是？
如果是肉牛出欄之前，或許他們還能有點興趣。正如那位漂亮的拉丁美女，她就對丁翔說的話很感興趣，當然，不是什麼趴體：「丁，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的牧場里還有那種明星牛嗎？」
「有，但只有五頭……四頭了，我剛剛已經讓牛仔送一頭去屠宰廠了，今晚我就用那些最頂級的雪花牛肉來招待你和拉文。」
「NO，不許吃……抱歉，我的意思是用那樣的極品牛肉來燒烤，實在是太……浪費了。它們最應該出現的地方，是星級餐廳的廚房裡，是數百美元一份的牛排盤裡。丁，都賣給我吧，五頭牛全賣給我，你知道的，你的那些實在是太搶手了。NE公司根本就不考慮三星餐廳以外的其他餐廳，安妮……噢，就是我的老闆，她找了朋友幫忙，都無法拿到那些貨源。」
丁翔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是這樣。這個忘憂草餐廳就是米爾頓的女兒安妮開的。對了，人家還是好萊塢的頂級明星，蝙蝠俠系列中性感的貓女郎形象，讓其在全美甚至全球，都擁有一大批的忠實擁躉。
相親神馬的，丁翔沒放在心上，只當是米爾頓那個老頭的偶爾抽瘋。笑話一樣，如安妮那樣的身份和地位，還會愁嫁？米爾頓有一句話倒是真沒說錯：如果安妮願意，全美有一半人男人都巴不得立刻俯倒在她的裙下……
貌似米爾頓不是這麼說的，總之大概就是這意思。丁翔對其顧忌的是以她老豆對她的愛惜之情，若真是惹得她去告上一狀，就算是短角紅牛的轉讓已經簽了協議，但老頭會不會直接殺上門來，與丁翔來個單挑式的決鬥呀？
「我抗議！丁，松露的事情就算了，可這個牛肉不能再賣給她了。至少是……我們今晚要吃的那一頭。要知道雖然我們吉恩喬治餐廳在NE公司有一定的配額，可是以我的收入，我可吃不起那麼貴的牛肉。既然丁今晚要來招呼我們……我認為用這種極品牛肉來做為我們友誼的見證，是最恰當不過了。丁，你已經發現了吧，其實我也與你一見如故，我發誓，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我決不會讓你——我的朋友丁，失望的。」
卧槽！
丁翔差點豎起中指向天狂吼：這美帝人的臉皮也太厚了。不愧是頂級餐廳出來的商界精英，看人家這學習能力……即學即會、即插即用！
但丁翔對於拉文的說法還是表示了同意，「一見如故」神馬的暫且放到一邊，就說這牛肉，總不能自己養的，卻連自己也吃不到吧？
奈不過阿爾芭軟磨硬泡的，其餘的四頭活牛以五萬美元的價格被其買走，但已經送去屠宰廠的這一頭，總算是保住了。
這次，沒有邀請那麼多的人。牧場中的四個人，安德烈老頭，還有拉姆提過的他的開襠褲兄弟拉爾夫，再加上拉文和阿爾芭，七個人圍成一圈，吃著海倫大嬸烤肉、烤魚，喝著丁翔燉的魚頭濃湯，還有一大盤美味的水果和青菜沙拉。再有的，就是管夠的霍爾西鎮咱釀啤酒了。
咦，少一個人？是拉姆，這貨又在一旁去搗弄「松露烤乳豬」了。這貨最近跟那位「華夏名廚」聯繫得很勤，還在其鼓動下，準備搞個直播間。直播主題是「土豪是怎樣煉成的——美帝牧場生活見聞」，而「松露烤乳豬」就是拉姆準備的直播首秀內容。有松露，還有小野豬，對於廣大的華夏老鐵們來說，還有比這更「土豪」的象徵嗎？
雖說丁翔很是懷疑，在木欄里那僅余的三頭小野豬被拉姆禍害乾淨之前，他到底能不能把乳豬烤得象豬的樣子。
說起來，這場趴體的食物還是挺寒酸的，尤其是兩位客人都來自於米其林餐廳。所以，額外的，牛肉和魚湯中，丁翔都偷偷加了些「配料」，而那些水果和青菜，更是乾脆用稀釋的靈液水清洗的。
這就使得就餐的場面顯得有些……瘋狂。
沒有人說太多的話，雖然丁翔的本義是與客人們加深下感情聯絡，特別是拉爾夫，想借著這個機會談談牛仔招聘的事來的。
但這幾位明顯沒有談興，就連非常注重個人形象的阿爾芭也放下了矜持，雙手左右開弓，一手叉著牛排，一手拿著勺子不住的往嘴裡塞水果塊。
那透紅櫻桃一般的小嘴裡，是怎麼能塞進去那麼多東西的呢？這架勢……看得丁翔直皺眉：「難不成那位安妮小姐是個葛朗台？連員工的飯都不讓吃飽？」
「烤魚來嘍！絕對新鮮的冷水虹鱒，滿肥滿籽。按照我們BOSS的說法，還在魚腹中塞入了各式香料和青菜，再用錫紙包裹，炭火烤制而成！」
客人們吃的很是盡興，海倫大嬸也很是開心。